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接過衣物的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空氣。

他今天穿的深灰色襯衫是上周從米蘭空運來的手工定制款，

沈清蕪記得標簽上的數字足夠普通人家吃穿十年，可此刻男人皺著的眉峰，

顯然不是物質能熨平的。“先生，先吃點東西？”她遞過溫好的牛奶，

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背。賀妄的體溫總是偏低，像他這個人一樣，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賀妄沒接牛奶，徑直走向客廳中央的真皮沙發(fā)。他隨手將公文包扔在茶幾上，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沈清蕪注意到他袖口沾著點酒漬，昨晚應酬怕是又喝了不少。

她轉身去廚房端醒酒湯，陶瓷碗底與托盤碰撞的輕響，是這空曠別墅里少有的煙火氣。

“放著吧?！辟R妄的聲音帶著宿醉的沙啞，視線卻沒離開手機屏幕上滾動的財經新聞。

沈清蕪把湯碗放在他手邊的茶幾上，

碗沿特意避開了他慣用的左手邊——他討厭吃飯時左手碰到障礙物。做完這一切，

她便安靜地退回餐廳，端起自己那杯沒加糖的黑咖啡，小口啜飲著。

這樣的場景在三個月里重復了無數次。賀妄給她的生活，

是京圈里多少女人擠破頭都想得到的。衣帽間里，愛馬仕的鉑金包按顏色排得整整齊齊，

定制款禮服的防塵罩上還印著巴黎時裝周的標簽；梳妝臺上，

卡地亞的滿天星手鐲與梵克雅寶的四葉草項鏈隨意疊放，旁邊散落著的鉆石耳釘，

單顆就有三克拉。可賀妄從不過問她的過去。他從不問她為什么會出現在“欲色”會所，

也不問她父母是誰，仿佛她只是憑空出現在這座別墅里的一件奢侈品，只要保持光鮮亮麗，

就足夠了?！百R少最近可是越來越顧家了。”周五晚上的私人酒局上，趙毅舉著酒杯打趣，

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賀妄手機屏幕上剛彈出的消息——沈清蕪發(fā)來的“雨大，路上小心”。

賀妄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隨即漫不經心地將手機揣回口袋，

唇角勾起一抹譏誚：“不過是只懂事的寵物，比那些哭著喊著要名分的省心?！痹掚m如此，

當鄰座那個靠開影視公司發(f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