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家公司,這棟別墅……豈不就都是他的了?
他眼里的驚慌,一點一點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不住的狂喜。
嬰兒房里,念念的哭聲適時響起。
他推開白薇,看也不看她就命令,“去哄孩子?!?/p>
腳步聲遠去,房間里只剩下我和他。
他慢條斯理地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那張我曾經(jīng)以為溫厚的臉,此刻在我眼前扭曲成魔鬼。
“我的好老婆,我們的婚前協(xié)議,可只有你知我知?!?/p>
他笑了,聲音輕得像惡魔的私語。
“你要是死了,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p>
他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貪欲。
“殺你的人是白薇,可不是我?!?/p>
“一個因嫉妒發(fā)狂的保姆,多好的替罪羊啊。”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個死人。
“所以,你就安安靜靜地,死在這里吧?!?/p>
他轉(zhuǎn)身,無情關(guān)上次臥的門。
緊接著,主臥那邊就傳來了動靜。
他們甚至都等不及我斷氣。
就在隔壁,用我買的床,慶祝我即將到來的死亡。
慶祝他們馬上就要到手的,我的一切。
4
傷口崩裂的劇痛,加上被冷水刺激后嚴重的堵奶,我的體溫像坐了火箭一樣,一路飆升到40度。
渾身一會兒像掉進冰窟,一會兒又像被架在火上烤,冷熱交加,意識都開始模糊。
我不能死!
我死了,我的念念怎么辦?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怎么辦?
全都要便宜這對狗男女嗎?
不!絕不!
在徹底昏迷前,我憑著最后一絲意志,從床頭柜摸出了以前裝修時每個房間都藏有的備用手機,顫抖著撥通了心腹趙經(jīng)理的號碼。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救我……”我用盡最后的力氣,吐出兩個字,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輕輕地拍打我的臉。
我費力地睜開眼,一個高挑的身影籠罩著我。
來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穿著一身寬松的女士大碼運動服。
不是趙經(jīng)理,難道是月子派來的新月嫂?
但是“她”怎么那么熟悉我家,沒有密碼就直接就進來了?甚至沒有驚動主臥那對正在“激情”帶娃的狗男女。
我腦子一片混沌,也來不及思考。
“她”一言不發(fā),動作麻利地檢查我的情況,給我捂住流血的剖腹產(chǎn)傷口。
當觸碰到我時,眉頭明顯皺了一下。
是堵奶。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俯下身通過最原始的方式替我通乳。
一股我刻在骨子里男士香水味,猛地鉆入鼻腔!
我動了全身力氣才勉強一把推開“她”的大腦袋,狠狠扯下了“她”的帽子!
一張俊美到人神共憤,此刻卻帶著涼意的臉,赫然暴露在我面前!
氣得渾身發(fā)抖,我厲聲喝道:“顧言忱!你男扮女裝過分了?。 ?/p>
他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此刻泛著駭人的紅。
“林晚!你懷著我的孩子,一聲不吭嫁給那個連給你提鞋都不配的種豬!你疼死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