1 西瓜味的快遞與發(fā)燙的護腕空座町的七月，空氣里飄著熟透的西瓜甜香。
黑崎一護癱在客廳的舊沙發(fā)上，右腿搭在扶手上，手里捏著塊啃剩的西瓜，
紅色的汁水順著指縫滴在褲腿上——他毫不在意，眼睛盯著電視里重播的棒球賽，
思緒卻飄到了去年這個時候。那時候千年血戰(zhàn)剛結(jié)束，露琪亞還在現(xiàn)世養(yǎng)傷，
游子非要拉著所有人吃西瓜，戀次笨手笨腳地把西瓜籽噴到了雨龍的眼睛上，引得全家大笑。
一護下意識摸向口袋，指尖觸到一片粗糙的布料——是母親黑崎真咲的紅色護腕，
內(nèi)側(cè)還沾著半塊發(fā)硬的西瓜糖漬。那是十二年前，母親為了保護他被虛殺死的那天，
口袋里揣著給他買的西瓜糖，糖紙粘在護腕上，成了永遠的印記。
這些年一護一直把護腕帶在身上，夏天吃西瓜時總會摸一摸，像母親還在身邊，
笑著說“慢點吃，別噎著”?！耙蛔o！樓下有你的快遞！是尸魂界寄來的！
”游子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帶著雀躍的腳步聲，“上面有朽木小姐的名字！
”一護猛地坐起來，西瓜籽嗆得他咳嗽兩聲。他快步跑下樓，接過游子遞來的牛皮紙快遞盒，
指尖剛碰到盒子，就感覺到一絲熟悉的靈壓——是露琪亞的，溫和得像朽木家庭院的櫻花風。
拆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本深藍色線裝筆記本，封面上繡著朽木家的家紋，
邊角用牛皮紙包了邊，顯然是精心保護過的。筆記本里夾著一張照片，還有一張折疊的便簽。
照片是血戰(zhàn)結(jié)束后第七天拍的：一護站在中間，沒穿死神代理證的外套，
笑得有點傻；露琪亞穿著十三番隊隊長羽織，右手比著小小的“V”字，
左眼彎成了月牙；雨龍站在右邊，眼鏡反光遮住了眼神，
卻能看到嘴角的微揚；戀次在最左邊，頭發(fā)亂糟糟的，手里舉著個沒吃完的飯團，
米粒還粘在下巴上。照片邊緣沾著一點橙色的果汁印，一護認得，是游子那天不小心灑的，
他后來用透明膠小心翼翼粘好了，現(xiàn)在摸起來還有點發(fā)黏?！靶嗄拘〗愕淖终婧每?！
”游子湊過來看便簽，上面是露琪亞清秀的字跡：“一護，
這本是父親留下的‘記憶靈子’筆記，里面提到靈子會附著回憶，或許對你的力量有幫助。
空座町的西瓜該熟了，別總搶游子的，留一塊給自己——對了，筆記扉頁畫了小西瓜，
你肯定喜歡?！币蛔o翻開筆記本扉頁，果然看到一個用黑色墨水畫的小西瓜，
旁邊還畫了個咧嘴笑的表情。他忍不住笑出聲，指尖拂過畫痕，
能感覺到露琪亞下筆時的溫柔——她記得自己說過“現(xiàn)世夏天最甜的就是西瓜”，
連這種小事都放在心上。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靈壓。不是虛的陰冷，
也不是死神的厚重，而是像握著一把碎冰，刺得皮膚發(fā)疼。一護口袋里的護腕突然發(fā)燙，
褲腰上的斬月也開始輕微震動，刀柄上他親手刻的“守護”二字，泛著淡淡的紅光。
“怎么了？”游子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收起了笑容?！拔页鋈タ纯?，很快回來。
”一護抓起斬月，快步走向門口，心里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次的靈壓，和“回憶”有關，
而且是帶著很深的痛苦的回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護腕，糖漬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
像母親在提醒他：“別沖動，先看看對方的心意。
”2 河邊的靈子刃與妹妹的影子空座町的河邊，晚風帶著河水的涼意，
卻吹不散空氣中越來越濃的靈壓。一護趕到時，
看到一個穿黑色斗篷的男人背對著他站在河岸邊，手里握著一根銀色手杖，
手杖頂端的透明容器里，正纏繞著細碎的靈子——那些靈子泛著灰藍色，像被揉碎的玻璃，
里面還映著模糊的畫面。一護瞇起眼睛，看清了靈子里的內(nèi)容：有普通人的日常，
比如一個小女孩牽著媽媽的手買冰淇淋；有死神的戰(zhàn)斗殘像，比如斷成兩半的斬魄刀，
染血的隊長羽織；還有……滅卻師營地被摧毀的畫面，火焰吞噬著白色的帳篷，
一個小男孩抱著女孩的尸體，在火里哭喊。“你是誰？這些靈子是別人的回憶，
你不能隨便吸收！”一護舉起斬月，刀尖對準男人，斬月的震動越來越明顯，
“回憶不是用來傷害人的工具！”男人緩緩轉(zhuǎn)過身，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
左額角的疤痕從眉骨延伸到下頜，像一道猙獰的溝壑。他的眼睛是淺灰色的，沒有任何光亮，
只有冰冷的憎恨，死死盯著一護的死神代理證：“工具？
死神當年把滅卻師的回憶踩在腳下時，怎么沒說這話？”他舉起手杖，頂端的靈子突然凝聚，
變成一把半透明的刀刃，
刀刃里清晰地映出滅卻師營地被摧毀的畫面——那個抱著女孩尸體的小男孩，
正是小時候的他?！拔医泻Ｒ蚶锵＃暄獞?zhàn)里幸存的滅卻師。你們死神毀了我們的家園，
殺了我的妹妹，現(xiàn)在該你們嘗嘗失去回憶的滋味了！”靈子刃帶著刺耳的破空聲，
直沖向一護的胸口！一護立刻揮刀格擋，斬月與靈子刃碰撞的瞬間，
刀刃里突然閃過另一幅畫面——十二年前的河邊，母親真咲倒在地上，胸口插著虛的爪子，
手里還攥著半塊沒拆開的西瓜糖，糖紙被血染紅，和他護腕上的糖漬一模一樣?！皨?！
”一護的瞳孔驟縮，胸口像被重錘擊中，靈壓瞬間紊亂，斬月險些脫手。
口袋里的護腕燙得驚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雨天，他抱著母親冰冷的身體，
哭著喊“別離開我”。海因里?？吹揭蛔o的失態(tài)，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
想起痛苦的回憶了？這就是你們死神當年讓我們承受的！”他再次揮動靈子刃，
這次的刀刃里，映出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手里舉著一朵向日葵，
笑著對男孩說“哥哥，等花開了，我們?nèi)ガF(xiàn)世看西瓜田”。“那是……你妹妹？
”一護突然回神，盯著刀刃里的小女孩——她的頭發(fā)是淺金色的，
發(fā)間別著一個手工編的向日葵發(fā)飾，和海因里希手杖頂端容器的花紋一模一樣。
一護摸了摸口袋里的護腕，突然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恨”是假的，
他只是怕忘記妹妹的樣子，怕妹妹的回憶被世界抹去。“你住手！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傳來，穿界門的光芒在河邊亮起，露琪亞提著袖白雪跑出來，
金色的靈壓瞬間纏繞在靈子刃上，“海因里希，記憶靈子的弱點是‘溫暖的回憶’，
你再用它傷人，只會讓你妹妹的回憶變得更痛苦！”露琪亞的話音剛落，
海因里希的靈子刃突然崩裂出一道縫隙。
他捂著手杖頂端的容器——那是用他妹妹的舊杯子改的，杯壁上還畫著小太陽，
此刻正傳來“咔嗒”的碎裂聲。海因里希的身體顫抖起來，眼神里的憎恨漸漸褪去，
這是我唯一能留住她的東西……”3 日記里的字跡與未說出口的“怕”海因里希突然轉(zhuǎn)身，
手杖的靈子收起，踉蹌著向郊外跑去。他跑過一護身邊時，懷里掉出一個藍色封面的小本子，
落在地上，發(fā)出輕微的響聲?！暗鹊龋 币蛔o想去追，露琪亞卻拉住了他：“別追了，
他現(xiàn)在還沒準備好接受我們。”她指了指地上的本子，“那是他妹妹的日記，
或許里面有能幫他的線索?！币蛔o彎腰撿起日記，封面畫著一朵向日葵，
花瓣用黃色蠟筆涂得不均勻，顯然是小女孩的手筆。他輕輕翻開，里面的字跡很稚嫩，
歪歪扭扭的，還夾著幾片干枯的向日葵花瓣?！?月5日，哥哥用銀片給我做了向日葵發(fā)飾，
他的手很暖，就是有點扎?！薄?月12日，聽爸爸說現(xiàn)世有很大的西瓜，
比我們的向日葵還大，哥哥說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就帶我去吃。”“9月3日，今天看到死神了，
他們好像不是壞人，有個穿粉色衣服的姐姐，還給了我一塊糖。”“10月1日，
營地著火了，哥哥抱著我跑，我好怕……哥哥，別恨任何人，我會在向日葵里看著你。
”最后一頁的字跡被眼淚暈開，有些字已經(jīng)看不清，卻能感受到女孩寫下這些話時的溫柔。
一護的指尖拂過暈開的字跡，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也是這樣笑著對他說“別害怕”。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護腕，
糖漬的溫度仿佛和日記里的眼淚融在了一起——原來海因里希和他一樣，
都把“想你”說成了“我恨你”?！斑@本日記……”露琪亞湊過來看，眼睛有點發(fā)紅，
“他妹妹叫莉莉安，筆記里提到過，她當年救過雨龍的父親石田龍弦，
還把向日葵種子送給了龍弦，說‘種在有太陽的地方，就能帶來祝福’?！币蛔o抬起頭，
看向海因里希逃跑的方向，夕陽把郊外的荒地染成了金色，像一片盛開的向日葵田。
他握緊手里的日記，斬月的震動漸漸平息，刀柄的“守護”二字泛著溫和的光。
“我們?nèi)フ矣挲埌??！币蛔o對露琪亞說，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不是為了阻止海因里希，
是為了幫他把莉莉安的種子種開花，幫他記起妹妹說的‘別恨任何人’?！甭剁鱽嘃c點頭，
從口袋里掏出一片用靈子保存的櫻花花瓣，放在日記里：“這是朽木家的櫻花，
爸爸說櫻花和向日葵一樣，都朝著太陽，代表著希望。我們把它帶給海因里希，告訴他，
莉莉安的回憶，會像櫻花一樣，永遠不會凋謝?！币蛔o把日記小心地放進外套內(nèi)袋，
又摸了摸口袋里的護腕和照片——母親的糖漬、伙伴的笑容、莉莉安的向日葵，
這些回憶像溫暖的靈子，纏繞在他的身邊。他知道，接下來的路，不是靠斬月的刀刃去戰(zhàn)斗，
而是靠心里的回憶去共情，去幫海因里希解開那個“怕忘記”的枷鎖。夕陽下，
一護和露琪亞并肩走向雨龍的家，河邊的風不再帶著碎冰的刺痛，反而飄著淡淡的西瓜香。
一護摸了摸內(nèi)袋里的日記，仿佛能聽到莉莉安溫柔的聲音：“哥哥，別怕，
我在向日葵里看著你?！边@不是戰(zhàn)斗的開始，是守護回憶的開始——也是一護第一次明白，
真正的強大，不是打敗敵人，是看懂敵人的遺憾，然后幫他把遺憾，變成永遠的溫柔。
章上的劃痕雨龍家的窗臺總是擺著一盆舊花盆——那是他父親石田龍弦生前用的滅卻式容器，
現(xiàn)在里面種著一顆小小的向日葵芽，嫩綠的莖稈還撐不起兩片葉子，
卻倔強地朝著窗外的陽光生長。一護和露琪亞站在窗臺前，看著雨龍用指尖輕輕碰了碰芽尖，
動作輕得像怕碰碎易碎的夢。他的滅卻師徽章放在旁邊的舊木盒里，
徽章背面的三道劃痕格外顯眼，陽光照在上面，
能看到劃痕深處嵌著一點淺金色的碎發(fā)——那是莉莉安的頭發(fā)，當年她救龍弦時，
頭發(fā)被虛的爪子刮斷，粘在了徽章上?！案赣H臨終前，把這個徽章和莉莉安的照片交給我。
”雨龍打開木盒，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里的莉莉安扎著雙馬尾，發(fā)間別著向日葵發(fā)飾，
手里舉著牛皮紙包的種子，笑著遞給龍弦，“他說莉莉安把種子塞給他時，說‘等它開花，
就代表我在祝福你們’。”一護湊過去，看到照片邊緣寫著一行小字：“石田先生，
要種在有太陽的地方哦?！弊舟E和海因里希日記里的一模一樣，稚嫩卻充滿力量。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母親護腕，突然說：“我媽媽生前也給我留過沒送出去的西瓜糖，
就在這個護腕里?！彼炎o腕摘下來，攤開在掌心——內(nèi)側(cè)的西瓜糖漬已經(jīng)發(fā)硬，
卻還能看出當年的形狀?！耙郧拔铱偛桓遗鲞@個護腕，怕想起媽媽倒下的樣子。
直到有天我發(fā)現(xiàn)，摸著手腕上的糖漬，更能想起她給我買糖時的笑?！币蛔o的聲音有點輕，
“海因里希和我一樣，只是把‘想妹妹’說成了‘我恨死神’?！庇挲埖闹讣忸D在徽章上，
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一直沒讓種子開花，是怕……怕辜負莉莉安的祝福。
”他把種子的牛皮紙包拿出來，紙包上還留著莉莉安的指印，“父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