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信號中斷前,我正和直播間的幾百個觀眾哭訴。「他們都不要我了,現(xiàn)在只有你了。
」我抱著我的小狼崽,哭得稀里嘩啦。彈幕忽然瘋了?!钢鞑タ炫埽∧愫竺婺强脴湟沽?!」
我一回頭,巨木當頭砸下。小狼崽卻突然掙開我的懷抱,發(fā)出一聲咆哮,身體迎風見長。
下一秒,一個陌生的,滾燙的胸膛將我死死護住。直播沒關(guān),全網(wǎng)炸了。1.信號中斷前,
我正抱著我的狼崽子阿祁,在直播間里哭?!杆麄兌疾灰伊?,現(xiàn)在就剩你陪我了?!?/p>
窗外是末日般的景象,狂風卷著暴雨,狠狠砸在小木屋的玻璃上。
直播間里僅有的幾百個活人,正零零散散地飄著彈幕。「妹妹別哭,你還有我們。」
「這鬼天氣,主播一個人在島上,看著就心疼?!刮医杏蒹?,是個被家族掃地出門的棄女。
一年前,我爸的私生子,也就是我名義上的哥哥,為了家產(chǎn),設(shè)計陷害我。一夜之間,
我從蘇家大小姐,變成了人人唾棄的毒婦。我爸為了平息輿論,將我趕出家門,
流放到這座孤島。除了每個月打來的一筆微薄的生活費,再無音訊。阿祁,
是我三個月前在海邊撿到的。當時它受了重傷,奄奄一息。是我一口一口地把它喂活了。
如今,它是我在這座孤島上,唯一的親人。我把臉埋在阿祁溫暖的絨毛里,哭得更兇了。
就在這時,彈幕忽然炸了?!概P槽!主播快跑!」「你后面那棵大樹!要倒了!」
我心里一咯噔,猛地回頭。只聽「咔嚓」一聲巨響,屋后那棵幾十年的老榕樹,應(yīng)聲而斷。
巨大的樹冠,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我的小木屋,當頭砸下!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身體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完了。我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預想中的劇痛沒有傳來,
我卻落入一個滾燙而陌生的懷抱。耳邊響起一聲不似人類的咆哮。我驚恐地睜開眼。
一張俊美得近乎妖異的臉,近在咫尺。少年銀發(fā)黑眸,額間有一點殷紅的朱砂痣。
他赤著上身,肌肉線條流暢漂亮,充滿了野性的力量感。我懵了。這人是誰?
他從哪里冒出來的?阿祁呢?我的阿祁去哪兒了?少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低下頭,
用那雙漆黑如曜石的眸子凝視著我。然后,他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我的臉頰。
和阿祁安撫我時,一模一樣的動作。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一個荒謬的念頭,在我腦中炸開。
2.「阿……阿祁?」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聲音都在發(fā)抖。少年漆黑的眸子亮了一下,
他開心地蹭了蹭我的脖頸,喉嚨里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真的是阿祁。我的狼崽子,變成人了。
這個認知,比屋頂被砸穿,更讓我震驚。「轟隆——!」又是一聲巨響,一根斷裂的橫梁,
直直地朝著我們砸了下來。我嚇得尖叫,下意識地抱緊了他。少年反應(yīng)極快,
他抱著我地上一滾,險險避開。橫梁砸在我們剛才的位置,木屑四濺。我的心「砰砰」狂跳,
還沒從驚魂中回過神來。少年已經(jīng)站起身,將我護在身后。他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
眉頭緊鎖,漂亮的黑眸里閃過一絲戾氣。仿佛在煩惱,是什么東西,打擾了他和我的親近。
這個認知讓我臉頰發(fā)燙。雨越下越大,屋里很快積起了水。這里不能待了。我拉住他的手,
「我們得離開這兒?!顾氖趾軤C,掌心有一層薄繭。少年乖巧地點點頭,反手握緊我的手,
十指相扣。他似乎很喜歡和我進行肢體接觸。我有些不自在,想抽回手,他卻握得更緊。
我只好由著他。外面的風雨更大了,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少年一直將我護在懷里,
替我擋去了大部分風雨。他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冷香,像雪后松林。我們走了很久,
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雨的山洞。山洞里很干燥,我松了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
少年的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應(yīng)該是剛才為了護我,被木屑劃傷的?!改闶軅?。
」我心里一緊,急忙撕下自己的裙擺,想為他包扎。他卻搖搖頭,毫不在意地伸出舌頭,
舔了舔傷口。我:「……」好吧,狼的習性。我默默地把布條收了回來。山洞里很安靜,
只有外面呼嘯的風雨聲。我看著身邊這個陌生的「人」,心里五味雜陳。
他真的是我的阿祁嗎?他為什么會變成人?他以后,還會變回狼嗎?
無數(shù)個問題在我腦子里盤旋。少年似乎察覺到我的打量,他轉(zhuǎn)過頭,
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我?!附憬??!顾鋈婚_口,聲音清冽,帶著一絲沙啞。
我愣住了,「你……你會說話?」他點了點頭,又叫了一聲,「姐姐?!惯@兩個字,
他說得異常清晰。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眶有些發(fā)熱。不管他變成了什么樣子,
他還是我的阿祁。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他的頭發(fā)很軟,手感很好。他舒服地瞇起眼,
像一只被擼舒服了的貓。氣氛正好,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起來。我有些尷尬。
跑出來得急,什么吃的都沒帶。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少年忽然站起身,
對我說了句,「等著?!谷缓?,他轉(zhuǎn)身走進了風雨里。「你去哪兒!」我急忙喊道。
他沒有回頭,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3.我焦急地在山洞里踱步,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剛變成人,身體肯定還沒適應(yīng)。手臂上還有傷,就這么跑出去,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
我越想越怕,正準備出去找他。他就回來了。渾身濕透,像只落湯雞。
手里還抓著一只同樣濕透了的野雞。他把野雞扔到我面前,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像是在邀功?!浮刮铱粗厣涎傺僖幌⒌囊半u,陷入了沉默。沒有火,怎么吃?生吃嗎?
我光是想想,就胃里翻江倒海。少年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銀色的發(fā)絲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他好像在思考,怎么才能把這只雞弄熟。片刻后,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他走到山洞口,深吸一口氣。下一秒,一團熾熱的火焰,
從他口中噴涌而出。我:「???」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怪物。
他……他他他還會噴火?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臉頰微紅。他將火堆升起,
然后熟練地給野雞拔毛,開膛破肚。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顯然不是第一次干。我忽然想起,
之前我總能在門口,發(fā)現(xiàn)一些處理好的野味。我一直以為,是島上哪個好心的獵戶送的。
現(xiàn)在看來……我看著他俊美的側(cè)臉,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原來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
偷偷地對我好。雞肉很快就烤好了,香氣四溢。他撕下一個雞腿,先遞給我?!附憬?,吃?!?/p>
我接過雞腿,咬了一口,外焦里嫩,意外地好吃。他見我吃得香,開心地彎了彎唇角。
那雙漂亮的黑眸里,像是盛滿了星光。我忽然覺得,他變成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
他現(xiàn)在能陪我說話了。我吃完一個雞腿,就飽了。剩下的,全被他解決了。他的食量,
和還是狼的時候,一樣大。吃飽喝足,我有些犯困。我靠著山壁,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睡夢中,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東西抱住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整個人圈住。
我下意識地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第二天,我是被癢醒的。
有什么毛茸茸的東西,一直在蹭我的臉。我睜開眼,就對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
阿祁變回了狼的樣子,正用大腦袋拱我。我驚喜地坐起來,「阿祁!」他歡快地搖著尾巴,
用舌頭舔我的手。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太好了,他還能變回來。雨已經(jīng)停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缸甙桑覀兓丶??!?/p>
小木屋已經(jīng)塌了,不能住了。我只好帶著阿祁,去了島上另一邊的廢棄燈塔。燈塔雖然破舊,
但還算結(jié)實,至少能遮風擋雨。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總算有了個落腳的地方。我打開手機,
發(fā)現(xiàn)有無數(shù)個未接來電和消息。大部分,都是我那個名義上的哥哥,蘇夏打來的。
我劃開消息,內(nèi)容大同小異?!赣蒹?,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別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
「趕緊把你的直播給我關(guān)了,蘇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要是敢敗壞蘇家的名聲,
我就讓你永遠回不來!」我冷笑一聲,直接把他拉黑了。蘇家?
從他們把我趕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和蘇家,再無瓜葛。我點開直播軟件的后臺。一夜之間,
我的粉絲,從幾百個,漲到了幾百萬。后臺的私信,更是多到爆炸?!钢鞑ツ氵€活著嗎?」
「那個銀發(fā)小哥哥是誰???是你男朋友嗎?」「救命!我好像戀愛了!求小哥哥的聯(lián)系方式!
」我這才想起,昨天那混亂的一幕,似乎被全程直播了出去。我點開昨天的直播回放。
視頻已經(jīng)被剪輯過了,只留下了阿祁變身救我的那一小段。視頻的標題,
十分醒目——【孤島遇險,神秘銀發(fā)少年英雄救美!】視頻的播放量,已經(jīng)破億了。
評論區(qū)更是吵翻了天?!高@特效也太逼真了吧!求問是哪個團隊做的?」「不像是特效,
倒像是真的……」「樓上的,建國后不許成精,不知道嗎?」「只有我關(guān)心小哥哥的身材嗎?
嘶哈嘶哈……」我看著這些評論,哭笑不得??磥?,大部分人都把這當成了一場炒作。
這樣也好,省去了我不少麻煩。我正準備關(guān)掉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的男聲?!改愫?,是虞笙小姐嗎?」
「我是?!埂肝医蓄櫼嗪?。」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里聽過。我還沒來得及細想,
就聽見他繼續(xù)說道:「我在你的直播里,看到了我的弟弟?!埂杆?,顧楓?!?.顧亦寒。
我想起來了。京市顧家,那個權(quán)勢滔天的家族。顧亦寒,就是顧家現(xiàn)在的掌權(quán)人。
傳聞他手段狠辣,殺伐果斷,年紀輕輕就坐穩(wěn)了家主之位。是京市無人敢惹的活閻王。
至于他的弟弟,顧楓……我倒是沒什么印象。只聽說顧家的小少爺,體弱多病,
一直在國外療養(yǎng)。我的心,猛地一沉。難道阿祁,就是那個失蹤的顧家小少爺?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也太離譜了?!肝蚁耄銘?yīng)該是搞錯了?!?/p>
我定了定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肝疫@里,沒有你要找的人。」電話那頭,
顧亦寒輕笑了一聲?!赣蒹闲〗?,我有沒有搞錯,我們見了面,就知道了?!?/p>
「我已經(jīng)派人去接你了,他們很快就到?!顾恼Z氣,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說完,
他就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手心一片冰涼。顧家的人,要來了。我該怎么辦?
把阿祁交出去嗎?不,我做不到。阿祁是我的,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讓任何人,
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我看著趴在我腳邊,睡得正香的阿祁,心里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帶他走。
離開這里,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是一些生活必需品。我背上包,叫醒阿祁。
「阿祁,我們得走了。」阿祁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安,他站起身,蹭了蹭我的腿,
喉嚨里發(fā)出安撫的嗚咽聲。我摸了摸他的頭,「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刮覀儎傋叱鰺羲?,
就看到海平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黑點。黑點越來越近,是一艘豪華的游艇。游艇上,
站著一排排黑衣保鏢。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斯文,
但眼神卻很銳利。他看到我,微微一笑,「虞笙小姐,我們老板,想見你?!刮倚睦镆痪o,
下意識地將阿祁護在身后?!肝也徽J識你們老板?!鼓腥诵α诵?,并不在意我的冷淡。
「沒關(guān)系,很快就認識了?!顾麚]了揮手,身后的保鏢,立刻朝我們圍了過來。
阿祁喉嚨里發(fā)出低吼,露出了鋒利的牙齒。我安撫地拍了拍他,「阿祁,別沖動?!刮抑?,
我們跑不掉了。我深吸一口氣,對那個男人說:「我可以跟你們走,但你們不能傷害他?!?/p>
男人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阿祁,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府斎?,
我們不會傷害一只……寵物?!刮腋麄?,上了游艇。游艇很大,裝修得富麗堂皇。
我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里,男人讓我在這里等著。阿祁一直緊緊地跟著我,寸步不離。
我坐在沙發(fā)上,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
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
五官深邃,氣質(zhì)矜貴。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像寒潭一樣,讓人看不出情緒。他就是顧亦寒。
他比照片上,還要好看。也比照片上,還要有壓迫感。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
然后,落在了我身邊的阿祁身上。那一瞬間,他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
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他只是死死地盯著阿祁,
眼中情緒翻涌。有震驚,有狂喜,還有一絲……難以置信。
5.阿祁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注視。它抬起頭,和顧亦寒對視。一向活潑好動的它,
此刻卻異常安靜。那雙黑溜溜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絲迷茫。顧亦寒緩緩地蹲下身,
朝阿祁伸出了手。「小楓。」他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父绺缁丶摇!?/p>
阿祁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它沒有像往常一樣,
對陌生人表現(xiàn)出敵意。反而,它猶豫著,朝顧亦寒,走近了一步。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難道,他真的是顧楓?他要認祖歸宗,離開我了嗎?我不敢想下去。就在阿祁的鼻子,
快要碰到顧亦寒的手時。它忽然停住了。它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它轉(zhuǎn)身,
跑回我的身邊,用腦袋蹭我的腿。仿佛在說,它選擇我。我蹲下身,緊緊地抱住它。眼淚,
不爭氣地掉了下來。顧亦寒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看著我和阿祁,眼中閃過一絲受傷。
但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他站起身,恢復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赣蒹闲〗?,開個價吧?!?/p>
「你要多少錢,才肯把他給我?!刮姨痤^,紅著眼睛瞪他?!杆皇秦浳?,我不賣。」
顧亦寒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他愣了一下,隨即冷笑一聲?!赣蒹闲〗?,我勸你,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埂改阋詾椋阌匈Y格跟我談條件嗎?」他的話,像一盆冷水,
將我從頭澆到腳。是啊,我有什么資格呢?我只是一個被家族拋棄的棄女。而他,
是手眼通天的顧家家主。他想從我手里搶走一個人,不,一只狼。比捏死一只螞蟻,
還要簡單。我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難道,我真的要失去阿祁了嗎?就在我絕望的時候,
一直安靜的阿祁,忽然對著顧亦寒,發(fā)出一聲憤怒的低吼。它的身體,開始發(fā)生變化。
骨骼發(fā)出「咔咔」的聲響,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大。幾秒鐘的時間,
它就從一只半人高的小狼崽,變成了一個銀發(fā)黑眸的少年。顧亦寒瞳孔驟縮,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感?,你……」少年沒有理他。他轉(zhuǎn)身,將我護在身后。
那雙漂亮的黑眸,冷冷地看著顧亦含,充滿了敵意和警告?!覆辉S,欺負姐姐?!顾穆曇?,
還帶著一絲少年的青澀。但語氣,卻異常堅定。6.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顧亦寒看著眼前的少年,久久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很復雜,有震驚,有心疼,
還有一絲……無措。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楓,你……還記得我嗎?」少年,
也就是阿祁,或者說顧楓,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并不回答。他現(xiàn)在,似乎只會說「姐姐」
和「不許欺負姐姐」這兩句話。顧亦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凌厲。
「你對他做了什么?」我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但還是鼓起勇氣,迎上他的視線。
「我什么都沒做。」「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刮艺f的是實話。雖然,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變成狼。顧亦寒顯然不信。他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信嗎?」
「一個大活人,會平白無故地變成狼?」「虞笙,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他交給我,
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否則,后果自負?!顾耐{,讓我心里一陣發(fā)冷。
我毫不懷疑,他有這個能力,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該怎么辦?我下意識地,
抓緊了身前少年的衣角。少年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害怕。他回頭,用那雙漆黑的眸子看著我。
然后,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動物。他的掌心很暖,
讓我慌亂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我深吸一口氣,
對顧亦寒說:「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埂傅F(xiàn)在,是我的家人?!?/p>
「我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刮业脑?,讓顧亦寒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负芎谩!?/p>
他氣極反笑?!讣热荒氵@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顾f著,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我知道,這個電話打出去,我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少年忽然開口了。
「哥。」他的聲音很輕,但在這寂靜的房間里,卻異常清晰。顧亦寒的動作,猛地一頓。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少年,「你……你叫我什么?」少年沒有再說話。他只是看著顧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