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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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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窒息的愛廉價薰衣草香薰的甜膩氣味幾乎凝成實體,沉甸甸地壓迫著呼吸。

沙發(fā)過度柔軟,像一灘溫水,讓人不斷下陷。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目光死死釘在茶幾表面一道深刻的劃痕上,仿佛那是唯一的錨點。陳醫(yī)生放下筆記,

金屬鏡框后的眼睛看不出情緒。她推了推眼鏡,聲音平穩(wěn)得像用尺子量過:“沈小姐,

上次談到,你母親生日那天的安排讓你壓力很大。能具體說說嗎?

”我的視線挪到她案頭那支鋼筆上,冷硬的金屬反射著慘白燈光。

“感覺……像穿了件不合身的衣服?!蔽业穆曇舾蓾冒l(fā)脆,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身上那件自己買的亞麻襯衫,“每一寸布料都在摩擦皮膚,勒得喘不過氣。

但不能脫。所有人都說,這衣服好看,合適,你應該感到幸福。

”“她記得我每頓飯攝入的卡路里,記得我眼角新生的細紋,

記得我十年前的課表...她記得所有她認為‘重要’的事。

唯獨不記得......”話語卡在喉嚨里,變成一團粗糙的砂紙。陳醫(yī)生耐心等待著,

空氣里只有香薰機微弱的吐息聲。“……不記得我怕打雷,直到十六歲。她說,

只有懦弱的人才會害怕雷聲?!边@句話擠出喉嚨時帶著明顯的顫音,像一次可恥的背叛。

“那天她送的餛飩,很鮮。蝦仁是現(xiàn)剝的,湯底熬了三個小時。”我吞咽了一下,喉管僵硬,

“可我吃著像嚼蠟,像在吞她的規(guī)矩。一條,兩條……十七條微信,三個未接來電。

”口袋里的手機靜默著,卻燙得像一塊烙鐵,灼燒著我的皮膚。“聽起來,

這種‘關心’更像一種嚴密的監(jiān)控。”陳醫(yī)生謹慎地總結?!安皇潜O(jiān)控!”我脫口糾正,

幾乎是條件反射,“她是……為了我好?!弊詈笏膫€字吐出來,帶著一股陳舊的鐵銹味。

我自己都愣住了。為了我好。這金光閃閃的枷鎖,已經(jīng)鎖了我整整三十年。

陳醫(yī)生的筆尖在紙面上輕輕一點?!斑@種‘為你好’,具體對你造成了什么影響?

比如在工作或人際關系上?”影響?我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

無數(shù)記憶碎片閃過:因“不穩(wěn)重”而被迫放棄的舞蹈,因“沒前途”而被掐斷的文學社,

因“家庭復雜”而被迫疏遠的朋友,

那個她認為“輕浮”卻讓我心跳漏了一拍的男生……我的人生像一份被反復校對的稿子,

滿布她紅筆的批注與刪改,最后只剩下千瘡百孔的“正確答案”。

“我……沒法參加長時間的聚餐。她會每隔一小時問一次幾點散場,

能否準時回家‘養(yǎng)皮膚’。我無法接受任何計劃外的邀約,

那會打亂她制定的‘高效周計劃’?!薄拔疑踔痢踔猎邳c一杯奶茶前,

會下意識計算糖分是否超標,她會不會因此不高興?!笨矗搅诉@種時候,

我腦子里運轉(zhuǎn)的還是她的標準。陳醫(yī)生沉默了片刻。香薰機吐出的白霧裊裊上升,

扭曲著空氣?!斑@些規(guī)則似乎已經(jīng)內(nèi)化了。即使她不在場,也依然約束著你。”內(nèi)化。

這個詞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破了某個腫脹的氣囊。酸澀感猛地沖上鼻腔,

我猝不及防地低下頭,眼淚失控地砸在手背上,滾燙。我竟然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如此失態(tài)。

這太不“靜姝”了。她遞過來一盒紙巾,沒有說話。我抽出一張按在眼睛上,

紙張粗糙的質(zhì)感摩擦著皮膚。堤壩一旦決口,裂縫便難以修補?!拔以囘^……”我吸著氣,

聲音破碎不堪,“試過反抗……在我很小的時候……”回憶像一桶冰水,當頭潑下,

讓我渾身冷顫。七歲那年,我癡迷于鄰居小女孩身上的那件鵝黃連衣裙。裙擺轉(zhuǎn)起來時,

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我揪著母親林婉茹的衣角,在百貨公司的柜臺前,

鼓足平生最大的勇氣,怯生生地表達了我的渴望。母親蹲下身,平視著我。

她的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靜姝,鵝黃色太輕佻了,不適合你的氣質(zhì)。

上面的蕾絲也容易勾絲,不實用。你看這件藏藍色的,”她拿起另一件樣式古板的裙子,

“穩(wěn)重,顯氣質(zhì),而且耐穿。媽媽給你買這件,好嗎?”那件藏藍色的裙子像一口小鐘,

罩住了我整個夏天??粗鴦e的孩子穿著鮮亮的衣服跑跳,我感覺自己灰撲撲的,

像一顆過早失去水分的果子?!昂髞砟兀俊标愥t(yī)生的聲音將我從冰冷的回憶里拉回一絲。

“后來……”我攥緊了手里的紙巾,聲音低得像耳語,“我偷偷攢零錢,撿廢紙和瓶子去賣。

攢了很久,終于買到了那件鵝黃色的裙子……是縮小版,給廢棄布娃娃穿的那種。

”“你給娃娃穿上了嗎?”“沒有。”我搖頭,眼淚流得更兇,“母親發(fā)現(xiàn)了。她沒有罵我,

只是顯得非常非常失望。她說‘靜姝,你太讓媽媽傷心了。

審美和專注力都需要正確的引導’。然后她……當著我的面,把那個娃娃和那件小裙子,

一起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笔澜绲念伾路痣S著垃圾桶蓋的落下,徹底變成了沉悶的藏藍。

我沒有哭鬧。只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啪嗒一聲,斷了。

然后默默地把所有“不合適”的喜好、渴望,連同那抹虛幻的鵝黃色裙擺,

一起埋進了內(nèi)心最深的角落。咨詢室里只剩下我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陳醫(yī)生輕輕地、幾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那件藏藍色的裙子,后來你還穿嗎?

”我哽咽著搖頭:“再也不肯穿了。她以為我只是在鬧脾氣,

說我不懂事……可她永遠不會知道……”她永遠不會知道,那不是一個孩子的脾氣。

那是一個孩子心里,一座小小的、關于自我和美好的墳墓。沉默再次降臨。但這次的沉默,

似乎被淚水沖開了一些細微的縫隙。許久,陳醫(yī)生看了看時間:“今天的時間差不多了。

”我點了點頭,用最后一張紙巾擤了擤鼻子,努力平復著呼吸。

一場宣泄帶來的虛脫感迅速襲來。我起身走向門口。手握住冰涼的門把時,

那個在心底盤旋了無數(shù)次、被無數(shù)個“不可以”死死壓住的念頭,

在鵝黃裙子和垃圾桶的悲傷催化下,混合著一種破罐破摔的沖動,猛地掙脫了所有束縛。

我沒有回頭??耷晃赐?,聲音沙啞,

卻清晰地砸在彌漫著廉價薰衣草香味的空氣里:“醫(yī)生……你說,

嚴重的過敏反應……最快多久能發(fā)作?”陳醫(yī)生合上筆記本的動作驟然停頓。

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2 核桃粉之謎陳醫(yī)生的動作僵在半空。香薰機微弱單調(diào)的氣流聲,

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沉重地砸在耳膜上。她極其緩慢地放下筆記本,

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吧蛐〗?,”她的聲音低沉下去,每個字都像是在薄冰上小心掂量,

“你是在擔心……會發(fā)生某種意外嗎?”意外?這個詞太過輕巧,

甚至帶著一絲事不關己的意味。我扯了扯嘴角,試圖做出一個表情,

最終卻只形成一個失敗的、扭曲的弧度。“意外……”我咀嚼著這個詞,

舌尖嘗到的全是苦澀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平靜,“或許吧。我只是好奇……從醫(yī)學角度來看,

這個過程……能有多快?”我沒有明說,但她顯然聽懂了。那罐突然失蹤的核桃粉,

像一個無形的幽靈,盤旋在這個問題的上空。陳醫(yī)生沒有直接回答。

她目光沉靜地看著我的眼睛,試圖捕捉其中最深處的波動?!皞€體的過敏反應時間差異很大。

從接觸過敏原到出現(xiàn)癥狀,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幾小時。嚴重程度也完全不同。

”她頓了頓,語氣刻意加重,“但任何疑似過敏反應,尤其是對于已知有嚴重過敏史的個體,

都必須立即、馬上尋求醫(yī)療幫助。一秒都不能耽擱。”立即。馬上。一秒都不能耽擱。

這些詞像燒紅的釘子,一顆顆釘進我的意識。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母親的臉,漲紅發(fā)紫,

呼吸困難,喉嚨里發(fā)出可怕的、撕裂般的嗬嗬聲……我的手心瞬間沁出一層冰冷的黏膩。

“我……我知道了?!蔽颐偷剞D(zhuǎn)過身,幾乎踉蹌地拉開門,

逃離了那間被廉價薰衣草香味飽和的房間。身后,陳醫(yī)生似乎又急切地補充了一句什么,

但模糊成了嗡嗡的背景噪音。電梯鏡面映出我的臉,蒼白,眼周紅腫,眼神渙散,

像個剛剛作奸犯科后驚慌失措的逃犯。“為了我好”那四個字又開始在腦子里尖嘯,

混合著核桃粉罐子的影像,攪得一片混亂。街上車水馬龍,午后的陽光過分刺眼。

一切都變得極不真實,像隔著一層毛玻璃。我下意識地摸出手機,屏幕干凈得像被水洗過。

沒有她的新消息,沒有未接來電。這種異常的安靜,

比以往連環(huán)奪命call更讓人心慌意亂。她通常不會這么久不聯(lián)系我。

除非……心臟猛地一縮,我?guī)缀跏切∨芰似饋?,高跟鞋急促又慌亂地磕在堅硬的人行道上,

發(fā)出噠噠的脆響,敲打著我的神經(jīng)。沖進辦公樓,電梯上升的速度慢得令人發(fā)指。終于,

抵達我所在的樓層。電梯門一開我就沖了出去。走廊里空曠無人。辦公室的門緊閉著。

我的手抖得厲害,試了兩次才將鑰匙插進鎖孔。推開門沖進去。目光像探照燈一樣,

第一時間射向右下角的那個抽屜——鎖孔看上去完好無損,但旁邊桌面上,

落著一層極其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淺色灰塵顆粒,與周圍光潔的表面形成微妙對比。

我屏住呼吸,仿佛面對一顆炸彈。掏出鑰匙,插進鎖孔,轉(zhuǎn)動。咔噠。抽屜應聲而開。里面,

各種票據(jù)、舊文件……堆放得似乎和昨天一樣,

但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被精心整理過的秩序感,一種被人動過又試圖恢復原樣的不自然。

我瘋了一樣把里面的東西全扒拉出來,散落一地。紙張飛舞,如同我混亂的心緒。沒有。

那罐小小的、印著核桃圖案的棕色玻璃罐,不見了。徹徹底底地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

血液仿佛瞬間凍住,又在下一秒瘋狂沸騰。冷熱交加,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

我不得不扶住冰冷的桌面才勉強站穩(wěn)。她來過!她翻了我的抽屜,她拿走了那罐核桃粉!

為什么?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知道了我的念頭?她是在保護自己?

還是在……用一種更隱晦的方式試探我?無數(shù)個問題像帶著毒牙的蛇,

瞬間從思維的泥沼里竄出來,瘋狂地啃噬著我所剩無幾的理智??诖锏氖謾C,

就在此刻突然瘋狂地震動起來。嗡——嗡——嗡——一聲接一聲,固執(zhí)而急促,

像吹響了索命的號角。我猛地抽出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的名字,清晰無比,

帶著審判般的意味——母親。那一刻,世界萬籟俱寂。接,還是不接?接了,會聽到什么?

她一如既往平靜如常的叮囑?還是……某種壓抑著的、痛苦的喘息?

不接……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她會直接出現(xiàn)在公司門口?還是會有更可怕的后果?

手指懸在綠色的接聽鍵上方,劇烈地顫抖著,如同秋風中的枯葉。嗡——嗡——震動持續(xù)著,

固執(zhí)地,一聲緊似一聲。像死亡倒計時的秒針,聲聲催命。

3 母親的試探指尖的顫抖迅速傳染至全身。屏幕上“母親”那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

燙得我視線都有些模糊。接?電話那頭等待我的,也許是母親急促痛苦的喘息,

是喉嚨被扼住般的呻吟——那將意味著我心底最陰暗的幻想成真,

我將永遠被釘在弒母的恥辱柱上。不接?下一秒,她或許就會像幽靈一樣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

臉色鐵青,用那種能剝掉我一層皮肉的冰冷眼神審視我,質(zhì)問我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哪一種可能性,我都無法承受。手指僵硬地、不受控制地,緩緩落向那個綠色的接聽圖標。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冰冷屏幕的前一瞬,嗡鳴聲戛然而止。通話超時,自動掛斷了。

世界猛地陷入一種極致的安靜。靜得能聽見自己血液沖刷著血管壁的汩汩聲響。

巨大的虛脫感海嘯般襲來,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全靠撐著冰涼的桌面才勉強站穩(wěn)。

冷汗已經(jīng)濕透了后背的襯衫。她掛了。為什么掛?是等得不耐煩了?還是……突然發(fā)作了,

無法再堅持?屏幕暗下去,像一只緩緩閉上的、充滿無聲譴責的眼睛。

我死死盯著那面漆黑的屏幕,仿佛能把它看穿。幾秒死寂。然后,屏幕猛地又亮了起來!

但不是來電。是一條微信消息的提示。來自「母親」。彈窗預覽:「靜姝,怎么不接電話?

你……」心臟再次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顫抖著手指點開?!胳o姝,怎么不接電話?

你抽屜里那罐核桃粉我拿走了。跟你說了多少次,核桃油脂高,容易氧化產(chǎn)生有害物質(zhì),

而且品控不明的雜牌東西也敢往嘴里放?你的健康意識太薄弱了。

我給你換了更好、更安全的蛋白粉,在你左手邊第二個文件夾下面。記得每天喝一杯。

剛才路過你公司,看你在忙,就沒上去?!刮淖忠蝗缂韧貤l理清晰,邏輯分明。

關心裹挾著不容置疑的批評,果斷的行動代替了任何形式的詢問。沒有質(zhì)問,沒有咆哮,

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異常情緒。她來過。就在我對著陌生人剝開自己血淋淋的傷口時,

她像一陣風一樣悄無聲息地潛入我的私人領地,翻檢我的抽屜,拿走了她認為「不合適」

、「不健康」的東西,然后留下了她認為「好」的替代品。她甚至看到了「在忙」的我?

是什么時候?是我在陳醫(yī)生面前崩潰失態(tài)的時候?還是我剛才驚慌失措翻找抽屜的時候?

一種冰冷的、無所遁形的恐懼感順著脊椎急速爬升。她到底看到了多少?又到底知道了多少?

這條看似平靜無波的消息底下,到底藏著多么洶涌恐怖的暗流?我僵硬地轉(zhuǎn)過頭,

目光投向辦公桌左手邊第二個文件夾。機械地挪過去,手指發(fā)顫地翻開。文件夾下面,

果然躺著一罐全新的蛋白粉,昂貴的進口品牌,標簽朝著最順眼最整齊的方向擺放。旁邊,

還配了一個刻度精確到毫升的量勺,閃著冷硬的不銹鋼光澤。她把我那罐「危險」

的核桃粉處理掉了。像當年扔掉那個穿著鵝黃色裙子的娃娃一樣,干脆利落,不留痕跡。

然后,塞給我她認為「正確」的、藏藍色的替代品。我盯著那罐蛋白粉,

純白色的粉末看起來純潔無害,胃里卻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她拿走核桃粉。

僅僅是因為她覺得它不健康?

還是因為她已經(jīng)敏銳地察覺到了那罐粉末底下隱藏的、連我自己都不敢直視的黑暗念頭?

這條消息,是警告,是敲打?

還是她掌控一切、對我那點可憐又可悲的小心思全然不屑一顧的炫耀?我不知道。

我完全猜不透。手機又嗡了一聲,另一條消息緊跟著蹦了出來?!钢芰す庾o理別忘了。

十點,我準時到你家樓下接你。記得吃維生素?!箍?,日程表又安排好了。精準,嚴密,

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不容置疑,不容反抗。我緩緩伸出手,拿起那罐昂貴的蛋白粉,罐體冰涼刺骨。

手指收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然后,走到垃圾桶邊,松開手。罐子直直掉進去,

發(fā)出沉悶的、微不足道的一聲響。像又一次無聲的、注定無人知曉的反抗。但我知道,

有什么東西,從內(nèi)里開始,不一樣了。那根一直緊繃的、維系著表面平靜的弦,

在她今日這番溫柔體貼、無懈可擊的操作下,終于發(fā)出了瀕臨斷裂的、清晰可聞的嘶鳴。

4 真相的邊緣喉嚨干得發(fā)痛,像被砂紙打磨過。我沒去倒水。只是站著,

任由那種冰冷的、被徹底看穿后的虛無感一點點啃噬四肢百骸。她來過。

精準地定位到不該存在的物品,果斷拿走,然后留下「好」的。甚至體貼地告知去向。

多么完美!多么無懈可擊的母親!嘴角不受控制地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扭曲弧度。

我彎下腰,把散落一地的票據(jù)文件胡亂塞回抽屜。

手指在雜亂中碰到一個硬殼筆記本的邊角——那是我私藏的靈感隨筆簿,藏在最底下,

從未示人。指尖一頓,猛地將它抽了出來。飛快地翻開,本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跡,

間或有混亂的線條涂鴉,或是一些破碎的、只有自己才懂的囈語。我瘋狂地前后翻動,

瞳孔驟然收縮。有幾頁的頁腳,有著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的折痕。

幾乎看不出來,但我認得。這是長期活在她顯微鏡般審視下所養(yǎng)成的可悲本能。有人動過它。

謹慎地、不想留下任何痕跡地翻閱過。她連這個都看了?她看到了什么?那些寫滿「窒息」

的段落?那些「想消失」的喃喃自語?還是……那些更不堪的、關于她的陰暗揣測?

胃里一陣劇烈的翻滾,我沖進洗手間,對著馬桶干嘔,卻只吐出一些灼燒食道的酸水。

鏡子里映出一張慘白的臉,眼圈烏黑,頭發(fā)凌亂,像個被扯壞了的破布娃娃。

用冷水狠狠沖臉,水珠不斷滴落,冰得人一哆嗦。抬起頭,鏡面上的水痕蜿蜒而下,

割裂了倒影中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不能再這樣下去。

這個念頭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強硬地闖入腦海,帶著破釜沉舟般的決絕。

不是模糊的「想消失」,而是必須做點什么,必須知道她到底了解多少,到底在想什么。

我需要的不是向心理醫(yī)生發(fā)泄,而是一個確切的答案。回到電腦前,反鎖了辦公室的門。

屏幕亮起,幽幽地映出我驚慌未定的臉。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顫抖著,落下。

搜索引擎的對話框。一個字一個字地,用力敲擊:「核桃過敏 嚴重反應 癥狀 時間」

回車鍵按下。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網(wǎng)頁彈出來。

冷的醫(yī)學術語鋪滿屏幕:喉頭水腫、呼吸困難、血壓驟降、意識喪失……最快幾分鐘內(nèi)發(fā)生。

致死率高。幾分鐘。那罐核桃粉……她是什么時候拿走的?我離開公司前它還在?;貋恚?/p>

就不見了。中間間隔了大約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足夠發(fā)生很多事情了。她拿走后,

是直接扔掉了?還是……帶回了家?

帶回家……另一個念頭鬼魅般浮現(xiàn):她會不會……根本不知道我那齷齪的念頭?

她只是單純地以為那是我買來自己吃的劣質(zhì)品?她只是依照慣例,替我「清理」

掉不健康的東西?我所有驚恐萬狀的猜疑,都只是源于自身罪惡感的瘋狂臆想?

如果是這樣……那我剛才在心理咨詢室里,對著陳醫(yī)生那句近乎自首的瘋狂提問,又算什么?

一陣劇烈的耳鳴襲來,我不得不捂住耳朵,試圖阻擋那尖銳的噪音。混亂中,

手指無意識地點開了一個本地生活論壇的鏈接。帖子快速翻滾著。目光無意識地掃過,

忽然被一個并不起眼的標題死死釘住——「【求助】有沒有認識好的心理醫(yī)生?

家里老人情緒極度不穩(wěn)定,懷疑有被害妄想,總覺得有人要害她……」被害妄想。

四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我混亂的思緒??傆X得有人要害她……誰?她?

一個荒謬絕倫、卻又帶著致命誘惑力的猜想,開始瘋狂地滋生、蔓延。

難道……她拿走核桃粉,不是因為它不健康,也不是察覺了我的念頭,而是因為她……害怕?

她以為我要用它來害她?所以那條微信,那種過分平靜、近乎刻板的語氣,其實是一種試探?

一種自我防御?她也在害怕?這個想法太瘋狂,太打敗。

幾乎推翻了我三十年來對她所有的認知和定義??赡軉??我癱軟在椅子里,渾身發(f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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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3 10:1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