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后的狂歡蘇念窩在公司那張快要散架的布藝沙發(fā)里，指尖冰涼！
經(jīng)紀(jì)人李姐甩過來的那份合同像塊沉重的鐵，砸在她膝頭，紙張邊緣鋒利，幾乎要割破皮膚！
“簽了吧，念念。”李姐的聲音沒什么溫度，帶著一種習(xí)以為常的冷漠，
像是在處理一件堆積已久的垃圾：“公司仁至義盡了！”“這是最后一次，炒完，
無論成不成，都放你走。”蘇念沒動，
目光落在合同首頁那加粗放大的“補充協(xié)議”四個字上，
然后緩緩下移……違約金：捌仟萬元整。一個她掙十輩子也掙不出的天文數(shù)字！
一個早就為她準(zhǔn)備好的、鑲著金邊的囚籠！“當(dāng)然，要是這次熱度起來了，黑紅也是紅嘛，
后續(xù)資源說不定就跟上了！”李姐假惺惺地補充，
涂著鮮紅唇膏的嘴一開一合：“總得拼一把，不是嗎？”“難道真想去端盤子還債？
”辦公室的空調(diào)開得太足，冷風(fēng)颼颼地灌進她的領(lǐng)口！窗外是這座城市永恒的霓虹閃爍，
繁華又冰冷，照不進這間逼仄的辦公室一絲暖意！她想起銀行卡里可憐的余額，
想起房東昨晚又一次的催租短信，想起通訊錄里那些早已將她拉黑的“朋友”，
還有網(wǎng)上那些鋪天蓋地、恨不得將她剝皮抽骨的惡意！“顧辭……他的團隊下手有多狠，
你是知道的！”蘇念的聲音有些干澀，
像是砂紙摩擦過木頭：上一次她只是“巧合”地和顧辭出現(xiàn)在同一家餐廳，
就被對方的粉絲和營銷號聯(lián)手撕了整整一周，詛咒謾罵塞滿了她的每一個社交賬號！
李姐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怕了？”“蘇念，
你入行的時候不就該想到有這一天？”“黑紅也是條路，就看你敢不敢走！
”“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乖乖配合，搏這最后一次；”“要么，
立刻解約，賠八千萬！”她身體前傾，濃郁的香水味幾乎要將蘇念熏暈，
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你自己選！”蘇念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遮住了她眸底所有翻涌的情緒！她看著那份協(xié)議，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李姐幾乎要不耐煩地催促時，她忽然抬起了頭！
臉上沒有任何李姐預(yù)想中的掙扎、恐懼或是絕望，反而緩緩地、緩緩地勾起一個微笑。
蒼白的面容因為這個笑，驟然生動起來，甚至透出一種詭異的美感?！昂冒?！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輕快得不像話：“最后一次！”她拿起筆，冰涼的筆桿握在手里，
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在乙方簽名處，一筆一劃地簽下自己的名字——蘇念。字跡工整，
甚至帶著點決絕的漂亮！李姐滿意地抽走合同，像是終于丟掉了什么燙手山芋，
語氣輕松了幾分：“這就對了嘛！”“劇本晚上發(fā)你，還是老路子，盡量往真了演，
碰瓷就要碰得驚天動地才行！”“這次給你買了點初始水軍，別浪費了！”蘇念沒接話，
只是保持著那個詭異的微笑，目送李姐扭著腰離開！辦公室的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
隔絕了外界所有的喧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到窗邊。
樓下街道車水馬龍，霓虹燈牌閃爍不定，變幻的光影掠過她毫無波瀾的眼睛。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一款舊型號，邊角甚至有些磨損！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動，
無聲地點開一個隱藏極深的文件夾，需要三重密碼才能進入……里面靜靜躺著幾個視頻文件！
她隨意點開其中一個！模糊的光線，曖昧的角度，
卻能清晰地辨認出沙發(fā)上緊密相擁的兩個人影！男人的側(cè)臉輪廓優(yōu)越，下頜線清晰，
是那個以“高冷禁欲、零緋聞”著稱、此刻應(yīng)該遠在另一個城市參加高定秀的頂流——顧辭！
而那個被他急切擁吻、鏡頭只捕捉到纖細背影和半張染著紅暈側(cè)臉的女人，是她！
視頻里傳來男人低啞含混的喘息，還有她自己壓抑的、細微的嗚咽！蘇念飛快地按了暫停，
畫面定格在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交纏瞬間！她退出文件夾，指尖沒有絲毫顫抖，
直接點開了手機桌面上那個最大的直播平臺APP！公司的“最后一次”狂歡？不！
這是她的第一把火！燒穿這吸血的囚籠，燒掉所有加諸在她身上的污名，
也燒焦那個虛偽頂流身上那層金光閃閃的皮！深吸一口氣，她點了“開始直播”的紅色按鈕！
攝像頭瞬間打開，屏幕上映出她蒼白卻異常平靜的臉！直播間標(biāo)題自動生成：【大家好，
我是顧辭的地下女友——】寥寥幾個提前收到風(fēng)聲的黑粉和李姐買來的水軍瞬間涌入，
屏幕上飄過幾條零星彈幕：【？？？這姐又來了？】【瘋了吧？沒完沒了了？
】【碰瓷顧辭上癮了？舉報了不謝！】蘇念無視了那些彈幕，她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
讓鏡頭更清晰地對準(zhǔn)自己！然后，對著屏幕，露出了一個比剛才面對李姐時，
更加燦爛、卻也更加冰冷的笑容！“晚上好。”她輕聲說，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
清晰地傳了出去：“好久不見，有個秘密，藏了很久，今天想和大家分享一下！
”第二章 風(fēng)暴伊始“關(guān)于我和顧辭……”名字出口的瞬間，
像往滾沸的油鍋里潑進了一瓢冷水！直播平臺的后臺監(jiān)測系統(tǒng)第一個發(fā)出尖銳警報！
某個數(shù)值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飆升，紅線突破一個又一個閾值！
原本只有零星幾條嘲諷彈幕的屏幕，
猛地一卡隨即像發(fā)生了雪崩：海量的評論、質(zhì)問、辱罵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傾瀉！【賤人！
！！你他媽在胡說八道什么？！】【顧辭的名字也是你能提的？臭不要臉！】【舉報了！
管理員呢？封了她啊！】【哪來的瘋批十八線，為了紅臉都不要了？！】【兄弟們沖了她！
給她罵到退網(wǎng)！】彈幕密集到完全遮住了蘇念的臉，各種污言穢語和憤怒的符號交織翻滾，
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具體內(nèi)容！直播間的在線人數(shù)以一個恐怖的速度瘋狂跳動上漲，一萬，
十萬，百萬……服務(wù)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分享鏈接像病毒一樣在微博、豆瓣、貼吧、粉絲群蔓延。
#蘇念 顧辭地下女友#這個詞條后面，迅速綴上了一個鮮紅的“爆”字！空降熱搜第一，
熱度斷層領(lǐng)先，后面跟著的幾個娛樂圈詞條被襯得黯淡無光！
微博瞬間癱瘓了三分鐘……技術(shù)員焦頭爛額地搶修，
程序員一邊罵娘一邊擴容……所有人的首頁都在瘋狂刷新著同一個直播間的鏈接截圖，
配以各種震驚、憤怒、吃瓜的表情！【速來?。∮袀€女的發(fā)瘋了??！直指頂流??！】【臥槽？
？真的假的？顧辭？？？】【吐了，這女的我知道，著名牛皮癬，顧辭實慘。
】【雖然但是……她表情好淡定，不像撒謊??？】【樓上水軍吧？多少錢一條？
有錢一起賺??！】顧辭的粉絲“辭?！眰儚氐庄偭?！她們有組織地涌入直播間，刷屏謾罵，
舉報投訴，人肉搜索蘇念的一切信息，電話打爆經(jīng)紀(jì)公司的線路，
試圖用唾沫星子將這個“玷污”她們哥哥的女人徹底淹沒。蘇念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入，屏幕不斷亮起又熄滅，
陌生號碼、媒體號碼、公司號碼……絡(luò)繹不絕！她只是平靜地拿起手機，設(shè)置了靜音，
然后反扣在桌面上……震動的嗡鳴被厚重的桌面壓抑成沉悶的悶響，
徒勞地抗?fàn)幹聊簧系脑{咒和辱罵已經(jīng)演變出各種花樣，甚至有人開始P她的遺照！
蘇念看著那一片狼藉的彈幕風(fēng)暴，看著在線人數(shù)突破一個她從未想象過的數(shù)字，
看著直播間因為舉報過多幾次黑屏又頑強地重新連接！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恐懼，
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得意！
就像風(fēng)暴眼里那一片詭異的平靜…她甚至端起桌上一杯冷掉的水，輕輕抿了一口…然后，
她對著鏡頭，再次開口，聲音在一片“賤人去死”的刷屏中，
清晰得可怕：“我知道你們不信！”“沒關(guān)系?！薄拔铱梢缘?！
”第三章 頂流的回應(yīng)三個小時……這場席卷全網(wǎng)的風(fēng)暴持續(xù)發(fā)酵了整整三個小時！
蘇念的直播間成了互聯(lián)網(wǎng)的漩渦中心，每一秒都有無數(shù)人涌入，
罵聲、質(zhì)疑聲、看熱鬧的起哄聲從未停歇！平臺后臺的程序員頭發(fā)掉了一把又一把，
才勉強維持住直播間不被徹底沖垮！熱搜前十，有七條都與這場突如其來的“告白”有關(guān)！
蘇念過去那點真真假假的“黑料”被翻來覆去地咀嚼，每一個社交賬號的評論區(qū)都徹底淪陷！
甚至有人開始“考古”，扒她幾年前跑龍?zhí)椎膭≌?，極盡嘲諷之能事！
經(jīng)紀(jì)公司一開始試圖裝死，但被打爆的電話和蜂擁而至的媒體讓他們焦頭爛額！
李姐氣急敗壞地給蘇念連發(fā)了十幾條語音消息，從威脅到哀求，讓她立刻關(guān)閉直播，
出面澄清“只是開玩笑”！蘇念一條都沒點開聽…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鏡頭前，偶爾喝一口水，
看著屏幕上永無止境的瘋狂！她的平靜，和外界的天翻地覆，形成了最詭異的對比。
直到——直播間的彈幕突然出現(xiàn)了瞬間的凝滯。緊接著，
是更加瘋狂、幾乎要炸開屏幕的刷屏！【?。。「绺绨l(fā)微博了?。?！】【辭哥回應(yīng)了！！
姐妹們快去看??！】【哈哈哈哈正主打臉！爽！蘇賤人看你還有什么話說！】【四個字！
哈哈哈果然是辭哥的風(fēng)格！】【速圍觀！@蘇念 快來受死！】幾乎在同一時間，
所有正在關(guān)注此事的人手機都收到了新聞客戶端的緊急推送——【快訊！
顧辭微博回應(yīng)緋聞：“癡心妄想！”】簡單粗暴，毫不留情。一如顧辭團隊一貫的犀利風(fēng)格，
和他本人展現(xiàn)給外界的高冷人設(shè)！這四個字，像一把燒紅的利刃，
精準(zhǔn)地投擲入油鍋之中……沸騰了！全網(wǎng)沸騰了！“辭海”們歡欣鼓舞，如同過年！
她們奔走相告，
將這條只有四個字的微博迅速轉(zhuǎn)發(fā)點贊至數(shù)百萬：#顧辭 癡心妄想#緊跟著登上熱搜第二，
后面緊跟著一顆代表“支持”的紅色愛心。營銷號們開始瘋狂帶節(jié)奏，
標(biāo)題無一不是：“打臉現(xiàn)場”、“頂流怒斥碰瓷女”、“蘇念淪為全網(wǎng)笑柄”。
直播間里的嘲諷和辱罵達到了新的高峰！【聽見沒？癡心妄想！】【臉疼嗎？蘇女士？
】【退圈吧！惡心！】【我就說是蹭熱度！顧辭實慘！】【跳梁小丑，演完了嗎？
可以謝幕了！】李姐的電話又一次瘋狂打入，
屏幕上閃爍的名字透著一股“我早就告訴過你”的絕望！所有的一切，
似乎都在這一刻塵埃落定！她蘇念，
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被正主親自下場羞辱的、永世不得翻身的小丑。鏡頭前，
蘇念看著屏幕上“癡心妄想”那四個大字的截圖，
看著顧辭那擁有數(shù)千萬粉絲的黃金認證賬號，看著粉絲們狂歡的嘴臉！她臉上，
第一次露出了一個清晰的、可以稱之為表情的變化。那不是絕望，不是難堪，不是憤怒。
那是一個極淺極淡的，甚至帶著一絲憐憫的……微笑！
第四章 云端墜落的星辰蘇念的指尖落在冰冷的手機屏幕上…直播間里，
“癡心妄想”四個字的截圖被反復(fù)刷屏，狂歡的浪潮洶涌澎湃，
每一個像素點都充斥著嘲諷和勝利的喜悅！粉絲們在慶祝她們守護了哥哥的“清白”，
看客們在心滿意足地品嘗這口熱乎的狗血大瓜！
蘇念點開了那個需要三重密碼才能進入的隱藏文件夾。她的動作不疾不徐，
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優(yōu)雅，與外界山呼海嘯般的喧囂隔離開來。文件夾里，
幾個視頻文件安靜地躺著。她選中了其中一個，指尖懸停在“上傳至微博”的選項上。
沒有猶豫！點擊…進度條開始緩慢地移動……上傳，發(fā)送！
微博發(fā)送成功的提示音輕微得幾乎聽不見！但就是這微不足道的一聲“嘀”，
卻像一顆投入深海的核彈，在無人窺見的深淵驟然引爆，其釋放出的恐怖能量，
將以光速席卷海面，掀起毀滅性的海嘯！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自己剛剛發(fā)布的微博，
而是重新切回顧辭的微博主頁。刷新…一秒…兩秒……僅僅三秒后，
十分鐘、轉(zhuǎn)發(fā)評論點贊均已破百萬、被無數(shù)人截圖“留念”的“癡心妄想”微博——消失了。
憑空消失！原地只留下一行淡淡的系統(tǒng)提示：“該微博已被作者刪除。
”快得簡直像一場幻覺……原本還在那條微博下狂歡慶祝、花樣百出嘲諷蘇念的粉絲們，
評論和點贊瞬間被掐斷了源頭，變成了一堆無處依附的亂碼，滑稽地懸掛在時間線上！
狂歡的樂章才奏到最高潮，指揮卻突然扔掉了指揮棒，整個樂團陷入一片死寂的茫然！【？？
？】【是我卡了嗎？微博呢？】【刪了？！哥哥為什么刪了？！】【手滑了？肯定是手滑了！
】【等等……你們快去看蘇念的微博！?。。?！
】嗅覺敏銳的吃瓜群眾和部分開始感到不安的粉絲，瘋狂涌向蘇念的微博主頁。
那條一分鐘前剛剛發(fā)布的視頻微博，
標(biāo)題只有一串意味深長的省略號：“……”視頻封面是模糊的暖色調(diào)燈光，看不清具體內(nèi)容！
點擊播放…鏡頭似乎被隨意放置在某個角度，畫面有些晃動，光線昏暗，卻足以辨認。
高級酒店的套房裝修，柔軟的地毯，散落的衣物……視頻中央，沙發(fā)上，兩個身影緊密交纏。
男人被推靠在沙發(fā)背墊上，微微仰著頭，喉結(jié)滾動，
側(cè)臉線條在曖昧的光線下精致得無可挑剔，
正是那張無數(shù)粉絲為之瘋狂、此刻卻染著情動薄紅的臉——顧辭。而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
只有一個纖細窈窕的背影，絲綢般的長發(fā)垂落，隨著動作微微晃動！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男人的白色襯衫，寬大得遮不住全部風(fēng)光，
露出一段白皙得晃眼的腰肢和筆直的長腿。她正主動俯下身，去親吻男人的唇。
男人發(fā)出一聲模糊而壓抑的喘息，手臂猛地收緊，箍住她的腰身，將人更深地按向自己，
變被動為主動，吻得急切而深入。視頻不長，只有十幾秒！
沒有更露骨的畫面……但那交織的呼吸，那急切的姿態(tài)，
那熟悉到刻入骨子里的頂流側(cè)臉……以及最后半秒鐘，女人似乎被吻得喘不過氣微微側(cè)頭，
鏡頭捕捉到的那么一絲絲極其模糊、卻與直播鏡頭前那張臉輪廓極為相似的側(cè)顏……足夠了！
這十幾秒的視頻，比任何長篇大論的聲明、任何惡毒瘋狂的辱罵，都擁有千倍萬倍的殺傷力！
它是一把燒紅的鐵鉗，狠狠地烙在了所有沸騰的喧囂之上！滋啦一聲——全世界，安靜了。
第五章 瘋掉的手機那十幾秒的視頻，擁有著凍結(jié)時空的魔力！
前一秒還在瘋狂刷屏辱罵蘇念的直播間，驟然陷入一種死寂般的停滯！彈幕空了足足兩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