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所有事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走，至少姜時漾是這樣想的，和身邊的同學(xué)相處融洽，每天和季宴舟一起學(xué)習(xí)，晚上去他家蹭飯，身邊還有沈恬這個好閨蜜，比上一世，她身邊只有謝牧野，還要跟林綰慈搞雌競好太多了！
“誒，時漾寶貝你是不是生日快到了？”沈恬像是突然想起，轉(zhuǎn)過身問姜時漾。
姜時漾做題的手頓了頓，抬起頭看著沈恬，“還有一個多月啊?！?/p>
“也該提上日程了，我要給你準(zhǔn)備超級驚喜大禮物！”沈恬微瞇著眼笑著，做了個神秘兮兮的表情。
“別把我驚喜死了?！苯獣r漾晃著筆繼續(xù)驗算最后一道大題。
“你怎么突然在學(xué)習(xí)了？”沈恬看了眼姜時漾在寫什么，疑惑的皺著眉。
“哦，這個題是剛才季宴舟問我的?！?/p>
“他能不會做？”
這時季宴舟剛好走進(jìn)教室，聽到姜時漾和沈恬的對話咳嗽了兩聲，“漾漾，我剛剛突然想起來這道題該怎么做了?！?/p>
“哦，好?！苯獣r漾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和沈恬搭話，“剛說到哪兒了？”
沈恬面帶假笑，“受不了你們倆了?！?/p>
“誒，我聽說goddess號是不是要靠金竹碼頭了？”姜時漾突然想起昨晚某博熱搜，歷史至尊號”goddess號耗資45億美金打造，外觀由100噸黃金和鉑金制成，艙內(nèi)有霸王龍骸骨雕像、隕石碎片以及獨(dú)一無二的鉆石和頂級定制內(nèi)飾。而它的主人至今為止從沒露面。
“對，聽說是下個月，還要在金竹碼頭靠一周呢?！鄙蛱顸c(diǎn)了點(diǎn)頭，她昨天也刷到了。
“那我這次生日宴在goddess上辦吧?！?/p>
季宴舟沒插話，靜靜的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自從定下生日在goddess號上辦之后，季宴舟就消失了，也不能說消失，除了正常上下課，一到放學(xué)時間，季宴舟就跑沒影了。
“最近生意好，老板叫我加班，我先走了。”季宴舟第n+1次以相同的借口拒絕姜時漾晚上去他家吃飯時，姜時漾看著季宴舟步履匆匆的背影陷入沉思。
“誒，恬恬你看季宴舟是不是受傷了？”姜時漾看著季宴舟捂著腹部有些微微彎曲著腰離開。
“沒有吧?！鄙蛱袷帐昂脮?，挽著姜時漾手臂，“既然佳人身側(cè)無人，那佳人可否賞臉跟著我走？”
回到家的姜時漾越想越不對勁，吃在嘴里的芒果蛋糕都索然無味了，“他一個網(wǎng)吧生意能火爆到哪兒去呢？還能開成全球連鎖不成？”
姜時漾想著，便叫來司機(jī)送她去季宴舟家。
“扣扣?！鼻瞄T聲響起。
“誒，來啦?！遍_門的是季宴舟奶奶，奶奶扶了扶眼鏡，有些疑惑，“小漾你怎么在這兒？你不是和小舟出去吃飯了嘛？”
“季宴舟說他東西忘拿了，叫我來拿一下?！苯獣r漾訕笑的解釋著，在心里默默罵了季宴舟一百遍，這男人還兩頭騙呢？
姜時漾假裝找東西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物品，跟奶奶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季宴舟常兼職的網(wǎng)吧。
“小舟??？他早就辭職了?！本W(wǎng)吧老板吧嗒吧嗒抽著煙，看著寥寥無幾的幾個學(xué)生打著槍戰(zhàn)游戲，“生意不景氣啊，也就沒叫他來了?！?/p>
“好的，謝謝叔叔?！?/p>
姜時漾離開網(wǎng)吧，在季宴舟家門口附近找了家茶館，位置剛好能看見季宴舟家，隨意點(diǎn)了一杯烏龍茶就坐在門口等，她今天還就不信不能揭穿季宴舟在偷偷摸摸干嘛。
等到太陽落山，天上掛起繁星點(diǎn)點(diǎn)，姜時漾才見到季宴舟。
只不過是季宴舟接到茶館老板用姜時漾的手機(jī)給他打電話，說她在茶館睡著了。
“哎呀，我們要關(guān)門了這位同學(xué)還在睡覺，急死我了?！崩习蹇粗狙缰蹃砹?，帶他去了包間。
包間內(nèi)，姜時漾趴在桌子上熟睡，碎發(fā)擋住了她一半的側(cè)臉，露出卷翹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麻煩老板了?！?/p>
季宴舟沒有叫醒姜時漾，小心翼翼的公主抱起她離開茶館，他回來就看見姜家的車停在大街上了，還以為姜時漾在他家等他，急匆匆跑回家就聽見奶奶說姜時漾來過了，他知道他的秘密被她知道了。
“陳叔，麻煩你了?！奔狙缰郯呀獣r漾放在車上，陳叔是姜父姜母安排專門接送姜時漾的。
陳叔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車回了瑞景庭。
季宴舟回到家，就看見奶奶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這個點(diǎn)她早該睡覺了，很明顯是在等自己。
“奶奶？”
“小舟啊，”奶奶從愣神中回過神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你告訴奶奶，最近這段時間干嘛去了？”
季宴舟沒有回話。
“你是不是又去地下拳擊場了？”奶奶聲音都有些顫抖，“你為什么又去？還瞞著我和小漾?！?/p>
“奶奶，早點(diǎn)休息吧。”季宴舟沒回答奶奶的問題，回到了自己房間，關(guān)上了門。
黑暗的房間，季宴舟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上一次去地下拳擊場還是他父母意外去世，房產(chǎn)和存款被舅舅搶走，他和奶奶只能住進(jìn)廢棄樓房，他只好去地下拳擊場打黑拳賺了些錢，租了現(xiàn)在的房子，留了些存款。
“滿月居于夜空。”季宴舟伸手，觸摸撒在他身上的月光，“可月亮都朝我奔來了，我不想她失望。”
“明天再打一晚錢就夠了，再隱瞞她最后一次?！?/p>
……
季宴舟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準(zhǔn)備好了說辭，剛跨進(jìn)教室，便看見姜時漾和沈徐安坐在一塊講些什么，姜時漾笑著，時不時點(diǎn)頭表示肯定。
“季同學(xué)來了，我也該走了?！鄙蛐彀矊⒁缓星煽肆ν平o姜時漾，“嘗嘗，黑巧，不長胖?！?/p>
“謝謝徐安哥?！苯獣r漾甜甜的笑著，看著季宴舟一聲不吭的落座，扭捏的偏過頭，有些不滿的撅嘴，“季宴舟，你今天還忙嘛？”
“忙，最后一天了，忙完今天就不忙了。”季宴舟從書包里拿出作業(yè)，他看著沈徐安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沈?qū)W長怎么來了?！?/p>
“恬恬叫我今晚去看她家新買的馬場，有一匹白色的小馬駒，她哥哥正好有空，就來科普一些騎馬的安全事項?！苯獣r漾拆開巧克力，遞了一顆給季宴舟。
“你生氣了?！奔狙缰劢舆^姜時漾給他的巧克力放在桌肚子里，眼神停在姜時漾身上。
“沒有啊。”姜時漾搖了搖頭，淺笑著，“我知道就算是情侶也該有秘密，也該有私人空間?！?/p>
“漾漾，我……”
“噓！”姜時漾將食指放在嘴旁，“上課了?！?/p>
放學(xué)后，姜時漾走得比季宴舟還早，季宴舟皺了皺眉，收拾好東西去地下拳擊場。
“明天再好好哄她。”季宴舟低聲呢喃著，殊不知等他離開校門，一個小腦袋悄悄從一旁的樹干上露出來。
“我就不信了，我跟蹤他還能不知道他在干嘛?！苯獣r漾偷感極強(qiáng)的跟在季宴舟身后，跟著他穿過陰暗的小巷到了詭異的地下車庫，在車庫不起眼的拐角有一個小門，門后是需要輸入密碼的電梯，姜時漾偷偷觀察著季宴舟輸密碼的動作，等季宴舟上了電梯才開始模仿他剛才的動作輸密碼，乘坐電梯去了地下拳擊場。
地下拳擊場是靠押誰贏賺錢，押對，拳手和主辦方五五開，押錯，主辦方全得。
季宴舟從背包里拿出一雙拳擊手套，那手套很薄還打著補(bǔ)丁，補(bǔ)丁處是外露的碎屑，一看就充棉不足。
“Zero，你來了。”一個女人靠近季宴舟，她一頭紅色的大波浪，化著明艷的煙熏妝，一身緊身紅色皮裙，勾勒出她豐滿的身材。
“May姐，”季宴舟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天還有幾場？”
“三場，”May姐拿出一張白紙，眼神在季宴舟臉上打量，地下拳擊場打拳的人都要簽的免責(zé)協(xié)議，“今天最后一場是和前年的拳皇打哦~你這小身板能扛住嘛？”
“說實在的，你要是去夜總會當(dāng)牛郎，可比這掙錢多了，還沒有危險。”May姐伸手想撫摸季宴舟的臉，季宴舟退后了一步避開May姐的手。
“我該去了?！奔狙缰垩杆俸炌曜?，看著裁判已經(jīng)開始呼喊今天的拳賽選手就位，季宴舟穿過壓碼人群徑直走向擂臺。
姜時漾戴著帽子口罩混在人群里，找了個離季宴舟最近的角落，第一場季宴舟對戰(zhàn)的是一個肌肉很發(fā)達(dá)的男人，他赤裸著上身擺弄著他的肌肉。姜時漾看著裁判舉起的手落下，季宴舟擺出防御姿勢，拳擊手一拳打在季宴舟的胸膛，季宴舟咬牙后退了好幾步，隨后開始躲避拳擊手的進(jìn)攻。
“這是Zero吧？上一次見他還是五年前，他的打法絲毫沒變啊。”
“對啊，但是你別說，他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還真嚇退了好多人?！?/p>
姜時漾聽著身邊人的議論不知不覺皺起了眉，眼中含淚。她不知道季宴舟來這兒具體是為了什么，但肯定跟錢脫不了關(guān)系，可他為什么不找自己要，而選擇來這種危險的地方。
隨著季宴舟硬抗了拳擊手好幾拳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的漏洞，一個過肩摔將拳擊手摔在地上，自己欺身，雙手抱住他的手臂，用腿鎖住他的腰腹部讓他起不來。
裁判見此情景，開始倒數(shù)，“10、9、8……3、2、1！”
“Zero勝！”
“哇啊啊啊啊啊啊”臺下觀眾鼓掌，其中夾雜著一兩句壓錯的唉聲嘆氣。
姜時漾看著季宴舟下了臺，喝了口冰水吐出來卻變成了血水。
“第二場拳擊手棄賽了，直接換成第三場的拳皇。”
“拳皇啊，聽說他前年是失手打死了人躲起來了，今年怎么又回來了？”
“想要錢唄，都是些亡命之徒?！?/p>
季宴舟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水，繼續(xù)上臺，眼睛隨意的瞥過觀眾，和姜時漾四目相對。
“漾漾？”
季宴舟想過去問她為什么在這兒，這兒不是她該來的地方，但是裁判已經(jīng)吹響哨子，他只能先站上擂臺。
“聽說你最近勢頭很猛啊?！比屎图狙缰叟隽伺鋈?，活動了脖子，“很可惜，你今天的對手是我?！?/p>
季宴舟不語，一改往常，擺出進(jìn)攻的姿勢，他想盡快打完這局他要帶著姜時漾回家。
“誒？Zero變戰(zhàn)術(shù)了？”
“哇噻，有看頭了?！?/p>
姜時漾擰緊了眉頭，看著季宴舟屢次進(jìn)攻都被拳皇格擋，還不經(jīng)意間吃了好幾個拳頭，季宴舟捂住腹部喘氣，拳皇挑眉，顯然才剛熱身。
“這就不行了？”拳皇略帶嘲笑的勾唇，挑釁似的晃動著脖子，“也不是很厲害啊?！?/p>
季宴舟抓住拳皇放松的一瞬間猛攻，卻正好落入拳皇的陷阱，在季宴舟猛攻的瞬間，拳皇一個過肩摔將季宴舟用力的摔在地上，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季宴舟！”姜時漾喊出來聲，朝著擂臺靠近。
“別過來！”季宴舟朝著姜時漾搖了搖頭，奮力掙脫開拳皇的禁錮，用手背蹭干凈嘴角的血，面對拳皇時，眼眸中全是狠厲 ，“再來！”
拳皇勾唇，對季宴舟發(fā)起猛攻，季宴舟硬生生扛下了拳皇的進(jìn)攻，在他進(jìn)攻中尋找漏洞，終于在拳皇想再一次過肩摔時，季宴舟一腳踢在他膝蓋后方，拳皇一個不穩(wěn)跪地，季宴舟直接肘擊拳皇頸部。
“呃啊！”拳皇捂著脖子昏死在擂臺上，季宴舟等裁判報完數(shù)，跌跌撞撞的跑下擂臺，站在距離姜時漾一米的位置，看著一臉哭唧唧的姜時漾。
“漾漾，你怎么來這兒了？”
“那你為什么來這兒？缺錢？你可以找我啊，為什么要來這兒？”姜時漾上前扯住季宴舟的衣領(lǐng)，先前的擔(dān)心與害怕在這一刻爆發(fā)，大滴大滴的淚水從姜時漾眼眶中流出，季宴舟脫下手套，想伸手用食指擦去姜時漾的眼淚，但掌心全是血和汗，他放下了手。
“漾漾，對不起?！奔狙缰鄞鬼?。
姜時漾雙手握住季宴舟的右手，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臉上，眼淚無聲的流。
等May姐把裝錢的信封遞給季宴舟，季宴舟清點(diǎn)好數(shù)目，就帶著姜時漾離開了。
“那小姑娘還挺好看的，”May姐看著姜時漾的背影，對著身旁的裁判打趣道，“這不比我們家頭牌更好？清純又嫵媚？看著還是高中生呢?！?/p>
“Zero的人你都敢動了？”裁判用濕紙巾擦拭著自己剛搬運(yùn)拳皇時手上留下的他的汗水。
May姐吐了吐舌頭，“自然是不敢的?！?/p>
季宴舟帶著姜時漾離開，一路上倆人肩靠著肩都沒有說話，等到了季宴舟家，奶奶沒在家，季宴舟讓姜時漾坐在沙發(fā)上等自己一會兒，便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換衣服洗澡。
姜時漾去了廚房用冷水洗了把臉，洗去臉上的淚漬，但洗不掉發(fā)紅的鼻尖和紅腫的眼睛。
“漾漾，”季宴舟洗完澡，換了一身白色襯衣，頭發(fā)還在滴水，水珠滴落在白色襯衣上，透著襯衣能隱約看見肉色的肌膚紋理，“能坐下聊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