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紀泊言的離婚,辦得異常順利。有我公公在背后施壓,紀泊言就算再不愿意,
也只能乖乖簽字。拿到離婚證的那天,我請聞晏吃飯,踐行我的承諾。席間,
他問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開一間自己的工作室吧?!刮艺f,「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結婚這三年,為了扮演好「紀太太」這個角色,我已經(jīng)荒廢了太多?,F(xiàn)在,
是時候把它們一件件撿回來了?!感枰獛兔幔俊顾麊?。我搖搖頭:「暫時不用,
紀總的『分手費』,還夠我用一陣子。」他笑了:「那我預祝慕老板,生意興隆?!?/p>
我的工作室,就開在市中心一棟老洋房里。帶一個小小的院子,我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
我媽來看過一次,拉著我的手,眼圈紅了又紅?!阁象?,你受苦了?!刮覔u搖頭:「媽,
都過去了?!故前?,都過去了。后來,我陸陸續(xù)續(xù)聽到一些關于紀家的事。
紀泊言從療養(yǎng)院出來后,性情大變,變得陰沉暴戾,喜怒無常。他在公司的權力,
被我公公派去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團隊徹底架空,成了一個頂著副總頭銜的閑人。
婆婆因為受了刺激,中風了,落下個半身不遂,話也說不清楚。曾經(jīng)在A市風光無限的紀家,
如今門可羅雀,成了上流圈子里又一個茶余飯后的笑談。有一次,在一個慈善晚宴上,
我遠遠地看到了紀泊言。他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喝著悶酒,
眼神空洞地望著舞池里衣香鬢影的人群。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