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被假千金和惡毒繼母送進(jìn)精神病院的前一年,我笑著收下她們遞來的“安神藥”。
監(jiān)控拍下她們篡改遺囑的罪證時,我親手把藥倒進(jìn)她們酒杯:“喝啊,
這不是你們最愛的補(bǔ)品嗎?”全網(wǎng)直播的家族晚宴上,我放出她們密謀殺害我的錄音。
父親當(dāng)場甩了繼母耳光:“毒婦!”警察破門而入時,
假千金歇斯底里:“你早該和你那短命媽一起燒死!”我亮出親子鑒定:“真巧,
你親爸剛因縱火罪被判死刑?!?--冰冷的絕望如毒液注入骨髓。
意識沉入窒息般的黑暗前,視網(wǎng)膜最后定格的,是林雨晴俯視著我,
那張掛著勝利者悲憫假笑的臉,和柳蕓冰冷如毒蛇吐信的聲音:‘震霆,你看,
薇薇又發(fā)作了,得送去‘靜養(yǎng)’。”靜養(yǎng),
這座精致牢籠——林家郊外那所守衛(wèi)森嚴(yán)的“療養(yǎng)院”——就是她們?yōu)槲疫x定的墳?zāi)埂?/p>
鐵窗外是自由的風(fēng)聲,而我,只能在藥物和所謂“治療”的摧殘下,一點點耗盡生命,
看著她們用我母親留下的基業(yè),鋪就她們奢靡的青云路。恨!滔天的恨意焚燒著殘存的意識。
然后,是尖銳的墜落感。“薇薇?薇薇!醒醒,別嚇?gòu)寢尠?!”刺耳的聲音穿透混沌?/p>
我猛地睜開眼,刺目的水晶吊燈晃得人頭暈。不是陰冷潮濕的病房,
是林家別墅我那間奢華卻冰冷的臥室?!按策叄|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堆砌著虛假的焦急,
手指用力掐著我的肩。林雨晴端著水杯站在一旁,眼底那絲不耐快得幾乎看不見,
瞬間就被‘滿滿’的擔(dān)憂覆蓋?!稗泵妹?,你終于醒了!剛才在樓梯口你突然就暈倒了,
嚇?biāo)牢覀兞?!”林雨晴的聲音甜得發(fā)膩,帶著恰到好處的哭腔,“快,把水喝了壓壓驚。
”樓梯口?暈倒?混亂的記憶碎片瞬間歸位。十八歲生日宴后一周!就是今天!
柳蕓故意在我下樓時絆了我一腳,制造了這場“意外”,緊接著,
關(guān)于我“身體虛弱”、“情緒不穩(wěn)”、“精神受了刺激”的流言,
就會像毒霧一樣在家族里彌漫開,成為她們?nèi)蘸笪勖镂摇熬袷С!钡牡谝徊?。前世的我?/p>
懵懂無知,被她們這“母女情深”的戲碼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真以為自己不小心摔了,
還感激她們的“照顧”。而此刻,看著柳蕓眼底那抹算計的精光,
看著林雨晴手中那杯可能加了“料”的水,前世被囚禁、被折磨、被奪走一切的痛苦和怨恨,
如同巖漿般在胸腔里奔涌咆哮。殺了她們!撕碎她們!這念頭幾乎沖破喉嚨。但下一秒,
我死死咬住了舌尖。劇痛讓我瞬間清醒。不能!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她們羽翼豐滿,而我,
孤立無援。父親林震霆,此刻正被她們蒙在鼓里,對她們深信不疑。我垂下眼簾,
濃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殺意和冰冷。再抬眼時,臉上只剩下茫然和后怕,
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虛弱和顫抖:“媽…雨晴姐…我…我剛才怎么了?
頭好暈…”我怯生生地伸出手,卻沒有去接林雨晴的杯子,
反而緊緊抓住了柳蕓保養(yǎng)得宜的手腕,像個受驚的孩子尋求最可靠的庇護(hù)。
我能感覺到柳蕓身體瞬間的僵硬,但她臉上的“慈愛”面具紋絲不動。“沒事了沒事了,
薇薇不怕?!绷|反手握住我的手,力道帶著不容置疑的控制,“就是不小心摔了下,
可能有點嚇到了???,聽姐姐話,把水喝了,安安心?!彼钟昵缡沽藗€眼色。
林雨晴立刻把水杯又往前遞了遞,笑容溫婉:“是啊薇妹妹,喝了水睡一覺就好了。你看你,
小臉都嚇白了?!卑舶残模靠峙率前裁咚幇?。我心底冷笑,面上卻順從地點點頭,
掙扎著想坐起來,手臂“不小心”一揚(yáng)?!鞍パ剑 彼淮蚍?,
溫涼的水潑了林雨晴精心搭配的香奈兒套裝前襟一大片?!皩Σ黄穑∮昵缃?!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立刻瑟縮著道歉,聲音帶著哭腔,身體往柳蕓身后躲,
眼神驚恐又無助地看著林雨晴瞬間陰沉下來的臉。林雨晴的臉扭曲了一下,怒火幾乎噴出來,
但礙于柳蕓在場,她硬生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沒事!一件衣服而已,
薇妹妹你沒事就好。”她強(qiáng)忍著惡心,還得反過來“安慰”我。柳蕓眼底閃過一絲煩躁,
但語氣依舊溫柔似水:“好了好了,雨晴你趕緊去換衣服。薇薇受了驚嚇,
毛手毛腳也是難免的。”她輕輕拍著我的背,“乖,媽再給你倒杯水,喝了好好休息。
”毛手毛腳?這就開始給我定性了?我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卻依賴地靠在柳蕓肩上,
小聲啜泣著,扮演著一個被小小意外徹底擊垮的脆弱女孩。好戲,才剛剛開場。
* * *扮演一個“脆弱”、“依賴”且“對她們充滿感激”的真千金,
成了我復(fù)仇的第一步。柳蕓和林雨晴起初的警惕,
在我日復(fù)一日的“天真懵懂”和“笨拙”表演下,漸漸松懈。
她們把我當(dāng)成了砧板上毫無反抗之力的魚肉,準(zhǔn)備按部就班地切割?!稗泵妹?,你看你,
這份報表怎么能這樣整理呢?太亂了,爸爸看了肯定不高興?!睍坷铮?/p>
林雨晴拿著我故意弄亂的幾頁紙,皺著秀氣的眉頭,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教導(dǎo)”,
眼神卻瞟向書桌后皺著眉看文件的林震霆。“我…我是不是很笨啊雨晴姐?”我低著頭,
手指絞著衣角,聲音充滿沮喪,“我就是想幫爸爸分擔(dān)一點…”“分擔(dān)是好事,
”柳蕓適時地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進(jìn)來,溫言軟語,話鋒卻毒,“但也要量力而行。薇薇,
你看你,整理個文件都急出一頭汗,你爸是心疼你,怕你壓力太大。有些事啊,
還是交給雨晴吧,她穩(wěn)重?!彼龑⑺旁诹终瘀诌?,意有所指。林震霆果然抬起了頭,
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和不贊同:“你阿姨說得對。做事要腳踏實地,不要好高騖遠(yuǎn)。
心思靜不下來,就多跟你姐姐學(xué)學(xué)。
”他顯然對柳蕓母女持續(xù)灌輸?shù)摹傲洲鼻榫w不穩(wěn)、能力不足”的印象根深蒂固?!鞍郑?/p>
我…”我委屈地抬頭,眼眶適時地紅了,剛想繼續(xù)扮演小白花——“林董,
”一個清朗沉穩(wěn)的男聲插了進(jìn)來,帶著職業(yè)性的冷靜,“恕我直言,這份市場初步分析報告,
雖然整理形式有待商榷,但其中對城南新區(qū)開發(fā)潛力的幾個關(guān)鍵數(shù)據(jù)抓取點,
以及風(fēng)險預(yù)判的方向,非常精準(zhǔn),甚至比一些成熟企劃案更有前瞻性?!闭f話的是周琛。
父親最信任的周律師的獨子,剛從國外頂級法學(xué)院歸來,目前在他父親的事務(wù)所歷練,
偶爾會來林家處理法律文件。他不知何時也進(jìn)了書房,
此刻正拿起被我“弄亂”的其中一頁紙,目光銳利。書房里瞬間安靜下來。
林震霆的眉頭皺得更深,帶著驚訝:“哦?”柳蕓和林雨晴的臉色同時一僵。
林雨晴立刻反駁:“周律師,你看錯了吧?薇妹妹她才接觸這些多久?
這明明就是東拼西湊…”“數(shù)據(jù)來源清晰,邏輯鏈條完整,只是排版混亂了些。
”周琛打斷她,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他將那頁紙放到林震霆面前,
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其中幾行,“特別是對地鐵規(guī)劃延伸段對區(qū)域價值提升的預(yù)判,很敏銳。
”林震霆的目光落在紙上,又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不再是純粹的否定,
多了一絲探究和意外。那枚名為“潛力”的種子,
在柳蕓母女驟然陰沉的目光和周琛平靜的注視下,悄然埋下。她們的打壓,立刻升級了。
“張醫(yī)生,你看薇薇這孩子,最近是不是睡眠更差了?
總是疑神疑鬼的…” 柳蕓坐在我對面,
憂心忡忡地對一個穿著白大褂、眼神閃爍的男人說著。這就是她重金請來的“心理專家”,
專攻“精神誘導(dǎo)”。我低著頭,小口喝著傭人李媽送來的湯,
手指在桌下無聲地按動了藏在腕表里的微型錄音筆?!傲中〗?,”張醫(yī)生推了推眼鏡,
聲音刻意放得柔和,帶著誘導(dǎo),“是不是總覺得有人跟著你?或者…覺得周圍的人,
包括你的雨晴姐姐和母親,都不太可信?”我抬起眼,眼神有些渙散和迷茫,
得…她們對我太好了…好得…有點不真實…” 我故意模仿著前世被藥物影響后的恍惚狀態(tài),
“媽媽總是問很多…問爸爸的事…問公司的事…”柳蕓的臉色微微一變,
立刻打斷:“哎呀張醫(yī)生,你看這孩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她就是心思重,愛鉆牛角尖!
”她轉(zhuǎn)向我,語氣帶著強(qiáng)硬的安撫,“薇薇,媽都是為你好!別瞎想!
”“可是…”我瑟縮了一下,聲音更低了,像是自言自語,
“上次書房的文件…明明不是我…為什么她們都說是我…”“林小姐!
”張醫(yī)生的聲音陡然嚴(yán)厲起來,帶著一種精神壓迫,“你又在臆想了!那些都是意外!
是巧合!你要相信你的家人!她們是最愛你的人!你這種不信任的想法,是非常危險的信號!
是病情加重的表現(xiàn)!”他一邊說,一邊在記錄本上飛快地寫著什么?!笆恰菃??
”我茫然地看著他,又看看一臉“痛心疾首”的柳蕓,最終緩緩低下頭,不再說話,
留下錄音筆清晰地捕捉著柳蕓那壓抑著得意的呼吸和張醫(yī)生筆尖沙沙的、充滿偏見的記錄聲。
這只是開始。
的響動;甚至在我枕頭底下發(fā)現(xiàn)的、被撕碎的、我生母唯一留下的照片…她們在用各種方式,
日復(fù)一日地蠶食我的神經(jīng),制造“精神異?!钡淖C據(jù)鏈。每一次,我都驚惶尖叫,
完美扮演一個被“幻覺”折磨的可憐蟲,而每一次,
藏在發(fā)卡里、胸針里、書本夾層里的微型設(shè)備,
都忠實地記錄下她們在我“崩潰”后交換的、充滿惡毒快意的眼神。同時,
我利用“脆弱”的外殼,小心翼翼地接觸著前世被她們清除的盟友?!瓣惒?/p>
”深夜的廚房后門,我裹著披肩,聲音壓得極低,帶著真實的哀求和信任,
“您看著我長大…您告訴我,媽媽走的時候…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只是意外?
柳姨她…她那時是不是已經(jīng)…”老管家陳伯,頭發(fā)花白,腰板卻挺直,
渾濁的眼里瞬間涌起淚光和深切的痛苦。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才顫抖著低聲道:“小姐…夫人…夫人臨走前一直抓著我的手,
說…說‘小心柳蕓…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對…’ 她…她死不瞑目??!” 他老淚縱橫,
“后來…后來柳蕓進(jìn)門,
雨晴小姐被抱回來…那些知道點風(fēng)聲的老人…不是被趕走…就是…唉!”他沒有說下去,
但眼里的恐懼和憤怒說明了一切。另一個深夜,在周琛那間堆滿法律書籍的臨時辦公室里,
我將一個U盤推到他面前,
幕上是柳蕓幾個隱秘賬戶近期異常的資金流動截圖——那是前世她們得意忘形時泄露的信息,
我憑著記憶找到的蛛絲馬跡。“周律師,”我褪去了所有偽裝,眼神銳利如刀,
聲音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幫我查清楚這些錢的最終去向。還有,”我又推過去一張紙條,
上面是一個名字和一個模糊的日期,“查這個人,十八年前,
林氏集團(tuán)一個卷款潛逃的財務(wù)總監(jiān),林震霆當(dāng)年的心腹之一,他消失的時間點,
和柳蕓懷孕、林雨晴被‘收養(yǎng)’的時間,太‘巧’了。”周琛拿起U盤和紙條,
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地審視著我,不再是看那個“脆弱”的林家小姐,
而是看一個危險的同盟者。他沒有問我是怎么得到這些的,只是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
聲音沉穩(wěn):“明白了。交給我。”復(fù)仇的網(wǎng),在黑暗中無聲地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