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結束一臺八小時的手術，
就刷到一條讓我遍體生寒的帖子：【怎樣才能讓醫(yī)生賠一大筆錢，多到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以為是異想天開，結果熱評第一的計劃，
讓我這個外科醫(yī)生都頭皮發(fā)麻：【找一個年輕、口碑好但沒背景的醫(yī)生。
】【預約一臺小手術，術前偷偷服用禁忌藥物，偽造一場嚴重的醫(yī)療事故。
】【一口咬死是醫(yī)生失誤，利用輿論讓他身敗名裂，他沒錢沒勢，只能拿錢堵你的嘴，
保證一告一個準！】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這是把別人的前途當墊腳石，踩著別人的尸骨上位！
就在我準備截圖舉報時，護士敲門進來：「陳醫(yī)生，您預約的新病人到了，她說她慕名而來，
就想找您這樣口碑最好的醫(yī)生?！刮姨ь^，門口站著的女人笑意盈盈，那張臉，
和帖子里提問者的頭像，一模一樣。01「陳醫(yī)生，您預約的新病人到了，她說她慕名而來，
就想找您這樣口碑最好的醫(yī)生?！刮姨ь^。門口站著的女人笑意盈盈，那張臉，
和帖子里提問者的頭像，一模一樣。我的心臟驟然一縮，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她叫劉玥，
預約的是一臺最簡單的皮下脂肪瘤切除手術。位置在后腰，不大，門診手術就能解決。
她穿著得體的長裙，妝容精致，看起來知性又溫柔?！戈愥t(yī)生，久仰大名?！顾斐鍪郑?/p>
指甲上涂著漂亮的蔻丹?！肝覀冡t(yī)院外科醫(yī)生這么多，為什么偏偏選我？」我沒有跟她握手，
身體往后靠在椅背上，聲音冷得像冰。她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個態(tài)度，愣了一下。
但她很快調整過來，笑容更加甜美?！敢驗槟贻p有為，口碑最好啊。」「網(wǎng)上都說，
您是咱們醫(yī)院最有潛力的外科醫(yī)生，不僅技術好，對病人也特別有耐心?！顾恳痪淇洫?，
都像淬了毒的針，扎在我的神經(jīng)上。年輕、口碑好。但沒背景。這不就是那個帖子里，
熱評第一的計劃里，完美的目標嗎？我看著她，她也坦然地看著我，眼神清澈，
沒有一絲雜質。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了那個帖子，我絕對會被她這副無害的模樣欺騙。
「手術有風險?！刮夜交亻_口，「任何手術都有可能出現(xiàn)意外，
比如麻醉意外、術中大出血、術后感染……」我將所有可能的風險，用最嚴重的方式，
一一告知。我想看到她害怕，看到她退縮。但她沒有。她只是靜靜地聽著，
臉上的笑容甚至沒有變過?！肝蚁嘈抨愥t(yī)生?！顾f。
「我相信您一定不會讓這些意外發(fā)生的?！顾恼Z氣，篤定得就像是在宣布一個既定的事實。
我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她不是相信我。她是相信她的計劃。
相信她能偽造一場「意外」，然后把我，把我的前途，我的人生，死死地踩在腳下。
「既然這樣，那就先去做個全面的術前檢查吧?！刮覊合屡?，開了檢查單。
「除了常規(guī)的血常規(guī)、凝血功能、肝腎功能，再加一個過敏原測試，還有心臟彩超?！?/p>
護士在一旁都愣住了，一個小小的脂肪瘤手術，根本用不著這么復雜的檢查。劉玥接過單子，
看了一眼，笑容更深了?！戈愥t(yī)生，您真是太負責了?！埂肝揖拖矚g您這樣負責的醫(yī)生?！?/p>
她說完，轉身離開，裙擺劃過一個優(yōu)雅的得意的弧度。我看著她的背影，拿起手機，
對著那個帖子，按下了截圖鍵。我不會坐以待斃。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我倒要看看，
是你的計劃天衣無縫，還是我的手術刀，更快更穩(wěn)。02我一夜沒睡。劉玥那張笑盈盈的臉，
和帖子里惡毒的文字，在我腦海里交替出現(xiàn)。我不是一個沖動的人。八年的醫(yī)學院生涯，
三年的規(guī)培，兩年的主治，早就把我的棱角磨平了。我見過無理取鬧的病患，
見過顛倒黑白的家屬，也見過媒體捕風捉影的報道。但我從未見過如此處心積慮的惡意。
這不是醫(yī)鬧，這是犯罪。是蓄意用自己的身體做武器，去謀殺一個醫(yī)生的人生。我打開電腦，
用加密的瀏覽器，再次登錄了那個論壇。我找到了劉玥的賬號。她的主頁里，
充滿了各種對生活的抱怨，對金錢的渴望?！具@個月房租又要交了，什么時候才能暴富??？
】【我媽的病又加重了，進口藥太貴了，為什么生病的是我們這種窮人？】她很聰明，
懂得如何包裝自己。一個為了給母親治病，走投無路的可憐女兒。這樣的人設，
一旦「醫(yī)療事故」發(fā)生，能瞬間博取所有人的同情。輿論會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
我關掉網(wǎng)頁，疲憊地揉著眉心。桌上的相框里，是我和父親的合影。照片上的父親，
穿著白大褂，意氣風發(fā)。他曾是國內最頂尖的心外科專家。直到十年前，一場手術。
那也是一臺很常規(guī)的手術，可病人卻突發(fā)惡性高熱，死在了手術臺上。
家屬一口咬定是醫(yī)療事故。媒體添油加醋，說父親為了多收紅包，用了便宜的麻醉藥。
鋪天蓋地的謾罵和指責，讓他百口莫辯。最終，醫(yī)院為了平息輿論，賠了一大筆錢，
父親也被迫辭職。他一輩子沒能再拿起手術刀。后來我們才知道，
那個病人有罕見的惡性高熱家族遺傳病史，但他對所有人都隱瞞了?？烧嫦啻蟀讜r，
已經(jīng)沒人關心了。父親的人生，早就被毀了。我之所以選擇當醫(yī)生，
就是想完成父親未完成的事業(yè)。我絕不能，重蹈他的覆覆轍。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老李，醒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戈惔笾魅?，這才幾點，
又被哪個病人搞得睡不著了？」老李，李文博，我們醫(yī)院麻醉科的王牌。
也是我唯一能完全信任的朋友。「我可能，遇到大麻煩了。」我把劉玥和那個帖子的事，
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概P槽?！估侠畋司浯挚凇?/p>
「這他媽是人干的事嗎？這女的是瘋了吧？」「你打算怎么辦？直接拒了她？」我搖搖頭。
「不行，我沒有理由拒絕。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正常的病人，我拒了她，
她反手就能去醫(yī)務科告我?！埂改窃趺崔k？眼睜睜看著她給你下套？」「不?！?/p>
我的聲音很冷?！肝乙屗?，自食其果?！埂肝乙屗溃中g室里，到底誰說了算?！?/p>
老李沉默片刻，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感?，我陪你?！埂嘎樽磉@塊，我給你盯著，
就算她吃了砒霜，我也能第一時間給你測出來?！埂钢x了?！埂竸e客氣，我主要是想看看，
這女的到底長什么樣，能干出這么缺德的事。」掛了電話，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第二天，劉玥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一切正常。正常得就像一張白紙。
完美得就像一個專門為了讓我「失誤」而準備的身體。我正看著報告，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拘⌒乃?，她不是一個人?！?3這條突如其來的短信，
像一顆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層浪。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同伙？同伙是誰？在醫(yī)院里嗎？
一瞬間，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不安全起來。每一個向我微笑的同事，
每一個與我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都可能藏著另一張臉。手術定在后天上午。時間越來越緊迫。
我和老李在醫(y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了面。我把短信的事告訴了他。老李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媽的，這是團伙作案啊?！埂高@就麻煩了，如果同伙是醫(yī)院內部的人，我們防不勝防。」
我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杆裕覀儽仨氉龅酶苊??！刮夷贸鲆粡埣?，
在上面畫著草圖?！高@是手術室的布局。我的計劃是，在手術開始前，把她推進來的那一刻，
就對她進行二次檢查。」「二次檢查？」「對。我要在麻醉準備間，用便攜式的檢測儀，
快速篩查她體內的違禁藥物成分。這樣，就算她是在來醫(yī)院的路上服藥，我們也能抓到證據(jù)。
」老李點點頭?！高@個辦法好。但是，如果她的同伙是在手術中途搞鬼呢？比如，
在輸液袋里動手腳。」這也是我最擔心的。手術室里，除了主刀醫(yī)生，
還有器械護士、巡回護士、麻醉醫(yī)生、一助二助……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
責任都會算在主刀頭上?！杆裕刮铱粗侠?，「麻醉就全靠你了。從她進手術室開始，
你就是她的貼身保鏢?！埂阜判??！估侠钆牧伺男馗?，「任何藥物進入她的身體，
都必須經(jīng)過我的手。我會把所有藥瓶都做好標記，并且留樣?！埂高€有，」我壓低聲音，
「我想在麻醉準備間，裝一個隱蔽的攝像頭。」老李愣了一下?！高@……合規(guī)嗎？」
「不合規(guī)。但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刮业难凵窈軋远ǎ溉绻娴脑诶锩孀鍪裁葱幼?，
這是我們唯一的證據(jù)?！估侠钜Я艘а??！感?，干了！出了事我跟你一起扛！」手術前一天，
我照例找劉玥進行術前談話。我將手術同意書遞給她?！竸⑴?，請再仔細看一遍。
手術中可能發(fā)生的一切，我都寫在上面了。」我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肝易詈髥柲阋淮?，
你有沒有任何隱瞞的病史？或者正在服用什么藥物，哪怕是保健品？」
我給了她最后一次機會。只要她現(xiàn)在收手，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劉玥抬起頭，
對我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笡]有，陳醫(yī)生?！埂肝业拿?，就交到您手里了?！顾谋硌荩?/p>
無懈可擊。我收回同意書，心也徹底冷了下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震了一下。
還是那個陌生號碼?！緞e只盯著藥，查查她的水杯?！克?？我立刻給護士長發(fā)了條信息，
讓她想辦法，把劉玥留在休息室的水杯拿過來。幾分鐘后，
護士長把一個粉色的保溫杯送到了我辦公室。我正準備拿去化驗科，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醫(yī)院的王主任站在門口，臉色不太好看?！感￡悾銇硪幌挛肄k公室。」王主任，
一個八面玲瓏的笑面虎，主管醫(yī)院的醫(yī)療安全和糾紛處理。
他很少用這么嚴肅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竿踔魅?，您找我？
」他示意我坐下，表情凝重?！戈愥t(yī)生，關于明天劉玥的手術，有媒體的朋友給我打了電話。
」「他們說，接到了『知情人』的爆料，說你為了評職稱，不顧病人安全，
要給一個身體狀況復雜的病人強行手術。」「他們強調，要我們醫(yī)院，
必須保證病人的『絕對安全』?！雇踔魅蔚脑?，像一盆冰水，從我頭頂澆下。媒體！
她竟然連媒體都聯(lián)系好了！這是給我上了最后一道枷鎖。只要手術出一點點問題，
我就會被輿論的巨浪，撕成碎片。04我走出王主任的辦公室，后背一片冰涼。劉玥的計劃，
比我想象的還要周密、惡毒。她不僅要偽造事故，還要事先鋪好輿論的戰(zhàn)場，
斷絕我所有的退路。我拿著那個粉色的保溫杯，快步走向化驗科?，F(xiàn)在，這個水杯里的東西，
可能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第二天，手術如期進行。我站在手術室的洗手池前，
一遍又一遍地沖洗著雙手。鏡子里，我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卻異常平靜。老李走過來，
拍了拍我的肩膀?！笢蕚浜昧耍俊埂膏??！埂笖z像頭裝好了，正對著她換衣服的柜子。
便攜檢測儀也準備就緒。」「水杯的化驗結果呢？」我問。老李搖了搖頭?！戈幮??！?/p>
「里面就是普通的檸檬水，什么都沒有?！刮业男模亮讼氯?。難道那個短信是假的？
是有人在故意耍我？「別想了?！估侠钫f，「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天，
我們倆就是哼哈二將，守死這南天門?！刮倚α诵Γ睦锷晕⑺煽炝诵?。
劉玥被護士推進了麻醉準備間。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老李借口核對信息，拖延時間。
我通過隱蔽的攝像頭，死死地盯著屏幕。劉玥很平靜，換了手術服，安靜地躺在轉運床上，
玩著手機。沒有任何異常舉動。難道，我們都猜錯了？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不可能！
我掐滅了這個天真的想法。她越是平靜，就說明她的計劃越有恃無恐。麻醉開始，
手術正式進行。我拿起手術刀，劃開皮膚。脂肪瘤很小，位置很淺，手術難度幾乎為零。
我小心翼翼地分離、切除、止血。每一步，都做得比教科書還要標準。老李緊盯著監(jiān)護儀，
各項生命體征，平穩(wěn)得像一條直線。手術，異常順利。就在我準備縫合最后一針時，
異變陡生！「嘀嘀嘀——！」監(jiān)護儀突然發(fā)出了尖銳的警報聲！「血壓下降！心率加快！」
老李的聲音瞬間變得緊張。「陳醫(yī)生！病人切口大面積滲血！止不住！」我低頭一看，
鮮紅的血液正從剛剛還干干凈凈的創(chuàng)口里，不斷地涌出來，像是擰開了的水龍頭。來了！
她終于還是動手了！我立刻按住出血點，大聲喊道：「準備輸血！紗布！快！」
手術室里瞬間忙成一團。我的腦子飛速運轉。是抗凝藥！一定是術前服用了大劑量的抗凝藥！
可是，術前檢查和水杯化驗，為什么都是陰性？難道是某種檢測不出來的罕見藥物？
那個發(fā)短信的人，提醒了我，卻沒告訴我到底是什么藥！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網(wǎng)里，
無論怎么掙扎，都只會越收越緊。就在我?guī)缀跻^望的時候。老李，一邊給病人做緊急處理，
一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那句話，讓我如遭雷擊，
渾身僵硬。他說：「老陳，她體內的藥，不是口服的?！埂甘菑撵o脈進去的?！刮颐偷靥ь^，
看向他。老李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緩緩地舉起一根剛剛從輸液架上換下來的輸液管?！赣腥?，在手術室里，
換了我們的鹽水袋。」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瞬間明白了。那個帖子是誘餌，
水杯是煙霧彈，那個神秘的短信，是在故意誤導我！他們真正的殺招，
根本不是讓劉玥自己服藥。而是收買了我手術團隊里的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在我最信任的手術室里，換掉了救命的藥！這個局，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陷害我。是為了，
將我置于死地。我的敵人，此刻，就在這個房間里。他正穿著和我一樣的綠色手術服，
戴著口罩，冷冷地，看著我。05我們最終還是把劉玥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但她因為失血過多，被緊急送進了ICU，陷入了「昏迷」。一場最簡單的手術，
演變成了一場嚴重的醫(yī)療事故。我剛脫下手術服，就被王主任和醫(yī)務科的人堵在了門口。
「陳醫(yī)生，你被暫停一切臨床工作，等待醫(yī)院調查?！雇踔魅蔚哪樕?，
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只剩下冰冷的公式化。我被當成犯人一樣，帶到了會議室。
「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調查組的專家，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我把我對調換藥品的懷疑，說了出來。我說，這是劉玥和醫(yī)院內部人員策劃的一場陰謀。
我說，我需要立刻封存手術室的所有藥品，檢查監(jiān)控。然而，我換來的，
只是他們同情又質疑的眼神。「陳醫(yī)生，我們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為首的專家嘆了口氣。
「但是，沒有任何證據(jù)支持你的說法。手術室的藥品管理，一向非常嚴格。你說有人換了藥，
人呢？證據(jù)呢？」「這聽起來，更像是一個醫(yī)生在為自己的重大失誤，尋找借口。」
我百口莫辯。是啊，證據(jù)呢？攝像頭裝在了準備間，沒裝在手術室。那個被換掉的鹽水袋，
在剛才的搶救中，早就被當做醫(yī)療垃圾處理了。我拿不出任何證據(jù)。我像個小丑，
在聲嘶力竭地訴說著一個無人相信的陰謀論。只有老李，堅定地站在我這邊?！肝铱梢宰髯C！
」他對調查組說，「病人的臨床反應，絕對不是普通的手術出血！
那是一種非常典型的、由特定藥物引起的凝血功能障礙！」但他的話，同樣蒼白無力。
在「事實」面前，任何解釋都顯得那么可笑。事實就是，我，陳鋒，
一個年輕有為的外科醫(yī)生，在一臺最簡單的手術里，造成了病人生命垂危。醫(yī)院的大廳里，
那個早就等候多時的記者，已經(jīng)開始了現(xiàn)場報道?！灸贻p醫(yī)生為求晉升，草菅人命，
無辜患者至今昏迷不醒……】刺眼的標題，像一把刀，捅進了我的心臟。我被勒令回家，
等待最終的處理結果。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公寓里，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劉玥的計劃，成功了。不，比她帖子里的計劃，還要成功。
那個帖子，只是一個引子。一個讓我先入為主，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的引子。
而真正的殺招，來自我的背后。到底是誰？器械護士小張？巡回護士？還是我的助手？
我回憶著手術室里的每一個人，每一張臉。他們看起來都那么正常。就在這時，
手機又震動了。還是那個神秘號碼?！灸阏义e了方向，真正的毒，在系統(tǒng)里。
】【想想你父親?！靠吹健父赣H」兩個字，我的瞳孔猛地收縮。這件事，和我父親有關？
這已經(jīng)不是一場簡單的為了錢的騙局了。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針對我們家的，復仇。
06我沖進書房，從柜子最深處，翻出了一個落滿灰塵的箱子。里面，
是我父親當年案子的所有卷宗。我一頁一頁地翻看，每一個字都看得無比仔細。
當年的主治醫(yī)生，我父親。當年的麻醉醫(yī)生，因為承受不住壓力，在事后不久就辭職出國了。
而當年那個，在媒體面前，言之鑿鑿地說我父親「狀態(tài)不穩(wěn)」「精神恍惚」
的年輕進修醫(yī)生……我看著卷宗上那個名字。王建國。我們醫(yī)院現(xiàn)任的，王主任。一股寒意，
從我的腳底，直沖天靈蓋。原來是他！原來這個一直對我「關愛有加」的領導，
就是當年把我父親推入深淵的劊子手！我抓起卷宗，瘋了一樣沖向醫(yī)院。
我一腳踹開王主任辦公室的門。他正悠閑地喝著茶，看到我，嚇了一跳?！戈愪h？
你……你怎么來了？」我把卷宗狠狠地摔在他桌上?！竿踔魅?，十年了，你晚上睡得著覺嗎！
」「你還記得我父親陳遠峰嗎！」王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嘴唇哆嗦著，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府斈?，是你做的偽證，是你和那個記者里應外合，毀了我父親！」
「現(xiàn)在，你又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我！」「為什么！我們家到底跟你有什么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