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清華錄取書當(dāng)天,我被推進了非法墮胎手術(shù)室。十年后同學(xué)會上,
兇手們笑著舉杯:「那丫頭怕是死在哪個出租屋了?!刮彝崎T而入,鏈甲手套輕叩紅酒瓶。
「猜猜這次...誰的內(nèi)臟會變成「標(biāo)準(zhǔn)答案」?」包廂里的喧囂像一層油膩的浮沫,
黏在鍍金的吊燈和每個人諂笑的嘴角上。高分貝的吹噓、假意恭維、酒杯碰撞的脆響,
攪拌出一鍋名為“成功”的潲水。李強,如今腆著啤酒肚的某總,
正用當(dāng)年甩鉛球的胳膊比劃,唾沫橫飛地講著他如何“擺平”一個不開眼的釘子戶。王琳,
曾經(jīng)的學(xué)習(xí)委員,現(xiàn)在周身裹著名牌logo,尖利的笑聲一次次刺破空氣,
炫耀著剛拍下的鉑金包。張濤,還有劉蔓…十年前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臉,
在酒精和虛妄的鍍層下扭曲變形。話題像滑膩的蛇,游弋著,
最終盤踞在那個他們心照不宣又樂于咀嚼的名字上?!鞍?,說起來,你們誰還有林晚的消息?
”有人故作隨意地起頭?!傲滞恚俊蓖趿湛鋸埖負P起精心描畫的眉毛,紅唇撇了撇,“嘖,
怕是早就爛在哪個外地出租屋里了吧?那種鄉(xiāng)下丫頭,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唷。
”嗤笑聲低低響起。張濤抿一口酒,
語氣帶著一種仿佛洞察世事的油膩:“當(dāng)年就看她不是個省油的燈,長得嘛…是還行,
可惜不懂規(guī)矩,非得撞南墻?!崩顝姽恍?,大手揮過,
幾乎掃倒一個酒杯:“提她多晦氣!一個玩脫了的貨色,沒了就沒了。
指不定在哪兒做著見不得光的營生呢!來,喝酒!慶祝咱們十年了,還他媽是人上人!
”“對對對!喝酒!”“慶祝強哥,琳姐事業(yè)大成!”酒杯再次虛偽地撞在一起,
澄澈液體在杯壁上晃蕩,映出一張張志得意滿、再無一絲負累的臉。那場發(fā)生在盛夏的暴行,
那個收到錄取通知書當(dāng)天就徹底消失的少女,不過是他們輝煌人生敘事的邊角料,
是佐證他們“成熟”與“正確”的、一枚早已風(fēng)化褪色的舊標(biāo)簽。
他們甚至默契地構(gòu)筑了同一個結(jié)局——她爛掉了,悄無聲息,合該如此?!芭?!
”沉重的雙開雕花包廂門猛地向內(nèi)撞開,巨響截斷了所有噪音,像一把鈍刀砍斷了鴨脖。
浮夸的笑僵在臉上,探詢的、不悅的目光齊刷刷射向門口。一個身影逆著走廊昏黃的光線,
輪廓清晰而冰冷。高挑,瘦削,一身剪裁極佳的鐵灰色西裝套裙,一絲褶皺也無,
卻奇異地裹挾著一股門外深秋的肅殺寒氣。她臉上戴著一副遮住半張臉的黑色墨鏡,
露出的下頜線銳利如刀鋒,唇色是極淡的白。短發(fā),一絲不亂地梳向腦后,
耳垂上一粒極小的鉆石冷光微閃。她站在那里,沉默像實體一樣壓下來,
瞬間擠滿了剛才還被聒噪填滿的空間。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還是李強,他被打斷的不快寫在臉上,
粗聲質(zhì)問:“你誰?。孔咤e地兒了吧?”那身影動了。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一聲,一聲,
緩慢,穩(wěn)定,像冰冷的鉚釘釘進棺蓋。她無視所有目光,
徑直走向房間中央那張巨大的旋轉(zhuǎn)餐桌。猩紅的桌布上杯盤狼藉,
正中放著一瓶剛開的昂貴紅酒。她停在桌旁,鏈甲手套閃爍著金屬特有的、毫無溫度的暗光。
在所有人心頭那根越繃越緊、幾乎要斷裂的弦的無聲嘶鳴中,她抬起手,
用那覆蓋著細密金屬鱗片的手指,關(guān)節(jié)處輕輕叩擊了一下冰涼的酒瓶壁。叮。一聲輕響,
清越,卻冷得刺骨。墨鏡緩緩掃過一張張驚疑不定、開始滲出不安的臉,仿佛在清點數(shù)目,
核對信息。然后,一個聲音響起。不高,甚至有些沙啞,卻像冰錐刮過玻璃,
每一個字都精準(zhǔn)地鑿進所有人的鼓膜?!笆炅?。”“聊得這么開心…是在慶祝她爛透了嗎?
”死寂。呼吸被掐斷的窒息感攥住了每個人的喉嚨。王琳涂著厚重睫毛膏的眼睛猛地眨動,
指甲掐進了掌心。那冰冷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彎了一下,但沒有任何溫度。
鏈甲手套包裹的手指握住了那瓶紅酒細長的瓶頸,動作帶著一種近乎優(yōu)雅的冷酷。
聲音再次落下,比前一次更輕,卻更像毒蛇的信子舔過耳廓。
“猜猜這次…”“…誰的內(nèi)臟會變成‘標(biāo)準(zhǔn)答案’?”【第1章: 夏日絕響】那個夏天,
空氣里全是梔子花和冰鎮(zhèn)西瓜混合的甜膩味道。我手里攥著一張紙,一張薄薄的紙,
卻滾燙得幾乎要灼穿我的掌心。清華大學(xué),那三個燙金的字在陽光下晃得我眼睛發(fā)酸,
里面裝著我貧瘠人生里所有關(guān)于未來的,最盛大的想象?!巴硗恚禳c呀!我都訂好位置了,
今天必須不醉不歸!”王琳,我最好的朋友,從巷子口探出頭來,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我把通知書小心翼翼地放回書包,像收藏一件稀世珍寶。“就來!”我應(yīng)著,奔向她。
她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溫?zé)幔瑤е易钍煜さ男刨嚫小?/p>
她說要帶我去一個新開的、特別有格調(diào)的私人會所慶祝。我沒有懷疑,
我的人生在那一刻是滿的,滿到容不下一絲一毫的疑慮??伤龓夜者M的巷子越來越偏,
空氣里的花香被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取代。最終,我們停在一扇不起眼的鐵門前,
門上沒有任何招牌。我心頭一跳?!傲樟?,這是哪兒?”“驚喜嘛!”她推開門,
把我拽了進去。門在身后“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夏日所有的光與熱。房間里光線昏暗,
消毒水味濃得嗆人。我的男朋友張濤,還有班里最有錢的李強,
正坐在一條破舊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抽煙。看到我,他們站了起來?!巴硗?,你來了。
”張濤的臉上沒有我預(yù)想中的喜悅。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像冰水從我頭頂澆下,
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抓緊了王琳的胳膊?!澳銈儭@是干什么?”“為你好。
”李強碾滅煙頭,一步步逼近,他身上那股劣質(zhì)香水和煙草混合的味道讓我犯嘔。
“你以為你考上清華就真能飛上枝頭了?你也不看看你那個窮鬼初戀,配得上你嗎?
你肚子里的野種,配生下來嗎?”肚子……我的世界“轟”的一聲炸開。這件事,
我只告訴過王琳一個人。我猛地看向她,她卻避開了我的目光,松開了我的手。“晚晚,
我們是為你好。你不能被那個窮小子和這個孩子毀了。李強哥會給你更好的未來。
”“不……”我渾身發(fā)抖,想逃,卻被張濤從身后死死抱住。他曾經(jīng)用來擁抱我的雙臂,
此刻像鐵鉗一樣禁錮著我。“晚晚,聽話,”他在我耳邊說,“斷了這份不該有的念想,
我才能和你重新開始。我也是為了我們好?!薄胺砰_我!你們這群瘋子!放開我!”我尖叫,
掙扎,用盡全身力氣。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陌生男人從里屋走出來,手里拿著一支注射器。
冰冷的針尖刺入我胳膊的皮膚,一股寒意順著血管迅速蔓延至全身。我的力氣被抽走,
眼皮越來越重,視線開始模糊。我最后看到的畫面,
是李強從我書包里掏出那張滾燙的錄取通知書,他輕蔑地笑著,一點,一點,把它撕成碎片,
像漫天飛舞的、嘲諷我的慘白蝴蝶。王琳撿起一片,遞到我眼前,她的聲音輕飄飄的,
像毒蛇的信子?!巴硗?,你看,廢紙一張。你和它,都一樣?!币庾R沉入無邊的黑暗。
冰冷的器械探入我的身體,攪碎著我的血肉和那個剛剛萌芽的、無辜的生命。我感覺不到痛,
麻醉劑包裹了我的神經(jīng),卻放大了我靈魂被凌遲的每一寸感受。不知過了多久,
我被一股惡臭熏醒。我在診所的后巷,躺在濕漉漉的垃圾堆里。身下一片黏膩的血,
小腹傳來一陣陣絞痛。夏夜的蚊蟲在我身上開著饕餮盛宴。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摸出手機。
撥通了初戀男友的電話。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他驚慌失措的辯解和警笛聲?!拔覜]有!
我真的沒有!是王琳約我出來的……我沒有碰她!”后來我才知道,王琳用我手機約他見面,
然后報了警,誣告他強奸。我的一切,在那個盛夏,被徹底撕碎,焚燒,碾成塵埃。清華,
未來,愛情,孩子,清白。全沒了。
本章字?jǐn)?shù):1215】【第2章: 偽裝與布局】那句“標(biāo)準(zhǔn)答案”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
激起的漣漪是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驚疑、恐懼、憤怒,像無數(shù)根針扎在我身上。
李強那張肥碩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猛地一拍桌子,酒水四濺?!澳闼麐尩降资钦l?
裝神弄鬼!”我沒有動。在他們即將失控的邊緣,我緩緩抬手,摘下了臉上的墨鏡。燈光下,
一張與十年前有七分相似,卻再無半分青澀的臉暴露在他們面前。
那是一種被時間與地獄反復(fù)淬煉過的,毫無生氣的蒼白?!傲帧滞??
”劉蔓失聲叫了出來,手里的酒杯“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碎了。王琳的臉色瞬間煞白,
精心描畫的紅唇抖動著,一句話也說不出。我看著他們一張張活見鬼的臉,突然笑了。
那笑容扯動了僵硬的肌肉,顯得怪異又可悲?!鞍パ?,開個玩笑嘛,看把你們嚇的。
”我把墨鏡收好,整個人像是瞬間卸掉了所有尖刺,變得柔軟無害,“老同學(xué)見面,
太激動了,沒掌握好分寸?!蔽易叩嚼顝娒媲埃⑽澫卵?,用一種近乎卑微的姿態(tài),
拿起紙巾擦拭他被酒水濺到的衣袖?!皬姼?,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就是太想大家了。
”李強的怒火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搞得不上不下,他狐疑地打量我?!澳恪媸橇滞??
這十年你死哪兒去了?”我直起身,苦笑了一下,眼眶恰到好處地泛起一層水光?!皠e提了。
當(dāng)年……當(dāng)年家里出了點事,沒去上學(xué),就南下打工了。前幾年跟人合伙做了點小生意,
賠了個底兒掉,欠了一屁股債。這不,聽說今天同學(xué)聚會,想著大家現(xiàn)在都混得這么好,
能不能……拉我一把?!蔽艺f得懇切,姿態(tài)放得極低,像一條走投無路、搖尾乞憐的狗。
空氣中緊繃的弦,松了。懷疑變成了輕蔑,恐懼變成了鄙夷?!肮?!”李強大笑出聲,
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重新點上一根雪茄,用一種施舍的語氣說,“我當(dāng)是什么呢。
原來是混不下去,回來要飯了啊。早說嘛,嚇我一跳?!蓖趿找不剡^神來,她撫著胸口,
重新掛上那副優(yōu)越感十足的笑容,只是里面多了幾分看好戲的刻薄?!鞍?,晚晚,
你怎么混成這樣了呀?早跟你說,女孩子家家的,別太好強。你看你,要是當(dāng)年聽我們的,
現(xiàn)在跟著強哥,哪用吃這種苦?”她說著,故意亮了亮手腕上那只滿鉆的腕表,“不過沒事,
老同學(xué)一場,我們肯定會關(guān)照你的。”張濤推了推金絲眼鏡,
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是啊林晚,過去的事就別提了。你現(xiàn)在有什么困難,跟我們說,
能幫的肯定幫?!彼麄円粋€個,又變回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掌控一切的嘴臉。
他們需要一個失敗者來襯托自己的成功,而我,恰好扮演了這個角色。
我感激涕零地連連道謝,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那……那真是太謝謝大家了!強哥,琳姐,
濤哥,能不能加個微信?以后我給你們端茶倒水,做什么都行!對了,咱們班不是有群嗎?
能不能也拉我一下?”他們很享受這種感覺,一個個紆尊降貴地掃了我的二維碼。很快,
我就被拉進了那個名為“十年輝煌”的私人群。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彈出的一個個好友申請和群聊邀請,像一個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宴會結(jié)束,我“千恩萬謝”地送走了他們,然后獨自一人,走入深沉的夜色。我沒有回家,
而是七拐八繞,進入一個老舊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場。在一面?zhèn)窝b成電箱的墻壁前,我輸入密碼,
通過虹膜掃描。厚重的合金門無聲滑開。里面不是家,
是一個巨大的、設(shè)備精良的地下安全屋。我脫掉高跟鞋,扯下偽裝的假發(fā),
露出原本利落的短發(fā)。我走到房間正中的墻壁前,按下一個開關(guān)。燈光亮起,照亮了整面墻。
墻上掛的不是什么藝術(shù)品,而是一張巨大、復(fù)雜的人物關(guān)系與信息分析圖。
李強、王琳、張濤、劉蔓……所有核心人物的照片都在上面,
用紅線連接著他們的公司、資產(chǎn)、家庭關(guān)系、情人、黑料、甚至是不為人知的癖好。十年。
我花了十年,從地獄里爬出來,成了一名頂級的法醫(yī)病理學(xué)家。十年,我也在編織這張網(wǎng)。
現(xiàn)在,獵物們已經(jīng)主動走進了網(wǎng)中央。
【本章字?jǐn)?shù):1258】【第3章: 蛛網(wǎng)的第一根絲】我的第一個目標(biāo),是劉蔓。
她是那條毒蛇最脆弱的七寸,虛榮,膽小,且愚蠢。同學(xué)會后的第三天,
我換上一身截然不同的行頭——低調(diào)但價格驚人的高定套裝,戴上另一副更顯身份的眼鏡,
走進了本市最高端的商場。劉蔓就在這里的一家奢侈品專柜做柜姐。她的朋友圈里,
每天都充斥著對有錢客戶的吹捧和對自己業(yè)績的炫耀,字里行間是對金錢赤裸裸的渴望。
而我從特殊渠道拿到的信息顯示,她名下的幾張信用卡早已刷爆,還欠著十幾萬的網(wǎng)貸。
我走進店里時,她正因為一個難纏的客人而滿臉不耐。看到我,她只是職業(yè)性地掃了一眼,
便重新堆起假笑應(yīng)付那個客人。我沒有理她,徑直走到櫥窗前,指著最新款的限量版手袋。
“這個,還有這個,還有那條絲巾,包起來?!蔽业穆曇舨淮?,
但足夠讓整個店里的人都聽見。劉蔓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來,她迅速打發(fā)走那個客人,
幾步跑到我面前,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十倍?!斑@位女士,您真有眼光!
這款包是我們……”“不用介紹,”我打斷她,“刷卡?!睅资f的賬單,
我眼睛都沒眨一下。劉蔓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從看一個普通客戶,變成了看一尊行走的財神。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成了她最大的客戶。每天過來,隨手買點什么,
從幾十萬的珠寶到幾萬塊的配飾,輕松幫她沖上了月度銷冠。她對我殷勤備至,
幾乎把我當(dāng)祖宗供著。時機差不多了。這天,
我像往常一樣坐在VIP休息室里喝著她親手泡的咖啡?!皠⒙?,”我狀似無意地開口,
“我最近想在城西那邊買套老房子,你熟嗎?”“城西?”她愣了一下,“女士,
那邊的房子都比較舊了,環(huán)境也不太好?!薄熬拖矚g那股懷舊的味道,”我呷了一口咖啡,
輕輕放下杯子,杯底與杯碟碰撞,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特別是以前那個……叫什么來著,
康樂路附近。我記得十年前,那邊有家小診所,旁邊開了家特別好吃的酸辣粉,
不知道現(xiàn)在還在不在?!笨禈仿?,小診所,酸辣粉。三個關(guān)鍵詞,像三根針,
精準(zhǔn)地刺進了劉蔓的神經(jīng)。我看到她端著咖啡盤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一滴滾燙的咖啡濺到她手背上,她卻毫無反應(yīng)。她的臉“唰”地一下白了,血色褪盡。
“女……女士……我……我不太清楚……”她的聲音干澀發(fā)顫?!芭?,是嗎?
”我沒有再追問,只是笑了笑,“那算了?!蹦康囊呀?jīng)達到。離開商場前,
我把一支包裝精美的鋼筆遞給她。“送你的,恭喜你拿銷冠?!薄安徊徊?,這太貴重了,
我不能收!”她受寵若驚,連連擺手?!澳弥?,以后還要多麻煩你。
”我把鋼筆塞進她手里,不容拒絕。她千恩萬謝地收下了。她不知道,
那支萬寶龍限量版鋼筆里,被我植入了市面上最頂尖的微型竊聽器?;氐轿业陌踩荩?/p>
我戴上耳機,清晰地聽到了劉蔓在專柜儲物間里,壓抑著恐懼的喘息聲。然后,
我聽到了她撥通電話的聲音?!拔??琳姐……是我,
劉蔓……”電話那頭傳來王琳不耐煩的聲音:“干嘛?我在做SPA呢。
不是說了沒事別找我嗎?”“琳姐!出事了!我……我今天遇到一個客人,
很奇怪的客人……”劉蔓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笆裁纯腿耍坑胁【蛼炝?,別煩我。
”“她……她問我康樂路那家診所,還問旁邊的酸辣粉!”劉蔓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
“她還問了十年前的事!琳姐,你說……你說會不會是林晚那個賤人回來了?
當(dāng)年的事……會不會暴露啊?”耳機里,王琳那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我摘下耳機,
將這段錄音精準(zhǔn)地剪輯、保存。第一根蛛絲,已經(jīng)纏上了她們的脖子。
【本章字?jǐn)?shù):1233】【第4章: 創(chuàng)傷共振點】我將那段剪輯好的錄音,
用一個新注冊的匿名郵箱,發(fā)給了李強。郵件正文只有一句話:你的狗,好像不是很忠誠。
李強生性多疑,控制欲極強。在他的商業(yè)帝國里,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我的計劃很簡單,讓他去猜忌,去內(nèi)斗,去撕咬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劉蔓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是張濤,最后是王琳。我要讓他們在恐懼中,親手瓦解自己的同盟。我坐在屏幕前,
監(jiān)控著所有人的通訊動向,像一個冷漠的上帝,等待著我預(yù)設(shè)的劇本上演。李強的反應(yīng),
卻完全超出了我的預(yù)料。他沒有找劉蔓,也沒有聯(lián)系王琳。他甚至沒有回復(fù)那封郵件。
我的信息網(wǎng)顯示,他只打了一個電話,一個無法追蹤的加密電話。半小時后,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劉蔓的手機定位信號,在離開商場后,
突然消失在一段沒有任何監(jiān)控的城市盲區(qū)。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攫住了我。這不對勁。就在這時,
我的加密通訊器收到一條視頻請求,來自一個未知號碼。我點了接通。屏幕亮起,
畫面劇烈地晃動著,像手持拍攝。鏡頭對準(zhǔn)了一張驚恐到扭曲的臉——是劉蔓。
她被脫光了衣服,手腳用粗糙的麻繩捆綁在一張冰冷的不銹鋼手術(shù)臺上。她的嘴被膠帶封住,
只能發(fā)出“嗚嗚”的絕望悲鳴。鏡頭緩緩拉遠,我看到了她所處的環(huán)境。
那是一個廢棄的實驗室。墻邊的架子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