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訂婚夜我的訂婚戒指滾進血泊里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不是什么惡作劇。
"周子揚!你瘋了嗎?"我掙扎著去抓他的袖口,卻被他猛地甩開。后頸突然一陣劇痛,
像被毒蝎蟄了似的,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干。我倒下去的時候,看見他站在陰影里,
手指間還夾著那支沒點燃的煙——我們第一次約會時,我笑話過他那個老土的打火機。
"處理干凈。"這是我在陷入黑暗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醒來時,鐵鏈正硌著我的手腕。
嘴里塞著布條,鼻腔里全是血腥味和動物糞便的酸臭。我瞇著眼睛適應光線,
發(fā)現(xiàn)這是個運輸集裝箱,角落里蜷縮著幾個衣衫不整的姑娘,
有個金發(fā)女孩的右腳已經(jīng)扭曲成不正常的角度。"新貨醒了?"滿臉刀疤的男人蹲下來,
槍管挑起我的下巴,"周少爺特意交代,這只野貓得單獨裝箱。
"我的心臟突然停跳了一拍——周子揚?真的是他?刀疤男扯掉我嘴里的布條,
我立刻咬住他的虎口。他慘叫一聲,反手用槍托砸在我太陽穴上。溫熱的血順著額角流下來,
但我死死攥著左手腕上的銀鐲子——祖母臨終前塞給我的,內(nèi)側(cè)有個凸起的蓮花紋。"賤人!
"他拽著我的頭發(fā)往鐵籠里拖時,我摸到鐲子暗扣,"咔嗒"一聲輕響,
三厘米長的暗刃彈出來,正好劃開他小臂動脈。噴涌的鮮血濺了我滿臉。
趁著其他人愣神的半秒,我滾到集裝箱門口,卻撞上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
她胸前別著"反獸人協(xié)會"的徽章,手里的針管泛著詭異的藍光。"注射完直接扔進斗獸場。
"她踩著我的手指碾過去,"反正周家付過錢了。"我被倒吊著送進地下通道時,
終于看清了這個地方——三層環(huán)形建筑,最底層傳來野獸的嘶吼。經(jīng)過某個籠子時,
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突然貼到鐵欄上,在黑暗里泛著幽光。是只白虎。
它盯著我手腕上沾血的鐲子,瞳孔驟縮成一條細線。沒等我反應過來,籠底活板門突然打開,
我墜入深淵的最后一秒,聽見上方傳來鋼籠被撕裂的刺耳聲響。
第二章:獸籠中的月光刃我墜入黑暗的瞬間,本能地蜷縮起身體。
后背重重砸在潮濕的稻草堆上,肺里的空氣被擠壓得一絲不剩。我劇烈咳嗽著,
喉嚨里泛著血腥味,但至少沒摔斷骨頭——這大概是我今晚唯一的好運。
月光從頭頂?shù)耐L口斜斜地漏進來,照出這個不足五平米的牢房。三面是水泥墻,
正前方是手腕粗的鐵柵欄,門外掛著"7號猛獸區(qū)"的銹蝕標牌。
"見鬼..."我摸索著左手腕的銀鐲,暗刃還沾著刀疤男的血。
這鐲子是祖母臨終前硬塞給我的,她當時渾濁的眼睛突然變得異常清明,
貼著我的耳朵說:"阿晚,死都要戴著它。"現(xiàn)在想來,老太太可能知道些什么。
我用暗刃割開腳踝的塑料扎帶,突然聽見隔壁籠子傳來鐵鏈晃動的聲響。那聲音很輕,
像是某種大型貓科動物在踱步。是那只白虎!我屏住呼吸貼到墻邊,
卻聽見通風管道里傳來電流雜音,接著是白大褂女人的聲音:"7號實驗體逃跑了!
所有守衛(wèi)去B區(qū)堵截!"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
我踮腳看向通風口——二十公分見方的金屬網(wǎng)格,用暗刃應該能撬開。但就在我伸手的瞬間,
隔壁籠子傳來"咚"的悶響。白虎的前爪從柵欄縫隙伸了過來,雪白皮毛上沾著新鮮血跡。
它用爪尖勾住我的一縷頭發(fā),輕輕往它那個方向拽。"你...想幫我?
"我鬼使神差地問出口。白虎的耳朵突然轉(zhuǎn)動180度,琥珀色眼珠死死盯住走廊盡頭。
遠處傳來皮靴踩踏水洼的聲音,至少三個人。我渾身血液都凍住了。
刀疤男說過要"單獨處理"我,要是被他們抓到...白虎突然用利爪劃過自己前臂,
鮮血滴在籠底稻草上。它用鼻子把染血的稻草推向我,然后退回陰影里。
我瞬間明白了它的意思。當守衛(wèi)的手電筒光束掃進來時,看到的是個蜷縮在血泊里的女孩。
刀疤男的小弟踢了踢柵欄:"死了?""管她呢,先扔去喂鬣狗。"領頭的掏出鑰匙,
"會長說今晚必須處理掉這批——"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
白虎的籠子突然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去,我趁機滾到門邊,
在鐵門打開的剎那將暗刃送進了領頭人的膝蓋窩。慘叫聲中,
我搶過電擊棒捅在另一人脖子上。
但第三個人已經(jīng)舉起了麻醉槍——白虎的咆哮幾乎掀翻屋頂。它不知怎么撞開了籠門,
三百多斤的軀體直接將持槍者撲倒。我趁機鉆進通風管道,身后傳來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
管道里充斥著排泄物的惡臭,我手腳并用爬過三個岔路口,直到聽見下方傳來痛苦的呻吟。
從生銹的網(wǎng)格往下看,是個擺滿手術器械的房間。
白大褂女人正在給一個長著狼耳的男孩注射,藍色液體推進血管的瞬間,
男孩的慘叫變成了野獸的嘶吼。他的手指暴長出利爪,撕開了束縛帶。"完美!
"女人興奮地記錄數(shù)據(jù),"發(fā)情期攻擊性提升300%..."我捂住嘴不讓自己吐出來。
這時背后管道突然一震——有人追上來了!慌不擇路地往前爬,
最終從一處松動的網(wǎng)格摔了下去。落地時手肘磕在金屬籠子上,疼得眼前發(fā)黑。
等視線恢復清明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掉進了猛獸區(qū)的核心區(qū)域。二十多個鐵籠環(huán)形排列,
每個里面都關著明顯有人類特征的野獸。最中央的空籠子掛著"獸王暫棲處"的銅牌,
但此刻籠門大開,地上有帶血的虎爪印。追兵的腳步聲已經(jīng)逼近拐角。
我看向唯一沒上鎖的籠子——正是那只白虎的。求生本能戰(zhàn)勝了理智。我鉆進去剛掩好籠門,
走廊就亮起刺眼的探照燈。白虎不知何時回來了,它悄無聲息地站在我面前,
沾血的胡須微微顫動。"求你了..."我顫抖著舉起暗刃,卻看見它右前爪缺了一趾。
這個傷痕太熟悉了。三年前大學登山社遇難,顧錚學長把我推上救援直升機時,
他的右手無名指就是被落石齊根砸斷的。
后來搜救隊再也沒找到他...白虎突然低頭叼住我的后領,把我甩到它身后。與此同時,
籠門被霰彈槍轟開了。第三章:烙印之謎霰彈槍的鋼珠擦著我耳畔呼嘯而過,
在鐵籠上濺起一串火星。白虎用龐大的身軀將我完全擋住,
我能感覺到它背部肌肉繃緊時傳來的震動,像一臺蓄勢待發(fā)的引擎。"媽的,
這畜生怎么跑出來的?"領頭的守衛(wèi)往后退了半步,槍管卻在發(fā)抖,"快叫麻醉組!
"白虎的喉嚨里滾出低沉的咆哮,那聲音震得我胸腔發(fā)麻。它右前爪在地上刨出三道深痕,
突然猛地撲了出去。慘叫聲和骨骼斷裂聲混作一團。我蜷縮在籠角,
突然摸到地上一塊尖銳的碎骨——可能是之前被喂食的動物殘骸。握緊這塊骨頭時,
通風管道的冷風正好吹散硝煙,月光像聚光燈般照在我左肩上。"等等!
"白大褂女人突然喊道,"看她肩膀!"我這才發(fā)現(xiàn)襯衫左肩早在墜落時就被扯破,
露出一個淡金色的爪印形疤痕。這個印記從我記事起就有,養(yǎng)母說是小時候被野貓抓的。
所有守衛(wèi)突然像被按了暫停鍵。白虎停止撕咬,扭頭看向我的肩膀,琥珀色的瞳孔劇烈收縮。
"獸王的烙印..."白大褂的嗓音變得尖利,"這不可能!
最后一任獸王二十年前就——"白虎突然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
女人像被無形的手掐住喉嚨般戛然而止。我趁機撲向最近的守衛(wèi),用碎骨刺穿了他的小腿。
混亂中有人扣動了扳機,子彈擦著白虎的耳朵打在鐵籠上。它暴怒地人立而起,
前爪拍碎了兩個守衛(wèi)的腦袋,
卻在第三個人舉槍瞄準我時突然僵住——那人手里拿著個閃著紅光的遙控器。"再動一下,
我就引爆所有項圈。"他獰笑著按下按鈕,遠處立刻傳來野獸痛苦的哀嚎,
"包括你剛救出來的那群小可愛。"白虎的耳朵貼向腦后,這是貓科動物極度憤怒的表現(xiàn)。
但讓我毛骨悚然的是,它此刻的眼神完全不像野獸——那里面盛著人類才有的掙扎與權衡。
"放下武器。"守衛(wèi)得寸進尺地命令,"趴下!"當白虎真的緩緩伏低身軀時,
我的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攥緊了。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它右爪在血泊中劃著什么。借著月光,
我辨認出那是幾個歪斜的字母:【R U N】記憶突然閃回大三那年的登山訓練,
顧錚在雪地上劃出同樣的字母組合。當時他笑著說:"這是特種部隊的密語,
意思是...""別上當!"我尖叫著撲向守衛(wèi)。白虎幾乎同時暴起,
但它撲向的是天花板垂落的消防管道。高壓水柱瞬間充滿整個空間。
在所有人視線被阻的剎那,
我感覺到后頸被什么溫熱的東西叼住——白虎像叼幼崽般把我甩到背上,
撞開應急通道沖了出去。冰冷的夜風拍打著臉頰,我死死抓住它頸部的皮毛。
穿過三道自動門后,前方突然出現(xiàn)個深不見底的豎井,井壁上掛著運輸貨物的鐵鏈。
白虎在井邊急剎,扭頭用鼻子把我往鐵鏈方向拱。我顫抖著抓住銹跡斑斑的鐵鏈,
突然發(fā)現(xiàn)它右前爪的傷口正在滲血——缺趾的位置和顧錚當年受傷的手完全一致。"顧錚?
"我輕輕碰了碰它的耳朵。白虎渾身一顫,突然用頭頂開旁邊墻上的暗格。
里面是個布滿按鈕的控制臺,最顯眼的位置有個虎頭形狀的凹槽。它把自己的前爪按上去時,
整面墻突然裂開,露出條向上的階梯。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白虎焦急地用鼻子推我,
自己卻轉(zhuǎn)身面向追兵來的方向。"一起走!"我拽著它的皮毛不放。
它突然發(fā)出近似嘆息的呼嚕聲,低頭舔了舔我左肩的烙印。
這個動作讓某種遙遠的記憶蘇醒——七歲那年我在森林迷路,
有只受傷的白虎也是這樣舔我的傷口,
然后消失在雪地里..."原來是你..."我哽咽著松開手。
白虎用尾巴最后掃過我的手腕,轉(zhuǎn)身沖向追兵。我咬牙爬上階梯時,
聽見下方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整座建筑都在震顫。階梯盡頭是間布滿監(jiān)控屏的控制室。
正中間的屏幕上,白虎正被十幾個武裝人員圍堵在死胡同。它渾身是血,
卻死死堵著通道不讓任何人通過。我發(fā)瘋似的翻找武器,
突然注意到控制臺上貼著張便簽:【電磁脈沖開關·周氏制藥專利】。
便簽下方是個紅色按鈕,旁邊貼著獸人項圈的解剖圖。沒有猶豫,我狠狠拍下按鈕。
所有監(jiān)控屏瞬間熄滅。幾秒后備用電源啟動時,
屏幕里的武裝人員正驚恐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遙控器——所有項圈的指示燈都熄滅了。
白虎仰頭長嘯的瞬間,我身后傳來鋼門開啟的聲響。轉(zhuǎn)身時,
一個渾身是血的狼人少年踉蹌著沖進來,他脖子上還掛著半截項圈。"快走!
"他拽起我就跑,"王為你爭取了十分鐘!"我們沖進通風管道時,
建筑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獸吼。
狼人少年邊爬邊喘著氣說:"你肩上的烙印...是王室配偶的標記。自從老獸王遇害,
我們已經(jīng)二十年沒見過了..."管道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鋼筋混凝土坍塌的轟鳴。
少年臉色驟變:"他們在炸毀通道!"當我們從排污管鉆出地面時,身后的建筑正在塌陷。
月光下,無數(shù)黑影從廢墟中竄出,而跑在最前方的那個雪白身影,左前爪明顯跛著。
"他出來了!"我掙扎著想往回跑,卻被少年死死拉住。"別回頭。"少年聲音發(fā)顫,
"王要你活著,這是...契約。"最后一瞥中,我看見白虎站在高處仰天長嘯,
月光給它渾身染上銀藍色的光暈。那身影漸漸與記憶里雪山上的少年重疊,我終于哭出聲來。
第四章:發(fā)情期陷阱狼人少年拽著我鉆進下水道時,我左肩的烙印突然開始發(fā)燙。
"他們啟動了追蹤程序。"少年齜著尖牙撕開我的袖口,淡金色的爪印此刻泛著詭異的紅光,
"這是王室烙印的反向感應...他們在拿你當誘餌!"腐臭的水流沒過膝蓋,
遠處傳來大型犬類的吠叫聲。少年突然把我推到一根混凝土支柱后面,
自己擋在前方弓起脊背。他的指甲正在變長,耳朵完全變成了狼的豎耳。"記住,
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別出來。"他聲音里混著野獸般的低吼,"王說過,
你的命比所有獸人都重要。"話音未落,三只杜賓犬大小的黑鼠從管道盡頭竄出。
它們眼睛泛著和我的烙印同樣的紅光,嘴角滴著腐蝕性的唾液。少年撲上去的瞬間,
我摸到了腰后別著的暗刃——居然還在。戰(zhàn)斗結束得很快。
狼人少年咬斷最后一只黑鼠的喉嚨時,自己腹部也被腐蝕出巴掌大的傷口。
我撕下衣角給他包扎,卻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正在擴散。"別費力氣了。"他抓住我的手腕,
"聽我說,沿著這條管道走到盡頭,
個標著'危險品'的井蓋...那是協(xié)會運輸車的裝卸口..."他的指甲突然刺進我皮膚,
千萬別相信任何穿白大褂的...尤其是...周家的人..."少年斷氣時身體迅速獸化,
最終變成一只灰狼的模樣。我咬著嘴唇繼續(xù)前進,肩上的烙印越來越燙,
像有人把烙鐵按在皮膚上。管道盡頭果然有個生銹的井蓋。推開一條縫時,
刺眼的探照燈正好掃過,我瞇著眼看到十幾輛印著"周氏制藥"的冷藏車。
幾個穿防護服的人正在搬運銀色金屬箱,箱體上赫然印著獸頭標志。
"這批催情劑濃度提高30%。"白大褂女人掀開面罩,居然是閨蜜林薇,
"特別是7號實驗體,會長說要重點照顧。"我死死捂住嘴。
三個月前林薇介紹我認識的周子揚,上周還是她幫我挑選的訂婚戒指。等他們走遠后,
我撬開井蓋爬進最近的車廂。冷藏箱里整齊碼放著藍色藥劑,
標簽上寫著"X-17型誘導劑·獸人發(fā)情期專用"。我正想拿一支當證據(jù),
突然聽見電子鎖啟動的聲音。車廂門轟然關閉的瞬間,通風系統(tǒng)噴出淡粉色霧氣。
我拼命捂住口鼻還是吸進幾口,頓時頭暈目眩。
朦朧中看見林薇透過觀察窗冷笑:"就知道你會自投羅網(wǎng)。"再次醒來時,
我躺在圓形斗獸場中央。看臺上坐滿戴面具的男女,他們搖晃著香檳杯,
像在等待什么精彩表演。我的雙手被特制磁力鎖固定在地上,肩上的烙印灼燒般疼痛。
"各位尊貴的投資人!"林薇拿著話筒走進場地,
"今晚的重頭戲是——人類女性與發(fā)情期狼人的生存游戲!"她彎腰撕開我整個左肩衣服,
烙印在聚光燈下閃著妖異的紅光:"更妙的是,
這位身上還帶著獸王標記..."鋼閘門緩緩升起時,全場響起興奮的尖叫。
五只人立行走的狼人走了出來,它們的眼睛都是不正常的血紅色,胯下明顯鼓起。
最可怕的是,每只脖子上都戴著和周子揚送我那條項鏈同款的金屬環(huán)。"順便說,
"林薇湊到我耳邊,"你未婚夫設計的項圈,
能讓他們把交配對象撕碎哦~"狼群突然停住了。為首的那只抽動著鼻子,慢慢跪在我面前。
它顫抖著伸出爪子,卻在即將碰到烙印時發(fā)出痛苦的哀嚎。"怎么回事?
"林薇踹了狼人一腳,"上?。?其他狼人也開始反常地后退。
我這才注意到它們盯著的不只是我的肩膀——還有我不知何時滑到腕間的銀鐲。
暗刃反射的月光正好照在為首狼人的項圈上,那上面的周氏家徽突然開始冒煙。
"不可能..."林薇瘋狂按著遙控器,
"這可是最新型的——"一聲玻璃碎裂的巨響打斷了她。
斗獸場頂部的鋼化玻璃被撞出個大洞,月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那個熟悉的雪白身影輕盈落地時,我聽見觀眾席爆發(fā)出驚恐的尖叫。白虎渾身是傷,
右前爪幾乎露出白骨,但它走來的姿態(tài)依然像位君王。所有狼人立刻伏地顫抖,
連林薇都踉蹌著后退。它走到我面前低頭嗅了嗅,
突然用牙齒輕輕銜住我的后頸——就像母貓叼小貓的姿勢。
這個動作讓左肩的烙印突然爆發(fā)強光,整個斗獸場響起警報聲。"抓住他們!
"林薇歇斯底里地喊,"那是獸王真身!"白虎叼著我躍上觀眾席時,
我看見了躲在VIP包廂的周子揚。他手里拿著注射器,鏡片后的眼睛毫無波瀾。
這個眼神和訂婚夜那個冷漠的注視完美重合,我終于確信——他從來都是知情者。
我們撞破應急出口的瞬間,整座建筑響起倒計時警報。白虎在爆炸的氣浪中把我護在身下,
熱浪掀飛它半邊皮毛時,我聽見它發(fā)出人類般的悶哼。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聲音。
白虎掙扎著想站起來,卻重重摔倒在地。我摸到它肋骨處嵌著的金屬片,
上面刻著"周氏生物"的LOGO。"堅持住..."我扯下項鏈想給它包扎,
金屬吊墜碰到它傷口的瞬間,白虎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吊墜里藏著微型追蹤器!
直升機探照燈鎖定我們的剎那,白虎用盡最后力氣把我甩進河里。冰涼的河水淹沒頭頂時,
我透過水波看見它迎著直升機躍起的身影,雪白皮毛在月光下像團燃燒的火焰。
再次浮出水面時,上游已經(jīng)變成一片火海。有只溫暖的手把我拖上岸,
我昏過去前最后看到的,是對方缺了一趾的右手。
第五章:木屋覺醒刺骨的疼痛讓我從昏迷中驚醒。我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后背。
陽光從百葉窗縫隙漏進來,在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金斑??諝庵酗h著松木和草藥的味道,
身下是粗糙但干凈的亞麻床單。這不是醫(yī)院。我忍著眩暈環(huán)顧四周——原木搭建的小屋,
墻上掛著風干的藥草,角落里擺著左撇子專用的木工工具。
所有家具的邊角都被細心地磨圓了,門把手裝在比常規(guī)位置低十五公分的地方。
這些細節(jié)像一記悶棍敲在太陽穴上。大三那年登山社集訓,
顧錚曾指著山間木屋的設計圖說:"將來我要把家具都磨圓角,門把手裝低點,
免得某個小迷糊又撞得滿腿淤青。"左肩突然傳來尖銳的刺痛。低頭看去,
那個爪印狀的烙印周圍多了一圈暗紅色紋路,像是有生命般在皮膚下微微搏動。"別碰它。
"沙啞的男聲從門口傳來。我抬頭時只看到一道人影逆光而立,
輪廓邊緣被陽光鍍上毛茸茸的金邊。他走路時右腿明顯不太自然,手里端著的木碗冒著熱氣。
"傷口在吸收月銀草。"他彎腰把碗放在床頭時,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是顧錚,
卻又不是。那道橫貫眉骨的疤痕是新的,琥珀色的瞳孔變成了野獸般的豎瞳。
最可怕的是他脖子上那圈淡銀色痕跡,明顯是長期佩戴金屬項圈留下的烙印。"學...長?
"我的聲音抖得不像話。他僵住了,缺了一指的右手無意識摩挲著碗沿。
這個動作讓我想起白虎不安時擺動的尾巴尖。"你昏迷時說了很多。"他突然轉(zhuǎn)開話題,
"周子揚的實驗室在批量生產(chǎn)獸化藥劑。"陽光忽然暗了下來。
我這才注意到窗外樹影間藏著至少十幾雙發(fā)亮的眼睛,有狼的幽綠,有豹的燦金,
全都靜靜注視著木屋。"這里是獸人庇護所。"顧錚遞來木碗,
里面是散發(fā)著薄荷味的綠色糊狀物,"涂在烙印上能緩解灼燒感。
"當他的手指不經(jīng)意擦過我鎖骨時,一道細小的藍色火花突然在皮膚接觸處迸現(xiàn)。
我們同時縮手,碗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屋外的獸群瞬間騷動起來。
顧錚的瞳孔縮成一條細線,喉結滾動著后退兩步:"你的體質(zhì)正在被烙印改變。
"他指著我的左腕,"看看鐲子。"祖母的銀手鐲表面浮現(xiàn)出從未見過的藤蔓紋路,
暗刃彈出的長度比之前增加了近一倍。更詭異的是,我的指甲不知何時變得微微發(fā)尖,
在陽光下呈現(xiàn)半透明的淡金色。"王室烙印會逐步改造攜帶者的基因。
"顧錚的聲音帶著某種壓抑的情緒,"等新月之夜——"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擺著我的包,手機電量居然是滿的。
屏幕上"周子揚"三個字刺得眼睛生疼。顧錚的指甲突然暴長三厘米,
在木墻上留下五道深刻的劃痕。但他只是沉默地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接吧,開揚聲器。
""晚晚?謝天謝地!"周子揚的聲音透著夸張的焦急,"這三天你究竟去哪了?
綁架你的販子已經(jīng)被警方擊斃了..."我的指關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三天前那個血色的夜晚,
分明聽見綁匪說"周少爺說處理干凈"。"林薇也很擔心你。"他繼續(xù)表演著,
"你現(xiàn)在在哪?我馬上派車——""周子揚。"我打斷他,突然想起狼人少年臨死前的話,
"你認識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嗎?右眼角有顆淚痣。"電話那頭突然寂靜了五秒。
"...你在說什么?"他的聲音明顯繃緊了,"晚晚你是不是受了刺激?
我這就聯(lián)系心理醫(yī)生..."窗外的樹叢突然劇烈搖晃,十幾只飛鳥驚叫著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