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顧瀟拼命掙扎，一只手從后面牢牢捂住他的嘴。
“安靜！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聲道，“別出聲，他們還在附近！”
手松開了，顧瀟猛地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居然是張老頭——那個讓他修復(fù)記憶碎片的老人。
“張爺爺？！你怎么在這兒？”顧瀟倒吸一口冷氣。
“廢話少說，跟我走?！睆埨项^神色緊張，拉著顧瀟朝樹林深處跑去，“我看見你被人追，鎮(zhèn)上已經(jīng)不安全了?！?/p>
顧瀟拼命跟上老人的步伐，心想這老頭平時看起來腿腳不便，今晚卻跑得比兔子還快，這演技可以去申請影帝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張老頭眼睛瞄向顧瀟懷里的星圖。
顧瀟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那張泛黃的紙：“一張星圖，從礦井里找到的。上面標記著通往火山歸谷的路線?！?/p>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糟了！他們要重啟'混沌之門'！”
“混沌之門？”顧瀟一頭霧水，“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就想搞清楚礦難真相，結(jié)果差點變成礦難二號受害者！”
兩人很快來到鎮(zhèn)郊的一個廢棄倉庫。張老頭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扇隱蔽的門。
“我得離開這鬼地方?！鳖櫈t說道，“那幫瘋子想殺我！”
“恐怕沒那么容易?！睆埨项^搖搖頭，指向窗外。
顧瀟望去，只見遠處鎮(zhèn)子的幾個出口都有黑影徘徊，還有車輛來回巡邏。
“見鬼！他們把鎮(zhèn)子封鎖了？！”顧瀟瞪大眼睛，“什么時候回音鎮(zhèn)變成了黑暗哥譚市？我這是要演《越獄》第六季？”
“明天就是重演儀式，他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計劃。”張老頭嚴肅道。
顧瀟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太棒了！我就想安安靜靜修修記憶碎片，結(jié)果一腳踩進邪教大本營！老天爺是不是覺得我這輩子太順了，非得給我加點難度？”
“等等，你看?！睆埨项^突然指向另一側(cè)的山路。
一隊身著黑色制服、裝備精良的人正悄悄潛入鎮(zhèn)子。他們行動迅速，訓練有素，每個人背后都背著一個奇怪的裝置。
“那是什么人？”顧瀟問道。
“時沙獵人?！睆埨项^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他們專門捕獵和收集'逆流時沙'——一種能改變時間流動的稀有物質(zhì)?！?/p>
“哇哦，酷斃了！”顧瀟翻了個白眼，“現(xiàn)在我們不僅有邪教瘋子，還有什么'時間特警'？”
“情況比你想象的嚴重得多?！睆埨项^嘆息道，“礦井下可能存在大量逆流時沙，這也是為什么原初漩渦會一百年前就盯上這里?！?/p>
“所以那不是普通礦難，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采集'行動？”顧瀟恍然大悟。
“沒錯，但出了意外，導致了那場災(zāi)難?！崩先四贸鲆粋€小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塊晶體，“這塊晶體是我祖父留給我的，他是礦難幸存者，用這個記錄了真相?！?/p>
“等等，那枚記憶碎片是你故意給我的？”顧瀟瞪大眼睛。
張老頭點點頭：“我需要確認你是否能看到真相。很多人看到的只是普通記憶。”
“所以我是什么…天選之子？”顧瀟苦笑，“感覺像個垃圾游戲情節(jié)?！?/p>
“天快亮了，我們得想辦法阻止儀式?！崩先藝烂C道。
顧瀟看著窗外，小鎮(zhèn)上彩旗飄揚，工人們正在搭建舞臺，一切看起來歡樂祥和，卻讓他毛骨悚然。
“等等，我有個想法?！鳖櫈t突然眼前一亮，“既然無法離開，那就混進儀式現(xiàn)場?！?/p>
“太危險了！”老人急忙阻止。
“但這是唯一能接近鎮(zhèn)長的機會。”顧瀟雙眼閃爍著決心，“我必須阻止這場瘋狂的獻祭?！?/p>
天剛亮，顧瀟就回到了自己的店鋪，假裝一切正常。不久，鎮(zhèn)長派來的人果然前來取記憶碎片。
“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幾枚適合展覽的碎片?！鳖櫈t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很好，記得下午兩點到廣場參加儀式?！睂Ψ焦鹿k地說道。
顧瀟點點頭，目送對方離去，然后迅速鎖上門，從暗格里取出一個小巧的設(shè)備——他父親留下的記憶抵抗器，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記憶操控。
“爸媽，希望你們的遺物能保護我。”顧瀟喃喃自語。
下午，整個回音鎮(zhèn)沸騰了。廣場上人頭攢動，到處都是彩旗和氣球。顧瀟混在人群中，暗中觀察。舞臺中央，已經(jīng)搭建起了一個礦井模型，旁邊擺放著各種礦工工具。
“歡迎各位參加回音鎮(zhèn)百年礦難紀念重演儀式！”鎮(zhèn)長老李登上舞臺，滿臉堆笑，“今天，我們將重現(xiàn)那段歷史，緬懷逝者，傳承記憶！”
人群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顧瀟卻感到一陣惡心，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參與什么。
重演正式開始。演員們按照劇本走位，扮演著百年前的礦工。顧瀟注意到，這些“礦工”的行動軌跡和他在記憶碎片中看到的完全不同。
“這根本不是真實的礦難場景，更像是某種…儀式?！鳖櫈t心中警鈴大作。
就在這時，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一個黑影從舞臺側(cè)面閃過。憑借多年修復(fù)記憶碎片鍛煉出的敏銳感知，顧瀟意識到時沙獵人已經(jīng)潛入現(xiàn)場。
“這下精彩了。”顧瀟苦笑，“邪教VS特警，我是不是該準備爆米花？”
儀式進行到高潮——模擬礦難發(fā)生的瞬間。舞臺上的燈光突然變暗，煙霧彌漫，演員們開始模擬驚慌逃竄。
就在這時，鎮(zhèn)長老李的行動出乎所有人預(yù)料。他沒有按照預(yù)定的那樣宣布儀式結(jié)束，而是拿出一個奇怪的金屬球，高高舉起。
“百年輪回，今日歸位！混沌之門，重新開啟！”李鎮(zhèn)長突然高喊，聲音扭曲得不像人類。
金屬球綻放出刺目的藍光，整個廣場開始震動。地面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一個隱藏已久的祭壇。
“這什么鬼啊！”人群開始尖叫，但更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所有參與儀式的普通鎮(zhèn)民突然定在原地，眼中的光彩迅速消退，仿佛生命被抽走。
“他在抽取生命力和記憶！”顧瀟大驚失色，多虧記憶抵抗器的保護，他沒有受到影響。
廣場中央，一個巨大的漩渦開始形成，吞噬著被抽取的能量。鎮(zhèn)長狂笑著，宛如瘋魔：“偉大的混沌之子啊，接受這些祭品，賜予我無上力量！”
“該死！”顧瀟沖向舞臺，卻被突如其來的爆炸掀翻。
時沙獵人出手了！他們發(fā)射了某種能量彈，直接命中了祭壇。鎮(zhèn)長慘叫一聲，被爆炸沖擊飛出。
然而，情況并未好轉(zhuǎn)。祭壇失控了！藍光變成了刺目的紫色，能量漩渦瘋狂擴張，地面開始扭曲變形。
“完了！記憶地質(zhì)學現(xiàn)象！”顧瀟聽到張老頭的吶喊。
眼前的景象讓顧瀟差點當場昏厥——廣場的部分區(qū)域開始與百年前的礦井重疊！木制支架從地下生長而出，煤渣和礦石憑空出現(xiàn)，甚至有礦工的幻影在其中穿梭！
“這是時空疊加！現(xiàn)實與記憶融合了！”張老頭艱難地靠近顧瀟。
四周一片混亂。時沙獵人與鎮(zhèn)長的手下展開激烈交火，能量彈在空中炸裂，幻影礦工的慘叫聲回蕩在廣場上。
“我得想辦法關(guān)閉祭壇！”顧瀟咬牙爬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看到空氣中流動的記憶能量——呈現(xiàn)為彩色的絲線，縱橫交錯。
“這是怎么回事？！”顧瀟震驚地望著自己的手，竟能感知到能量流向。
跟隨這些能量絲線的指引，顧瀟在混亂中穿行，詭異地避開了幾次致命攻擊。一個時沙獵人的能量彈擦肩而過，顧瀟感覺時間仿佛變慢了一瞬間，讓他堪堪躲過。
“小子！別靠近祭壇！”一個時沙獵人朝他大喊。
顧瀟充耳不聞，繼續(xù)前進。他隱約感覺，自己體內(nèi)有某種力量正在蘇醒，與周圍的混沌能量產(chǎn)生共鳴。
終于，他突破重重阻礙，來到了能量漩渦中心。在那里，他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景象——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物體懸浮在空中，內(nèi)部翻滾著無數(shù)色彩斑斕的能量，像一個微型宇宙。
“混沌胚胎！”張老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原初漩渦會一直在尋找的寶物！它能創(chuàng)造全新的現(xiàn)實！”
就在這時，鎮(zhèn)長從廢墟中爬出，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太遲了！胚胎已經(jīng)覺醒，沒人能阻止它！”
“當心！”張老頭大喊。
混沌胚胎突然爆發(fā)出刺目光芒，能量波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顧瀟本能地舉起雙手護住臉部，卻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從體內(nèi)涌出，與胚胎能量碰撞，形成一道屏障。
“這不可能！”鎮(zhèn)長尖叫，“你是什么人？！”
沒等顧瀟回答，胚胎劇烈顫抖，突然朝他飛來！顧瀟躲閃不及，胚胎撞上他的胸口，卻沒有傷害他，而是化作一道光流，融入他的身體。
劇烈的疼痛讓顧瀟跪倒在地，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燃燒，靈魂被拉扯到極限。無數(shù)陌生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閃現(xiàn)——古老的文明、星辰大海、未知的語言、奇異的生物…
“抓住他！”鎮(zhèn)長發(fā)狂般指著顧瀟，“胚胎選擇了他！”
時沙獵人與鎮(zhèn)長的手下同時朝顧瀟撲來。就在此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從地底傳來，整個廣場劇烈震動。
“它蘇醒了！”張老頭面色慘白，“礦井深處的守護者！”
顧瀟抬起右臂，發(fā)現(xiàn)一條閃爍著奇異光芒的紋路浮現(xiàn)在皮膚上，不斷變換形態(tài)，像是活物一般。
“快走！”張老頭拉起顧瀟，“我們必須立刻去火山歸谷！那里有答案！”
顧瀟踉蹌著站起身，跟著老人朝鎮(zhèn)外狂奔。身后，地面開始大面積塌陷，一個巨大的黑影正試圖從地底破土而出。
“那是什么鬼東西？！”顧瀟驚恐地回頭望去。
“別看！繼續(xù)跑！”張老頭厲聲喝道。
逃離鎮(zhèn)子的路上，顧瀟感覺右臂的紋路在發(fā)燙，星圖在他口袋里微微發(fā)光，仿佛在呼應(yīng)著什么。
“張爺爺，我感覺…我好像不是我了?！鳖櫈t艱難地說道。
“堅持住，孩子?！崩先舜鴼饣卮穑澳愕拿\比你想象的重要得多?；鹕綒w谷會給你答案?！?/p>
身后，回音鎮(zhèn)的天空被詭異的紫光籠罩，巨大的漩渦在云層中成形。顧瀟的人生，從此刻起徹底改變。
“如果我活著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記憶修復(fù)鋪'改名為'災(zāi)難制造廠'！”顧瀟邊跑邊自嘲道，手臂上的混沌紋路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回應(yīng)他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