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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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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婚禮直播的耳光全網(wǎng)直播的鏡頭里,蘇婉戴著價值千萬的鉆石皇冠,

正對著鏡頭展示她完美的側臉。這場世紀婚禮已經(jīng)預熱了三個月,

當紅影星與金融巨子的結合讓微博服務器癱瘓了兩次。"現(xiàn)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牧師話音剛落,直播彈幕瞬間爆炸。所有人都等著看那位素來高冷的周氏集團太子爺,

會如何親吻他的娛樂圈女神。周予琛修長的手指剛碰到蘇婉的面紗,

婚禮進行曲突然變調成刺耳的警報聲。"周予琛!你這個畜生!"一道黑影沖上禮臺,

在全網(wǎng)八千萬觀眾注視下,林微掄圓了胳膊狠狠扇在周予琛臉上。鑲鉆的袖扣劃過他下頜,

立刻滲出一道血線。"微微你干什么!"蘇婉的尖叫混著現(xiàn)場倒吸冷氣的聲音。

林微從包里甩出一疊照片,高清監(jiān)控畫面散落在白色地毯上。

穿著睡袍的周予琛在酒店走廊擁吻長發(fā)女子的背影,時間顯示是婚禮前一周。

"婉婉你看清楚!這就是你等了五年的好男人!"現(xiàn)場大屏幕突然跳轉畫面,

本該播放婚紗照的LED屏上,赫然是更勁爆的床照。彈幕瞬間刷出十萬條"臥槽",

直播觀看人數(shù)突破一億兩千萬。我站在伴娘隊伍最末端,看著周予琛踉蹌后退兩步。

他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鮮紅的指印,目光卻穿過混亂的人群,死死釘在我身上。三年了。

他西裝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間那個結痂的紋身。兩個字母CY被反復描摹得血肉模糊,

像某種自虐的贖罪儀式。"程橙..."這個名字從他唇間滾落時,

蘇婉的表情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所有鏡頭立刻轉向我,

這個在熱搜上"被精神病院折磨致死"的前女友。我平靜地摘下胸花,絲綢花瓣在指間碎裂。

轉身時聽到周予琛撕心裂肺的喊聲,但更清晰的是三年前他最后那句話:"送程小姐去治療,

她病得不輕。"禮堂玻璃門映出我現(xiàn)在的模樣——及肩短發(fā),蒼白嘴唇,

還有精神病院給我留下的唯一紀念品:左手無名指永遠無法伸直的那道疤。

彈幕已經(jīng)瘋了:【臥槽是那個程橙?!

】【不是說被折磨死了嗎】【周予琛手腕紋身是程橙縮寫?。 俊景槟锸乔芭???

什么地獄婚禮】我推開安全通道門的瞬間,身后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不用回頭也知道,

那個從來都一絲不茍的周予琛,正扯著被紅酒潑臟的領帶,在全世界面前摔下神壇。

2 瘋人院的真相三年前的監(jiān)控畫面在腦海中閃回時,我的指甲已經(jīng)陷入掌心。

精神病院的消毒水味道突然從記憶深處翻涌上來,混合著婚禮現(xiàn)場濃烈的香水味,令人作嘔。

"程小姐?您的車到了。"林微安排的司機在酒店后門等我。黑色轎車駛離時,

我透過車窗看見周予琛的助理在追車,他的西裝下擺還沾著婚禮現(xiàn)場的香檳。

"直接去青山療養(yǎng)院。"我說。司機詫異地從后視鏡看了我一眼。正常人剛從精神病院出來,

絕不會想再踏足那種地方。但有些答案,只有那里能給。車子駛上高架橋時,

手機開始瘋狂震動。林微發(fā)來十幾條消息,

最后一條是直播截圖:周予琛扯掉領帶沖出禮堂的畫面,配文"他手腕在流血"。

我熄滅屏幕,從包里取出那支錄音筆。三年前被保安拖出周氏大廈時,我把它藏在了內衣里。

錄音筆表面還留著當時掙扎時的劃痕,

里面存著周予琛父親說的那句話:"要么送她去精神病院,要么看著她像她父親一樣出車禍,

選一個。"青山療養(yǎng)院的鐵門在雨中泛著冷光。護士長張姐看到我時,

手里的病歷夾"啪"地掉在地上。"程...程橙?"她嘴唇發(fā)抖,

"周先生說你...你不會再回來了。"我摘下墨鏡,讓她看清我眼角的疤痕。

那是入院第一天,"治療"時撞在床角留下的。"張姐,我要看3012室的監(jiān)控記錄。

""這不合規(guī)矩...""那這個呢?"我亮出手機里剛收到的郵件。院長貪污的證據(jù),

足以讓他下半輩子在監(jiān)獄里度過。十分鐘后,我坐在監(jiān)控室里調取數(shù)據(jù)。

手指在鍵盤上停頓片刻,

先輸入了周予琛最后一次來看我的日期——2020年12月24日,圣誕節(jié)前夜。

屏幕亮起,蒼白的我穿著束縛衣坐在活動室角落。鏡頭外的護士說:"程小姐,

周先生今天又沒來。"畫面里的我望著窗外積雪,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

但監(jiān)控右下角的時間戳顯示,就在這同時,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里,

有個模糊的身影通過門縫望著活動室方向。那人手里拿著一枝橙花,花瓣在暖氣里蔫萎下垂。

"他每次來都站那里。"張姐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從你入院到出院,每月五號雷打不動。

但從不讓你看見。"紙袋里裝著探訪記錄。周予琛的名字后面總是跟著"未見面"三個字,

生看到程小姐被注射鎮(zhèn)靜劑后砸了消防栓"最厚的那頁記錄是去年夏天:"程小姐高燒不退,

周先生強行闖入病房被保安制服。事后捐建新醫(yī)療樓,

條件是將3012室窗戶朝向調整15度,確保程小姐能看見日落。"我喉嚨發(fā)緊。

那個冬天我確實總對著窗戶發(fā)呆,卻不知道有人連陽光的角度都算計好了。

"還有樣東西..."張姐從口袋里摸出個透明證物袋,里面是片干枯的花瓣,

"周先生每次來都帶橙花,走后我負責打掃。這片是從他西裝內袋掉出來的,

應該是...被胸口汗水浸濕又晾干的。"花瓣上隱約可見牙印。

我想起婚禮上他腕間滲血的紋身,突然明白了什么——那根本不是時髦的刺青,

而是人痛到極致時,用牙齒咬住花瓣才能不發(fā)出聲音的印記。電腦突然彈出提示音。

我調出董事會當天的完整監(jiān)控,

終于看清了自己當年真正拿著的東西——被刻意剪輯掉的畫面里,

我顫抖的手上是一張妊娠化驗單,而非什么刀具。"張姐,

我住院期間..."我聲音啞得自己都陌生,"有沒有發(fā)生過...關于懷孕的事?

"老護士的瞳孔驟然收縮。這時手機亮起,陌生號碼發(fā)來彩信。

照片里蘇婉正在某間化妝室撕毀一本日記,她指間閃過一頁寫滿字跡的紙,

那上面有我熟悉的橙花標本輪廓。我猛地站起來,碰翻了椅子。

那是我被帶走前藏在辦公室抽屜里的日記本,

最后一頁寫著:"如果哪天你收到空白的橙花標本,就是我決定永遠消失。""程小姐?

"張姐擔憂地扶住我。"沒事。"我掐滅屏幕,"只是發(fā)現(xiàn)有人急著毀滅證據(jù)。

"走出監(jiān)控室時,走廊電視正在重播婚禮鬧劇。

周予琛和我戀愛期間一直與程橙保持不正當關系..."畫面切到周予琛被記者圍堵的場面。

有人大喊:"程橙是不是為你墮過胎?"鏡頭里他下頜線繃緊,

突然搶過話筒:"是我害死了我們的——"視頻戛然而止。院長站在電視旁,

手里拿著遙控器。"程小姐,周老先生剛來電話。他說...您應該不想看這個。

"我冷笑一聲。三年前就是這位院長親自給我做的"精神鑒定"。"告訴周董事長,

"我推開消防通道的門,那里還留著某個傻瓜常年站立磨出的鞋印,

"他兒子在婚禮上追出來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輸了。"通道門關上前,

我聽見院長氣急敗壞地喊:"你以為周予琛真愛你?要不是他簽字同意,

我們怎么敢給你做電休克治療!"雨水順著通風口灌進來。我摸著無名指無法伸直的關節(jié),

那是電擊后遺癥之一。

但此刻腦中浮現(xiàn)的卻是監(jiān)控里那個站在門縫后的身影——他看著我抽搐,看著我失禁,

卻始終沒有跨過那扇門。就像三年前董事會上,他坐在長桌盡頭,

親手在強制治療同意書上簽了字。手機又震。林微發(fā)來最新消息:"爆炸新聞!

有人匿名爆料蘇婉父親操縱股市逼死你爸,周予琛剛砸了蘇家會所!"我望向窗外。雨幕中,

療養(yǎng)院花園里那株橙花樹正在狂風里搖晃。三年前我被綁在病床上時,總幻想有人會來救我。

現(xiàn)在才懂,有些拯救必須隔著鮮血與誤解才能完成。就像當年周予琛簽完字后,

用鋼筆在自己掌心扎出的那個血洞。護士說那是為了防止自己在治療過程中沖進去阻止。

"張姐,"我最后看了一眼監(jiān)控屏幕,"幫我調出2020年9月17日的記錄。

"那是我失去孩子的一天。3 橙花標本的詛咒雨水順著消防通道的鐵門縫隙滲進來,

打濕了我的鞋尖。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提醒——#周予琛雨中下跪#已經(jīng)沖到熱搜第三,

后面跟著個深紅色的"爆"字。"程小姐,您還去看3012室嗎?

"張姐撐著傘在臺階下問我。我搖搖頭,把錄音筆塞回包里。現(xiàn)在還不是看那間病房的時候,

有些記憶需要更強的心理準備。出租車在雨幕中穿行,司機不斷從后視鏡瞟我。二十分鐘前,

微博上已經(jīng)有人扒出我的身份——"周氏集團太子爺?shù)那芭眩?/p>

三年前神秘消失的程家獨女"。"姑娘,后面有車跟著。"司機突然說。我轉頭,

看見一輛黑色奔馳在雨簾中緊咬不放。雨水模糊了車窗,

但那個輪廓我閉著眼都能畫出來——周予琛的助理開車,

后座那個扯開領帶的身影正死死盯著這邊。"前面路口甩掉他們。"司機猛打方向盤時,

我摸到包里那個硬皮筆記本。這是我在精神病院唯一被允許保留的東西,

里面每一頁都畫著相同的橙花。醫(yī)生說我這是"偏執(zhí)型重復行為",但他們不知道,

每片花瓣里都藏著摩斯密碼,記錄著每天被注射的藥物名稱。車子甩開追蹤,

停在我臨時租住的公寓樓下。這是林微幫我找的地方,三十八層,

帶全景落地窗——她說這是為了讓我隨時能看清有沒有人靠近。電梯上升時,

手機又開始震動。林微發(fā)來一段視頻:周予琛站在蘇家會所門口,一拳打碎了消防栓的玻璃。

他右手骨節(jié)鮮血淋漓,卻對著蘇婉父親說了句什么,讓對方臉色瞬間慘白。"他說了什么?

"我打字問。林微回復:"現(xiàn)場太吵沒錄清,但唇語專家分析是'你以為刪掉的監(jiān)控,

在程橙的橙花標本里'。"我的手指僵在屏幕上。橙花標本?

那明明只有...電梯"叮"的一聲到達。推開公寓門的瞬間,

我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橙花香氣——有人來過。手摸向玄關的棒球棍,我緩緩推開臥室門。

床頭柜上的《小王子》被挪動了位置,書頁間露出一角干枯的花瓣。

這是我和周予琛的禁忌游戲。大學時他總說我是他的玫瑰,

而我堅持自己更像橙花——"看著柔弱卻能在最冷的地方開花"。畢業(yè)那天,

他在老校區(qū)的橙花樹下吻我,說要把這朵花做成標本當婚書。

書頁翻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那朵橙花標本還在,但原本空白的花萼背面,

現(xiàn)在多了一行鋼筆字跡:"CY,監(jiān)控在蘇家地下室,密碼是你父親忌日。

"窗外突然劃過閃電,照亮陽臺上一道身影。我抄起棒球棍沖過去,

卻只看到被風吹起的窗簾。窗臺上放著一部手機,

屏幕定格在某段監(jiān)控畫面——我父親墜樓前十分鐘,

蘇婉父親正在大廈后門與證券公司的人交談。雷聲轟鳴而至。我抬頭看向對面大樓,

無數(shù)窗戶在雨中模糊成蒼白的方格。不知道有多少鏡頭正對準這里,

就像三年前我被關在3012室時,每天活在監(jiān)控攝像頭無死角的注視下。手機突然亮起,

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轉身。"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緩緩回頭,

公寓門邊的顯示屏上,樓下雨中的監(jiān)控畫面清晰可見——周予琛跪在泥水里,高舉著手機,

屏幕上滾動播放著蘇家操縱股市的證據(jù)。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流進襯衫領口,

混合著從手腕紋身滲出的血絲。門禁對講機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琛嘶啞的聲音:"橙子...監(jiān)控原件在蘇婉項鏈里..."三年來第一次聽他叫這個昵稱,

我指尖不受控制地發(fā)抖。精神病院的記憶碎片般涌來:我被綁在床上尖叫時,

護士說"再鬧就讓你像你爸一樣跳樓";電擊治療后失禁,

護工邊拖地邊哼著蘇婉成名曲的調子。最痛的不是傷害本身,

而是每個細節(jié)都被人精心設計成對我父親的隱喻。窗外閃電再次劃亮夜空,

這次我看到了對面天臺上的反光——長焦鏡頭。幾乎同時,手機彈出林微的消息:"臥槽!

周予琛在你樓下跪著的視頻全網(wǎng)瘋傳,已經(jīng)有八家媒體直播了!"我沖到窗前。

三十八層的高度讓樓下的人影只有螞蟻大小,但那個跪姿在暴雨中依然醒目。

哪般】【起底程橙:被消失的豪門千金】【周氏集團股價暴跌5%】手指碰到窗玻璃的瞬間,

一道閃電劈亮整個城市。在那一秒的慘白光芒中,我看見公寓樓底已經(jīng)圍滿記者,

而周予琛的助理正拼命想拉他起來。

左手無名指的舊傷突然刺痛——這是精神病院留給我的紀念,電擊治療時抽搐得太厲害,

手指被床欄夾到骨裂。醫(yī)生"忘記"打石膏,導致現(xiàn)在永遠無法完全伸直。雨越下越大。

周予琛的身影在鏡頭里模糊成一片水霧,只有他高舉的手機屏幕還在頑強閃爍。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雪夜,他在精神病院門口站到凌晨,

第二天護士說我窗外的雪地上全是煙頭。門禁對講機又響了。這次是他的助理:"程小姐,

周總說您不用下來,他已經(jīng)把證據(jù)同步到云端,密碼是...是你們第一次接吻的日期。

"我握緊那朵橙花標本,干枯的花瓣在掌心碎裂。大學辯論賽上,

對方辯手說真愛不需要犧牲,周予琛站起來反駁:"真正的犧牲是忍住不伸手的成全。

"當時我以為那只是辯論技巧。窗外炸響驚雷,雨幕中周予琛終于被助理強行拉起來。

他轉身前最后看了一眼我的窗戶,右手按在左胸位置——那是我們曾經(jīng)的秘密手勢,

代表"這里疼"。手機突然瘋狂震動。林微發(fā)來十幾條消息,

最上面是微博鏈接:#程橙父親死亡真相#話題下,

某財經(jīng)大V放出完整時間線:蘇家如何做空程氏股票,如何買通程父的司機,

以及...如何在事發(fā)后第一時間收購程氏核心資產。而最終簽字批準收購的,是周予琛。

我跌坐在落地窗前,橙花標本的碎片從指縫間漏下。樓下的人群突然騷動,

鏡頭全部轉向新出現(xiàn)的黑色轎車——蘇婉戴著墨鏡下車,手里舉著什么文件朝周予琛走去。

林微的最新消息跳出來:"完了!蘇婉拿著你和周予琛的孩子死亡證明!"暴雨拍打著玻璃,

我左手無名指的舊傷突然劇痛到無法呼吸?;秀遍g又回到那個白色房間,

醫(yī)生拿著電擊片說:"程小姐,這是為你好。

"而此刻樓下的喧囂被三十八層高度過濾成模糊的嗡鳴。我看到周予琛搶過那張紙撕得粉碎,

然后扯開襯衫領口——他鎖骨下方有個新鮮傷口,正在滲血的縫線組成"CY"兩個字母。

這是比下跪更瘋狂的表白方式:把愛人的名字刻在離心跳最近的地方。

4 董事會的獵殺蘇婉舉著死亡證明的畫面在手機屏幕上定格,我數(shù)到第七次呼吸時,

門鈴響了。"程小姐,周總讓我送這個給您。"門外站著渾身濕透的助理,

他遞來的密封袋里是一部碎屏手機。

屏幕裂紋間能看到暫停的視頻畫面——蘇婉父親正在和什么人交談。

"周總說..."助理壓低聲音,"蘇家十分鐘后要召開緊急董事會,

提議暫停周總的CEO職務。"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滴在地板上。我接過手機,

指尖碰到開機鍵的瞬間,屏幕亮起——視頻里蘇父對面坐著的人,是精神病院的院長。

"這是半小時前在蘇家書房偷拍的。"助理遞來另一部手機,"現(xiàn)在直播董事會。

"我看向直播畫面。周氏集團董事會的環(huán)形會議桌上,

蘇父正指著投影儀里的PPT慷慨陳詞:"鑒于周予琛先生在公開場合的失控行為,

我提議臨時接管...""等等。"一個低沉的嗓音切進來。鏡頭轉向門口,

周予琛扯著浸透雨水的襯衫領口走進來,右手還滴著血。

董事會成員集體倒吸冷氣——他左手握著個銀色U盤。

"在各位表決前..."周予琛把U盤插進投影儀,"請看三年前9月17日的完整監(jiān)控。

"屏幕閃動,出現(xiàn)了我永遠忘不了的那天。董事會的監(jiān)控畫面里,

我確實舉著什么東西沖向周予琛,

但緊接著視頻被微妙地剪輯過——原始畫面顯示我手里是化驗單,

而篡改后的版本變成了明晃晃的刀具。"停在這里。"周予琛指向某個幀數(shù)。

放大后的畫面角落,蘇婉的手正伸向監(jiān)控主機接口。會議室鴉雀無聲。

蘇父猛地站起來:"這不能證明——""繼續(xù)看。"周予琛點擊下一段視頻。

這次是精神病院走廊,院長對醫(yī)生說:"周董事長要求加大電擊強度,直到她流產為止。

"我胃部突然絞痛,不得不扶住墻壁。

那天被綁在治療床上的記憶如潮水涌來:冰涼的導電膏,嘴里塞的橡膠牙墊,

還有腹部撕裂般的劇痛...直播畫面里突然爆發(fā)爭吵。蘇父掀翻椅子時,

我注意到周予琛的目光不斷掃向會議室后門——那里有個戴墨鏡的女人剛坐下。是我。

三天前周予琛通過林微安排的這場戲。此刻我穿著和蘇婉同款的連衣裙,

戴著她在公開場合最愛的墨鏡款式,安靜地坐在董事會最后一排。

這個位置恰好是當年蘇父坐過的。"關于我精神狀況的質疑..."周予琛突然提高音量,

"不如聽聽當事人的說法?"所有鏡頭轉向后排。我緩緩摘下墨鏡,

滿意地看到蘇父瞬間慘白的臉色。三年前他就是這樣坐在角落,看著我父親被他們逼到絕路。

"2020年9月17日。"我的聲音在會議室產生奇異的回響,

"蘇婉小姐調換監(jiān)控畫面五分鐘后,她父親給周董事長打了電話。"投影儀切換成通話記錄。

那個時間點確實有長達12分鐘的通話,而緊接著的下一條記錄,

是周董事長打給精神病院院長的。"周予琛先生當時配合演這出戲..."我走向投影儀,

調出另一段視頻,"是因為蘇家威脅要讓我'像父親一樣意外死亡'。

"視頻里年輕的周予琛跪在周父書房,聲音嘶?。?我簽字送她去治療,

但你們必須保證她活著。"而周父的回答讓我血液結冰:"等孩子處理掉,隨你便。

"董事會炸開了鍋。一位女董事突然指著屏幕:"快看!那是不是..."畫面邊緣,

蘇婉正把一管針劑交給護士。周予琛適時暫停放大——針劑標簽上清楚寫著"米索前列醇",

一種引產藥物。我的左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無名指疤痕突突跳動。那天被注射后的大出血,

醫(yī)生說是"自然流產",原來..."程小姐。"周予琛突然望向我,他襯衫袖口滑落,

露出手腕結痂的紋身,"能否請您解釋下,為什么蘇家這么害怕您參加今天的會議?

"這是我們的暗號。我打開隨身帶的平板,

調出瑞士銀行的轉賬記錄:"因為在程氏集團破產前三個月,

蘇家通過離岸賬戶向周董事長匯款兩億美元,而備注是'程氏收購定金'。

"會議室瞬間死寂。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我父親的死不是商業(yè)失敗,而是謀殺。

蘇父突然撲向投影儀,但被保安攔住?;靵y中,周予琛始終盯著我的左手。順著他的視線,

名指疤痕在會議廳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珍珠光澤——就像他手腕上那個正在滲血的"C Y"。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渾身戰(zhàn)栗。三年前我被車門夾傷無名指時,

周予琛在同一天莫名其妙地"被機器壓傷"右手無名指。

當時我們還笑稱這是情侶傷疤..."各位!"蘇父的律師突然大喊,

"這些證據(jù)都是非法獲取的,不能——""那這個呢?"清脆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林微舉著法院搜查令走進來,身后跟著兩名警察:"剛剛獲批的搜查令,

蘇家地下室正在被搜查。"她朝我眨眨眼,"尤其是那個藏著原始監(jiān)控的保險箱。

"直播鏡頭瘋狂閃爍。蘇父癱坐在地上時,

我注意到周予琛悄悄按了下左胸——那里有他新縫的傷口。三天前林微告訴我,

他在私人醫(yī)生那里做了個微型植入手術...警察給蘇父戴上手銬時,會議室突然斷電。

黑暗中我感到有人塞給我一張紙條,熟悉的鋼筆觸感劃過掌心。應急燈亮起時,

周予琛已經(jīng)回到主席位,而我的拳頭里攥著那張紙條——上面畫著一朵橙花,

花蕊處標著GPS坐標。"程小姐。"警察走過來,

"需要您協(xié)助調查..."我配合地起身,經(jīng)過周予琛時,他的小指輕輕勾了下我的疤痕處。

這個我們大學時代發(fā)明的暗號,意思是"相信我"。走出會議室時,

電視正在播放蘇婉被記者圍堵的畫面。她尖叫著否認一切,

但脖子上那條鉆石項鏈不見了——林微剛剛發(fā)來照片,那條鏈墜里確實藏著微型硬盤。

電梯門關閉前,我看到周予琛站在落地窗前,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腕的紋身。

陽光透過血跡斑斑的襯衫,在他腳下投出蛛網(wǎng)般的影子。三年前他簽完字后,

就是用這只手在辦公室墻上砸出個血洞。護士說指骨都露出來了,

他卻笑著說:"這下對稱了。"——當時我正被綁在病床上,左手無名指骨裂。

電梯下降到大廳時,手機震動。周予琛發(fā)來三個字:"看標本。"我摸出那朵干枯的橙花,

對著陽光轉動。在某個特定角度下,

花瓣上的脈絡突然顯現(xiàn)出數(shù)字和字母——"B217CY"。

這是瑞士銀行那個保險箱的編號。而CY,從來就不只是程橙的縮寫。

也是"ChenYuan",我父親的名字。5 記憶迷宮"程小姐,您似乎走神了。

"心理醫(yī)生趙巖的鋼筆在記事本上輕輕一點,把我從恍惚中拉回來。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這間頂級診所的米色地毯上,遠處CBD的玻璃幕墻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抱歉。"我調整了下坐姿,"您剛才問什么?""我問,"趙巖推了推眼鏡,

"為什么您愿意原諒傷害您的人?"咨詢室角落的老式電視機突然發(fā)出電流雜音,

屏幕閃了幾下。這是趙巖的特色——他喜歡用老物件觸發(fā)患者的深層記憶。

我盯著屏幕上扭曲的雪花點,想起精神病院活動室里那臺永遠調不到清晰頻道的破電視。

"我沒有原諒。"手指無意識地撫過無名指上的疤痕,"只是理解了某些犧牲的必要性。

"趙巖的鋼筆頓在紙上,墨水暈開一個小圓點。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這個回答太冷靜了,

不像一個被送進精神病院、失去孩子、父親被害的女人該有的反應。"您看過《禁閉島》嗎?

"他突然問。電視機的雪花點突然變成清晰的畫面,正在播放某年大學生辯論賽。

我呼吸一滯——屏幕上年輕的周予琛穿著深藍西裝站起來,辯手銘牌在聚光燈下閃閃發(fā)光。

"真正的犧牲是忍住不伸手的成全。"二十二歲的周予琛聲音清亮,

鏡頭特寫他說話時微皺的眉頭。這個表情我太熟悉了,每次他隱瞞什么重要事情時,

右眉都會這樣輕輕抽動。"電影里..."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警察最后選擇被切除腦葉,是因為清醒比瘋狂更痛苦。"趙巖若有所思地點頭,

鋼筆在"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幾個字上畫了圈。他不知道,這間診所的單向玻璃后面,

此刻正站著周予琛。三天前他發(fā)來的坐標,帶我找到父親留在瑞士銀行的加密賬本。

而代價是他必須接受這次心理評估——周氏集團董事會要求的"精神狀況證明"。"程小姐,

您最近還會做那個夢嗎?"趙巖翻看之前的記錄,"關于...手術臺的夢?

"電視機里的辯論賽突然音量增大,反方辯手正在質問:"如果連觸碰都克制,算什么真愛?

"年輕的周予琛嘴角揚起那個讓我一見鐘情的弧度:"就像《小王子》說的,

愛是'我愿意忍受一點風吹,為了你'。"無名指疤痕突然刺痛。

這個感覺太熟悉了——每次周予琛在附近時,這道舊傷就會莫名其妙地抽痛。

精神病院的醫(yī)生說這是幻痛,但他們不知道,有次周予琛偷偷來看我,隔著三十米遠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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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1 02:1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