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咳出金色鱗片的第三日，烈山氏腹地的泥土里鉆出了黑色的藤蔓。
這些藤蔓細(xì)如發(fā)絲，卻能輕易勒斷青銅劍，葉片上布滿與幽冥道樞相似的符文。黎老頭蹲在柵欄邊，用骨刀挑開藤蔓根部，發(fā)現(xiàn)土壤下竟埋藏著無數(shù)細(xì)小的骨頭——那是萬魂噬天陣殘留的魂魄凝結(jié)而成。
“老祖宗的骨簡上說‘幽冥散，骨脈生’?！崩枥项^的手指在骨頭上摩挲，渾濁的眼睛里泛起紅光，“這些不是普通藤蔓，是爻骨辭和幽冥道樞打架時，掉在土里的‘血渣’?！?/p>
姜辰的肩膀還纏著浸過靈鹿血的獸皮，爻痕的灼痛比往日更甚。他掀起獸皮，傷口處的皮膚已泛出淡淡的金色，那些金色紋路正順著血管蔓延，在手腕處形成半片殘缺的骨符。
【……爻骨能量殘留率63%……與幽冥道樞碎片產(chǎn)生共生反應(yīng)……】
【……檢測到“骨脈”能量……可吸收轉(zhuǎn)化為爻氣……轉(zhuǎn)化率17%……】
【……警告：共生反應(yīng)可能導(dǎo)致道樞紊亂……】
“風(fēng)說這些藤蔓在往昆侖之墟爬?！币υ抡驹谏狡律?，靈韻水晶映出遠(yuǎn)方的景象，“它們的根須像條線，一頭扎在咱們腳下，另一頭……連著終極封印。”
姜辰突然想起幽冥道樞消散前的話。他握住爻劍，劍身符文突然亮起，在地面投射出昆侖之墟的立體影像——九層臺頂端的終極封印正在閃爍，那些閃爍的節(jié)點，竟與地面上的黑色藤蔓形成了精準(zhǔn)的對應(yīng)。
“它們在搭建能量通道。”姜辰的指尖劃過影像中最亮的節(jié)點，“終極封印的能量在流失，速度和藤蔓生長的速度完全一致?！?/p>
話音未落，柵欄外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高個子少年連滾帶爬地沖進營地，手里舉著塊被藤蔓刺穿的獸皮：“姜辰哥！東邊的黑風(fēng)谷……谷里的石頭在發(fā)光！”
三人趕到黑風(fēng)谷時，谷底的窮奇指骨化石竟從巖層中浮了出來。那些黑色藤蔓纏繞在化石上，每片葉子都在顫抖，像是在吟唱某種古老的歌謠?；砻娴募y路與藤蔓符文相互呼應(yīng)，在半空組成完整的爻骨辭——只是最后一塊爻骨的位置，是空的。
【……檢測到“骨脈共鳴”現(xiàn)象……窮奇化石正在向終極封印傳輸能量……】
【……缺失爻骨位置出現(xiàn)空間波動……疑似有未知存在即將降臨……】
“是第九塊爻骨的位置?！币υ碌臉渲ν蝗恢赶蚧敹?，“風(fēng)說那里有個‘洞’，能看到很遠(yuǎn)的地方。”
姜辰調(diào)動爻氣凝視那個位置，視野突然劇烈扭曲。他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在眼前閃過：夏啟手持九鼎站在祭壇上，幽冥道樞的灰色心臟在黑暗中跳動，九塊爻骨懸浮在星空組成圓形……最后定格的畫面，是塊刻滿裂紋的巨骨，正從中間緩緩裂開。
“那是終極封印?！苯矫偷鼗厣?，冷汗浸透了后背，“它不是被外力打破的，是自己要裂開?！?/p>
黑風(fēng)谷突然刮起狂風(fēng)，窮奇化石發(fā)出刺耳的嗡鳴。那些黑色藤蔓突然繃直，像無數(shù)根琴弦被同時撥動，發(fā)出的音波竟讓空氣都泛起了漣漪。姜辰的爻痕劇烈發(fā)燙，腦海中涌入海量信息，道樞的解析速度第一次跟不上數(shù)據(jù)的涌入：
【……骨脈共振觸發(fā)爻骨辭深層記憶……】
【……終極封印真相：并非人為建造，是宇宙誕生時的“裂痕”……】
【……爻骨辭作用：修補裂痕的“補丁”……】
【……警告：裂痕擴張速度加快……預(yù)計完全裂開時間：三十日……】
“宇宙的裂痕？”姚月扶住搖晃的姜辰，靈韻水晶泛起急促的綠光，“風(fēng)說它聽到了‘咔嚓’聲，像是天破了個洞?！?/p>
黎老頭突然跪在地上，對著窮奇化石連連叩首：“老祖宗顯靈了！骨簡上記著‘天裂則爻骨合，爻骨合則圣人出’——姜辰，你就是那個圣人！”
姜辰?jīng)]有理會黎老頭的話，他的注意力全被道樞新彈出的信息吸引：【……檢測到“圣人”基因片段……存在于姜辰與姚月體內(nèi)……為靈韻道樞與玄機道樞融合產(chǎn)物……】
“我們兩個？”姚月的臉頰泛起紅暈，樹枝下意識地戳著地面，“怎么融合？”
姜辰還沒來得及回答，黑風(fēng)谷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窮奇化石頂端的空間波動越來越劇烈，一道黑色的裂隙緩緩打開，里面飄出無數(shù)金色的塵?！切m埃落地后竟化作小型的開明獸、離朱鳥、燭龍……正是昆侖之墟的守護者們。
【……昆侖守護獸投影……受骨脈共振影響顯形……】
【……目的：協(xié)助修復(fù)終極封印……】
開明獸的九個腦袋同時開口，聲音重疊成古老的歌謠：“爻骨缺一，封印難補；雙樞合璧，裂痕可填?！?/p>
離朱鳥的三只腳在地面畫出復(fù)雜的符文：“需以圣人血為引，融九骨之力，鑄新爻骨補裂痕?！?/p>
燭龍的雙眼交替閃爍，將三十日后的景象投射在空中：烈山氏變成一片焦土，昆侖之墟的九層臺崩塌，無數(shù)幽藍(lán)色的“裂痕碎片”從天而降，所過之處，萬物皆化為虛無。
“新爻骨怎么鑄？”姜辰握緊姚月的手，他注意到兩人的掌心同時亮起了相同的符文——那是玄機道樞與靈韻道樞的核心印記。
燭龍的巨口張開，吐出一塊晶瑩的晶體，里面封存著夏啟的殘魂。殘魂緩緩開口，聲音帶著穿越千年的滄桑：“需找齊三樣?xùn)|西：昆侖之墟的‘星辰沙土’、幽都的‘幽冥之水’、以及……你們兩個的心頭血?！?/p>
“我知道星辰沙土在哪。”姚月突然開口，靈韻水晶指向西方，“玉林深處有座沙漏，里面裝著永不落下的沙子，風(fēng)說那是‘時間的骨頭’。”
姜辰則想起了河谷下的空間裂隙：“幽冥之水應(yīng)該在忘川河，我能感應(yīng)到那里的能量和幽冥道樞同源?！?/p>
夏啟的殘魂點了點頭，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爻劍：“我會指引你們鑄造新爻骨。記住，三十日內(nèi)若不能成功，天地將重歸混沌。”
開明獸、離朱鳥、燭龍的投影同時消散，黑色藤蔓卻突然變得溫順，在地面組成兩條通往東西方向的路徑。黎老頭將裝著骨符的陶罐塞給姜辰：“我?guī)ё迦思庸虪I地，你們放心去。部落永遠(yuǎn)是你們的后盾。”
高個子少年往姚月的背簍里塞滿熏肉干，又偷偷塞給姜辰一塊磨尖的獸骨：“這個……防狼用?！?/p>
兩人沿著藤蔓路徑分別出發(fā)時，姜辰突然拉住姚月的手腕。他的指尖劃過她掌心的靈韻印記，那里的溫度竟與自己鎖骨處的爻痕完全一致：“三十日后，昆侖之墟頂層見?！?/p>
姚月踮起腳尖，在他臉頰印下帶著草木清香的吻：“路上小心。風(fēng)會告訴我你好不好?！?/p>
姜辰向西前往忘川河的第三日，遇到了玄鳥部落的殘余族人。
這些人身披獸皮，手里卻拿著刻滿幽冥符文的骨杖，顯然已被幽冥道樞的力量腐蝕。為首的是個瞎眼的老嫗，她的眼眶里鑲嵌著兩顆黑色的珠子，竟能看穿姜辰的爻氣防御：“交出玄機道樞，我讓你死得痛快點?！?/p>
【……玄鳥部落余孽……受幽冥能量侵蝕變異……實力相當(dāng)于筑基初期……】
【……老嫗體內(nèi)有幽冥道樞碎片……可解析吸收……】
姜辰?jīng)]有廢話，爻劍一揮，金色光刃瞬間將前排的三個族人斬成兩段。但他們的尸體竟化作黑色的霧氣，重新凝聚成更猙獰的形態(tài)——半人半鳥的怪物，翅膀上布滿了骷髏頭。
“玄鳥變！”老嫗尖笑著揮動骨杖，黑霧中涌出無數(shù)鳥喙?fàn)畹睦?，射向姜辰?/p>
姜辰引動爻氣在身前筑起光墻，同時調(diào)動戰(zhàn)爭之力碎片。金色光刃上泛起血色紋路，每斬出一劍，都能讓黑霧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爻氣·破邪！”
老嫗的黑色珠子突然爆發(fā)出紅光，姜辰的識海頓時傳來劇痛——那是離朱鳥的“真實之眼”變異后的能力，能直接攻擊靈魂。他強忍著眩暈，將生死之力碎片注入爻劍，光刃上竟泛起淡淡的綠光，與姚月的靈韻靈力產(chǎn)生了奇妙的共鳴。
【……雙樞之力初步融合……對幽冥能量克制率提升至89%……】
“不可能！”老嫗的黑色珠子突然炸裂，瞎眼的眼眶里流出黑色的血液，“玄鳥部落的血脈怎么會……”
姜辰趁機揮劍斬斷她的骨杖，杖中飛出的幽冥道樞碎片被爻劍吸收。老嫗在金光中慘叫著消散，殘余的玄鳥族人見狀四散奔逃，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開明獸投影一一撕碎。
【……吸收幽冥道樞碎片……骨脈能量轉(zhuǎn)化率提升至35%……】
【……獲得技能“真實之眼”（變異版）……可看破能量本質(zhì)……】
繼續(xù)向西走了五日，地面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這些液體遇風(fēng)則燃，散發(fā)出忘川河特有的腥甜氣息。姜辰跟著氣息來到一處深潭，潭水呈墨綠色，水面漂浮著無數(shù)蓮花狀的植物，花瓣上坐著縮小版的魂魄。
【……忘川河支流……幽冥之水位于潭底……由“往生蓮”守護……】
【……往生蓮：吸收亡魂情緒生長……觸碰會陷入永恒幻境……】
姜辰剛想潛入潭底，水面突然綻開一朵巨大的往生蓮，花瓣上浮現(xiàn)出姚月的臉。她穿著潔白的獸皮裙，手里捧著新摘的野果，笑著向他伸出手：“姜辰，別去了，我們回部落好不好？”
【……檢測到高強度幻境……基于宿主深層欲望生成……】
【……破解方法：以幽冥道樞碎片能量刺激識海……】
姜辰咬碎舌尖，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幽冥碎片。劇烈的痛苦讓幻境瞬間破滅，巨大的往生蓮發(fā)出憤怒的嘶吼，花瓣化作無數(shù)鎖鏈，纏向他的四肢。
“爻氣·解析！”姜辰的爻劍在鎖鏈上劃過，金色光刃竟順著鎖鏈逆流而上，將所有往生蓮連根斬斷。潭水劇烈翻涌，一股帶著寒氣的水流從潭底涌出——那正是幽冥之水，呈液態(tài)的黑色，卻散發(fā)著比寒冰更甚的涼意。
【……獲得幽冥之水……蘊含純凈幽冥能量……可中和爻骨過剩力量……】
就在姜辰將幽冥之水裝入骨瓶時，潭底突然伸出一只青色的手。那手的主人緩緩上浮，竟是個穿著夏朝服飾的女子，她的胸口插著半塊爻骨，正是第九塊爻骨缺失的部分。
【……檢測到夏啟時期巫祝殘魂……持有第九塊爻骨碎片……】
“終于……等到你了?！迸拥穆曇魯鄶嗬m(xù)續(xù)，像是生銹的鐵器在摩擦，“當(dāng)年……我將半塊爻骨藏入自身……才沒被幽冥道樞奪走……”
她將半塊爻骨遞給姜辰，殘魂在金光中漸漸消散：“記住……新爻骨的核心……是‘平衡’……”
姜辰握住那半塊爻骨，與體內(nèi)的八塊爻骨瞬間產(chǎn)生共鳴。他突然明白，第九塊爻骨從未缺失，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就像陰陽、生死、幽冥與現(xiàn)世，本就是一體兩面。
與此同時，前往昆侖之墟的姚月也遇到了奇遇。
她在玉林深處找到那座沙漏時，發(fā)現(xiàn)沙漏旁坐著個白發(fā)老者，正是玄龜?shù)耐队?。老者將星辰沙土裝入她的靈韻水晶，同時遞過一卷獸皮：“這是夏啟妻子的日記，或許……對你有幫助。”
獸皮上的字跡娟秀，記錄著夏啟鑄造九鼎的真相：原來爻骨辭并非修補裂痕的補丁，而是裂痕本身孕育出的“法則”，所謂的終極封印，不過是前人用九鼎強行壓制裂痕的手段。
“怪不得它會自己裂開?！币υ?lián)崦е械男浅缴惩粒蝗幻靼紫膯埢暾f的“平衡”是什么意思，“就像用石頭壓著彈簧，壓得越久，彈得越猛?！?/p>
當(dāng)兩人在昆侖之墟頂層匯合時，距離三十日之期僅剩三天。
九層臺頂端的終極封印已裂開數(shù)道縫隙，幽藍(lán)色的能量從縫隙中溢出，在半空組成猙獰的獸影。姜辰將幽冥之水倒入星辰沙土，姚月則割破指尖，將心頭血滴入混合物中。
“開始吧?！币υ挛兆〗匠謩Φ氖郑瑑扇苏菩牡挠∮浲瑫r亮起，融入爻劍之中。
爻劍刺入地面，九塊爻骨的力量順著劍身注入混合物。黑色的幽冥之水、金色的星辰沙土、紅色的心頭血在光芒中漸漸融合，形成一塊混沌色的晶體——那就是新爻骨的雛形。
【……新爻骨鑄造中……融合度70%……需注入更多雙樞能量……】
終極封印的縫隙突然擴大，一只覆蓋著鱗片的巨手從縫隙中伸出。那手的主人緩緩顯現(xiàn)，竟是個比幽冥道樞更龐大的身影，它的身體由無數(shù)星辰組成，眼睛是兩個旋轉(zhuǎn)的黑洞。
【……檢測到“裂痕本源”顯形……實力超越當(dāng)前世界上限……】
【……警告：新爻骨融合度不足……無法抵抗……】
“平衡……”姜辰突然想起夏啟巫祝的話，他看向姚月，兩人同時明白了該怎么做。
姚月將靈韻水晶按在新爻骨上，姜辰則將爻劍刺入自己的心臟。玄機道樞與靈韻道樞的能量順著血液涌入新爻骨，混沌色的晶體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在光芒中，姜辰和姚月的身影漸漸重疊，化作一個半金半綠的能量體。
【……雙樞完全融合……新爻骨融合度100%……】
【……爻骨辭終極形態(tài)激活……】
新爻骨化作一道流光，飛入終極封印的裂痕中。那些幽藍(lán)色的獸影瞬間消散，裂開的縫隙開始緩緩愈合。裂痕本源發(fā)出一聲不甘的咆哮，龐大的身軀在金光中漸漸透明，最終化作無數(shù)光點，融入天地之間。
九層臺開始劇烈震動，昆侖之墟的九層結(jié)構(gòu)在光芒中重組，最終化作一塊巨大的爻骨，懸浮在烈山氏上空，成為真正守護天地的“法則”。
姜辰和姚月在光芒中分離，兩人身上的道樞印記已完全消失，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的心跳——就像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一樣。
【……終極封印修復(fù)完成……以爻骨辭為法則形成新平衡……】
【……道樞融合完成……姜辰、姚月獲得“天地共鳴”能力……】
【……世界線穩(wěn)定……】
當(dāng)他們返回姜部落時，發(fā)現(xiàn)黑色藤蔓已化作肥沃的土壤，地里長出了從未見過的莊稼，結(jié)出的果實既有靈鹿骨符的溫潤，又有幽冥之水的清涼。
黎老頭拄著新做的拐杖，在田埂上笑得合不攏嘴：“老祖宗誠不欺我！圣人出，天下平??！”
高個子少年和孩子們在田地里追逐打鬧，他們的身上都泛起淡淡的靈光——那是爻骨辭法則帶來的饋贈，讓這片土地上的生靈都能平等地吸收天地靈氣。
姚月坐在火堆旁，看著姜辰鎖骨處淡去的爻痕，突然問道：“我們還會遇到危險嗎？”
姜辰握住她的手，兩人掌心同時泛起微光：“不知道。但就算有，我們也能一起面對?！?/p>
夜空中，昆侖之墟化作的巨骨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像一塊鑲嵌在天幕上的寶玉。風(fēng)穿過姜部落的柵欄，帶著莊稼的清香，唱著古老而嶄新的歌謠。
姜辰知道，爻骨辭的故事并未結(jié)束?；蛟S在未來的某一天，新的裂痕會出現(xiàn)，新的守護者會誕生。但他不再是那個需要道樞指引的少年，姚月也不再是那個只能傾聽風(fēng)語的少女。
他們是彼此的道樞，是天地的平衡，是這個世界最柔軟也最堅硬的法則。
火堆噼啪作響，映著兩人相視而笑的臉龐。遠(yuǎn)處的山林里，玄鳥的鳴叫不再凄厲，離朱鳥的歌聲充滿生機，連幽冥道樞殘留的最后一絲氣息，都化作了滋養(yǎng)草木的養(yǎng)分。
這或許就是爻骨辭最終的秘密——
萬物相生相克，
陰陽此消彼長，
而愛與守護，
是平衡一切的終極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