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會上,總經(jīng)理夫人突然甩出副總孕檢單。>全場嘩然中,
我低頭給匿名群發(fā)消息:“賭一個月奶茶,孩子絕對不是總經(jīng)理的。
”>高冷總裁秒回:“加注一年,她上個月結(jié)扎了。
”>屏幕頂端突然彈出第二條消息:“您預約的結(jié)扎手術(shù)已取消……”>我猛地抬頭,
對上總裁似笑非笑的眼睛。---公司年會現(xiàn)場的空氣,
原本是香檳、香水與喧囂混合成的浮華熱浪,此刻卻驟然降至冰點。舞臺上,
總經(jīng)理趙謙臉上那副“業(yè)界楷?!钡耐昝佬θ葸€沒完全褪去,就凍成了一抹滑稽的慘白。
他身邊,總經(jīng)理夫人李莉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的定制禮服,站得筆直,像一尊淬了冰的雕像。
她沒看趙謙,目光平直地投向臺下黑壓壓的人群,手里捏著一張薄薄的紙。
音響師手忙腳亂地掐斷了背景音樂,最后一個鼓點的余韻死寂地懸在半空。“諸位,
”李莉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冷得掉渣,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地面,
“欣賞完我丈夫和他得力副手的精彩表演,不妨再欣賞一下這個?!彼滞笠粨P,
那張紙被舉高,投影大屏適時地將特寫鏡頭懟了上去——白紙黑字,
頂部是“婦產(chǎn)科醫(yī)院檢驗報告單”,姓名欄:蘇曼(公司副總)。結(jié)果欄:妊娠,陽性。
日期,三周前。死寂。足足三秒,落針可聞。隨即,海嘯般的嘩然轟然炸開,
幾乎要掀翻宴會廳華麗的水晶吊燈。所有目光毒箭一樣射向主桌——那里,
副總蘇曼原本巧笑嫣然的臉,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手下意識地捂向小腹,指節(jié)攥得發(fā)白。
她旁邊的幾位高管,低頭找地縫的,假裝被酒杯吸引的,表情管理徹底失控的,眾生百態(tài)。
我坐在靠后的員工區(qū),指尖冰涼,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熱度,在手機屏幕上飛快滑動。
避開那些瞬間刷屏99+的八卦群,精準點開一個命名為“地表最強咸魚”的匿名吃瓜小群。
手指翻飛,打字如電:“賭一個月奶茶,孩子絕對不是趙總的。
[叼煙得意表情包]”消息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剛跳出,幾乎就在同一瞬間,
一條新回復頂了上來。備注是“高冷怪”(群里幾乎沒人說話,也不知道誰是誰,
這位是唯一一個偶爾會冒泡且說話風格極其鮮明的)。高冷怪:“加注一年。
她上個月結(jié)扎了?!焙喍獭V旅?。像一把冰刀,唰地劈開所有低級揣測。我盯著那行字,
瞳孔猛地一縮,指尖發(fā)麻。結(jié)扎?蘇曼?上個月?這瓜的毒性瞬間飆升了八個等級!
血液里某種窺破秘密的興奮感還沒來得及沖上頭頂——手機屏幕頂端,毫無征兆地、冷靜地,
滑下第二條來自【市第一醫(yī)院】的官方通知短信。“【溫馨提示】尊敬的客戶,
您預約的男性結(jié)扎手術(shù)(時間:明日上午10:30)已成功取消。如有疑問,
請聯(lián)系……”周圍的驚呼、竊語、杯盤碰撞聲,攝像頭的微弱電流聲,甚至我自己的心跳聲,
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扭曲,然后驟然坍縮成一個絕對無聲的點。
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骨縫急速爬升,炸得我頭皮一陣發(fā)麻。手術(shù)。取消。男性。結(jié)扎。
……高冷怪。這幾個詞在我腦子里被一股蠻力硬生生擰合在一起,砸得我眼前發(fā)黑。
我?guī)缀跏菓{借一種瀕死般的本能,猛地抬起頭,視線穿過攢動混亂的人頭,
越過一盞盞搖曳的燭臺光影,像被無形之線牽引,
筆直地撞向最前方主桌的正中央——那個男人,總裁顧衍。所有人都被臺上的驚天變故吸引,
或震驚,或鄙夷,或興奮地交頭接耳。只有他。他仿佛置身事外,
甚至沒看臺上那出鬧劇的主角一眼。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晶瑩的酒杯柄上,
輕輕晃動著里面琥珀色的液體。另一只手,正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黑色手機。然后,
他似乎感應到了我的注視,緩緩地、精準地側(cè)過頭來。目光穿越整個喧鬧的會場,
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我。四目相對。他深邃的眼眸里沒有絲毫波瀾,像是兩口凍徹的深潭,
可嘴角卻極緩、極緩地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那眼神里淬著劇毒的玩味和一種洞穿一切的冰冷嘲諷,直直釘進我驟然縮緊的瞳孔里。
轟——血液逆流,沖上耳廓,世界所有的聲音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我擂鼓般失控的心跳,
一下,一下,撞擊著瀕臨凍結(jié)的胸腔。手機屏幕還亮著,那兩條短信和群里的對話,
像燒紅的烙鐵,燙著我的指尖。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臺上的李莉似乎已經(jīng)完成了她的審判,將那張孕檢單輕飄飄地扔在僵硬的趙謙臉上,
高跟鞋踩著決絕的步子,消失在后臺入口。司恩面如土色地試圖救場,語無倫次。臺下,
竊竊私語進化成了肆無忌憚的討論,目光在失魂落魄的趙謙和面無人色的蘇曼之間來回掃射,
興奮地挖掘著每一絲細節(jié)。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和我隔空對視的總裁。除了他。
顧衍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加深了些許,他甚至極其緩慢地,沖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動作優(yōu)雅,姿態(tài)睥睨。然后,他收回目光,
仿佛我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偶然闖入他視線的小插曲。他側(cè)過頭,
對旁邊躬身過來的助理低聲吩咐了一句什么,助理立刻點頭,快步走向后臺方向,
大概是去處理這場突發(fā)災難的爛攤子。我卻像被釘死在了椅子上,
渾身血液一半冰涼一半滾燙。手指死死摳著手機邊緣,指甲蓋泛出青白色。
“地表最強咸魚”群里已經(jīng)炸了鍋,消息瘋狂刷屏?!芭P槽?!結(jié)扎?!真的假的?
信息量太大我CPU干燒了!”“@高冷怪 大佬!求深扒!顯微鏡給您遞上了!
”“所以孩子不是趙總的?那是誰的??這瓜越吃越迷幻了!”“@今天也不想上班 姐妹!
一年奶茶啊啊??!記住你了!大佬快說話!”“高冷怪”再也沒冒泡。那個黑色的,
沉默的頭像,像一座沉入深海的冰山,只露出冰冷致命的一角。而我,
就是那個差點一頭撞死在冰山上的鐵達尼號。我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強迫自己深呼吸,
卻吸進一口滿是香檳和虛假繁華味道的空氣,嗆得喉嚨發(fā)緊。他取消的手術(shù)。他爆的猛料。
他在群里的“加注”。他看我那一眼。這不是巧合。這是一個精準的、居高臨下的警告,
或者說,一場貓捉老鼠的戲弄。我猛地站起身,椅腿和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尖叫,
引得旁邊正亢奮吃瓜的同事張薇嚇了一跳,拉住我:“哎,干嘛去?廁所?等等我一起,
憋死了,正好討論討論!”我甩開她的手,聲音發(fā)飄:“……悶,出去透口氣。
”幾乎是從宴會廳逃出來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吸音效果極好,
將身后的喧囂模糊成一片沉悶的背景噪音。奢華的壁燈投下昏黃的光暈,我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冰刃上。腦子里亂成一鍋粥。
顧衍為什么會在那個匿名群里?他那種身份的人,
怎么會紆尊降貴潛伏在這種員工摸魚八卦的小群里?他故意在我發(fā)消息后秒回,
是一直就在窺屏,還是特意……關(guān)注了我?他取消手術(shù),是因為蘇曼懷孕?
孩子……一個可怕到讓我牙齒打顫的念頭不受控制地鉆出來——孩子,不會是……不,
不可能!我用力搖頭,想把那個驚悚的猜測甩出去。走廊盡頭是露天陽臺,冷風猛地灌進來,
吹得我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吹不散心頭的驚悸和混亂。我需要冷靜。
我必須冷靜。這只是個意外,對,意外。我只不過是不小心撞破了大佬的秘密,
他警告我一下而已。像我這種底層小蝦米,他或許轉(zhuǎn)眼就忘了。對,忘了。
我扒著冰冷的欄桿,深深吸了幾口冬夜凜冽的空氣,試圖壓下胸腔里那只瘋狂撞籠的困獸。
稍微平復一點,我哆嗦著手從手包里摸出粉餅盒,想補個妝,至少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啪嗒。粉餅盒的蓋子彈開,小巧的鏡子里,映出我身后陽臺陰影深處,一個模糊修長的輪廓。
以及,一點猩紅的火光亮起又黯下,煙草的味道被風吹散,絲絲縷縷地鉆進我的鼻腔。
我全身的血液,再一次瞬間凝固。鏡子里的那個身影,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
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上,沒有聲音。筆挺的西裝褲腿,一絲褶皺也無。顧衍指尖夾著煙,
走到我身旁的另一側(cè)欄桿站定,望著樓下城市的璀璨燈火。他沒看我,
仿佛我只是陽臺上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擺設(shè)。尼古丁的味道混合著他身上冷冽的雪松調(diào)香水味,
在寒冷的空氣里彌漫開,形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他終于慢條斯理地吸完最后一口煙,
將煙蒂摁滅在欄桿上的滅煙器里。然后,他側(cè)過頭。目光再次落在我慘白的臉上,
鏡片后的眼睛深不見底,沒有任何情緒?!百€注,”他開口,聲音比這夜風更冷,更平靜,
卻帶著千斤重壓,砸在我的耳膜上,“我贏了。”“一年的奶茶?!薄坝浀冒磿r兌現(xiàn)。
”“林薇。”我捏著粉餅盒的手指猛地一緊,指節(jié)瞬間失了血色。他不僅知道是我,
還精準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一個在集團總部上千號人里毫不起眼、入職剛滿一年的小策劃。
冷風像刀子似的刮過我的臉頰,可我卻覺得有一股更刺骨的寒意從顧衍那邊彌漫過來。
他甚至沒再看我,仿佛剛才那句索要賭注的話只是隨口一提,跟評價今晚的酒水一樣平常。
他重新望向樓下的車水馬龍,側(cè)臉線條冷硬,像冰雕出來的。
“顧…顧總……”我的聲音干澀得厲害,幾乎擠不出來,
“我……那個群……”他像是沒聽見我的囁嚅,自顧自地又抽出一支煙,低頭,啪嗒一聲,
銀質(zhì)的打火機竄起一簇幽藍的火苗,映亮他毫無波瀾的瞳孔。“蘇曼的孩子,
”他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青白的煙霧,聲音透過煙霧傳來,帶著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漠然,
“不是趙謙的種?!蔽翌^皮一炸,呼吸都停了。他知道了?他連這個都查到了?
還是說……他沒給我消化這句話的時間,繼續(xù)用那種平鋪直敘,
卻每一個字都砸得我魂飛魄散的語調(diào)說:“趙謙沒有生育能力,三年前一次‘意外’就廢了。
他瞞得死緊,連他老婆都不知道?!蔽业哪X子嗡的一聲,徹底亂了。趙總不育?
那蘇曼的孩子……“至于蘇曼……”顧衍極輕地笑了一下,那笑聲里淬著冰渣,
“她上個月確實做了結(jié)扎,假的。病歷是真的,手術(shù)是演的,騙保,順便……”他頓了頓,
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diào),“套牢某個以為能摘干凈自己的人。
”信息量像一顆接一顆深水炸彈,在我腦海里轟然爆炸,炸得我四肢百骸都在發(fā)麻。騙保?
套牢?那個“某個以為能摘干凈自己的人”……是誰?
我猛地想起群里他秒回的那句“她上個月結(jié)扎了”。他早知道是假的!他什么都知道!
他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在那里興奮地下注,然后輕飄飄地扔出更炸的真相,看著我驚慌失措,
再把我堵在這里……他到底想干什么?!就在我心臟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的時候,
陽臺入口的玻璃門又被推開了?!傲洲?!你躲這兒吹冷風干嘛?群里都炸了!
你看到?jīng)]……呃!”是張薇。她咋咋呼呼的聲音在看到顧衍背影的瞬間,戛然而止,
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臉上的興奮八卦瞬間凍結(jié),轉(zhuǎn)化成一種見了鬼的驚恐和敬畏。
“顧…顧總!”她舌頭打了結(jié),慌忙鞠躬,差點把手機甩出去。顧衍沒回頭,
甚至沒絲毫反應,依舊看著樓下,仿佛身后只是掠過一陣無關(guān)緊要的風。張薇僵在原地,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瘋狂地給我使眼色,用口型無聲地問:“什么情況?!
”我比她更想知道是什么情況!我艱難地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快走。張薇如蒙大赦,
幾乎是踮著腳尖,屏著呼吸,飛快地縮回了門后,玻璃門輕輕合上,
隔絕了她逃之夭夭的背影。陽臺又只剩下我和他,還有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煙草味。
“很好奇?”顧衍忽然開口,打破了寂靜。他終于轉(zhuǎn)過身,正面看著我,目光像手術(shù)刀一樣,
精準地剖開我所有的強裝鎮(zhèn)定,“好奇我為什么跟你說這些?好奇我怎么在那個群里?
還是好奇……”他向前邁了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瞬間將我完全籠罩,
那股混合著煙草和冷杉的壓迫感幾乎讓我腿軟。我下意識地后退,脊背猛地撞上冰冷的欄桿,
無處可逃。他停在我面前,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襯衫領(lǐng)口一絲不茍的褶皺,
和他眼底深處那一抹毫不掩飾的、冰冷的玩味?!斑€是好奇,”他微微傾身,壓低了聲音,
那聲音像毒蛇一樣鉆進我的耳朵,“我下一個要清理的,是誰?”我的瞳孔驟然縮緊!清理?
!他不是在閑聊,不是在分享八卦!他是在警告,是在宣示!
他把這些足以讓趙謙、蘇曼乃至整個公司高層地震的致命把戲輕描淡寫地攤開在我面前,
不是在炫耀,而是在告訴我——看,這些人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而此刻,
窺破了他秘密的我,又算什么?我的牙齒開始不受控制地打顫,冷,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冷。
“顧總……我……我今天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
”我?guī)缀跏菓{著求生本能擠出這句話,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嘴巴很嚴!我保證!
那個群我馬上就退!奶茶……奶茶我明天就給您買!買一年的!
”他看著我嚇得快要縮起來的樣子,眼底那抹玩味似乎更深了些,
還帶上了一絲極淡的、近乎殘忍的興味。“退群?”他重復了一遍,慢條斯理地,
“那多無趣。”“……”“留著?!彼畹溃Z氣不容置疑,“眼睛睜大,耳朵豎好。
我需要一雙不在主桌,卻能看清所有角落的眼睛?!蔽毅铝?,徹底懵了。他這是什么意思?
讓我……當他的眼線?在那個匿名吃瓜群里??“顧總,我不明白……”“你不需要明白。
”他直起身,重新拉開了那令人窒息的距離,恢復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漠然,“你只需要記住,
看到什么,聽到什么,覺得有趣的,私發(fā)給我?!彼贸鍪謾C,屏幕亮起,操作了幾下。
我的手機在我掌心震動了一下,屏幕自動亮起。是一個好友申請。頭像是一片純黑。
微信名只有一個簡單的句號“?!?。申請備注信息空無一字。像一道無聲的催命符。
我盯著那個申請,手指冰涼,動彈不得?!百€注照舊?!彼掌鹗謾C,整理了一下袖口,
語氣平淡得像在說明天的天氣,“奶茶,送到頂樓總裁辦?!闭f完,他不再看我,轉(zhuǎn)身,
邁著從容不迫的步子,推開玻璃門,消失在燈火通明的走廊盡頭。留下我一個人,
僵在寒冷的陽臺,握著滾燙的手機,像握著一枚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夜風吹透了我的晚禮服,
冷得我渾身發(fā)抖。宴會廳里的喧囂似乎遙遠得像是另一個世界。我低頭,
看著屏幕上那個黑色的頭像,那個孤零零的句號。我知道,我平靜的打工人吃瓜生活,
從這一刻起,徹底宣告終結(jié)。而這場由一張孕檢單引爆的狗血大戲,我才剛剛,
被強行推上了觀眾席的第一排。不,或許……不只是觀眾席。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是“地表最強咸魚”群里的消息,瘋狂刷屏,都在@我和“高冷怪”,追問后續(xù),猜測紛紛。
那些曾經(jīng)讓我覺得興奮刺激的八卦和猜測,此刻看起來,卻像是一張張浮華虛幻的蛛網(wǎng),
而蛛網(wǎng)的中心,盤踞著剛才那個輕易就能決定所有人命運的男人。我顫抖著手指,
點下了那個黑色頭像的“通過驗證”。對話框跳出來。一片空白。
只有頂端顯示:您已添加了。,現(xiàn)在可以開始聊天了。我盯著那片空白,心臟狂跳,
幾乎要跳出胸腔。幾秒后,對話框里,跳出一條來自他的新消息。只有一個冰冷的問號。【?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指尖顫抖著,開始敲擊屏幕。把我剛才偷拍到的,
張薇慌慌張張跑掉時,不小心落在陽臺角落的一個小巧的、閃著微光的U盤,照片發(fā)了過去。
并附言:【張薇好像掉了東西,顧總,要幫她收著嗎?】照片發(fā)送成功的瞬間,
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欄桿,才勉強支撐住發(fā)軟的身體。
眼睛死死盯著屏幕。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里。顧衍看著屏幕上那張U盤的特寫照片,
以及那句看似乖巧的詢問,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了兩下。然后回復?!尽#郝斆?。】【。:撿過來。
】我?guī)缀跏峭滞_地挪回宴會廳的。里面的喧囂浪濤一樣拍打過來,
香檳氣、食物味、還有幾百號人嗡嗡的議論聲,混合成一種虛假的熱鬧。
臺上換了行政部的人在強行搞氣氛,唱著不著調(diào)的口水歌,底下沒幾個人真在聽。
目光像探照燈,掃過主桌。趙謙的位置空了,只剩一杯沒動過的酒。蘇曼也不見了,
大概躲去了哪個洗手間崩潰。其他人面色各異,交頭接耳,眼神閃爍。
張薇像只受驚的兔子縮在我們的座位區(qū),一看到我,立刻撲上來抓住我的胳膊,
壓低聲音:“我的媽呀!嚇死我了!顧總怎么會在那兒?他跟你說什么了?沒罵你吧?
”我喉嚨發(fā)緊,搖了搖頭,掙開她,目光快速掃過剛才陽臺的角落。
那個銀色的、小巧的U盤,還安靜地躺在陰影里,閃著一點微光,像毒蛇潛伏的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