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也不敢走太遠，就選了學校附近的一家涮牛肉。
點完菜，她小聲問道：“你是明天開始去醫(yī)院上班嗎？”
顧隨“嗯”了聲：“你考完試打算做什么。”
“我有個學姐在廣告公司做平面設計，她讓我暑假去幫她，我正好也想學點東西?！?/p>
顧隨道：“我以為你會想要當畫家。”
姜瓷愣了下：“當畫家很難的……不過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畢業(yè)后想做什么，先去試試吧，萬一我對平面設計感興趣呢?！?/p>
“你的試錯機會有很多，想做什么都可以?！?/p>
姜瓷放在膝上的手不著痕跡的握緊，鼓足勇氣道：“那……我沒事的時候，可不可以去醫(yī)院看看你啊，我保證不會打擾到你的工作，也不會賄賂你的同事讓你難做。我就只是……遠遠的看一下就好?！?/p>
她真的很好奇顧隨在醫(yī)院上班時是什么樣子的。
是跟在學校時一樣，還是……跟她在一起那樣，比現(xiàn)在成熟很多。
顧隨拿起旁邊的茶杯，薄唇微啟：“隨便你?！?/p>
姜瓷知道，他這是同意她過去的意思，臉上笑容瞬間擴大：“嗯！”
吃完飯，顧隨把她送到了學校門口，看了眼震動的手機：“我還有事，你自己進去吧。”
姜瓷今天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她跟他揮了揮手：“那你路上小心。”
顧隨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姜瓷回宿舍的時候，走著走著哼起了歌。
忽然間，有人從身后圈住她的脖子：“跟顧隨約會的挺開心啊?！?/p>
姜瓷詫異的轉過頭：“你怎么知道？”
蘇枕月嘖了聲：“你們倆出去吃飯的照片已經(jīng)在學校表白墻上引起熱烈的討論了，還有人在賭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我都賭了五毛錢呢?！?/p>
姜瓷：“……”
她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問，“那你賭的是在一起了還是沒在一起？”
“就憑我們這個關系，肯定是賭沒在一起啊?！?/p>
姜瓷沒好氣的把她手拉了下去：“絕交五分鐘?！?/p>
蘇枕月理由很充分：“那你們要是在一起了，不得第一個告訴我啊，你就說憑我們這關系，我賭的對不對。”
姜瓷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也是事實。
她道：“你說，我跟顧隨有可能真的在一起嗎?！?/p>
蘇枕月情緒價值給的很足：“怎么沒可能了，你們那天造地設的緣分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何況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他的身體了，得到他的心那不是遲早的事嗎。”
姜瓷也很苦惱：“可他也許只想跟我建立金錢關系呢，他私下都一直叫我……老板。”
“那這不更簡單了，反正你有錢，就用錢砸他。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過慣了好日子，就不想再回去過苦日子了?！?/p>
“顧隨好像也沒你說的那么……窮?！?/p>
“這不重要，他都下海了，管他是因為窮，還是因為有苦衷，反正只要沒人比你更舍得砸錢，他就永遠都是你的?！?/p>
姜瓷沉默著沒有說話，不過也是第一次慶幸有錢。
蘇枕月思索著：“說起來還有另一種可能性?！?/p>
姜瓷轉過頭看她：“什么？”
蘇枕月陰惻惻的湊近：“等顧隨的胃口被喂得越來越大，逐漸看不上你那三瓜兩棗了，有可能就會騙你結婚，轉移財產(chǎn)，再——”
她說著，對姜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姜瓷被嚇得一激靈：“你別亂說，他才不是那種人！”
蘇枕月抱著她的胳膊：“好啦好啦，開玩笑的，知道你們家顧隨心地善良，路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美女被壓在車底，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也要拯救她于水火之中?！?/p>
姜瓷：“……”
之后的小半個月，姜瓷都在忙著考試，57號也沒有再找過她。
把人物寫生提交上去后，最后一門考試也算是結束了。
蘇枕月伸了個懶腰：“總算是考完了，下午去做SPA啊？”
姜瓷把東西收拾好：“不了，我今天下午要去趟醫(yī)院?！?/p>
“醫(yī)院？”蘇枕月神色正經(jīng)了不少，“你哪兒不舒服？”
姜瓷臉微微泛紅：“我想去看看顧隨，明天就要去學姐公司實習了，怕以后沒時間?！?/p>
蘇枕月：“……”
這戀愛腦沒救了。
蘇枕月活動了下酸疼的脖子：“也行，為了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那我去康復科按按摩好了，聽說找專業(yè)的醫(yī)生按特別管用?！?/p>
姜瓷開心的抱住她：“那我晚上請你吃飯！”
雖然顧隨說是隨便她，可如果能有一個正當?shù)睦碛桑强隙ㄊ亲詈貌贿^了。
蘇枕月手指抵著她的額頭把人推開，嘆著氣：“你順便問問顧隨，他們醫(yī)院對你這種戀愛腦有沒有研究?！?/p>
姜瓷臉上笑容不減，抱著她的胳膊：“走啦?！?/p>
到了醫(yī)院，蘇枕月在那邊掛號，姜瓷就在導診臺打聽：“護士姐姐，請問一下心外科的顧隨今天有沒有上班呀？”
自從顧隨醫(yī)院了以后，導診臺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這樣的問題。
護士見怪不怪：“這個我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去心外科看看?！?/p>
姜瓷應了聲：“謝謝?！?/p>
她剛轉身，兩個護士便小聲交談著。
“這是今天的第幾個了？顧醫(yī)生真厲害，才來醫(yī)院不到兩個星期，就有那么多人來找他了?！?/p>
“誰知道呢，要說我這些人也是沒自知之明，顧醫(yī)生跟我們副院長的千金可是青梅竹馬，哪里還輪得著她們了。”
姜瓷的腳步微頓，副院長的千金？
這時候，蘇枕月掛好號過來：“怎么樣，顧隨在嗎。”
姜瓷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先陪你去按摩吧。”
“你陪我干嘛呀，我按個摩旁邊又不需要啦啦隊，自己找顧隨玩兒去吧，我弄完就去找你。”
姜瓷聽她這么說，這才按照導覽圖去了心外科。
不過她找了一大圈，都沒看見顧隨的身影。
姜瓷拉住一個過路的護士，為了避免剛剛那種情況發(fā)生，先是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顧隨的朋友，想問下他今天有上班嗎？我找他有點事。”
果然，這個護士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你是顧醫(yī)生的朋友呀，不過他一般都在住院部誒，很少會來門診。他今天……應該是有上班的?！?/p>
姜瓷眼里都有光了些，說了聲“謝謝”后，便坐電梯下樓了。
可她剛到住院部門口，就看到了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