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戰(zhàn)敗國公主,膽子比心眼兒小的爹靈機(jī)一動,把我送到敵國去,用和親換和平。
和親對象正是敵國的大將軍,大婚當(dāng)晚,敵國將軍對我冷嘲熱諷,
“你以為嫁過來就能活?”我小雞啄米般點頭:“能啊,畢竟現(xiàn)在我的身體里是你。
”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起伏,沉默良久,繼而發(fā)出一聲崩潰的尖叫。01將軍大婚,
自然十分隆重,不論別的,單是上好的美食珍饈就擺了一桌子。
我大快朵頤地吃著碗里的飯菜,左手拿著雞腿咬了一口,右手夾起菜塞進(jìn)嘴里,“你別說啊,
你還真別說,你的手長夾菜都輕松了,原來個子高還有這樣的好處?!蔽野扬埐巳M(jìn)嘴里,
邊嚼邊含糊不清地說著。結(jié)婚繁瑣的禮節(jié)和儀式,自己一天下來,直到現(xiàn)在才算是吃上飯。
于是二十多年來以俊郎無情著稱的將軍,此時吃得滿嘴流油,毫無形象可言。
而此時在公主殼子里,真正的將軍整個人仿佛石化般。許久后不敢置信地反復(fù)低頭查看,
起伏還是那個起伏,再次發(fā)出一聲尖叫?!皷|方伊!你做了什么?怎么會這樣?不可能!
本將軍怎么會在你的身體里?!”幾乎快要語無倫次的抓狂模樣,
一點也沒有之前冷嘲熱諷的樣子,而且因為在女人的身體里,聲音格外尖銳刺耳。
我用手帕擦了擦手,拍了拍他的背,語重心長道,“你還是太年輕了,多經(jīng)歷經(jīng)歷就好了。
”“你經(jīng)歷過很多?”“沒有啊,就是張口安慰一下的事,你想聽我還可以接著說。
”漂亮的公主臉蛋上滑過兩行清淚,惹人憐愛。我不得不感嘆自己哭起來原來這么好看,
下一秒就是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草率了……我用棉花堵住了耳朵,繼續(xù)埋頭吃飯。
到底是將軍,一炷香時間后止住了哭泣,然后反手把我按在桌上——下一秒又被我按了回去。
我吃飽喝足,隨手拿起手帕遞給一臉不可置信的他,“擦擦眼淚吧,別把我的眼睛哭腫了,
那該不好看了?!薄斑€有啊,我沒學(xué)過武,你現(xiàn)在可是在我的身體里,單是力氣方面,
你就打不過我?!背晒κ斋@了一記怒視后,我收回手帕,喝了一口茶水,舒服地瞇起眼睛,
感嘆道?!斑@才是本公主哦不,現(xiàn)在是本將軍應(yīng)該過的生活啊?!睂④娔樅诘每膳?,
看著我愜意的模樣,突然上前一步抽走我腰間的佩劍,速度之快,我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不愧是敵國的將軍,就算用我的身體也這么敏捷。我心里萌生了這個念頭,
自己也算是臨死前吃了頓飽飯?!班坂汀崩鞔倘胙猓l(fā)出悶哼,但……居然不疼??
?不對啊,我沒有悶哼啊。我一臉懵逼的睜開眼,看到的是一支箭射進(jìn)將軍的右臂,
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流淌,他額頭冷汗直冒,咬著牙,似乎是在克服身體對疼痛的反應(yīng)?!拔?,
南牧,你混得不行啊,將軍府里怎么也有……”刺殺兩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一支利箭破窗而入,他就地一滾,艱難地躲開,一把抓住我的衣角,躲在我身后。
又一支利箭射入,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利箭刺破華服的衣角,帶著衣角碎片射到地上。
又沒事?我反應(yīng)過來,看向身后的南牧,“你派來的?”“閉嘴!”他的嘴唇有些發(fā)白,
臉色很不好看。喲,很傲嬌嘛,你不說?那我自己試試嘍。我利索地抽回衣角,
剛向旁邊挪了一步,就被南牧緊緊抓住不放?!案陕铮磕信谑懿挥H不懂么?
”一句話讓他的臉色更加不好了,牙咬得很緊,終于擠出來一句話,“是我派的。
”得到心滿意足的答案,我清了清嗓子,看了眼窗外,說道,“今晚就這樣,留著她的命,
先下去吧?!焙芸扉W出一道身影,一身夜行服的男人跪地應(yīng)聲,然后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看到人走了,我立刻探頭探腦地看了眼外面,見四下無人,才關(guān)上了窗子。
“幸好你為了殺我,提前讓人都遠(yuǎn)離了,不然我還容易穿幫呢”我松了一口氣,坐到床上。
“不過現(xiàn)在好啦,要死的人是你嘍”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不要太明顯,南牧氣得青筋暴起,
張了張口,似乎要說什么,卻眼前一黑,昏死過去?!拔胰?!忘了你中箭了!”我驚呼一聲。
大概南牧要是醒著,估計能被氣暈過去?!夏磷隽藗€噩夢,夢里他變成了女人,
還是戰(zhàn)敗國的那個蠢公主,胸前的起伏讓他眼前一黑,不敢置信地掐了一把。嚇得睜開眼,
看到睡在一旁的自己的臉。他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這夢居然是真的!我則打了個哈欠,
被南牧的動作吵醒,“你醒了啊……好早,太陽還沒升起呢”話還沒說完,南牧一個躍起,
掐著我的脖子按在床上,公主漂亮的臉蛋上帶著咬牙切齒,“東方伊,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脖子被掐得通紅,難以呼吸,卻彎了彎眼眸,“夫人這是說得哪里的話?”“東方伊!
”南牧的牙咬得嘎吱嘎吱響,手上的青筋暴起?!艾F(xiàn)在你才是東方伊!
”良久的對峙以響亮的肚子咕咕叫聲結(jié)束。南牧臉色鐵青地吃著飯菜,
我一臉享受地扒拉著米飯,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交換著信息。
寧死不屈往往不如識時務(wù)者管用,更何況南牧現(xiàn)在可是處于劣勢,我這樣想著,
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南牧面無表情地折了筷子,讓我噤了聲,
臉頰卻憋得通紅,不到一刻就噗嗤又笑了出來?!耙粋€時辰后要去面見圣上,
希望你還笑得出來?!蹦夏恋穆曇衾涞脦缀鯉狭吮曜印N遗牧伺乃募绨?,“夫人啊,
你才是要小心一點,畢竟這新婚燕爾的公主,最容易出現(xiàn)差錯了……”“咔嚓”,
又一雙筷子被折斷,南牧面無表情得換了一雙,繼續(xù)吃。我喝了口茶水,茶香四溢,
芳香滑進(jìn)口中,舒服地瞇了瞇眼睛。來敵國和親的公主會有什么下場,
會遇到多少“意外”和“不小心”,南牧比我更加清楚。單手托腮看著吃飯的南牧,
忍不住勾了勾唇。南牧將軍,不想就這樣和我的身體一起死掉的話,這次面圣,
就只能乖乖的替我擋災(zāi)了……02馬車“噠噠噠”很快到了皇宮門口,我瀟灑地下了馬車,
然后對著南牧伸出手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快速眨了眨眼睛。南牧無語,南牧嘴角抽了抽,
南牧試圖避開我的手。我挑了挑眉,一把握住他的手,把他拽下了馬車。
南牧被猝不及防的一拽,踉蹌著撲倒了我懷里,哦吼?投懷送抱?
許是我眼里的戲謔和驚訝太過明顯,南牧的臉一紅。他迅速穩(wěn)住身形,跟在我后面走進(jìn)皇宮。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屏退了宮女和太監(jiān),
嗑瓜子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格外清晰,我翹著二郎腿嗑瓜子。
百無聊賴ing總共三百五十六個瓜子殼,嗯。我得出了結(jié)論,這皇帝對將軍是真的很放心,
面圣打了個招呼就把南牧和我單獨分開了。對將軍沒什么防備,說明君臣是一伙的。
看來是一心想弄死敵國公主嘍。怪不得南牧的臉臭極了,看來是料到了。我繼續(xù)嗑著瓜子,
看了眼燃盡的香。不急,等他嘗嘗他家皇帝的手段吧。——酷暑難熬連發(fā)髻周圍都帶著熱氣,
臉上止不住的冒出汗珠,昨晚受的箭傷還沒好,反而更加嚴(yán)重了。南牧跪在地上,
膝蓋通紅一片,卻還要警惕周圍的任何“不小心”?;实鄢雒鏋殡y太過小題大做,
更何況還是戰(zhàn)敗來聯(lián)姻的公主,嫁的還是踏破她國的將軍。于是,不過隨意地聊了幾句,
“出面關(guān)心”就到了皇后身上。南牧是戰(zhàn)功顯赫的將軍,也不是服軟的性格,剛剛換了芯,
只是簡單知道了作為“公主”的禮節(jié)。哪里是在后宮多年的皇后的對手?
一個“不小心”就“言語”沖撞了皇后,出了錯。被“仁慈”的皇后寬恕,
只是讓他去御花園里罰跪。至于一個兩個三個太監(jiān)宮女,不過是下人們“不懂事”而已。
公主怎么能和下人們計較呢?太陽正正爬到頭頂,不過一上午,南牧不知吃了多少啞巴虧。
腰背挺直,跪得標(biāo)準(zhǔn),卻在微微的打晃。汗珠浸透了衣衫?!皣W啦!
”宮女拎著一桶冰水從他的身后走來,抬手就倒,“哎呦,我沒看到這里有人。
”刻意到極點的話,南牧幾乎已經(jīng)聽不見了。他渾身一個激靈,嘴唇蒼白,發(fā)絲滴落冰水,
長時間的高溫,身體脫水,忽然被冷水澆了個徹底。眼皮控制不住的要合上,腦袋一片混沌,
只覺得自己身上好輕。不……不能暈……會死……將軍的直覺讓他克制住自己,
南牧艱難地睜眼,和我四目相對?!熬蛢蓚€時辰?jīng)]看到,你好狼狽啊?!甭曇魩е覟?zāi)樂禍,
南牧嘴唇微張,似乎想說什么,但兩眼一黑,昏倒在我懷里。
將軍府里——叫了郎中給他醫(yī)治,我坐在床頭托著下巴,瞇了瞇眼睛。手上,肩上,
腿上都是燙傷,腰上還有幾處針眼,中了毒,有箭傷,又被從頭往上澆了冷水,
渾身滾燙得厲害。這皇帝真是把公主往死里整。伸手擦了擦南牧額頭的汗珠,
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若這具身體里是我,大概會比這還慘烈。畢竟,
可沒有“將軍”來救我。坐在床頭,給他喂著藥,思緒飄遠(yuǎn)。不枉我和他互換了身體,
不過這時間太短,只有三天?!皷|方伊……”南牧不知什么時候醒來,
輕輕握住我喂藥的手腕,眼里滿是復(fù)雜的神色,“為什么救我?”“不想你死唄,
你傷得可真重,還好我找到你了,快叫句恩人?!蹦夏量人粤艘宦暎珠]上眼睛。
我繼續(xù)給他喂藥,他也沒有拒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三天時間,足夠了。畢竟,
我知道是三天,他以為的,可是一輩子?!诙炀嚯x兩人互換回來還有一天時間。
傷口處還帶著灼燒感在微微泛疼,天微亮,南牧皺眉起床,看到身旁空無一人。
“東方……”“哎呀,夫人啊?!蔽铱粗夏?,眨了眨眼睛,加重了“夫人”兩個字的語氣。
南牧走到了餐桌旁,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別扭的把稱呼換了?!皩④?,
今天去軍營……我……”南牧的臉可疑的紅了,“我可以陪你去?!蔽易谧狼俺灾埐耍?/p>
正在為去軍營而犯愁,聽到他的話眼前一亮?!罢娴??那太棒了!”我笑得開心。
南牧的嘴角上升了兩個像素點,又很快的下降?!輬錾系摹皩④姟彬T在馬背上,
緊緊地抱著馬的脖子不松手,手上青筋暴起,可見用得力氣之大。南牧心臟氣的突突跳,
“東方伊!”“別吼我,上馬容易下馬難,太嚇人了!”若不是提前把侍衛(wèi)清走,
南牧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馬甩了甩耳朵,感覺到晃動,嚇得我閉上眼睛。
“你為什么不會騎馬卻會上馬?”南牧黑著臉,一手安撫馬匹,一手伸出讓我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