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妹林婉清堅信“愛情自由”,不惜無媒茍合搶走姐姐林婉如的未婚夫。
婉如被退婚淪為全城笑柄,婉清卻風(fēng)光大嫁。十年后,
成為一品誥命夫人而婉清婚姻破裂瘋癲逃回娘家才驚覺自己當(dāng)年搶走的竟是姐姐悲劇的開始,
幸福的墊腳石。兩姐妹截然不同的人生選擇,造就了天差地別的命運軌跡。
第一章 荷包庭院里的海棠花開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隨風(fēng)飄落,灑在青石板上。
林婉如正坐在窗邊繡著嫁衣,金線在紅綢上穿梭,勾勒出鴛鴦戲水的圖案。
“姐姐真是好手藝,這鴛鴦活靈活現(xiàn)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綢子上游出來了。
”林婉清輕笑著走進來,裙擺拂過門檻,帶起幾片落花。婉如頭也不抬,
針線依舊穩(wěn)穩(wěn)地走著:“妹妹若是喜歡,改日我也為你繡一對。”“那倒不必。
”婉清在婉如對面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茶,“姐姐知道的,
我一向不喜歡這些拘束人的活計。繡一對鴛鴦就要一輩子綁在一起,多無趣。
”婉如終于抬眼看了看妹妹:“婚姻大事,本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諾。
”“所以說姐姐是古人思想?!蓖袂遴托σ宦?,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荷包,
“你看這是我新做的,比繡鴛鴦有趣多了?!蹦呛砂嫌勉y線繡著云紋,針腳略顯凌亂,
但樣式別致。“很好看。”婉如淡淡評價,又低下頭繼續(xù)繡嫁衣,“是送給誰的?
”婉清把玩著荷包,唇角勾起一抹笑:“你猜?”“父親?還是兄長?”“都不是。
”婉清突然湊近了些,壓低聲音,“是給趙公子的?!蓖袢绲氖忠欢?,針尖刺入指尖,
滲出一粒血珠,迅速在紅綢上暈開一小團深色。“趙公子?”她穩(wěn)住聲音,“你是說,
我的未婚夫趙明軒?”婉清歪著頭,一臉天真無邪:“對啊,聽說趙公子擅長詩詞,
我最近正好有些詩稿想請他指點。送個荷包,不過分吧?”婉如放下針線,
正視妹妹:“婉清,這不合禮數(shù)。未婚男子的物件,不該由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送。
”“禮數(shù)禮數(shù),姐姐滿腦子就是這些陳腐規(guī)矩?!蓖袂逭酒鹕?,裙裾飛揚,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喜歡誰,想送誰荷包,那是我的自由。
”“你明明知道趙明軒與我已有婚約?!薄盎榧s?”婉清輕笑,“一紙婚書就能決定終身嗎?
若是趙公子自己改變了心意,那又該怎么說?”婉如猛地站起來:“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蓖袂遛D(zhuǎn)身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口又回頭一笑,“只是覺得,若真是良緣,
就不該被一紙婚約束縛。姐姐說是不是?”婉如盯著妹妹離去的背影,
手指緊緊攥住了那件未完成的嫁衣。幾日后,趙明軒來訪。婉如在花廳接待他,
丫鬟剛上完茶,婉清就不請自來了?!摆w公子萬福?!彼裉焯匾獯┝思G色的裙子,
襯得肌膚勝雪,“正好我新得了些廬山云霧,聽說公子愛茶,不如嘗嘗?
”趙明軒有些尷尬地看了婉如一眼,還是禮貌地回應(yīng):“二小姐費心了。
”婉清仿佛這才注意到婉如似的:“姐姐不會介意吧?
我只是想向趙公子請教些詩文上的問題。”婉如勉強微笑:“自然不會?!辈柽^三巡,
婉清果然拿出詩稿請教。趙明軒起初還有些拘謹(jǐn),但談到詩文便漸漸放開,兩人越聊越投機。
“沒想到二小姐對李義山的詩如此有見解?!壁w明軒眼中閃著欣賞的光彩。“叫我婉清就好。
”她嫣然一笑,“其實我不太喜歡那些禮教規(guī)矩,詩文本就是隨心而作,
何必拘泥于形式格律?就像人生,何必被世俗約定束縛?
”趙明軒若有所思:“二小姐...婉清姑娘的思想,確實與眾不同?!蓖袢珈o靜坐在一旁,
看著未婚夫和妹妹相談甚歡,手中的帕子絞得緊緊的。臨走時,婉清果然拿出了那個荷包。
“趙公子,這是我親手繡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感謝今日指點。”趙明軒猶豫了一下,
還是接了過來:“多謝姑娘厚愛?!蓖袢缃K于忍不住開口:“明軒,收未嫁女子的私物,
怕是不妥?!壁w明軒頓時有些窘迫,婉清卻笑了:“姐姐多慮了,
不過是個裝詩稿的普通荷包罷了。趙公子是知書達理之人,
難道還會因為一個小荷包就變心不成?”這話說得巧妙,趙明軒若再推拒,
倒顯得自己心中有鬼了。他只好收下荷包,告辭離去。晚膳時分,父親林大人提起了婚事。
“婉如的婚期將近,府里該準(zhǔn)備起來了。趙家是書香門第,明軒那孩子又中了舉,前途無量,
這門親事很是妥當(dāng)。”婉清突然放下筷子:“父親,您覺得婚姻大事,是門當(dāng)戶對重要,
還是兩情相悅重要?”林大人皺眉:“自然是都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再加上兩情相悅,才是良緣?!薄叭羰侵挥懈改钢?,沒有兩情相悅呢?”婉清追問。
“婉清,不要胡說?!绷址蛉溯p聲制止。“我只是好奇嘛。”婉清歪著頭,“比如說,
趙公子和姐姐的婚事,是你們定的,他們見面不過三次,怎么就知道是否兩情相悅呢?
”林大人沉下臉:“婚姻大事,豈是兒戲!父母為子女擇婿,自然經(jīng)過深思熟慮。
”“可若是婚后才發(fā)現(xiàn)不相悅,那豈不是誤了終身?”婉清不依不饒。
婉如終于開口:“妹妹多慮了。我與明軒雖見面不多,但書信往來已久,彼此敬重,
婚后自然舉案齊眉。”“舉案齊眉?”婉清輕笑,“姐姐要的只是敬重嗎?夫妻之間,
難道不該有熾熱的愛意,有靈魂的共鳴嗎?”“夠了!”林大人拍案而起,“婉清,
你近日越發(fā)不像話了!那些離經(jīng)叛道的思想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婉清低下頭,
眼中卻毫無悔意:“女兒知錯?!钡袢缈匆姡诟赣H看不見的角度,
妹妹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是夜,婉如輾轉(zhuǎn)難眠。她起身來到院中,
卻看見婉清悄悄從后門出去,身上披著斗篷,形色匆匆。鬼使神差地,婉如跟了上去。
月光下,后花園的涼亭里,一個男子的身影等在那里。婉清快步走去,投入那人懷中。
“明軒,你終于來了。”婉清的聲音在靜夜中格外清晰。趙明軒的聲音有些猶豫:“婉清,
這樣不妥...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怕什么?”婉清抬頭看他,“月色這么美,
我們不過是賞月談詩,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還是說,你怕姐姐知道?
”“婉如她...”“趙明軒,你告訴我,你愛姐姐嗎?”婉清直接問道,
“你們只見了三面,通過幾封信,你真的愛她嗎?”趙明軒沉默了片刻:“婉如溫婉賢淑,
是良配?!薄暗皇悄愕男纳先?,對嗎?”婉清逼近一步,“你知道什么是愛嗎?
愛是見到一個人時心跳加速,是分開時時時刻刻想念,
是愿意為她沖破一切枷鎖...”“婉清,別說了...”“為什么不說?趙明軒,
你看著我?!蓖袂迮踝∷哪?,“你敢說,這些日子與我通信談詩,心中沒有半分悸動?
你敢說,收到我的荷包時,沒有一絲歡喜?”趙明軒長嘆一聲:“婉清,你與你姐姐很不同。
你活潑靈動,像一團火...但是...”“沒有但是?!蓖袂艴谄鹉_尖,
在趙明軒唇上印下一吻,“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你若對我有心,就該勇敢追求真愛,
而不是被一紙婚約束縛?!蓖袢缯驹跇溆袄?,渾身冰冷。她看著未婚夫沒有推開妹妹,
反而伸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巴袂?,這樣會毀了你名節(jié)的...”“我不在乎那些迂腐的禮教!
”婉清堅定地說,“我只在乎你。你若退婚,我愿與你遠走高飛?!蓖袢缭僖猜牪幌氯?,
轉(zhuǎn)身悄然離開。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孤獨地投射在青石板上。第二日,
婉清來到婉如房中,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姐姐,我昨晚與趙公子賞月了。
”她直接說道,觀察著婉如的反應(yīng)。婉如繼續(xù)繡著嫁衣,頭也不抬:“我知道。
”婉清有些意外:“你知道?”“我看見了?!蓖袢缙届o地說,“也聽見了。
”婉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那正好,省得我多費口舌。姐姐,趙公子愛的是我,
你們的婚約只是一場錯誤?!蓖袢缃K于放下針線,直視妹妹:“婚約已定,全城皆知。
你這樣做,不僅會毀了自己名節(jié),也會讓林家蒙羞?!薄懊尚??”婉清冷笑,
“為了所謂的面子,就要犧牲一生的幸福嗎?姐姐,你與趙公子根本沒有感情,何必勉強?
”“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有感情?”“若有感情,他怎么會與我月下相會?”婉清得意地說,
“姐姐,強扭的瓜不甜。你若執(zhí)意要嫁,婚后發(fā)現(xiàn)丈夫心系他人,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婉如深吸一口氣:“婉清,我是你姐姐,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因為愛情沒有先來后到!
”婉清激動地說,“我愛趙明軒,趙明軒也愛我,我們兩情相悅,有什么錯?
就因為你早定了婚約,我就該壓抑自己的感情嗎?”“你可以愛上任何人,
唯獨不該是我的未婚夫?!薄案星槿羰悄芸刂疲€叫感情嗎?”婉清眼中閃著執(zhí)拗的光,
“姐姐,你放手吧。趙明軒會來退婚的,到時候你雖面上無光,但總比嫁一個不愛你的人強。
”婉如看著妹妹,突然覺得她陌生得很:“婉清,你被那些離經(jīng)叛道的思想蠱惑了。
這世上的規(guī)矩禮法,不是為了束縛人,而是為了保護人。你這樣做,最終會毀了自己。
”“我不需要你的說教!”婉清猛地站起來,“我與你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滿腦子嫡庶尊卑,
三從四德;而我追求的是自由和真愛!我們沒什么好說的!”說完,她拂袖而去。
婉如獨自坐在房中,看著那件幾乎完成的嫁衣,紅得刺眼。三日后,趙明軒果然前來退婚。
第二章 退婚趙明軒來到林府那日,天空陰沉沉的,仿佛隨時都會下雨。婉如被叫到正廳時,
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什么。林大人面色鐵青地坐在主位,林夫人在一旁拭淚。趙明軒站在廳中,
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而婉清則站在屏風(fēng)后,雖然看不見身影,但婉如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明軒,你再說一遍?”林大人的聲音壓抑著怒火。趙明軒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林伯父,
晚輩...晚輩是來退婚的?!睆d內(nèi)一片死寂。婉如靜靜地站在那里,
仿佛他們談?wù)摰牟皇亲约旱幕槭??!袄碛桑俊绷执笕藦难揽p里擠出兩個字。
趙明軒瞥了屏風(fēng)一眼,鼓足勇氣道:“晚輩與婉如小姐性格不合,恐難成良配。
”“性格不合?”林大人猛地一拍桌子,“訂婚前你怎么不說性格不合?婚期將近,
你才來說性格不合?趙明軒,我林家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回報的?
”趙明軒跪了下來:“伯父息怒!是晚輩的錯,一切責(zé)任由我承擔(dān)。聘禮不必退回,
只求解除婚約?!薄澳悖 绷执笕藲獾脺喩戆l(fā)抖,“你讓我林家顏面何存?
讓婉如日后如何做人?”這時,婉清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父親,強扭的瓜不甜。
既然趙公子無心,何必勉強姐姐嫁過去受苦?”“你閉嘴!”林大人怒斥,
“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婉清卻毫不畏懼:“父親,婚姻是一輩子的事,難道為了面子,
就要犧牲姐姐的幸福嗎?”婉如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得讓人心驚:“明軒,你告訴我實話,
是不是因為婉清?”趙明軒渾身一顫,不敢回答。婉清卻搶著說:“姐姐何必問這么多?
趙公子既然不愿娶你,何必強求?”婉如直視趙明軒:“我要聽你親口說?!壁w明軒抬起頭,
眼中滿是掙扎:“婉如,對不起...我...我對婉清姑娘...”“你們何時開始的?
”婉如問。
“一個月前...婉清姑娘送詩稿給我指教...我們書信往來...”趙明軒低聲道,
“我知道不該,但情難自禁...”婉清接口道:“姐姐,我知道對不起你,但愛情來了,
誰也擋不住。趙公子愛的是我,我們兩情相悅,你何不成全我們?”婉如看著妹妹,
突然笑了:“成全?你們無媒茍合,私相授受,現(xiàn)在要我成全?
”婉清揚起下巴:“我們是真心相愛!那些禮教規(guī)矩都是束縛人的枷鎖,我和明軒不在乎!
”“你不在乎,但林家在乎!我的名譽在乎!”婉如的聲音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你們可曾想過,退婚之后,我該如何自處?全城都會知道我被未婚夫拋棄,
而那個人居然是我的妹妹!”林夫人哭出聲來:“造孽??!真是造孽!
”林大人指著趙明軒:“你給我滾!滾出去!這婚約不是你說退就退的!
我要去找趙老爺子理論!”趙明軒磕了個頭:“伯父,家父已經(jīng)知曉并同意我的決定。
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罰,明軒絕無怨言?!蓖袂骞蛟谮w明軒身邊:“父親,
女兒與明軒已有夫妻之實,今生非他不嫁!”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廳中。
林大人猛地站起來,又跌坐回去,臉色慘白:“你...你說什么?”婉如閉上眼睛,
感到一陣眩暈。她扶住椅背才勉強站穩(wěn)?!巴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林夫人尖聲道。婉清卻一臉堅定:“我知道!我與明軒已經(jīng)在一起了,我懷了他的孩子!
”趙明震驚地看向婉清:“婉清,你...”婉清握住他的手:“明軒,事到如今,
還有什么好隱瞞的?我們要為自己的愛情勇敢一次!”林大人渾身發(fā)抖,
指著婉清:“不知廉恥!不知廉恥!我林家怎么會出你這樣的女兒!
”婉清昂著頭:“我追求我的幸福和自由,何錯之有?與你們這種滿腦子嫡庶的古人,
有什么好說的!”“滾!都給我滾!”林大人咆哮道。趙明軒磕了個頭,拉著婉清起身離去。
經(jīng)過婉如身邊時,他低聲說了句“對不起”,但婉如沒有回應(yīng)。他們走后,廳里死一般寂靜。
婉如緩緩跪下:“女兒讓父親母親蒙羞了?!绷址蛉藫溥^來抱住她:“我苦命的兒??!
是那個孽障對不起你!”林大人長嘆一聲,仿佛瞬間老了十歲:“婉如,起來吧。
這事不怪你?!钡袢缰?,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全城。她被未婚夫拋棄,
而搶走未婚夫的人竟是自己的嫡親妹妹,這將是何等的笑話。果然,不出三日,
林家的丑聞就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奥犝f了嗎?林家二小姐和未來姐夫私通,被捉奸在床!
”“嘖嘖,真是丟人現(xiàn)眼。大小姐也太可憐了,婚期將近被退婚。”“要我說,
那大小姐肯定有什么問題,不然未婚夫怎么會寧愿要妹妹?”“聽說二小姐已經(jīng)有了身孕,
這才逼得趙家公子退婚...”婉如閉門不出,連窗都不愿開。丫鬟們小心翼翼,
生怕觸怒了她。但婉清卻完全不同。她公然與趙明軒出雙入對,仿佛自己才是正義的一方。
這日,婉清竟然來到婉如院中?!敖憬氵€在生氣?”她穿著一身嶄新的桃紅衣裙,神采飛揚。
婉如正在看書,頭也不抬:“出去?!蓖袂遄灶欁宰拢骸敖憬愫伪厝绱耍课抑滥汶y受,
但長痛不如短痛。明軒不愛你,就算你們成婚了,也不會幸福。”婉如放下書,
冷冷地看著妹妹:“你搶了姐姐的未婚夫,懷了私生子,讓家族蒙羞,卻還在這里振振有詞?
婉清,你的廉恥之心呢?”婉清笑了:“我說過,我和你們古人思想不同。我愛明軒,
明軒愛我,我們在一起天經(jīng)地義。那些禮教規(guī)矩都是壓迫人的工具,我為什么要遵守?
”“既然如此,你何必來我這里炫耀?”婉如問,“你已經(jīng)贏了,不是嗎?
”婉清的表情稍微嚴(yán)肅了些:“我不是來炫耀的。姐姐,我是來勸你的。趙家為了補償你,
愿意幫你另尋一門親事。城南蘇家的公子,雖然家道中落,
但也是個讀書人...”婉如猛地站起來:“你們要把我塞給一個破落戶?
”“蘇公子只是暫時困頓,明軒說他才學(xué)不錯,將來或許有出頭之日?!蓖袂逭f,
“總比一輩子嫁不出去強吧?”婉如氣極反笑:“搶了我的未婚夫,
現(xiàn)在還要施舍我一門親事?婉清,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婉清也站起來:“姐姐,
我是為你好!你已經(jīng)被退婚,還有誰愿意娶你?蘇公子雖然清貧,但人品尚可,
你嫁過去相夫教子,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有什么不好?”“滾。”婉如指著門口,
“立刻從我眼前消失?!蓖袂鍝u搖頭:“姐姐,你遲早會明白,我是對的。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我爭取到了我的幸福,而你只會被動接受安排,這就是我們的區(qū)別。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去,裙擺揚起一陣風(fēng)。婉如獨自站在房中,
突然將桌上的茶具全部掃落在地。碎裂聲驚動了門外的丫鬟,但沒人敢進來。幾日后,
趙家正式派人退婚并取回婚書。同時,蘇家果然派人來提親。林大人大怒:“欺人太甚!
我林家再落魄,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一個連功名都沒有的白衣!”媒婆陪笑道:“林老爺息怒。
蘇公子雖然現(xiàn)在困頓,但很有才學(xué),將來必能高中。再說...大小姐如今的情況,
能找到這樣的已經(jīng)不錯了...”婉如站在門外,聽見這話,心如刀絞。最終,
她還是嫁給了蘇家公子?;槎Y極其簡單,一頂小花轎悄悄從側(cè)門抬出,沒有任何排場。
上轎前,婉清來送行。她穿著大紅嫁衣,與婉如的簡樸形成鮮明對比——趙家為了盡快完婚,
將婉清的婚禮安排得十分隆重?!敖憬?,保重。”婉清說著,眼中卻有一絲憐憫,
“蘇家清貧,但你善于持家,應(yīng)該能過得好?!蓖袢缈粗?,突然笑了:“婉清,
你記住今天的話。但愿十年后,你還能如此自信。”婉清不以為然:“我當(dāng)然會幸福。
我和明軒是真心相愛,一定會白頭偕老?!被ㄞI起程,婉如沒有回頭。她知道,從今天起,
她的人生將完全不同。轎子停在城南一處簡陋的小院前。
蘇景墨——她的新婚丈夫——站在門口迎接。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長衫,但整潔干凈,
眉目清朗。“委屈小姐了?!彼p聲說,伸手扶她下轎。婉如抬頭看他,忽然覺得,
或許這一切并非全是壞事。第三章 殊途婉如的新婚生活清貧但不失寧靜。
蘇家小院只有三間房,但被打掃得干干凈凈。蘇景墨是個溫和有禮的人,雖然家境貧寒,
但從不失讀書人的風(fēng)骨。“委屈夫人了。”大婚之夜,他歉然道,“這屋子破舊,
比不得林府?!蓖袢鐡u搖頭:“屋子雖小,干凈整潔就好?!碧K景墨點頭:“我雖現(xiàn)在困頓,
但正在準(zhǔn)備科考。若能高中,必不讓夫人久居陋室?!蓖袢缈粗J(rèn)真的樣子,
忽然覺得或許這是一線希望。第二天清晨,婉如早早起床準(zhǔn)備早飯。她雖是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