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淚灑餐廳“林晚,”陳默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施舍般的憐憫,“別鬧了。
你這樣……真的很難看?!薄拔译y看……”我猛地抬起頭,眼眶瞬間逼紅,
蓄滿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滾落?!拔业哪信笥岩蛣e人訂婚了,
我還不能問一句嗎?”陳默扯了扯胸前的領帶,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林晚,
我只是要把身體交給那個女人,可我的心里只愛你一個人。倒是你這樣質疑我,
該不會真正出軌的人是你吧?”“陳默……”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傷心了,“你忘了你那些應酬喝到胃出血的晚上,是誰守著你?
你資金鏈快斷的時候,是誰把所有積蓄都給了你?”淚水洶涌,視線徹底模糊了他的輪廓,
“現(xiàn)在明明是你騙了我,卻還要往我身上潑臟水……” 我哽咽著,幾乎無法呼吸。
四周一片死寂,
但我能感覺到那些目光——同情、好奇、幸災樂禍——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身上?!巴硗?,
”許是礙于周圍的目光,他聲音放得更緩,帶著一種虛偽的安撫,“算我對不起你。這些,
算是一點補償?!彼统鲆粋€薄薄的支票夾,動作流暢得像演練過無數(shù)次,
推過桌面滑到我面前?!拔覀兒镁酆蒙伞敝讣庥|碰到那張冰冷的支票時,
眼淚流得更兇了,我像是被那串數(shù)字徹底擊垮,猛地抓起那張支票,踉蹌著站起身。
“這錢我會拿著,這樣你就可以告訴別人是我林晚為了錢離開你……”說罷,
我捂著臉幾乎是逃離般沖出了餐廳。直到冰冷的電梯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我才緩緩松開緊捂著臉的手。臉上淚痕猶在,唇角卻控制不住地、一點點向上彎起。
渣男這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是令人嘆為觀止。還想PUA我,要不看在支票的面子上,
老娘分分鐘鐘給你幾巴掌清醒清醒。2 暮色酒吧的秘密我,林晚,暮色酒吧的老板娘,
兼職虐渣。半年前,有一個女孩在我的酒吧角落里大醉一場。她哭得撕心裂肺,
嘴里反反復復念叨著“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他騙了我”……那個女孩就是蘇晴。
后來聽她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訴,我才拼湊出整個故事的另一個側面。陳默,
他人眼里的“模范男友”,早在半年前就盯上了年輕漂亮的蘇晴。
他用的是最老套也最有效的伎倆:溫柔體貼,事業(yè)有成,
外加一句“我和她的感情早就名存實亡,只是為了公司形象和穩(wěn)定才沒公開分手,
我很快就會和她攤牌”。涉世未深的蘇晴,在陳默精心編織的謊言和糖衣炮彈下,
一步步淪陷,
些無法忽視的蛛絲馬跡——比如陳默手機里大量未曾刪除的與未婚妻甜蜜的合照和聊天記錄,
比如他從未在公開場合承認過他們的關系。她起了疑心,偷偷調查,最終殘酷地發(fā)現(xiàn),
自己成了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巨大的負罪感和被欺騙的憤怒讓她崩潰,
這才有了暮色酒吧里的那場痛哭。她抱著我,一遍遍道歉,說她真的不知道,
說她被陳默的花言巧語騙了。3 精心設計的導火索我安撫了蘇晴,告訴她錯不在她,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滿口謊言的男人。于是,我開始了“表演”。
以柔弱小白花的形象進入他的公司,投其所好,果然渣男還是渣男,
不出三日他便匿名往我的工位送花。我自然也不能讓他失望,很快便沉醉在他的攻勢里。
前幾日我故意讓陳默察覺到我的“懷疑”,給他制造壓力。我深知他的自大和掌控欲,
他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我這個麻煩。果然,
他選擇了最“高效”也最侮辱人的方式——用錢砸,順便倒打一耙指責我“出軌”,
試圖占據道德高地,方便他日后粉飾太平。餐廳那場戲碼,是我精心設計的導火索。
我算準了陳默為了面子會“施舍”我一張支票來“好聚好散”。
我逼真的崩潰、絕望的控訴、最后的“含淚”收下支票并狼狽逃離,都是演給陳默看的,
更是演給餐廳里那些潛在的“目擊者”看的。
我要坐實他“出軌+用錢打發(fā)前女友”的渣男形象。同時,
一份精心剪輯過的錄音和餐廳“目擊者”的證詞(花錢買到的),
也適時地出現(xiàn)在了他公司內部群和他的投資人郵箱里。墻倒眾人推。陳默的公司,
在他最風光得意的時候,迎來了滅頂之災。稅務稽查、商業(yè)調查接踵而至,投資方紛紛撤資,
合作伙伴迅速切割。他的未婚妻也迅速與他一刀兩斷。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fā)、用錢來施舍“感情”的男人,最終被自己種下的惡果徹底吞噬,
變得一無所有,聲名狼藉。4 渣男的終結暮色酒吧的燈光依舊迷離曖昧。我靠在吧臺邊,
慢條斯理地擦著一個水晶杯,
聽著電視新聞里關于“新銳企業(yè)家陳默因多項罪名被正式批捕”的報道,神色平靜無波。
那張曾經承載著“屈辱”的巨額支票,被我裱了起來,掛在酒吧最顯眼的位置,
旁邊一行小字寫著:“渣男鑒定費——感謝陳老板慷慨解囊,助我酒吧升級”。
蘇晴坐在吧臺另一端,正在認真學習調酒。她抬起頭,對上我的目光,有些靦腆地笑了笑,
眼神里已沒有了當初的迷茫和痛苦,只剩下清澈和一絲堅定。我舉起手中的酒杯,
對著空氣中那個已經徹底消失在我們生活中的渣男,無聲地敬了一杯。
5 沈歡的痛訴幾天后一個女孩子主動找上了我。她沒有像蘇晴那般哭訴,
很平靜地講完了自己的故事?!拔医猩驓g,高中時我們就在一起了。原本我也可以去大學,
可是高考結束后他哄騙我拿著爸媽給我的學費供養(yǎng)他讀大學。大學四年我到處打工供養(yǎng)他,
他畢業(yè)那刻我以為自己的苦日子到頭了。可他竟然翻臉不認人,斷了和我的所有聯(lián)系。
我爸知道后被氣死了……”沈歡在提到父親時雙眼立時轉紅,緊咬著雙唇,
不想暴露自己的軟弱。我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錯的不是你,
你沒必要替那個渣男背負這一切?!蔽业脑捲议_了她緊閉的心門,她捂著胸口哭訴道。
“他畢業(yè)那天,我特意跟餐館老板告了半天假,換上了唯一一件還算干凈的舊襯衫,
擠在打扮光鮮的人群里,像一塊格格不入的灰色補丁?!薄敖K于我在人群中找到了葉麟。
他穿著嶄新的學士服,整個人意氣風發(fā)。我心頭一熱,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他轉過頭的那刻我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然后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陌生的、混雜著驚訝、厭惡,甚至是一絲……被冒犯的冰冷。那眼神,
像是在打量一個不小心撞上來的、散發(fā)著異味的乞丐?!薄澳阒浪瑢W問他我是誰時,
他是怎么說的嗎?”沈歡如自嘲般冷笑,然后學著葉麟疏離的口氣說道,“誰?不認識啊。
大概是……問路的吧?”“問路的吧?”“四年的血肉,四年卑微到塵埃里的供養(yǎng),
最終只換來一句輕飄飄的‘不認識啊’……”6 地下工作接下來的日子,
成了我和沈歡的地下工作。白天我入職進入葉麟的公司,方便監(jiān)視他。
沈歡則像個強迫癥患者,瘋狂地翻找著手機里五年來的蛛絲馬跡。微信聊天記錄里,
葉麟一次次以“兄弟急用”、“項目周轉”、“就差這點啟動資金”為名索要錢財,
金額從幾百到幾萬不等,后面往往跟著一句輕飄飄的“發(fā)了財就還你”或者“算你入股”。
到了晚上我們就聚在一起合計一天的所得。“這張,他說是給他媽看病……” 視頻通話里,
沈歡指著一張五萬的轉賬截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后來我才知道,
他媽那段時間身體好得很……他拿錢去買了塊表……”“好,記下來,
時間、金額、他的借口、實際用途?!?我的聲音在耳機里異常冷靜,“憤怒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