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回到柴房時，天已經(jīng)擦黑了。濕冷的衣衫貼在身上，凍得他直打哆嗦，
可體內(nèi)卻暖融融的——引氣中期的靈力在經(jīng)脈里緩緩流轉(zhuǎn)，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順暢感，
連之前因陽氣過盛而產(chǎn)生的燥意都消失了大半。他生了堆火，烤著濕透的衣袍，
看著跳躍的火苗，心里卻亂糟糟的。寒潭邊的那一幕，像刻在腦子里似的揮之不去。
蘇沐月濕漉漉的白衣，紅得快要滴血的臉頰，
還有那句帶著羞憤的“不知廉恥”……每想一次，他的臉頰就跟著發(fā)燙。
“調(diào)和……原來真的有用。”他低聲自語，語氣里帶著幾分苦澀。
突破的喜悅早已被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沖淡。他知道，這次意外的調(diào)和，
讓他和蘇沐月之間的關(guān)系徹底擰成了一團(tuán)亂麻。那位冷艷師姐怕是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可修煉的路還得往前走。引氣中期之后，尋常的一階丹藥已經(jīng)很難滿足需求。
他摸了摸懷里空蕩蕩的玉瓶——上次柳清顏給的凝氣丹效果顯著，若是能再求一粒二階丹藥，
或許能更快穩(wěn)固境界，甚至沖擊引氣后期。想到柳清顏，吳凡心里安定了些。
那位丹道仙子雖清冷，卻比蘇沐月更容易溝通，至少不會動輒就對他動怒。第二天一早，
吳凡換了身干凈的粗布衣衫，揣著僅剩的幾塊靈石，再次往丹房走去。剛走到藥圃附近，
就見柳清顏正站在一株二階靈草“冰魄花”前，手里拿著小銀剪，小心翼翼地修剪著葉片。
她今天換了身淺青色的衣裙，陽光灑在她發(fā)間，竟比那些靈草還要溫潤幾分。
吳凡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拱手道：“弟子吳凡，拜見柳師姐。”柳清顏回過頭，
清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頓了頓?！澳愕臍庀ⅰ彼Ａ苏Ｑ?，像是有些訝異，
“突破了？”吳凡心里一驚。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看出來了。他點了點頭，
老實道：“僥幸踏入引氣中期?！绷孱伔畔裸y剪，緩步走到他面前，
視線在他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像是在審視一件精密的丹爐?！耙龤庑〕傻街衅?，不過幾日功夫，
你的進(jìn)境倒是快得有些異常?！彼D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探究，“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
”吳凡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她多半是聯(lián)想到自己的體質(zhì)了。
他含糊道：“或許是……前些日子修煉得勤了些?！绷孱侊@然不信，
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勤能補(bǔ)拙是沒錯，可你這體質(zhì)，怕是沒這么簡單吧？
”她的目光太過清澈，仿佛能看穿人心。吳凡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
卻不小心踩到了一株剛冒芽的靈草?！靶⌒?。”柳清顏伸手扶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