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欣發(fā)來消息時，我正在和同事小王講黃段子。"周末有空嗎？"她的消息彈出，
打斷了我的表演。我咧嘴一笑，手指飛快敲擊屏幕："24小時為美女待機，隨時可以啟動。
""那陪我去羌塘無人區(qū)吧。"她回復道。我盯著屏幕，眨了眨眼。這不像雨欣平時的風格。
我們交往三個月，約會內(nèi)容通常是吃飯、看電影，或者在我家看Netflix然后滾床單。
無人區(qū)？這跳躍有點大。"認真的？"我發(fā)了個熊貓頭表情包。"非常認真。"她秒回，
"我已經(jīng)租好車了，周五下班出發(fā)。"我撓了撓頭。小王湊過來："怎么了勇哥？
妹子約你開房??？""比開房刺激，"我晃了晃手機，"約我去無人區(qū)。
"小王吹了個口哨："牛逼啊，野戰(zhàn)？""滾。"我踹了他椅子一腳，
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想象和雨欣在荒野中"親近自然"的畫面。這妞平時文文靜靜的，
沒想到玩這么大。晚上八點，雨欣來我公寓收拾行李。她穿著緊身牛仔褲和黑色沖鋒衣，
頭發(fā)扎成高馬尾，比平時多了幾分英氣。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看什么看？"她瞪我，
但嘴角帶著笑。"看我女朋友怎么突然這么帥。"我湊過去想親她，被她用手擋住。"別鬧，
收拾東西。"她推開我，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清單，"我查了攻略，羌塘晝夜溫差大，
要帶夠保暖衣物。"我看著她認真的側(cè)臉，突然覺得這樣的雨欣有點陌生。
我們認識是在朋友的生日趴上，她當時穿著碎花裙，安靜地坐在角落喝果汁。我過去搭訕，
講了個葷段子，她臉紅的樣子可愛極了。后來才知道，她是某科技公司的程序員，
典型的理工女。"你什么時候?qū)σ巴馓诫U感興趣了？"我一邊往登山包里塞內(nèi)褲一邊問。
雨欣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抬頭："一直都很喜歡，只是沒機會去。""那為什么是羌塘？
那么遠。""因為..."她終于抬起頭，眼睛亮得嚇人，"那里沒人打擾我們。
"我被她眼神里的熱度燙了一下，突然覺得喉嚨發(fā)干。媽的，這妞今天怎么這么性感。
周五下班，雨欣已經(jīng)在公司樓下等我。她租了輛硬派越野車，墨綠色，像個大鐵盒子。
"你會開這種車？"我驚訝地看著她利落地把我們的行李塞進后備箱。"駕照考的是B照。
"她甩給我車鑰匙，"不過你來開吧，我路癡。"我接過鑰匙，手指碰到她的掌心，冰涼。
奇怪，這么熱的天。從成都出發(fā)，我們沿著318國道向西。雨欣坐在副駕駛，
一直盯著手機導航。"放松點，"我捏了捏她的腿，"出來玩就別盯著屏幕了。
"她猛地合上手機，動作大得嚇我一跳。"你說得對。"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向窗外，
"看風景。"天色漸暗，我們在一家路邊餐館吃了晚飯。雨欣吃得很少，
大部分時間在看我吃。"我臉上有飯？"我抹了把臉。她搖頭，突然說："李勇，你愛我嗎？
"我差點被嘴里的回鍋肉嗆到。"怎么突然問這個？""回答我。"她的眼神執(zhí)拗得可怕。
"愛啊，當然愛。"我伸手想摸她的臉，她躲開了。"證明給我看。"她說。
我笑了："怎么證明？在這把你辦了？""認真點！"她突然提高音量，
引來旁邊幾桌的側(cè)目。我收起笑容，有點懵。雨欣平時雖然有點小脾氣，
但從不在公共場合發(fā)火。"你怎么了？"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后搖頭："沒事，趕路吧。
"重新上路后，氣氛有點僵。我打開收音機，調(diào)到音樂頻道。雨欣靠在窗邊，不說話。
"累了？"我問。"李勇，"她突然說，"你手機能給我看看嗎？"我心頭一跳。媽的，
前天和前女友的聊天記錄還沒刪。"干嘛突然查崗？""就是看看。"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但讓我后背發(fā)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機遞給她。反正那些曖昧消息都藏在加密相冊里，
她找不到。雨欣翻得很仔細，幾乎檢查了每一個應用。我手心開始冒汗，
雖然確實沒什么實質(zhì)性出軌證據(jù)，但男人手機里總有些不想讓女友看到的東西。"滿意了？
"半小時后，我試探地問。她把手機還給我，沒說話。窗外已經(jīng)完全黑了，車燈照在路牌上，
反射出慘白的光。凌晨一點，我們在一個小鎮(zhèn)找了家旅館。雨欣堅持要一間大床房，
這不像她，平時她總說要兩間，說婚前不能太隨便。房間很簡陋，床單有股霉味。
我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雨欣坐在床邊，手里拿著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我擦著頭發(fā)問。
她迅速把東西塞進背包："沒什么，洗漱用品。"我躺上床，伸手摟她，她卻躲開了。
"今天開車累了，睡吧。"她背對著我說。我盯著天花板，覺得這趟旅行越來越奇怪。
雨欣的呼吸很快變得均勻，但我睡不著。半夜，我悄悄起身，想從她背包里拿充電器。
背包沒完全拉上，我摸到一個硬物。掏出來一看，是把折疊刀。我愣住了，
輕輕拉開背包更多——繩索、膠帶、一個小瓶子，還有...一本筆記本。
我鬼使神差地翻開筆記本，手機電筒的光照在密密麻麻的字上。全是關于我的記錄。
"5月12日，李勇下班后和同事去了酒吧，點了三個姑娘的微信。" "5月20日，
他說加班，實際和前女友吃飯。" "6月1日，他給公司新來的實習生買了奶茶。
"最后一頁寫著："羌塘計劃。如果他愛我，就永遠在一起。
如果他不愛..."后面畫了個骷髏頭。我手一抖，筆記本掉在地上。"找到了？
"雨欣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轉(zhuǎn)身，看到她坐在床上，月光照在她半邊臉上，
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雨欣，這是什么？"我聲音發(fā)顫，舉著那本筆記。她歪著頭，
像個好奇的孩子："我的日記啊。""你...跟蹤我？""不是跟蹤，"她慢慢下床，
向我走來，"是關心。愛你才想知道你的一切。"我后退，后背抵上墻壁。
"那這些..."我指著地上的刀和繩索。"以防萬一嘛。"她笑了，
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fā)亮，"羌塘很危險的。"我喉嚨發(fā)緊，
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個致命錯誤。這不是什么浪漫冒險，而是..."你計劃好的？
"我問，"如果我覺得這趟旅行不對勁，想離開呢？"雨欣的笑容消失了。"你不會的，
"她輕聲說，"你愛我，對吧？就像你白天說的。"我咽了口唾沫，點頭："當然，我愛你。
""證明給我看。"她又說了一遍，從地上撿起那把刀，在手里把玩。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跑？這荒郊野外，她能租車肯定有準備。硬剛？她手里有刀。假裝配合？或許能找機會報警。
"怎么證明？"我強作鎮(zhèn)定。雨欣走近，刀尖輕輕劃過我的胸口，停在心臟位置。
"把你的手機給我，真的給我。所有密碼。"我額頭冒出冷汗。手機里有太多秘密，
給了她就全完了。但不給..."好。"我說，慢慢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
就在我碰到手機的瞬間，雨欣突然撲過來，刀尖抵住我的喉嚨。"你在想怎么求救，對嗎？
"她呼吸急促，"我給過你機會的，李勇。一次又一次。"我僵住不動，
能感覺到刀尖的冰涼。"雨欣，冷靜點，"我盡量平穩(wěn)地說，"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她尖叫，聲音刺得我耳膜疼，"你們男人都一樣！撒謊、欺騙、背叛！
我爸爸這樣，前男友這樣，你也這樣！"刀尖壓得更緊，我感到一絲刺痛。完了，要見血了。
"我沒有背叛你，"我撒謊，"那些記錄...都有誤會。我解釋給你聽。
"雨欣的眼里閃著淚光："真的？""真的，"我慢慢抬手，握住她拿刀的手腕，"我愛你，
雨欣。所以才會答應來這么遠的地方，不是嗎？"她盯著我看了很久，終于，
刀尖稍稍離開了我的皮膚。我趁機一把奪過刀，扔到墻角。雨欣愣了一下，
然后像被抽走所有力氣一樣癱坐在地上，開始抽泣。
"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我松了口氣，蹲下來抱住她。
她在我懷里發(fā)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輕拍她的背，心里卻亂成一團。這妞病得不輕，
但我現(xiàn)在被困在荒郊野外的旅館，車鑰匙在她那兒，手機也不敢用..."睡吧，
"我輕聲說，"明天還要趕路。"雨欣抬頭，眼睛紅腫："你還愿意繼續(xù)旅行？
"我勉強笑笑："當然，不是說好了嗎？"她破涕為笑，
緊緊抱住我："我就知道你是真心的。"我抱著她，目光落在墻角那把刀上。真心？呵。
我現(xiàn)在只想活命。第二天一早，我們重新上路。雨欣似乎忘了昨晚的事，心情很好，
甚至哼起了歌。我表面平靜，心里卻在盤算怎么脫身。"前面有個觀景臺，
"雨欣指著路牌說，"我們?nèi)ヅ恼瞻伞?我點頭，把車停在一個簡陋的觀景平臺。
這里已經(jīng)能看見遠方的雪山，風景確實壯麗。雨欣興奮地下車，跑到欄桿邊拍照。
我趁機檢查手機信號——只有一格。報警夠嗆。正想著，雨欣叫我："李勇，過來合影！
"我走過去，她一把摟住我的胳膊，手機舉高。"笑一個！"她命令道。我擠出笑容。
她連拍幾張，然后檢查照片，突然臉色變了。"這是什么？"她把手機屏幕轉(zhuǎn)向我。我一看，
差點心臟停跳——照片角落里，我的褲子口袋露出半截避孕套包裝。
"這個..."我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是之前剩下的，忘了拿出來。
"雨欣的眼神逐漸變冷："昨晚你檢查過這個口袋，是空的。"媽的，她連這都記得。
這確實是我今早偷偷放的，想著萬一有機會在服務站求助..."你還在騙我！"雨欣尖叫，
一把推開我，"你帶這個就是想找別的女人！""不是！我是想和你..."我話沒說完，
她轉(zhuǎn)身就跑向車子。"雨欣！等等！"我追上去，但她已經(jīng)跳進駕駛座，發(fā)動了車子。
我拍打窗戶："開門！這荒郊野外的，你想干嘛？"她隔著玻璃瞪我，眼神瘋狂，
然后突然踩下油門。我本能地抓住車頂行李架，整個人被拖行了幾米，
終于支撐不住摔在地上。越野車揚長而去，留下我和一背包沒用的裝備，
在海拔四千米的荒原上。"操！"我對著遠去的車影豎起中指，然后頹然坐在地上。
這下真玩脫了。我掏出手機——沒信號。翻背包，只有些衣物和零食。水壺倒是滿的，
但撐不了多久。遠處，越野車的影子越來越小，然后...突然停下了。我瞇起眼。車停了？
她在干嘛？幾分鐘后，車子開始倒退，越來越近。我站起來，警惕地看著它駛回觀景臺。
車窗降下，雨欣的眼睛通紅："上車。"我沒動："你想干嘛？""最后一次機會，"她說，
"證明你愛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偙仍跓o人區(qū)等死強。一上車，
雨欣就鎖了車門，然后從手套箱里拿出那本筆記本。"讀出來，"她翻到最后一頁，
"羌塘計劃。"我接過筆記本，聲音干澀："'如果他愛我，就永遠在一起。
如果他不愛...'""繼續(xù)。"她盯著我。"'就讓他永遠留在羌塘。'"車內(nèi)一片死寂。
雨欣發(fā)動車子，駛離觀景臺。我注意到她的腳在油門上一踩到底，車速越來越快。"雨欣，
"我輕聲說，"慢點開。"她沒反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彎曲的山路。"雨欣！
"我提高音量，"看路！"一塊巨石突兀地出現(xiàn)在彎道中央。雨欣猛打方向盤，
車子失控沖向路邊懸崖...2越野車沖向懸崖的那一刻，時間仿佛被拉長。
我能清晰地看到雨欣嘴角扭曲的微笑，和擋風玻璃外逐漸放大的深淵。"剎車！
"我吼得嗓子撕裂。雨欣的腳終于從油門上移開，猛踩剎車。
輪胎在碎石路上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車子在懸崖邊緣堪堪停住，前輪已經(jīng)懸空。
我喘得像剛跑完馬拉松，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雨欣卻出奇地平靜，甚至輕笑了一聲。
"看來老天都幫我們，"她轉(zhuǎn)頭看我，眼睛亮得嚇人，"現(xiàn)在，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了。
"我盯著她病態(tài)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這不是普通的爭吵，
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從提議來羌塘開始，她就在計劃這一切。車子后退到安全地帶。
雨欣熄火，從背包里掏出那瓶我之前看到的神秘液體。"喝下去。"她擰開瓶蓋，
遞到我面前。"這是什么？"我沒接。"放心，不是毒藥。"她歪著頭，
"只是讓你...安靜一點的藥。"我盯著那瓶透明液體，想起筆記本上的"永遠在一起"。
這瘋女人是想迷暈我然后做什么？埋了？還是像恐怖片里那樣做成標本？"我不喝。
"我往后縮。雨欣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那把折疊刀，啪地打開。"李勇，
你總是讓我為難。"刀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我咽了口唾沫，衡量著反抗的勝算。
這里荒無人煙，就算我搶到刀，沒有車也走不出無人區(qū)。"好，我喝。"我接過瓶子，
假裝喝了一口，實則讓液體順著嘴角流下。雨欣瞇起眼："全喝完。"我咬牙灌下大半瓶，
苦澀的液體灼燒喉嚨。幾乎立刻，我的視線開始模糊，四肢變得沉重。"乖。
"雨欣滿意地撫摸我的臉，手指冰涼，"睡一覺吧，醒來我們就到羌塘了。
"黑暗吞噬我之前，我最后看到的是她哼著歌重新發(fā)動車子的背影。醒來時，我躺在帳篷里，
手腳被登山繩綁住。帳篷外傳來噼啪的火堆聲和雨欣哼歌的聲音。我試著掙扎，
繩子紋絲不動——這妞絕對專門學過捆綁技巧。帳篷拉鏈被拉開，
雨欣端著碗熱氣騰騰的湯進來，看到我醒了，眼睛一亮。"餓了吧？我煮了湯。
"她蹲到我身邊，舀了一勺吹涼，"來，張嘴。"我別開臉："解開繩子。""不行哦，
"她搖頭，"你會跑的。""你這樣是非法拘禁！"雨欣笑了，
露出兩顆小虎牙："這里連手機信號都沒有，哪來的法？"她說得對。我環(huán)顧四周，
帳篷外是廣袤的荒原，遠處雪山連綿。我們可能已經(jīng)在羌塘腹地。"為什么要這樣？
"我放緩語氣，"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雨欣放下碗，
從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機——不知什么時候被她解鎖了。她點開加密相冊，
翻出我和前女友的聊天記錄。"好好談談？"她聲音顫抖，"和這個叫莉莉的賤人談嗎？
"我頭皮發(fā)麻。那些露骨的調(diào)情和約會計劃赤裸裸地展現(xiàn)在屏幕上，
時間就在上周——我和雨欣確定關系后的第三周。"這...只是開玩笑。"我干巴巴地說。
雨欣突然暴起，把手機砸在我頭上。"騙子！"她尖叫，"你們男人都是騙子！
"我額頭一陣劇痛，溫熱的血流下來。雨欣看到血，愣住了，
隨即慌亂地拿紙巾按住我的傷口。"對不起對不起，"她語無倫次，
"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我看著她從暴怒到自責的迅速轉(zhuǎn)變，
想起那本筆記里提到的"爸爸"和"前男友"。這姑娘的病態(tài)占有欲，八成有故事。"雨欣，
"我放軟聲音，"你以前被傷害過，對嗎？"她的手頓住了，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我胸口。
"我爸拋下我和媽媽，"她哽咽道，"前男友背著我劈腿三個女孩...我發(fā)過誓，
再也不會被欺騙。"我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所以我就成了她情感創(chuàng)傷的買單俠？
"但我真的愛你，"我發(fā)揮畢生演技，眼神真誠得能拿奧斯卡，
"那些聊天記錄只是...男人的虛榮心作祟，我什么都沒做。"雨欣盯著我看了很久，
突然笑了："你知道嗎？我裝了定位器在你的手表里。"什么？
我看向手腕上的智能表——生日時她送的禮物。"所以我知道你上周五去了莉莉家，
"她輕聲說，"呆了四小時十七分鐘。"操。這他媽是FBI級別的監(jiān)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