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押送他的獄卒都離開之后,秦百學掏出藏在囚服的雞腿,朝著表情精彩的三人拱手說道:“長樂公主心疼俺,怕俺餓著···”
在說話的同時,他快速打量著幾人。
紫色官袍,腰系金魚袋,正三品官員,應該是主審官大理寺卿···銀色披風,頭戴斗笠,不良人的銀都尉!哇靠,又一個大美人!這腰,這卡姿蘭大眼睛。
還穿著御史制服!
征服欲又涌上來了···
不等幾人說話,秦百學再次開口道:“雖然長樂公主十分欣賞在下,但你們也知道她的性子,以身作則捍衛(wèi)大唐律法,定然不會徇私枉法對我網(wǎng)開一面。”
“不過令人送來卷宗讓我在監(jiān)牢里分析案情,好在不負公主期望,在下發(fā)現(xiàn)了端倪,知道丟失官糧去哪了?!?/p>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吹牛皮也不會社死。
誰會斗膽連夜去皇宮里找長樂公主證實呢。
大理寺卿已經(jīng)坐在了廳里的大椅之上,本想拿出審犯人時的威嚴,見秦百學說得一套一套的。
把這位朝廷三品大員,暫時給忽悠住了。
無論是不是扯虎皮拉大旗,他也沒辦法去證實。
先不管那么多,眼下尋找丟失的官糧才是最重要的···大理寺卿抿了一口涼茶,笑道:“你說你僅憑案卷就推測出了丟失官糧的下落?”
不等秦百學回話,他話鋒一轉(zhuǎn):“還是你也是貪污窩藏官糧的同犯之一,原本就知道那些官糧藏在哪里,見深陷囚籠無法逃脫,想借此保命?。俊?/p>
不愧是大理寺卿,官場老油條了,哪怕再著急也要心理施壓,自己掌握主動權(quán)。
這對于精通心理學的秦百學來說,沒什么屁用,恰恰說明對方來了興趣···他也沒解釋,直接說道:“丟失的糧食不在長安城內(nèi),更沒有被運出城外,因為從始至終運到糧倉里的糧食只有二十一萬石,不是三十二萬石。”
大理寺卿脫口而出:“不可能!從河南道裝上船時就計量過,是三十多萬石,而且在入庫驗收時又計量一次,是三十二萬石,當日在場的官員有十幾人,難道他們都費力不討好,只為虛報重量?”
他對著衙役招了招手,語氣冰冷道:“來人啊,把這個口出狂言的東西,叉出去!”
還以為秦百學能說出什么線索,就這?
所有從運輸?shù)津炇盏墓賳T都沆瀣一氣,虛報重量只為構(gòu)陷戶部侍郎王巖?這不純扯淡嗎。
要不是看在疑似跟長樂公主有關(guān)系,他非得來上幾十大板。
“等等。”看書的御史少女,朝著秦百學眨了眨眼示意他說下去。
真水靈的妹子,粗魯?shù)拇罄硭虑洹ぁぁで匕賹W繼續(xù)說道:“相差如此之多,自然不可能瞞住那么多雙眼睛,因為運過來的時候,稱重的確是三十二萬石,只不過摻雜了水分,就像這樣···”
秦百學撩起囚服的一角浸泡在茶杯里,隨后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浸泡過水的衣服,重量自然重不了不少?!?/p>
“呵!”大理寺卿冷哼一聲打斷:“糧食里摻水,這么明顯的事情,難道驗收的十幾位官員眼睛都瞎了,這都看不出來?”
“水為液體自然容易讓人察覺,若是冰呢?!”秦百學聲音大了幾分:“結(jié)了冰的米粒,與平常的米粒無異,不仔細查看不易分辨,若再加上當日驗收時,有負責的主要官員刻意隱藏,自然能瞞過其他人!”
三位案件主要負責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當日驗收的是戶部尚書,若是他主導驗收,沒有太大的端倪的話,自然可以瞞天過海。
大理寺卿噌的一下就站了身,急忙吩咐:“去糧倉里取來一袋米粒過來。”
衙役接令連忙出了門。
陳玄風在站一旁一動未動,若有所思。
御史少女皺了皺眉:“據(jù)我所知,米粒結(jié)霜也很常見吧,會對重量影響如此之大嗎?”
她聲音清脆悅耳,腿上還放著一本書。
這姑娘書里不會夾著故事會吧···秦百學回道:“自然結(jié)霜的米粒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再說了乾字糧倉里糧食,聲稱都來自河南道,河南道一帶,臘月時期雖然寒冷但天氣干燥也無大雪,米粒怎么會結(jié)霜呢?”
御史少女臉微微一紅,下意識的想低頭看書,可想到了什么,不動聲色將書合了起來,撐著下巴看向一邊。
大理寺卿又坐不住了,對著衙役喊道:“不管用什么辦法,去找一袋結(jié)霜的米粒過來!”
這下衙役們又跑出去兩三人。
一直未出聲陳玄風露出了藏在斗笠之中的那張臉,面容冷峻帶著肅殺之意,他看向秦百學:“就算如你所說,現(xiàn)在糧食重量變輕了,說明米粒上的冰霜已經(jīng)融化蒸發(fā)了,你又如何證明你的猜測?!?/p>
秦百學不慌不忙:“我自然能證明,不過剛才寺卿大人派人去取兩種糧食,想必他也有答案了吧?”
大理寺卿老臉一紅,他是想觀察觀察兩種糧食有什么不同之處,但并不知道該怎么分辨。
他輕咳一聲:“等糧食一到,本官自有打算?!?/p>
秦百學笑笑不說話了,他扯著腳鐐一屁股坐在了御史少女旁邊的座位上:“這位大人一看就才華橫溢,知識淵博,敢問尊姓大名?”
陰陽怪氣是吧····少女撐著下巴,不情不愿的答道:“上官婉兒?!?/p>
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大唐才女,也是歷史上的四大才女之一,有顏有才,被稱為“巾幗宰相”,武則天時期的重臣,一度從女奴到掌握宰相的權(quán)利,與唐朝歷史上的太平公主關(guān)系甚好。
“按理說,她現(xiàn)在還沒出生才對,不過這個大唐不能用歷史上的來考量,畢竟長樂公主雙十年紀都還是個姑娘家···”
秦百學摸著下巴在心里說道。
他看著上官婉兒精致的側(cè)臉,忍不住冒出了“邪惡”的養(yǎng)成計劃:“她現(xiàn)在還小,好騙,以后定然發(fā)揮政治才華,到時候朝中有人,好辦事····”
“你一直看我干嘛!”感受到秦百學赤果果的目光,上官婉兒白嫩的皮膚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瞪著卡姿蘭大眼睛:“登徒子!”
秦百學表情從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看怎么了?”
“你···!”上官婉兒啞口,拿書遮擋起自己精致的側(cè)臉。
可愛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