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農(nóng)村重男輕女家庭。一個普通高中都考不上的女孩，
最后卻拿到了財經(jīng)大學研究生的文憑。一次次脫殼蛻變，讓人驚呼:逃離苦難的行動力量，
遠遠大于追求夢想的美麗誓言……第一章 沒有兒子就別想分到新房郝家的三層洋房建好了。
高大。敞亮。我站在房前遐想：“哪天可以搬進新房？”可沒想到，奶奶的一句話，
像冷水一樣澆滅了我的希望?！靶路繗w老二家！”“老大住老房子！”奶奶拍板了，
聲音又冷又硬?！昂氯柿x啊，你沒兒子，將來這家業(yè)傳給誰？”“新房只能讓郝文明住，
他有兒子，能繼承香火?！蔽毅蹲×耍睦镆魂嚪v?！笆裁?？憑什么說我們沒資格？
”我疾步?jīng)_到奶奶前，大聲質(zhì)問：“奶奶，您怎么能這么說？”“爸爸也是您的兒子，
為什么只顧著二叔家不管我們？”奶奶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擺擺手：“你一個小丫頭懂什么？
這是規(guī)矩！”“你們家連個兒子都沒有，還爭什么房子？以后是斷子絕孫的！
”二嬸也跟著冷笑了一聲，嘴一撇：“就是啊，要不是看在親哥哥郝仁義的份上，
這事就不用商量?！薄艾F(xiàn)在，你們和我爸商量了嗎？”我咬緊牙，握緊拳。
“什么叫‘沒兒子就沒資格’？”“難道女人不是人嗎？”“奶奶！二嬸！你們也是女人??！
”奶奶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指著我罵道：“你這個丫頭片子，怎么這么不懂事？
家里大事輪得到你插嘴？”“這不是不懂事了！”“這是不公平！
”二嬸在一旁煽風點火：“你看看這丫頭，目無尊長，早晚被人收拾！
大哥大嫂怎么教出你這種孩子？”“二嬸，您是不是覺得生了個兒子就高人一等？
”“我要問你，你兒媳將來生了女孩，你是不是也打算把她趕出去？
”二嬸被我問得啞口無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打我：“反了你了！
今天非教訓教訓你不可！”我往后退了一步，躲開她的巴掌，冷冷地看著她：“二嬸，
你敢動手，我就報警了！”二嬸的手僵在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場爭吵以爸爸媽媽的妥協(xié)告終。第二天清晨。我們開始收拾行李，搬進老屋。
屋檐上的瓦片早已脫落大半，墻角布滿了青苔，窗戶紙被風吹得嘩啦作響?！皨?，別難過！
”我輕聲安慰，“等我長大了，一定讓您住上新房子！”爸爸蹲在門口抽煙，
目光復雜地望向新房。新房里傳來歡聲笑語，是二叔一家正在慶祝喬遷之喜。
我走到爸爸身旁，堅定地說：“爸，您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們明白：女兒更比男兒強！
”第二章 妹妹出生，我發(fā)誓給爸媽養(yǎng)老懷胎十月，家里每個人都像繃緊的弦。
奶奶三天兩頭跑來看我媽，每次都問同一個問題：“肚子是尖的還是圓的？”“肚子尖尖，
是個男孩?！薄岸亲訄A圓，準是女孩?！泵看温牭竭@些話，我都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可我媽只是笑笑，低聲說：“媽，您別操心了?！蹦棠滩[著眼睛，
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煩：“生個丫頭片子有啥用？早晚是別人家的人！”說完，
她又補充一句：“這次要是再沒兒子，這日子啊，真沒法過了。
”那些話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也刺痛了我的心。爸爸倒是很少說話。
每天下班回來都會盯著我媽的肚子看很久。有時候他會嘆氣。有時候他會抽煙。
有時候他會喝酒。眼神總是飄浮不定。終于到了生產(chǎn)那天。
醫(yī)院婦產(chǎn)科走廊里的燈光慘白得刺眼。奶奶、爸爸和我守在手術室外。奶奶坐在椅子上，
不停地念叨：“一定要是個男孩……一定要是個男孩……”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爸爸焦急。
奶奶等待。我期望著。突然，產(chǎn)房里傳來嬰兒的哭聲，清脆又響亮。醫(yī)生走出來，
臉上掛著職業(yè)化的微笑：“恭喜，母女平安?！笨諝馑查g凝固了。奶奶猛地站起來，
臉上的皺紋擰成一團：“什么？又是丫頭？”她的聲音像炸雷一樣，
震得整條走廊都在嗡嗡作響。爸爸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嘴唇動了動，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奶奶轉(zhuǎn)身就走，連句安慰的話都沒留下。她提起帶來的雞蛋和牛奶，腳步急促得像逃命似的。
“這東西留著也沒用了，帶回去給老二家吧！”她邊走邊嘟囔，聲音冷得像冰渣子。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等我們推開門的時候，媽媽正躺在病床上，
臉色蒼白如紙。她懷里抱著妹妹，小家伙安靜地睡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出生就被嫌棄了。
爸爸站在床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他伸手想摸摸妹妹的小臉，卻又縮了回去。我咬緊牙，
走到他們面前，大聲說道：“爸！媽!你們不用擔心！以后你們老了，我養(yǎng)你們！
”媽媽抬起頭，眼里含著淚水，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靜兒，你還小，別亂說這些。
”“我不小了！”我打斷她的話，聲音堅定:“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
”爸爸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看著我。他的眼里布滿血絲。第三章 大鬧年夜飯除夕夜，
屋外寒風呼嘯，屋里卻熱氣騰騰。奶奶坐在主位上，神氣活現(xiàn)得像個女王。
二叔一家圍坐在她旁邊，笑聲不斷，酒杯碰撞的聲音清脆刺耳。
桌上擺滿了菜：紅燒肉、燉雞、魚……香氣撲鼻?？晌覀円患胰趨s被晾在廚房里，
像局外人一樣。媽媽端著碗站在門口，猶豫地看向奶奶。奶奶瞥了她一眼，
眼神冰冷得像刀子：“你一個沒生兒子的女人，有什么資格上桌？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我臉上。爸爸低著頭，默默往嘴里扒飯，不敢抬頭看任何人。
他的背影佝僂得像個老人，肩膀微微顫抖。媽媽咬了咬嘴唇，低聲說：“媽，
我只是想吃頓團圓飯……”話還沒說完，奶奶就拍桌子打斷了她：“團圓飯？你配嗎？
要不是你生了個丫頭片子，這日子能過得這么糟？”二嬸在旁邊冷笑，
故意提高了嗓門：“就是啊，大嫂，您還是別自討沒趣了吧。”她的語氣很輕浮。
我的心火噌噌往上冒。再也忍不住了，我沖到飯桌前，指著奶奶怒吼：“憑什么這么說我媽？
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憑什么不能上桌？”奶奶愣了一下，隨即瞪大眼睛，
臉上烏云密布：“小兔崽子，你敢頂嘴？！”“我怎么不敢？”我大聲回懟，“你重男輕女，
欺負我媽這么多年，今天我就跟你撕破臉！”奶奶氣得直哆嗦，
拿起筷子朝我揮過來：“反了天了！誰給你膽子？”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推開。
然后轉(zhuǎn)身掀翻了整張飯桌——盤子摔在地上碎成渣，湯汁灑了一地，
油膩膩的水流向四面八方。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奶奶的臉漲得通紅，喘著粗氣罵道：“郝文靜，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滾出去！”“好啊，
那我們就走！”我拉著爸媽的手，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媽媽還遲疑了一下，
被我用力拽?。骸皨專瑒e怕，跟我走！”走到門口時，我回頭看了奶奶一眼，
冷冷地說：“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回來了！”外面的寒風吹得刺骨。媽媽抱著妹妹，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我拉著爸爸的手，聲音沙啞卻堅定：“沒事，有郝文靜在，
咱們一起扛過去?！钡谒恼?和妹妹爭奪父母的愛妹妹又在客廳里撒嬌了。
她抱著媽媽的胳膊，奶聲奶氣地說：“媽，你陪我玩嘛！就一小會兒！
”媽媽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柔得像春天的風：“好好好，寶貝想玩什么？媽媽陪你。
”我站在書房門口，看著這一幕，心里泛起一陣酸澀。書包還背在我的肩上，
里面裝滿了復習資料?？伤麄冋l也沒問過一句：“文靜，你的作業(yè)做完了嗎？”晚飯時，
爸爸夾了一塊肉放進妹妹的碗里，眉開眼笑地說：“多吃點，長高高的，以后比姐姐更聰明！
”我的心猛地一沉，筷子差點掉到地上?！鞍职帧蔽业吐暫傲艘痪?，聲音顫抖，
“我也要考試了。”他愣了一下，隨即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你都這么大了，
自己學就行，別老找借口?！薄翱墒恰蔽疫€想爭辯，卻被媽媽打斷了：“靜兒，別鬧了，
妹妹還小，需要照顧。”“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為什么妹妹比我更重要？”那天晚上，
我終于忍不住了。我沖進客廳，把書包摔在地上，大聲質(zhì)問：“你們憑什么只關心妹妹，
不管我？”媽媽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郝文靜，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妹妹才六歲，當然要多疼一點！”“那我呢？我就活該被忽略、被拋棄嗎？”我咬著牙，
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爸爸皺起眉頭，語氣嚴厲得像審判官：“你已經(jīng)是初中生了，
該知道分寸！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跟我們吵架！”“小事？”我冷笑了一聲，“對我來說，
這就是天大的事！”然后我指著妹妹，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她有你們的愛，
有最好的玩具，有最多的陪伴?？晌夷?？除了課本還有什么？”妹妹嚇得縮到了媽媽懷里，
怯生生地看著我。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她的一切都刺痛了我的心。媽媽嘆了口氣，
試圖安撫我：“靜兒，等你考上高中，我們就獎勵你。”“獎勵？”我吼了出來，
“你們從來就沒真正關心過我！”說完，我轉(zhuǎn)身跑回房間，用力關上門。
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我的哭聲回蕩在耳邊。第二天早晨，
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去學校。老師講的內(nèi)容我一句也聽不進去，腦海里全是昨晚的畫面。
中考失敗。只能上縣里的職業(yè)高中。我選擇了會計專業(yè)。
第五章 初中畢業(yè)后挑戰(zhàn)包辦婚姻那天晚上，奶奶突然召集全家人開會。
桌上擺著一盒紅色的禮盒，里面裝滿了金銀首飾和現(xiàn)金。二嬸滿臉堆笑，
像推銷員一樣介紹著對方的情況：“這可是咱娘家遠房親戚家的兒子，條件好得很！
有車有房，還有事業(yè)編的正式工作！”我的心猛地一沉：“這是什么意思？
”“明擺著要讓我嫁人??！”奶奶拍了拍桌子，語氣強硬得像打雷：“郝文靜，
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薄笆裁唇K身大事？”我冷笑了一聲，
“我才剛考上職高，書還沒讀完呢！”“讀書有什么用？”奶奶瞪著我，臉上黑云如墨，
“女孩子早晚是別人家的，早點嫁人才靠譜！”二嬸趕緊附和，
聲音甜膩得讓人反胃：“是啊，郝文靜，這門親事多合適啊！男方家里說了，只要你點頭，
咱們家的宅基地問題也能解決?！薄罢?？”我愣了一下，
隨即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們早就商量好了，把我當籌碼去換利益！
我的胸口像被壓了一塊巨石。我必須粉碎這塊“巨石”。“我不嫁！”我站起來，大聲說道，
“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誰也別想替我決定！”奶奶的臉再次黑了下來，
她拿起拐杖敲地板：“反了天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敢違抗我的指令？”“為什么不敢？
”我直視她的眼睛，毫不退讓，“這是我自己的人生，憑什么你們說了算？”二嬸見狀，
立刻換上一副勸慰的表情：“郝文靜，你別激動嘛，我們也是為你好……”“為我好？
”我打斷她的話，聲音冷得像冰，“如果真是為我好，就不會逼我去嫁給一個陌生人！
”說完，我抓起桌上的禮盒，狠狠摔在地上。彩禮散落一地，金項鏈、戒指滾得到處都是，
陽光下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奶奶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罵道：“郝文靜，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今天要是不答應，就別認我這個奶奶！”“好啊，那從此以后，
咱們各走各的路！”“我不需要出賣孫女的奶奶！”我掀翻了整張桌子，盤碟摔得粉碎，
發(fā)出刺耳的響聲。爸爸站在一旁，臉色鐵青，卻始終不敢開口。媽媽拉住我的胳膊，
低聲哀求：“靜兒，別鬧了……”“媽，這不是鬧，這是我的底線！這是我的人生！
”我甩開她的手，轉(zhuǎn)身沖出門外。第六章 職高畢業(yè)找不到工作那天，我穿著借來的正裝，
踩著高跟鞋走進那家外企。玻璃門自動打開，冷氣撲面而來，讓我渾身一哆嗦。
面試官是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他掃了一眼我的簡歷，嘴角微微上揚：“職業(yè)高中？
會計專業(yè)？”語氣輕蔑?！笆堑?。”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信些。
“但我有相關實習經(jīng)驗，并且……”“不用說了?！彼麛[了擺手，打斷了我的話。
“我們更傾向于招聘本科及以上學歷的競聘人?！蹦且豢蹋瑫r間仿佛靜止了。
我僵硬地坐在那里，雙手緊緊攥著包帶，神情呆滯?！爸x謝您給我說了這些！”我站起來，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轉(zhuǎn)身離開?？勺叱龃髽堑臅r候，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這是我第幾次被拒絕了？五次？十次？還是更多？每次都是同樣的理由——學歷不夠。
回到家時，媽媽正在廚房做飯，聽到我進門，她探出頭問：“怎么樣？找到工作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嘆了口氣，繼續(xù)忙活。我知道她心里也很難受。晚上躺在床上，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那些面試官的臉：冷漠，高傲。突然間，
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如果我能重新高考呢？這個想法像火苗一樣點燃了我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到爸媽面前，鄭重其事地說：“爸！媽！我想去補習班，參加高考。
”爸爸大吃一驚，皺起眉頭：“你已經(jīng)職高畢業(yè)了，再回去讀書，
有聽說過職高生去普高補習考上大學的嗎？”“有！我就是那唯一的一個！
”我?guī)缀跏呛俺鰜淼??！叭绻疾簧洗髮W，我會后悔一輩子的！
”媽媽十分猶豫地看著我：“首要問題是學費怎么辦？家里哪有錢供你讀書??？
……”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爸！媽！女兒求你們啦！
以后我一定好好報答你們！”爸爸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好吧！復讀高三！
我們盡力幫你！”聽到這句話，我渾身是勁，淚水模糊了視線。那一刻，
我暗暗發(fā)誓：無論多難，我都要考上大學，改變自己的命運！奶奶聽說我要復讀，
立刻炸了鍋。她拄著拐杖站在院子里，聲音堅銳得像刀子：“郝文靜，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職高生還想考大學？做夢去吧！”她越說越激動：“有多少正規(guī)高中生，辛辛苦苦奮斗三年，
都有很多人沒有考上！別浪費錢了！”二嬸也在旁邊煽風點火，笑嘻嘻地說：“是啊，
郝文靜，你還是早點嫁人算了，讀書有什么用？”村里的其他人也同流合污。
每次見到我都指指點點：“看那丫頭，職中生還想復讀高三考大學呢，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第七章 上高三補習班我收拾好書本，
去了縣城的高三補習班。教室里坐滿了人。每個人都埋頭苦讀，空氣里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翻開課本，深吸了一口氣。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我的桌上，
暖洋洋的，像是為我加油打氣。從今天開始，我要拼命學習，把過去失去的一切都奪回來。
距離高考只剩三個月了。教室里的倒計時牌每天都在減少，數(shù)字像惡魔的眼睛盯著我。
同學們埋頭刷題，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
讓人喘不過氣來?？晌覅s卡在了一道數(shù)學題上，怎么也解不出來。
草稿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公式，最后還是畫了個大大的問號。放學后，
我鼓起勇氣去找數(shù)學老師。辦公室里燈光昏黃，他正在改作業(yè)，抬頭看了我一眼：“郝文靜，
有事嗎？”“老師……”我猶豫了一下，聲音有些發(fā)抖，“我的數(shù)學一直提不上去，
您能幫幫我嗎？”他放下紅筆，認真地看著我說：“你基礎差沒關系，
關鍵是找到適合自己的方法?！彼托牡亟o我講解了幾種快速記憶公式的方法。
教我如何利用碎片化時間復習。最后他說：“不要怕慢，只要堅持，總會有進步。
”高考前總復習開始了。英語課堂，注重語法。數(shù)學公式，靈活運用。語文閱讀，理清思路。
物化實驗，記住操作。哲學政治，統(tǒng)籌兼顧。最后一次模擬考試結束。班主任找到我。
她看了看分數(sh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錯啊，進步很大！繼續(xù)保持這種狀態(tài)！
”晚上十一點半。窗外漆黑一片，只有星星在閃爍。第八章 高考查分高考成績公布的那天，
村子里熱鬧非凡。因為今天是奶奶的壽宴，親戚鄰居都來了，滿院子張燈結彩。
奶奶坐在主位上，笑得合不攏嘴。她端起酒杯，對大家說：“八十大壽之日，
我最高興的事是老二家的大兒子考上?？屏?！”人群里響起一片附和聲。有人拍手叫好。
有人敬酒祝賀?？蓻]人提到我的名字，仿佛我已經(jīng)不存在了。
二嬸更是故意提高了嗓門：“大嫂啊，你那個職高畢業(yè)復讀的閨女呢？聽說也參加高考了，
考得怎么樣啊？”“還沒有查分呢！”媽媽小聲回答。我站在角落里，攥緊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查分鏈接，但我遲遲沒敢點開。就在這時，奶奶突然看向我，
冷哼了一聲：“郝文靜，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當著大家的面按免提查分！”“讓咱們看看，
你能考上什么大學？”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我。二叔一家露出嘲諷的笑容。
仿佛已經(jīng)預見了我的失敗。我的心跳加快，全身冒汗。我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