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死了。 臨死前,他抓著我的手,氣若游絲地說:“徒兒,
你的媳婦……快從天上掉下來了,記住,她渾身是血,是你的劫,
也是你的緣……” 我當(dāng)時以為他老糊涂了。 可三天后,一條傳說中的小白龍,
真的從九天之上墜落,砸斷了我院里的老槐樹,心口一個血窟窿,龍丹都沒了!
看著那對把它害成這樣的狗男女即將舉辦盛大的雙修大典,名利雙收。 我笑了。 我,
一個山里的小小煉丹師,別的本事沒有。 但師父教我的最后一爐丹,名叫“血債血償”!
1師父死了。就在三天前的那個黃昏,他把我叫到床邊,干枯的手死死抓住我,
渾濁的眼睛里透著一股我看不懂的光。“林淵,我快不行了……”我鼻子一酸,
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師父,您別胡說,我這就去給您煉續(xù)命丹!”“別費(fèi)勁了。
”他搖了搖頭,喘著粗氣說,“記住我的話……你的媳婦,
快從天上掉下來了……她會渾身是血地砸進(jìn)你懷里……是你的劫,
也是你的緣……”說完這句,他腦袋一歪,徹底沒了氣息。我當(dāng)時整個人都懵了,
心里又悲又亂。媳婦?從天上掉下來?還渾身是血?師父這是燒糊涂了吧!我叫林淵,
從小就是個孤兒,被師父撿回這座山里。他是個煉丹師,一輩子瘋瘋癲癲的,也沒什么名氣,
就把我當(dāng)親兒子養(yǎng),教我識字,教我煉丹。我把他老人家的后事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在后山給他立了個墳,磕了三個響頭。接下來的三天,我心里空落落的。除了每天打坐煉丹,
就是對著師父的墳頭發(fā)呆,琢磨他那句胡話。我一個二十歲的大小伙子,
連姑娘的手都沒牽過,哪來的媳婦?還從天上掉?難不成是仙女?仙女下凡不都是霞光萬道,
仙氣飄飄的嗎?怎么會渾身是血?我搖了搖頭,覺得這事兒簡直是天方夜譚,
肯定是師父臨走前最后的胡話。然而,就在第三天的下午,異變陡生!我正在院子里曬藥材,
突然間,天空風(fēng)云變色,烏云滾滾而來,一道刺目的白光撕裂天際,
直直地朝著我們這座小破山頭砸了下來!“轟隆——!”一聲巨響,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我院子里那棵陪了我十幾年的老槐樹,應(yīng)聲而斷,木屑紛飛!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心臟狂跳。這是遭雷劈了?等煙塵散去,我才看清,那斷掉的樹杈中間,
竟然趴著一個……一個通體雪白的東西!它大概只有一米多長,渾身覆蓋著細(xì)密的白色鱗片,
在陽光下閃著玉石般的光澤。頭上長著一對小巧玲瓏的角,像鹿角一樣。雖然體型不大,
但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和神圣感,讓我瞬間就認(rèn)了出來。這是……龍!一條活生生的,
傳說中的龍!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齜牙咧嘴。不是做夢!我壯著膽子,
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離得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它的情況有多糟糕。它渾身都是傷口,
最致命的是心口位置,那里有一個拳頭大的血窟窿,血肉模糊,金色的血液還在不斷往外滲,
染紅了身下的土地。它奄奄一息,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有尾巴尖還在無意識地抽動著。我腦子里“嗡”的一聲,瞬間想起了師父臨終前的話。
“你的媳婦……會從天上掉下來……渾身是血……”我呆呆地看著這條小白龍,
又看了看被砸斷的老槐樹,心里翻江倒海。不會吧?不會吧!師父說的媳婦……是條龍?
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可眼下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這條小白龍眼看就要死了。
我雖然不知道它經(jīng)歷了什么,但看著它這副慘狀,一股無名火就從心底冒了出來。誰這么狠,
能對這么神圣美麗的生物下此毒手?我蹲下身,伸出手想探查一下它的傷勢。
我的指尖剛一碰到它的鱗片,一股冰冷而又絕望的意念就沖進(jìn)了我的腦海。
“好痛……我的龍丹……我的龍脈……”龍丹!龍脈!我倒吸一口涼氣!
龍丹是龍族力量的源泉,龍脈是血脈的根本!這兩樣?xùn)|西都沒了,
就等于一個修士的丹田和靈根全被毀了!這已經(jīng)不是重傷了,這是把它的根基都給刨了??!
怪不得傷得這么重,這根本就是要它的命!我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不管它是不是我媳婦,今天既然它掉進(jìn)了我的院子,我就不能見死不救!
我?guī)煾鸽m然沒什么名氣,但他的煉丹術(shù),可是實(shí)打?qū)嵉恼鎮(zhèn)鳎?/p>
尤其是他晚年研究的一套禁忌丹術(shù),專門針對這種根基受損的疑難雜癥!“你撐住!
”我對著小白龍低吼一聲,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我沖回屋里,
把我所有的家當(dāng)都翻了出來。師父留下的百年血參、千年何首烏、還有那株最寶貴的,
養(yǎng)在玉盒里的龍涎草!這些東西,隨便拿出去一件都夠普通人吃喝一輩子了。但現(xiàn)在,
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部拿了出來!救命要緊!我把丹爐搬到院子里,
這是師父傳給我的玄鐵丹爐,雖然看著破舊,但效果極好。“開爐,生火!”我雙手掐訣,
一團(tuán)赤紅色的丹火“騰”地一下在爐底燃起。我小心翼翼地將小白龍抱起來,它的身體很輕,
卻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我能感覺到,它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不能再拖了!
我把它輕輕放進(jìn)丹爐旁的藥浴盆里,盆里是我用幾十種草藥調(diào)配的溫養(yǎng)液。做完這一切,
我盤腿坐在丹爐前,將一株株珍稀藥材投入爐中?!澳 蔽业秃纫宦?,精神力高度集中,
控制著丹火的溫度,開始煉制師父那套禁忌丹方里的第一味丹藥——九轉(zhuǎn)續(xù)命丹!這一煉,
就是七天七夜。我?guī)缀鹾谋M了所有的心神和靈力,好幾次都差點(diǎn)虛脫過去。
但我一看到旁邊藥浴盆里那微弱的生命氣息,就咬著牙撐了下來。第七天夜里,
丹爐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嗡鳴,一股濃郁的藥香瞬間彌漫了整個院子。成了!我打開丹爐,
一顆龍眼大小,流轉(zhuǎn)著九色光暈的丹藥靜靜地躺在里面。我顧不上欣喜,立刻取出丹藥,
走到小白龍身邊。它現(xiàn)在的氣息比七天前更加微弱,幾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我掰開它的嘴,
將九轉(zhuǎn)續(xù)命丹塞了進(jìn)去。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磅礴的生命暖流,瞬間涌入它的四肢百骸。
小白龍的身體猛地一顫,緊接著,一圈圈柔和的白光從它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將它整個包裹住。
光芒越來越盛,刺得我?guī)缀醣牪婚_眼。等光芒散去,我定睛一看,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藥浴盆里,那條小白龍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的,是一個蜷縮著的少女。
她赤著身子,肌膚勝雪,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如同瀑布般鋪在水中。她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話,
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只是此刻雙眉緊蹙,臉色蒼白,看起來無比脆弱,讓人心疼。
我呆呆地看了好幾秒,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臉“刷”地一下就紅了。我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袍,
走過去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粗了娜蓊?,我心里五味雜陳。師父啊師父,
你這回……好像還真沒說胡話。我的媳婦,真的從天上掉下來了。
2我把她從藥浴盆里抱出來,安置在我自己的床上。她的身體很輕,
抱在懷里幾乎沒什么重量,卻又冰冰涼涼的,像一塊上好的暖玉。我盡量目不斜視,
用被子把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做完這一切,我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七天七夜,我?guī)缀跏堑嗡催M(jìn),全靠一股意念撐著?,F(xiàn)在她命保住了,我這股勁一松,
頓時感覺身體被掏空,頭暈眼花。我隨便找了點(diǎn)東西填飽肚子,
然后就在外屋的草墊上睡了過去。這一覺,我睡得天昏地暗。等我醒來的時候,
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暖洋洋的。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第一反應(yīng)就是去看里屋的情況。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從門縫里往里瞧。她已經(jīng)醒了。
她正靠在床頭,身上還穿著我的那件寬大的外袍,顯得她整個人更加嬌小。
她茫然地看著四周,那雙清澈的眼眸里,充滿了迷茫和……悲傷。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悲傷,
看得我心里都跟著一揪。“你醒了?”我推開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
她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身體猛地一縮,警惕地看著我,像一只受驚的小鹿?!澳闶钦l?
這是哪里?”她的聲音很好聽,像山澗的清泉,但帶著一絲沙啞和虛弱。“我叫林淵,
這里是我的家?!蔽叶酥煌雱偘竞玫乃幹嘧哌^去,“你從天上掉下來,傷得很重,
是我救了你。別怕,我沒有惡意?!彼粗沂掷锏闹?,又看了看我,
眼神里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或許是餓壞了,她最終還是沒有拒絕。我把碗遞給她,
她伸出雙手來接。那雙手,纖細(xì)白皙,完美無瑕,但卻在微微顫抖。她小口小口地喝著粥,
動作很斯文,但速度很快。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喝完粥,她的臉色似乎紅潤了一些。
“謝謝你……”她低聲說道。“不客氣。”我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傷成那樣?”提到這個,
她剛剛緩和的臉色瞬間又變得慘白。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大顆大顆地往下掉。那股絕望和悲憤的氣息,
再次從她身上彌漫開來?!拔医旋堁﹥骸彼煅手?,斷斷續(xù)續(xù)地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出來。
她是東海龍族的小公主,天生擁有最純粹的真龍血脈和龍丹,是龍族萬年不遇的天才。
她還有一個未婚夫,是天風(fēng)帝國的皇太子,趙無極。兩人青梅竹馬,感情一直很好。
趙無極天賦異稟,是帝國年輕一輩的領(lǐng)軍人物,但他的修為一直卡在瓶頸,遲遲無法突破。
而龍雪兒,還有一個她最信任的表姐,白薇薇。白薇薇從小就跟在她身邊,兩人情同姐妹。
悲劇,就發(fā)生在她渡劫的那一天。那天,她正在沖擊化形的關(guān)鍵時刻,也是她最虛弱的時候。
趙無極和白薇薇,她最愛的男人和最親的姐妹,卻聯(lián)手對她發(fā)動了偷襲!
趙無極用帝國秘寶困住了她,然后……然后當(dāng)著她的面,親手剖開了她的胸膛,
挖走了她的龍丹!他要用她的龍丹,來助自己突破瓶頸,成為帝國第一強(qiáng)者!而白薇薇,
那個她一直當(dāng)成親姐姐的人,則在一旁冷笑著,用歹毒的秘法,強(qiáng)行抽走了她的真龍龍脈!
白薇薇的資質(zhì)平庸,她嫉妒龍雪兒的一切。她要移植龍雪兒的龍脈,獲得真龍血脈,
然后取代龍雪兒,成為天風(fēng)帝國的太子妃!“他說……他說我這身血脈和龍丹,
留在我身上是浪費(fèi),不如成全他和表姐……”龍雪兒哭得泣不成聲,“他們抽走了我的一切,
還想毀我神魂,是我拼著自爆的風(fēng)險,
才撕開一道空間裂縫逃了出來……”我聽得拳頭都捏緊了,指甲深深地嵌進(jìn)了肉里。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從我的胸腔里熊熊燃起!畜生!這兩個人,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一個是未婚夫,一個是親表姐,竟然能做出如此歹毒無恥的事情!
我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龍雪兒,她那絕望的樣子,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師父說,她是我的劫,也是我的緣?,F(xiàn)在我明白了。這劫,是她帶來的滔天仇恨。這緣,
是我要親手為她了結(jié)這樁恩怨!我走到床邊,伸出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把﹥?。
”我的聲音不大,但異常堅定。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澳惴判?。
”我一字一句地說道,“這筆賬,我?guī)湍阌懟貋?!那對狗男女,他們從你身上拿走了什么?/p>
我就要讓他們千倍百倍地還回來!”我的話,仿佛帶著一股特殊的力量。
龍雪兒的哭聲漸漸停了,她呆呆地看著我,眼神里有了一絲光彩?!澳恪瓰槭裁匆獛臀遥?/p>
”“因?yàn)閹煾刚f,你是我媳……咳,因?yàn)槲铱床粦T!”我差點(diǎn)把心里話說出來,趕緊改口,
“我林淵雖然只是個山野村夫,但也知道什么叫恩怨分明!他們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
”我站起身,一股強(qiáng)大的自信從我身上散發(fā)出來。“你先好好養(yǎng)傷。剩下的事,交給我。
”龍雪兒看著我堅毅的背影,咬了咬嘴唇,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這一刻起,
我不再是那個只知道煉丹的山里小子了。我的心里,多了一個叫龍雪兒的姑娘,也多了一份,
必須用血來償還的仇恨。趙無極,白薇薇,你們等著。我林淵,很快就會去找你們收賬了!
3接下來的半個月,龍雪兒的身體在我的調(diào)理下,一天天好轉(zhuǎn)。雖然失去了龍丹和龍脈,
讓她從一個天之驕女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但好在九轉(zhuǎn)續(xù)命丹保住了她的根基,
讓她不至于香消玉殞。她的話不多,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靜靜地坐著,看著窗外發(fā)呆。我知道,
那錐心刺骨的背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我也沒閑著。白天,我上山采藥,晚上,
我就把自己關(guān)在丹房里,研究師父留下的那些丹方。直接殺上天風(fēng)帝國皇宮?別開玩笑了。
趙無極既然能奪取龍丹,現(xiàn)在的實(shí)力肯定深不可測,整個帝國都是他的后盾。
我這點(diǎn)三腳貓的功夫,去了就是送人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對我來說,十年太久,
我只爭朝夕!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我是個煉丹師,對付他們,自然要用煉丹師的法子。
這天晚上,我終于在師父留下的一本破舊手札的夾層里,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張泛黃的丹方,上面用朱砂寫著四個殺氣騰騰的大字——化血神丹!
這丹藥的名字聽著霸氣,但作用卻十分陰毒。它不是毒藥,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說,
它是一種“神藥”。它的作用,是強(qiáng)制性地、霸道地催化和融合異種血脈。
如果一個人移植了不屬于自己的血脈,出現(xiàn)了排異反應(yīng),服用這顆丹藥,短時間內(nèi),
排異反應(yīng)會消失,血脈會完美融合,甚至實(shí)力大增。但,這只是假象!藥力過后,
這種強(qiáng)制融合會引發(fā)劇烈的反噬。兩種血脈會像生死仇敵一樣在體內(nèi)瘋狂沖突,互相吞噬。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服用者血脈崩潰,經(jīng)脈寸斷,修為盡廢,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而且這個過程,痛苦無比,簡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簡直就是為趙無極和白薇薇量身定做的“報應(yīng)”!趙無極吞了龍丹,白薇薇移植了龍脈,
他們肯定也面臨著血脈融合不穩(wěn)的問題。他們做夢都想得到能完美融合的寶物。而我,
就要親手把這份“大禮”送到他們面前!我拿著丹方,興奮地沖進(jìn)屋里?!把﹥?,你看!
我們報仇的辦法有了!”龍雪兒接過丹方,仔細(xì)看了一遍,聰慧的她立刻就明白了我的計劃。
“你是想……用這丹藥去騙他們?”“沒錯!”我一拍大腿,
“他們不是想完美融合你的力量嗎?我就給他們這個機(jī)會!我要讓他們在最得意,
最風(fēng)光的時候,從天堂狠狠地摔下來!”龍雪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但隨即又擔(dān)憂起來:“可是,天風(fēng)皇城守衛(wèi)森嚴(yán),趙無極現(xiàn)在肯定得意得很,
我們怎么才能接近他們,讓他們相信我們?”“山人自有妙計?!蔽疑衩匾恍?,
“一個能煉制出這種‘神丹’的人,你覺得應(yīng)該是什么身份?”龍雪兒想了想,
眼睛一亮:“煉丹宗師!”“答對了!”我打了個響指,“我們只要讓所有人都相信,
有一位神秘的煉丹宗師來到了皇城,還怕他趙無極不上鉤嗎?
他現(xiàn)在肯定被力量反噬搞得焦頭爛額,比誰都希望能解決這個問題!”計劃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