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的石壁在尸王的嘶吼中簌簌發(fā)抖,那些刻滿符文的磚石不斷剝落,露出后面黝黑的泥土。林晚緊緊攥著顧衍的衣袖,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鼻尖縈繞著濃郁的血腥味,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別呼吸!” 顧衍突然捂住她的口鼻,指尖凝出一道淡金色的靈力屏障,“尸王散發(fā)的尸氣有蝕骨之毒,比瘴氣林的毒瘴厲害百倍。”
林晚連忙屏住呼吸,透過靈力屏障看向尸王。那具干枯的軀體正緩緩從石棺里站起,身上的黑氣如同活物般游走,每一根暴露的骨頭上都布滿了暗紅色的紋路,仿佛浸透了無數(shù)生靈的鮮血。它轉(zhuǎn)動著血紅色的眼珠掃視全場,最終將目光鎖定在石柱后的兩人身上。
“吼 ——”
尸王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地宮里的空氣瞬間凝固。林晚感覺胸口像是被巨石壓住,靈力運轉(zhuǎn)都變得滯澀起來。她下意識地摸向胸口的青云佩,玉佩突然傳來一陣溫熱,順著血脈蔓延至四肢百骸,才勉強抵消了那股恐怖的威壓。
“它被封印了千年,靈智未開,只會憑本能殺戮?!?顧衍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靈力傳入她耳中,“看到它胸口的血玉了嗎?那是鎮(zhèn)壓它的法器,也是它的弱點?!?/p>
林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尸王干癟的胸膛里,嵌著一塊鴿子蛋大小的血玉,正隨著它的呼吸閃爍著妖異的紅光。黑紅色的尸氣源源不斷地從血玉中涌出,纏繞在尸王周身,形成一層厚厚的鎧甲。
“可是我們根本靠近不了它?!?林晚的聲音發(fā)顫,剛才獨眼女人那些金丹期的手下,在尸王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顧衍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卷泛黃的符紙,上面用朱砂畫著復(fù)雜的圖案,邊角已經(jīng)有些磨損:“這是我?guī)熼T留下的鎮(zhèn)尸符,需要打入血玉才能起效。但尸氣形成的鎧甲堅不可摧,必須找到機會。”
他說話間,尸王已經(jīng)邁著沉重的步伐朝他們走來。每一步落下,青石板地面都會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帶著死亡的氣息步步緊逼。
“你引開它的注意力,” 顧衍快速將鎮(zhèn)尸符塞進林晚手里,“我去尋找機會。”
“不行!” 林晚想也沒想就拒絕,“它的目標是我們兩個,分開只會被逐個擊破?!?她突然想起剛才石棺上的符文,“那些封印符文!如果能重新激活它們呢?”
顧衍的眼睛亮了起來:“你說得對!石棺周圍的符文是上古鎮(zhèn)魂陣的一部分,只要注入足夠的靈力,或許能暫時困住它!”
尸王已經(jīng)走到離石柱不到十丈的地方,它猛地伸出枯爪,朝著兩人藏身的石柱抓來。堅硬的花崗巖瞬間被抓出五道深溝,碎石飛濺中,顧衍拉著林晚縱身躍出,險之又險地避開攻擊。
“往石棺那邊跑!” 顧衍大喊著,長劍一揮,凝聚出三道金色劍氣射向尸王。劍氣撞在尸氣鎧甲上,只激起一陣漣漪便消散無蹤,卻成功吸引了尸王的注意。
林晚趁機朝著石棺沖去,腳下的地面黏膩濕滑,不知是血還是腐爛的液體。她能聽到身后傳來尸王憤怒的咆哮,還有顧衍與它纏斗的氣爆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既擔心自己被追上,又怕顧衍應(yīng)付不來。
“快!用青云佩的靈力激活符文!” 顧衍的聲音帶著喘息,顯然已經(jīng)被逼到了極限。
林晚撲到石棺旁,雙手按在冰冷的棺蓋表面。那些刻滿凹槽的符文在她掌心靈力的注入下,漸漸亮起淡青色的光芒,如同沉睡的巨龍緩緩蘇醒。她能感覺到一股古老而磅礴的力量順著手臂涌入體內(nèi),與青云佩的靈力產(chǎn)生共鳴,讓她的經(jīng)脈都在微微發(fā)燙。
“吼!”
尸王察覺到威脅,放棄追殺顧衍,轉(zhuǎn)身朝石棺撲來。它龐大的身軀帶著腥風撞向林晚,顧衍從側(cè)面趕來,長劍橫擋在她身前,硬生生接了尸王這一擊。
“噗 ——”
顧衍一口鮮血噴在劍身上,金色的靈力瞬間黯淡下去。他踉蹌著后退幾步,手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骨頭斷了。
“顧衍!” 林晚目眥欲裂,眼眶瞬間被淚水模糊。
“別管我!” 顧衍咬著牙將長劍插在地上支撐身體,“符文只激活了三成,還不夠!”
尸王的枯爪再次抓來,這一次目標直指林晚的頭顱。千鈞一發(fā)之際,林晚將所有靈力注入青云佩,玉佩爆發(fā)出耀眼的青光,與石棺上的符文遙相呼應(yīng)。那些淡青色的光芒突然暴漲,化作無數(shù)鎖鏈朝著尸王纏去。
“滋啦 ——”
符文鎖鏈與尸氣鎧甲碰撞,發(fā)出烤肉般的聲響。尸王被鎖鏈纏住,發(fā)出痛苦的咆哮,血紅色的眼珠死死盯著林晚,充滿了怨毒。
“就是現(xiàn)在!” 顧衍忍著劇痛,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用沒受傷的左手握住,朝著尸王胸口的血玉擲去。
匕首帶著破空聲射向尸王,卻在即將觸碰到血玉時,被尸氣形成的屏障彈飛。
“不夠!需要更強的力量!” 顧衍的聲音嘶啞,他看著林晚,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堅定,“把你的靈力渡給我!”
林晚沒有絲毫猶豫,雙手按在顧衍的后心,將青云佩中蘊含的龐大靈力源源不斷地輸送給他。當兩種靈力在顧衍體內(nèi)交匯,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金青色光芒,如同黎明破曉時的第一縷陽光,瞬間撕裂了地宮的黑暗。
“青云訣?破天!”
顧衍低喝一聲,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向尸王。他周身的金青色光芒凝聚成一把無形的長劍,無視尸氣的阻攔,徑直刺入尸王胸口的血玉之中。
“吼 ——!??!”
尸王發(fā)出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血玉瞬間炸裂開來,無數(shù)黑氣從它體內(nèi)噴涌而出,卻被石棺上的符文鎖鏈牢牢鎖住,無法擴散。它龐大的身軀開始寸寸瓦解,化作飛灰消散在空氣中,只留下一地暗紅色的粉末。
當?shù)貙m里的最后一縷尸氣被符文鎖鏈吞噬,林晚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她看著顧衍緩緩倒下的身影,強撐著爬過去抱住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顧衍!顧衍你醒醒!”
顧衍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不斷有鮮血涌出,染濕了她的衣襟。他艱難地睜開眼,看著她布滿淚痕的臉,虛弱地笑了笑:“別擔心…… 我沒事……”
話音未落,他便暈了過去。
林晚抱著他冰冷的身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她顫抖著探向他的鼻息,感覺到微弱的氣流,才稍微放下心來。她從儲物袋里找出所有療傷丹藥,不管不顧地往他嘴里塞,又用靈力幫他梳理紊亂的經(jīng)脈,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顧衍的呼吸才漸漸平穩(wěn)下來。
“咳咳……”
顧衍咳嗽著醒來,第一時間抓住林晚的手:“你沒事吧?”
“我沒事。” 林晚吸了吸鼻子,聲音還有些哽咽,“你怎么樣?胳膊還疼嗎?”
“好多了?!?顧衍活動了一下手臂,雖然還有些僵硬,但已經(jīng)能正?;顒?,“沒想到尸王的血玉里蘊含著這么強的能量,差點沒扛住?!?/p>
他看著石棺上漸漸黯淡的符文,若有所思:“這些符文與青云佩的氣息很像,說不定也是青云子留下的手筆?!?/p>
林晚這才注意到,石棺底部刻著一行小字,是用上古篆文寫的 “鎮(zhèn)煞于此,以待有緣”。她伸手觸摸那些文字,指尖傳來一陣熟悉的溫熱,與在青云秘境中感受到的傳承印記如出一轍。
“看來這里也是青云子布置的。” 林晚恍然大悟,“他不僅留下了修煉傳承,還封印了這些危害世間的邪物?!?/p>
顧衍點點頭,扶著她站起身:“我們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線索,黑風堂的人費這么大勁要來這里,肯定不只是為了放出尸王?!?/p>
兩人開始在地宮里搜尋,尸王消散后,地宮里的血腥味淡了許多,但依舊陰森寒冷。石棺旁邊散落著黑風堂成員的遺物,大多是些低級法器和丹藥,沒什么特別的東西。
“顧衍你看!” 林晚在墻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里面藏著一本黑色的筆記本,封面上用鮮血畫著骷髏頭的標志,顯然是黑風堂的東西。
筆記本的紙張已經(jīng)泛黃發(fā)脆,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跡記錄著一些信息。前面大多是關(guān)于瘴氣林妖獸分布和古墓機關(guān)的記載,但最后幾頁的內(nèi)容卻讓兩人臉色大變。
“黑風堂的真正目的,是找到上古邪修的殘魂!” 林晚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他們想利用尸王的血玉,還有青云佩里的青云子殘魂,復(fù)活那個被封印的邪修!”
顧衍的眉頭擰成了疙瘩:“難怪他們一直緊追不舍,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上古邪修當年差點打敗整個修仙界,要是真被他們復(fù)活,后果不堪設(shè)想。”
筆記本里還提到,黑風堂的總部其實不在廢棄工廠,而是隱藏在一處名為 “萬魂窟” 的地方,那里才是他們進行邪術(shù)研究的真正基地。
“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林晚的眼神變得堅定,“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p>
顧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來讓人安心的力量:“先回去治好傷,再聯(lián)合正道各派,一起攻打萬魂窟?!?/p>
離開地宮時,天已經(jīng)大亮。瘴氣林的毒瘴在陽光下淡了許多,露出里面盤根錯節(jié)的古木和奇形怪狀的藤蔓。林晚扶著顧衍,小心翼翼地避開噬靈沼和其他危險地帶,花了整整一天時間才走出瘴氣林。
回到別墅時,張伯已經(jīng)在門口焦急地等待??吹剿麄兤桨矚w來,尤其是顧衍受傷的樣子,老人心疼得直抹眼淚。
“先生,您怎么傷成這樣?” 張伯連忙接過顧衍,“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把林先生和林太太送到后山的安全屋了?!?/p>
“做得好?!?顧衍點點頭,“黑風堂的陰謀比我們想象的更可怕,別墅也未必安全。”
林晚的父母聽到動靜也從安全屋走了出來,看到女兒沒事,林母激動地拉著她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林父雖然沒說話,但通紅的眼眶暴露了他的擔憂。
“讓你們擔心了?!?林晚愧疚地說。
“傻孩子,平安回來就好?!?林母拍著她的手背,目光落在顧衍受傷的手臂上,“小顧這傷…… 要不要緊?”
“沒事的阿姨,” 顧衍笑著說,“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p>
接下來的日子,顧衍開始專心療傷。林晚則按照筆記本里的記載,研究萬魂窟的位置和防御。根據(jù)上面的描述,萬魂窟位于極北的冰原深處,周圍被千年不化的寒冰覆蓋,還布有無數(shù)詭異的陣法,是天然的易守難攻之地。
“光憑我們和正道聯(lián)盟的力量,恐怕很難攻破萬魂窟?!?林晚看著地圖上標記的位置,眉頭緊鎖,“那里的邪修數(shù)量遠超我們的想象。”
顧衍正在運轉(zhuǎn)靈力修復(fù)經(jīng)脈,聞言睜開眼:“我已經(jīng)傳訊給昆侖派和蜀山派,他們答應(yīng)聯(lián)合其他門派,三個月后在萬魂窟外集結(jié)。”
“三個月?” 林晚有些驚訝,“為什么要等這么久?”
“因為需要準備一件能克制邪修的法器,” 顧衍解釋道,“上古邪修的殘魂最怕至陽至純的力量,我們需要煉制一把鎮(zhèn)魂劍,才能徹底消滅他?!?/p>
煉制鎮(zhèn)魂劍需要九種天材地寶,其中大部分都能在各大門派的寶庫中找到,但最關(guān)鍵的 “陽炎石”,卻只在極南的火山深處出現(xiàn)過,據(jù)說有熔巖巨獸守護,千年難遇。
“陽炎石我知道在哪里。” 林晚突然想起青云佩傳遞的信息,“在南太平洋的一座火山島上,那里有座活火山,陽炎石就藏在火山口的巖漿里?!?/p>
顧衍的眼睛亮了起來:“太好了!等我傷勢痊愈,我們就去尋找陽炎石?!?/p>
接下來的一個月,別墅里的日子平靜而充實。顧衍的傷勢在各種靈藥的滋養(yǎng)下漸漸恢復(fù),甚至因為吸收了尸王血玉的能量,修為隱隱有突破金丹期的跡象。林晚則在他的指導(dǎo)下,將青云心經(jīng)修煉到了新的境界,已經(jīng)能熟練地運用各種法術(shù),實力突飛猛進。
林父林母也漸漸習慣了這種修仙者的生活,林父跟著張伯學(xué)習基礎(chǔ)的陣法知識,雖然進步緩慢,但樂在其中。林母則研究起了靈食的做法,用靈米和靈蔬做出的飯菜,不僅美味可口,還有助于修煉,讓林晚和顧衍受益匪淺。
這天傍晚,林晚正在花園里練習新學(xué)的法術(shù)。她指尖凝出一團青色的火焰,隨著手勢的變化,火焰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鳥,在玉蘭樹梢間穿梭飛舞。
“進步很快。” 顧衍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不知何時站在了廊下,手里拿著一件疊好的紅色法衣。
林晚散去火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是你教得好。”
顧衍走上前,將法衣遞給她:“這是用火蠶絲織成的烈火衣,能抵擋高溫,去火山島的時候用得上?!?/p>
法衣質(zhì)地輕薄,摸上去卻帶著溫熱的觸感,上面繡著繁復(fù)的火焰紋路,栩栩如生。林晚接過法衣,心里暖暖的:“謝謝你?!?/p>
“還有這個?!?顧衍又拿出一個小巧的玉瓶,“里面是避水珠,火山島周圍的海水里有很多厲害的妖獸,有了它能省不少麻煩?!?/p>
林晚看著他細心準備的一切,眼眶有些發(fā)熱。這個外冷內(nèi)熱的男人,總是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守護著她。
“顧衍,” 林晚鼓起勇氣,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等解決了邪修的事,我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衍輕輕擁入懷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聲音低沉而溫柔:“等解決了所有事,我就娶你?!?/p>
林晚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她抬起頭,撞進他盛滿星光的眼眸里,那里只有她的身影。
“真的嗎?”
“真的。” 顧衍的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p>
夕陽的余暉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庭院里的玉蘭花悄然綻放,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甜蜜的氣息。
出發(fā)去火山島的前一天,林晚陪著父母說了很久的話。林母把她拉到一邊,塞給她一個紅布包:“這是媽給你準備的嫁妝,雖然簡單,但也是媽的一片心意。”
林晚打開布包,里面是一對銀手鐲和幾雙親手縫制的布鞋,針腳細密,充滿了母愛。她的眼眶瞬間紅了,緊緊抱住母親:“媽,謝謝您?!?/p>
“傻孩子,跟媽客氣什么?!?林母拍著她的背,“到了火山島一定要小心,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小顧?!?/p>
“我會的?!?/p>
回到房間,顧衍正在檢查裝備??吹搅滞硎掷锏募t布包,他笑著問:“阿姨給你的?”
林晚點點頭,臉頰有些發(fā)燙。
顧衍走上前,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這個給你?!?/p>
林晚打開木盒,里面躺著一支鳳釵,釵頭是用暖玉雕刻的鳳凰,眼睛處鑲嵌著兩顆圓潤的珍珠,在燈光下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這是……”
“顧家的傳家寶,” 顧衍拿起鳳釵,輕輕插在她的發(fā)髻上,“本來應(yīng)該提親的時候再給你的,提前送了?!?/p>
林晚摸著頭上的鳳釵,心里甜得像灌滿了蜜糖。她踮起腳尖,在顧衍唇上輕輕一吻:“謝謝你,顧衍。”
顧衍低笑一聲,加深了這個吻。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將相擁的兩人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溫馨而美好。
第二天一早,林晚和顧衍就出發(fā)了。林父林母和張伯站在門口送行,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天際才回去。
南太平洋的火山島比想象中更難抵達。他們先是御劍飛行到海邊,然后換乘一艘特制的靈舟,在海面上行駛了三天三夜,才看到那座被濃煙籠罩的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