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賭神收徒九龍城寨的霉味混著汗臭往鼻子里鉆。我第三次調(diào)整西裝袖口的鏡片角度,
對面越南佬的牌面在茶色玻璃上投出倒影。"跟注。"我推出全部籌碼。
越南佬的黃金假牙在霓虹燈下閃了閃。他翻出同花順的瞬間,我袖口鏡片突然爆出刺眼反光。
趁他瞇眼的0.5秒,藏在膝蓋上的磁鐵牌已經(jīng)滑進掌心。荷官剛要宣布勝負,
整張賭臺突然亮起紅光。天花板降下環(huán)形屏幕,我換牌的全過程正在240幀慢放。
"量子計算機。"穿白大褂的瘦子從監(jiān)控室走出來,他手里平板顯示著我三天來的所有賭局,
"連你昨天在廁所練手法都錄下來了。"越南佬的砍刀已經(jīng)架在我手腕上。
汗珠順著鼻尖砸在賭臺綠色呢絨上,我想起小雨還躺在醫(yī)院等手術(shù)費。天花板突然炸了。
混凝土碎塊雨里,青銅令牌擦著我耳垂插進賭臺。令牌上"高"字的最后一豎像刀鋒,
把越南佬的砍刀攔腰斬斷。我手背被碎片劃破的血滴在令牌上。
那些青銅紋路突然活過來似的,血絲順著凹槽爬滿整塊令牌,
最后在背面聚成三十六顆猩紅骰子圖案。打手們突然集體后退。白大褂的平板冒出青煙,
量子監(jiān)控屏幕瘋狂閃爍"權(quán)限沖突"的警告。"高進令..."越南佬的假牙掉在籌碼堆里,
"賭神要收徒了?"我抓起令牌就跑。后巷污水沒過腳踝時,聽見此起彼伏的狗叫聲。
三條戴電子項圈的杜賓犬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每條狗的右眼都裝著微型攝像頭。
最壯的黃狗突然人立而起,項圈投影出獨眼男人的全息影像:"程小刀,
你妹妹的心電圖真好看。"影像切換成小雨被綁在病床上的畫面,
她胸口貼著連爆彈的電極片。令牌在我掌心發(fā)燙。轉(zhuǎn)角鏡面廣告牌突然映出幾十個我的倒影,
每個影子都在做不同的出千手勢。等追兵沖過拐角時,所有鏡面同時炸裂,
碎玻璃在空氣中組成短暫的"千門"二字。我竄進茶樓后院時,莫七爺正在用機械右手泡茶。
紫砂壺傾斜到某個角度,
茶水突然凝成撲克牌的形狀飛向屋檐——那里蹲著的獨眼男人影像瞬間被"方片A"切碎。
"量子投影也敢來踩點?"莫七爺?shù)臋C械手指彈了下壺蓋,
漫天茶霧突然變成三十六張旋轉(zhuǎn)的牌,"小子,你撿的不是令牌,是催命符。
"后院古井突然傳來敲擊聲。月光照到井沿時,賭神高進的半透明影像浮現(xiàn)在水面上。
他嘴唇在動,聲音卻從我的骨髓里傳來:"天運血加千門令,
還剩71天23小時..."蔣天心就是這時候推門進來的。她白襯衫袖口沾著血,
遞來的病歷卡上印著小雨照片。我注意到她卷起袖管時露出的蝴蝶胎記,
和三個月前匿名匯款單上的紅色印章一模一樣。
第2章 門血祭茶霧在蔣天心推門的瞬間凝成箭矢。莫七爺?shù)臋C械手指扣住壺蓋,
那些懸浮的撲克牌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qū)仕目凇?七爺別!"我擋在病歷卡前,
茶箭擦著我耳廓釘進木門。木屑簌簌落下,正好蓋住病歷卡上"心臟供體緊缺"的紅章。
蔣天心白襯衫第二顆紐扣閃著微光。她彎腰時,我瞥見領(lǐng)口藏著和**同款的量子收發(fā)器。
"程先生,"她把病歷卡翻過來,背面是張泛黃的匯款憑證,"令妹的PICC導管該換了。
"我渾身血液都凍住了。憑證右下角那個蝴蝶印章,和小雨手術(shù)費匯款單上的印記分毫不差。
但更可怕的是印章邊緣的齒痕——那是我八歲咬過的月餅模具。
莫七爺突然用茶壺敲了下井沿。高進的影像晃了晃,井水倒映出三十六個旋轉(zhuǎn)的骰子。
"流體千術(shù)看好了。"他機械臂關(guān)節(jié)發(fā)出齒輪咬合的聲響,
壺嘴傾瀉的水流在空中組成黑桃K。茶水撲克突然射向蔣天心。她側(cè)身閃避的剎那,
我清楚看見她左肩蝴蝶胎記在月光下泛著磷光。不是紋身,是皮膚下埋著的微型電路在發(fā)光。
"七爺?shù)牟铔隽恕?蔣天心突然甩出三張牌。真正的撲克切開水流撲克,
釘在紫砂壺上排成心電圖波形。壺嘴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匯成小雨的名字。
機械義肢"咔嗒"彈開暗格。莫七爺指尖夾著的不是茶葉,是張淬毒的方片7。"丫頭,
"他轉(zhuǎn)動義肢時露出腕部接口的燒傷疤痕,"澳門**的狗也配聞千門的茶?
"后院突然刮起帶著咸腥味的風。高進影像突然指向東南方,
我手背的"天運血"紋路開始發(fā)燙。賭神的聲音從地底傳來:"子時三刻,公海生門。
"蔣天心突然按住我流血的手背。她掌心傳來電流般的刺痛,
我眼前閃過陌生畫面:手術(shù)臺上掙扎的小雨,連接她胸口的電極,
還有正在倒計時的紅色數(shù)字——71天23小時58分。"想要你妹活命,
"她往我口袋塞了枚帶體溫的籌碼,"明晚來皇后碼頭。"說完突然扯開衣領(lǐng),
量子收發(fā)器爆出的強光讓所有人睜不開眼。強光散去時,地上只剩件染血的白襯衫。
莫七爺用機械手指勾起衣服,從襯里抖出張磁卡。**監(jiān)控畫面顯示十分鐘前,
蔣天心正在VIP室洗牌。"全息投影?"我捏著籌碼的手在抖。
這枚1997年澳門回歸紀念籌碼,邊緣有我用牙齒磕過的凹痕。莫七爺?shù)牟鑹赝蝗徽选?/p>
飛濺的瓷片在月光下組成航海圖,他機械臂"咔咔"展開成三節(jié)棍:"追不追?
"我摸向令牌的手突然被燙傷。青銅紋路里滲出的血珠滾到地上,
竟自動排列成小雨的病床編號。遠處傳來導盲犬的嗚咽聲,空氣里飄來醫(yī)院消毒水的氣味。
"追。"我抓起染血的白襯衫纏住手掌。莫七爺冷笑一聲,
義肢突然射出鋼索鉤住院墻外的起重機。我們在鋼索上滑行時,海風送來柴油機的轟鳴。
公海賭船"金銀島"號的探照燈掃過來,照亮船尾一座黑色方碑。碑面上密密麻麻刻滿名字,
最下方貼著我的照片,日期是71天后。莫七爺突然甩出淬毒撲克。鋼索斷裂的瞬間,
他機械臂噴出氣浪把我們推向甲板。我撞在雷達架上時,
看見他跪在方碑前撕開西裝——布滿刺青的后背紋著三十六具棺材圖案。"這是千門祭壇。
"他機械手指劃過碑文,那些名字突然滲出鮮血。我照片旁邊的空白處,
正緩緩浮現(xiàn)小雨的病歷號。賭船汽笛突然鳴響。月光下,高進的全息影像從海里升起,
他手里捧著的正是小雨的心臟起搏器。第3章 基因真相賭船汽笛聲還在耳邊嗡鳴,
高進的影像已經(jīng)消散成海霧。小雨的起搏器掉在甲板上,金屬外殼反射著冷光,
像顆被摘下的心臟。我彎腰去撿,莫七爺?shù)臋C械手突然鉗住我手腕。
他后背的刺青在月光下蠕動,那些棺材圖案里滲出細密的血珠。“別碰?!彼曇羯硢。?/p>
“起搏器里有量子糾纏器,碰了,你妹的心跳就會停?!蔽铱s回手,掌心全是汗。
甲板另一頭傳來腳步聲,蔣天心穿著荷官制服走來,手里端著杯血腥瑪麗。
杯底的冰塊碰撞聲,和小雨輸液瓶的滴答聲一模一樣?!俺滔壬?,玩一局?
”她指尖夾著張黑桃A,牌面閃過我八歲時的記憶片段——月餅模具上的蝴蝶齒痕。
我盯著她左肩。領(lǐng)口微微敞開,蝴蝶胎記的電路紋路清晰可見。那不是胎記,
是某種植入式追蹤器。“三年前那筆手術(shù)費是你匯的?!蔽衣曇舭l(fā)緊,“為什么?
”她沒回答,只是翻開第二張牌——紅心7。牌面映出小雨被綁在病床上的畫面,
電極貼片連著她的胸口,倒計時顯示71天22小時59分。莫七爺突然冷笑,
機械臂“咔”地彈出一枚刀片,抵住蔣天心咽喉:“澳門賭王的千金,裝什么菩薩?
”蔣天心沒躲。她輕輕抬手,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內(nèi)側(cè)的疤痕——一道細長的切口,
像是被手術(shù)刀劃開的。我呼吸一滯。三年前,匿名匯款單的簽名處就印著同樣的切口痕跡,
旁邊畫了只簡筆蝴蝶?!澳愕降资鞘裁慈耍俊蔽疫o拳頭,指甲陷進掌心的肉里。她笑了,
翻開第三張牌——方塊J。牌面變成全息投影,顯示一份DNA檢測報告。匹配度99%,
親屬關(guān)系:母子。我腦子“嗡”地一聲。投影右下角蓋著澳門最大私人醫(yī)院的印章,
日期是二十年前。“不可能……”我后退半步,撞上雷達架。海風腥咸,帶著鐵銹味。
蔣天心端起酒杯,冰塊晃動的節(jié)奏突然變了,像是某種摩斯密碼。
我猛地反應過來——這是小雨的心率!莫七爺?shù)臋C械臂突然發(fā)出警報聲。
他猛地扯開蔣天心的衣領(lǐng),蝴蝶胎記下方的皮膚微微凸起,嵌著一枚微型芯片,
正閃爍著紅光?!傲孔佣ㄎ黄?。”他臉色驟變,“**的狗找來了。
”遠處傳來導盲犬的吠叫,混著螺旋槳的轟鳴。我低頭看掌心,天運血的紋路正瘋狂閃爍,
像是某種警告。蔣天心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染血的籌碼塞回來:“皇后碼頭,明晚子時。
”她聲音壓得極低,“帶令牌來,否則你妹的心臟會被移植到別人身上?!痹捯粑绰?,
賭船甲板突然震動。探照燈掃過來,照亮海面上急速逼近的快艇。鬼手阿炳站在船頭,
三條導盲犬的電子眼鎖定我的位置。莫七爺?shù)臋C械臂“咔嚓”變形,彈出三張淬毒撲克。
他踹開救生艇的鎖扣,沖我吼:“跳!”我縱身躍下的瞬間,聽見蔣天心輕笑:“別忘了,
你身上流著我的血。”冰冷的海水淹沒頭頂前,我最后看到的,
是賭船桅桿上懸掛的全息廣告牌——小雨的病歷編號,正被投影到夜空中,像一道血色詛咒。
第4章 鏡屋迷局海水灌進鼻腔的剎那,令牌在我懷里發(fā)燙。血絲從青銅紋路里滲出來,
在漆黑的水中勾勒出箭頭形狀,指向海底隧道的通風口。我拼命蹬水,
身后傳來導盲犬入水的噗通聲。那些畜生的電子眼在水下發(fā)出幽藍的光,像一群索命的幽靈。
通風口的鐵柵欄銹蝕嚴重。我踹開柵欄鉆進去,鞋底藏的備用牌被水流沖走一張——黑桃K,
莫七爺給我的保命符。隧道里滴水聲大得嚇人。我摸著濕透的令牌往前爬,
突然聽見金屬刮擦聲。三條導盲犬堵在隧道另一端,電子鼻不斷抽動。"聞牌味是吧?
"我咬牙撕開襯衫,把血抹在剩下三張牌上。天運血的氣味在水霧中擴散,
那些狗突然狂躁起來,互相撕咬。拐角處有扇標著"設備間"的鐵門。我剛推開門,
就被滿屋鏡子晃花了眼。這是個廢棄的鏡屋迷宮,所有鏡面都映出我狼狽的身影。
阿炳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程小刀,你鞋底藏牌的手法和你爹一樣拙劣。"我猛地低頭。
右鞋跟的暗格不知何時彈開了,那張紅心7正卡在縫隙里。
鏡中的幾十個我倒影同時彎腰撿牌,可他們撿起的全是不同的牌——有些我認識,
有些我見都沒見過。最左邊鏡子的我倒影突然使出"觀音手",牌在他指間消失又出現(xiàn)。
右邊鏡子的我正用"鬼影換牌",撲克像活物般在袖口游走。
"這不是我......"我喉嚨發(fā)緊。鏡中的我倒影們突然齊刷刷轉(zhuǎn)頭,看向我身后。
寒意順著脊梁爬上來,我猛地回頭——現(xiàn)實中的我肩膀一沉。有只看不見的手按在上面,
力道大得能捏碎骨頭。"千門三十六局,你才見識了第一局。"阿炳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耳邊,
帶著腐爛的海腥味。所有鏡子同時爆裂。飛濺的碎片中,
我看見幾十個我倒影做出最后一個動作——他們同時甩出撲克,牌面組成小雨被囚禁的坐標。
我撲向最近的那塊碎片,卻被導盲犬咬住褲腳。犬牙刺進皮肉的瞬間,令牌突然震動,
青銅紋路里射出血線,精準刺入三條狗的電子眼。黑暗中響起阿炳的慘叫。
我趁機撞開通風管道,跌進地下**的后廚。冰柜里整排豬心在滴水,
砧板上的砍刀還沾著血。令牌上的血絲突然指向冰柜。我拉開最下層,
看見個正在運行的量子通訊器。屏幕上是小雨的實時監(jiān)控,
她胸口電極的導線連著一臺古怪的機器,顯示"心臟適配度檢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