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的腦子，徹底宕機(jī)了。
他身后的女媧，倒是看出了通天的糾結(jié)與為難。
同為大竹峰門下弟子，同為師尊的傳人。
她也不想讓通天師兄因為自己，而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
或許……
女媧心中一動，忍不住又一次站了出來。
她清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既然你們都說，寶物當(dāng)由有緣者得之，那不如，就讓這寶物自己來做選擇吧?！?/p>
女媧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瞬間緩解了現(xiàn)場那尷尬到冰點的氣氛。
她神情淡定地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那七寶葫蘆藤。
“我?guī)熥鹪?，洪荒所有的先天靈根，其本源都可追溯至混沌青蓮。那么，作為曾經(jīng)混沌靈根的一部分，你耗盡了本源，卻只能在這片天地培育出區(qū)區(qū)幾個先天靈寶，你……甘心嗎？”
你甘心嗎？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仿佛帶著某種直擊靈魂的魔性。
本來對外界紛爭毫無反應(yīng)的葫蘆藤，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竟然莫名地劇烈抖動了一下。
在場的大能們心頭同時暗道一聲不好，但一切都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來吧，這個問題，我只問你一次?！?/p>
“如果，給你一次自由選擇的權(quán)利，讓你自己決定未來的命運(yùn)，你會選擇誰？”
“若你選擇了我，我必然會助你脫離這方天地的束縛，帶你去一個能讓你有望重歸混沌，甚至窺探更高境界的地方?！?/p>
“如何選擇，全在于你?！?/p>
女媧就這么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用一種無比淡然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
這一番話下來，仿佛一記驚雷，徹底喚醒了葫蘆藤深處那本已緩緩消散的靈識。
轟隆?。?/p>
璀璨奪目的七彩光芒，在七個寶葫蘆之上瘋狂綻放，一股古老、蒼茫、不甘的氣息，仿佛正在從沉睡中復(fù)蘇。
都說寶物有靈，更何況是先天靈根這種天地奇物呢？
混沌之物，自混沌中誕生，卻不幸墜入洪荒，為這方天地所不容。
是以，它再也無法重現(xiàn)往日的光輝，只能品階跌落，成為所謂的先天之物。
洪荒的大能有他們自己的道要走，先天靈根，自然也有先天靈根的道要求。
作為曾經(jīng)高貴無比的混沌靈根，它在開天大劫中受損，跌落凡塵。
但這并不代表，它沒有夢想。
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苦孕育出來的孩子（葫蘆）被人摘走，然后自己靈性耗盡，化為凡物，這讓七寶葫蘆藤的本源意識如何能夠甘心！
被女媧這么一句話點醒，七寶葫蘆藤那原本即將沉寂消散的靈識，徹底復(fù)蘇了！
它瞬間就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只有這個叫女媧的女子，跟它談理想，談未來，愿意支持它的夢想。
這差距，一下子就出來了。
“我的選擇……是你！”
“希望你，能助我脫離這片牢籠。若他日有幸能夠化形而出，終成大道，也算不辜負(fù)我曾經(jīng)的夢想！”
作為一個有夢想的靈根，七寶葫蘆藤果斷地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它愿意跟著女媧走！
得！
這下，事情徹底解決了。
只是，這一幕，把周圍圍觀的所有大能，全都看懵了。
一句響亮的‘臥槽’，卡在喉嚨里，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講。
還能這么玩的？
難道說，這年頭，洪荒不流行打打殺殺了，改流行搞“夢想眾籌”和“天使投資”了？
誰還有夢想？
我也要支持你的夢想！
女媧的這一系列操作，驚呆了所有人，也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畢竟，這是靈根自己的選擇，他們總不能再強(qiáng)行出手搶奪吧。
除非他們徹底不要臉了，否則現(xiàn)在誰再動手，那可就真是有失身份，要被整個洪荒恥笑了。
唉，說多了都是淚??！
誰讓他們剛才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就沒有一個想到要去跟靈根談?wù)勑?，支持一下人家的夢想呢?/p>
“師妹，好久不見，今日風(fēng)采依舊啊！”
通天凝望著女媧，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作為同門，他和這位女媧師妹的關(guān)系，倒是相當(dāng)不錯。
“多謝師兄此次仗義出手……”
“這可真是太好了，師尊他老人家平日里最喜歡的就是撫琴吹簫，在院子里種植一些奇花異草。”
“我會一直等著，等到大竹峰山門重開的那一天，讓師尊的后花園里，又多上一株新的靈根……”
通天聽到這話，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原來，女媧之所以這么拼命地要搶這株靈根，歸根結(jié)底，都是為了送給師尊當(dāng)禮物??！
擦！
送禮拍馬屁這種事，他怎么就給忘了？
說起來，自己這個師妹，可真是了不得。
自從聽師尊說書，講到那一段關(guān)于白衣女帝的故事后，她便心向往之。
在無形之中，竟然走出了一條無比霸道的修行路子。
可唯獨在提及師尊的時候，她那顆小女兒的心態(tài)，便又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來。
這么一想，通天也不免開始懷念起在大竹峰上，那段無憂無慮的聽道日子。
想著師尊那和煦如春風(fēng)的笑容，想著師尊那如星辰般深邃又親切的眼神。
不行，我也要搞點靈根回去！我也想要獲得師尊的稱贊！
在這一刻，原本身無長物、一心只有劍的通天，忽然對那些花花草草，產(chǎn)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女媧拜別師兄，我也該回去潛心修道，好生培育這葫蘆藤了。”
眾人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原地只留下了三清兄弟。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氣氛都有些說不出的尷尬和不是滋味。
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可有些事情，還真是難以兩全。
..........
紫霄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身影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人還沒到，凄厲的哭訴聲已經(jīng)響徹云霄。
“道祖?。〉茏颖蝗私o欺負(fù)了?。 ?/p>
“道祖?。∧莻€通天，那個混賬東西，他竟然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不把弟子放在眼里，那豈不就是不把您老人家放在眼里嗎？”
“我丟了面子事小，這丟的可是您道祖的面子啊……”
東王公來了。
他居然還真的跑到紫霄宮來告狀了。
一告通天囂張跋扈，不敬道祖。
二告女媧心狠手辣，搶他機(jī)緣。
三告在場所有大能，一個個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軟蛋。
這幾狀告下來，基本上把能得罪的人，全都給得罪了一遍。
就差沒有指著天、罵著地、再對著空氣輸出一波了。
紫霄宮深處。
鴻鈞本來正在閉目養(yǎng)神，努力平復(fù)自己因為某些“變數(shù)”而躁動不安的內(nèi)心。
剛感覺有點效果，結(jié)果就被宮外這幾聲鬼哭狼嚎般的污穢之聲，給徹底破了功。
鴻鈞此刻，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還記不記得他講道結(jié)束之后，三令五申說了什么？
怎么就總有這么不聽話的蠢貨呢？
他神念一掃，瞥了一眼殿外那個涕泗橫流的家伙，心中只有兩個字：蠢材。
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
你自己蠢也就罷了，非要把這頂“蠢”的帽子，也給我扣上嗎？
給了他那么大的權(quán)力，不好好地去整合勢力，干點正事，天天就知道搞這些雞毛蒜皮的小動作。
玩呢？
簡直就是死不足惜。
若非天道預(yù)定的圣人席位里，還缺那么幾個人，他當(dāng)初又豈會看得上這個東王公？
本想著匯集一下整個洪荒世界的氣運(yùn)，強(qiáng)行催生幾個圣人出來，幫自己穩(wěn)定大局，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計劃的難度有點大。
東王公出身倒是不錯，也自帶幾分運(yùn)道，但是這個為人處世……實在是不堪大用。
身為天道圣人，自然可以輕易窺探天機(jī)。
對于不周山發(fā)生的那一幕，他自然也已經(jīng)知道了。
“嘶！”
“劍道法則……竟然幾近圓滿！”
作為一個早已心如止水的圣人，他此刻也失態(tài)了。
一直以來，他都遵循著天道的劇本在走。
天道之下，大勢不可更改，小勢則可以微調(diào)。
對于那些所謂的“變數(shù)”，能抹除的就盡量抹除。
可誰能想到，這次的變數(shù)，竟然會是通天和女媧。
這兩個人，可都是身負(fù)大運(yùn)道的存在??！
一個，是盤古三清之一，身具海量的盤古開天功德，是板上釘釘?shù)奈磥硎ト恕?/p>
另一個，更是福緣深厚，身懷造化之意，在未來的天道劇本中，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但就是這么兩個人，身上體現(xiàn)出的變數(shù)之大，簡直可以用“海量”來形容。
天道原本清晰的運(yùn)勢軌跡，在這一瞬間，竟然發(fā)生了驚人的改變。
講道之前，一切還好好的。
可現(xiàn)在，竟然憑空萌生了十萬、百萬、乃至千萬種全新的可能性。
“這……這……”
“難道說，這變數(shù)成精了不成？”
“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貧道還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變數(shù)！”
天道，本應(yīng)掌控眾生。
所有生靈的生死輪轉(zhuǎn)，其實都在一條條特定的軌跡里面運(yùn)行。
而現(xiàn)在，這些清晰的軌跡，正在逐漸地變得模糊，甚至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預(yù)測、不可名狀的未來。
因為這過多的變數(shù)，已經(jīng)將原本的天數(shù)軌跡都給徹底覆蓋了。
未來將會變成什么樣子，連他這個道祖，都看不清了。
想想看，他原本計劃中的天道六圣。
再想想看，那本該上演的巫妖之戰(zhàn)。
現(xiàn)在，似乎全部都亂套了。
冥冥之中，充斥著一種讓他都感到心悸的不可名狀之力。
鴻鈞的臉色黑如鍋底，心里第一次，有些驚慌失措。
真沒想到，事情竟然還可以這樣發(fā)展。
想他鴻鈞是誰？
是道祖??！
當(dāng)年的兇獸大劫，龍漢初劫，雖然也曾出現(xiàn)過變數(shù)，但不都被他一一挺過來了嗎？
可現(xiàn)在呢？
他對于未來，竟然產(chǎn)生了一絲不敢想象的恐懼。
就像是一件本已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棋局，突然間，所有的棋子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跳出了你的掌控。
這種失控感，讓他的內(nèi)心，隱隱升起了那么一絲不安。
“不行?！?/p>
“絕對不能再這么下去了?！?/p>
“貧道，一定要想辦法消除這些變念，讓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它本該在的正軌上來！”
道祖鴻鈞，發(fā)狠了。
現(xiàn)在洪荒世界的運(yùn)道，其實是分散在萬靈身上的。
每一個人，其實都身負(fù)著或多或少的運(yùn)道，而運(yùn)道的交接與結(jié)合，將會催生出意想不到的變化。
比如，造就一名圣人。
除了那些天道內(nèi)定的圣人之外。
剩下的圣位若是空缺著，勢必會對他后續(xù)的計劃，造成巨大的影響。
東王公雖然不堪大用，但既然已經(jīng)給了他權(quán)力，豈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去吧，去征伐洪荒，去聚集諸多勢力，待你氣運(yùn)云集一身之時，貧道，自可助你成圣?！?/p>
鴻鈞喃喃自語了一句，看著殿外那個還在哭哭啼啼的東王公，眼中閃過一道強(qiáng)烈的精光。
有些話，他不便明說。
但天道的大勢，已經(jīng)擺在那里了。
冥冥當(dāng)中注定的一切，終將會幫助某個……不成器的家伙。
東王公一直匍匐在紫霄宮外。
只是，盡管他把喉嚨都給喊破了，還是沒有見到人影，也沒有得到半個字的回應(yīng)。
這倒是讓東王公感到有些絕望。
他好像……失寵了。
道祖，不愛他了。
一念至此，他有些傷心欲絕，情不自禁，痛不欲生……
感覺自己的人生，瞬間跌入了谷底。
可就在這個時候，冥冥當(dāng)中，他的腦海里好像有那么一道亮光，突然乍現(xiàn)。
“既然貧道已經(jīng)受到了道祖的封賞，成為了男仙之首，統(tǒng)帥天下的仙眾，為何不能自己去發(fā)展勢力呢？”
“只要打著道祖的名頭，勢必會有無數(shù)的勢力，紛紛前來投靠！”
“到時候……”
群仙匯聚我為尊，道化古今吾稱雄！
“好！”
“我東王公，也該到了稱雄洪荒的時候了！”
紫府洲！
這里，便是東王公的道場所在。
此地風(fēng)景秀麗，靈氣濃郁得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稱得上是洪荒世界一等一的洞天福地。
身為道祖欽點的人物，這牌面，自然還是要有的。
而今的東王公，是真準(zhǔn)備擼起袖子，大展拳腳，好好發(fā)展一番自己的勢力了。
想當(dāng)初，那些天地間的霸主，哪一個手底下沒有一番毀天滅地的勢力？
就如那曾經(jīng)的龍、鳳、麒麟三族，麾下的族人何止億萬，分別掌管著天下的飛禽、走獸、鱗甲，硬生生將洪荒大地三分天下。
強(qiáng)如那魔祖羅睺，也是獨占了貧瘠的西方一整州之地，與道祖分庭抗禮。
而他，身為道祖中意的“男仙之首”，此刻心中，又怎么可能沒有一點波瀾壯闊的想法？
首先，是勢力。
必須要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強(qiáng)大的勢力。
只是，這個勢力，該叫個什么響亮的名字呢？
這倒是讓東王公有些糾結(jié)了。
“要不……就叫‘仙庭’吧?！?/p>
“道祖修的是仙道，乃是萬仙之祖?！?/p>
“而我，乃是男仙之首，統(tǒng)帥天下所有男仙。若要建造勢力，自然可以‘仙’字為首，取‘群仙匯聚之庭’的寓意?！?/p>
這一刻，東王公沐浴更衣，焚香禱告，開始正式昭告天下。
“天道在上，貧道東王公，乃道祖親口敕封的天下男仙之首！今日，欲在此地建造一方勢力，其名曰‘仙庭’！凡是踏入仙道者，皆可入我仙庭，共襄盛舉！”
轟隆??！
此話一出，九天之上，天道轟鳴，萬千生靈皆為之震動。
一道無比濃郁的大氣運(yùn)、大功德，仿佛金色的瀑布一般，從天而降，徑直落在了剛剛成立的仙庭之上。
東王公沐浴在這功德金光之中，只感覺渾身舒泰，修為瓶頸瞬間被沖破，竟然直接邁入了大羅金仙的巔峰境界！
現(xiàn)在，只待有了后續(xù)的法門，他便可順利地突破鏡界，成為準(zhǔn)圣級別的存在！
這一切，都是天道為了讓他能更好地匯聚氣運(yùn)，統(tǒng)率洪荒而降下的獎勵。
東王公對于這件事情，展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和活躍。
不得不說，道祖親封的這個名頭，還真是好用得不得了。
一時間，無數(shù)的散修仙人，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氣運(yùn)功德，為了尋求一個強(qiáng)大的庇護(hù)，亦或是為了那些傳說中的靈根靈寶，紛紛從洪荒各處，前來投奔，宣誓加入仙庭。
短短的時間內(nèi)，東王公的勢力，就像滾雪球一般，快速地壯大起來。
仙庭的威名，開始傳遍宇宙八荒，四海六合。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飛速發(fā)展，東王公現(xiàn)在走路都感覺腳下帶風(fēng)，整個人輕飄飄的。
他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甚至于，有些忘乎所以。
“仙庭的建立，可是得到了天道認(rèn)可的！投奔仙庭，準(zhǔn)沒錯！”
“是啊，是啊，要想得道上天，必先加入仙庭！”
“快走，快走，再晚點去，恐怕連個看門的位置都搶不到了！”
這是洪荒世界之內(nèi)，正在上演的一種普遍現(xiàn)象。
發(fā)展快，投靠的人多，還有道祖做后臺，有保障……
東王公。
仙庭。
一時間，風(fēng)光無二，無人能及。
這件事情的傳播速度，快得驚人，很快，竟然就傳到了巍峨的昆侖山。
昆侖山。
此乃盤古三清的共同道場。
此刻，三清正難得地匯聚一堂。
他們本來的計劃，是要相互交流一下各自的大道感悟。
論道這種事情，對于他們這個級別的修士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能夠非常明確地了解到自身的不足之處，并且從兄弟的道法中，學(xué)習(xí)到更多的東西。
只是現(xiàn)在的話，論道的事情，恐怕還是要先放一放了。
“大兄，最近那個叫東王公的家伙，似乎有點太囂張了??！”
元始可是親眼見識過東王公那副嘴臉的，他很清楚這個家伙，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而今，眼看著他風(fēng)頭正盛，名聲大噪，心中不免有些氣不過。
當(dāng)初那個被自己看不起的家伙，竟然一飛沖天，崛起了。
這還真是讓人，有點沒想到??！
“二弟，有些事情，有些東西，不能只看它的表面?！?/p>
老子撫了撫自己的長須，那雙看似古井無波的眼珠子里，好像隱藏著日月星辰般的光輝。
有些事情，別人看不清楚，不代表他這個太清道人，也看不清楚。
被這么一提點，倒是讓元始愣了愣。
他伸出手指，快速地掐算了幾下，然后又搖了搖頭，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一個小小的東王公……”
“難道說？”
這個時候，元始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shù)種可能性。
最終，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東王公的崛起，背后是有人在撐腰。”
“還記得在紫霄宮中，道祖說過的話嗎？”
“男仙之首，統(tǒng)御天下。這很明顯，是想要讓東王公有所動作??！”
老子的內(nèi)心，看得比誰都清楚。
東王公此番行事，是得到了天道的支持，更是得到了鴻鈞的授權(quán)，他想不崛起都難。
他廣招天下兵馬，其目的，就是為了匯集那無邊的氣運(yùn)。
為的，就是聚運(yùn)。
這片天地，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其中自有運(yùn)道可言。
上古時期的龍鳳麒麟三族，哪一個不是享有著無邊的天地氣運(yùn)？
氣運(yùn)這一說，玄之又玄，但對于修士來說，卻有著天大的用處。
小到個人修行，大到整個族群的興衰。
若是當(dāng)一個人的氣運(yùn)，龐大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會發(fā)生什么……倒是讓人有些期待了。
“也許，當(dāng)氣運(yùn)大到一定的程度，便是……圣！”
“道祖他，這是想要造圣！”
老子說到這里，便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元始則詫異地看了老子一眼，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造圣？
去過紫霄宮聽道的人都知道，那個東王公，修為雖然不差，但也絕對算不上頂尖。
比他優(yōu)秀的人，也不是沒有。
但這種天大的好事，偏偏就降臨到了他的頭上，這難道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而今，再回過頭來想想看，倒是有些明白了。
良久之后，元始看向老子，有些遲疑地問道：“既然這是道祖的意思，那我們……”
還沒等元始把話說完，老子便臉色一肅，猛地站了起來。
“雖然那個東王公，確實不堪大用，但既然這是道祖的意思，我們倒不如，來個推波助瀾。”
“如果我們兄弟二人，也宣布加入這仙庭，順應(yīng)了道祖的意圖，想來，必然是會有天大的好處的?！?/p>
依照洪荒現(xiàn)在的發(fā)展局勢，老子很明白，大勢，就在東王公那邊。
用不了多久，洪荒世界大部分的生靈和地盤，就會被他給瓜分干凈。
即使有巫族和妖族這兩大天生的種族，但最終的勝利者，必然是這個有道祖做靠山的仙庭。
有靠山的人，他的強(qiáng)大，是讓人難以想象的。
而且，怎么說呢。
若是仙庭往后繼續(xù)發(fā)展，那幫人，肯定會把主意打到他們這些強(qiáng)大的散修頭上來。
要知道，他們這些頂尖大能的道場，每一個，可都是洪荒世界頂級的先天洞天福地，那誘惑力，可不是一般的小。
所以說，想要獨善其身的概率，不大，真的不大。
既然是這樣，與其最后被人打上門來，那還不如早一點選擇好陣營，這樣也能更好地應(yīng)對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不時之需。
“一個跳梁小丑而已，還想讓我們盤古三清去投靠他？”
一直沒有說話的通天，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聲。
老子和元始的這個舉動，無異于是自降身份。
同為盤古正宗，他不想，也絕不愿意。
“通天！你這是在說什么胡話？我們只不過是順應(yīng)天道大勢而已！”
元始呵斥了一句，老子也跟著開口了。
“三弟，你言重了。我們兄弟三人，雖然身為盤古正宗，但畢竟還是勢單力薄?！?/p>
“既然在這洪荒之內(nèi)，仙庭是道祖所支持的勢力，以我之見，與仙庭交好，不失為一個正確的選擇……”
“你們要去交你們的好，反正，我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