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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初的假發(fā)從她頭上掉了下來。
在場眾人嘩然,議論紛紛。
“快看??!大名鼎鼎的江大小姐,居然是個光頭!”
“聽說她得了絕癥,但沒想到這么快頭發(fā)就掉光了,蕭總年紀輕輕就要當鰥夫了嗎?!?/p>
“但是,她這個樣子也太丑了吧......”
不堪入耳的話涌入她大腦里,全場的目光此刻似乎都聚焦在她頭上。
更有甚者拿出手機拍下她的照片,準備作為第二天的頭條新聞發(fā)布。
眾人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向她。
她無力地跌坐在地,崩潰地捂住自己的頭,痛苦地喊著“別拍了”。
但沒有一個人理她。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宛柔,始終在一旁看著她,臉上是屬于勝利者的笑容。
江云初越看江宛柔的笑,越覺得刺眼。
“啪!”江云初把假發(fā)戴回頭上,用盡全力給了江宛柔一記耳光。
“姐姐,你為什么要打我?”江宛柔捂著臉難以置信。
又是一個耳光打在江宛柔右臉上。
江云初的胸口因憤怒而劇烈起伏,幾乎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都在顫抖:“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耍的花招?!?/p>
因為場面混亂,《白天鵝》的表演被迫中止,隨著音樂聲的停止,蕭燼野終于能聽到外界的動靜了。
因此,在江云初第三個巴掌將要落下時,蕭燼野抓住了她的手腕。
“云初,你這是做什么?”
蕭燼野看到她沒有戴好的假發(fā),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愣了好幾秒才把江云初攬入懷中為她順氣。
“你看不出來嗎?江宛柔故意使計,讓我當眾出丑?!?/p>
“宛柔,你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蕭燼野按了按眉心,有些頭疼。
只是誰也沒想到,江宛柔直接對著江云初跪了下來,還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頭。
這下全場更加沸騰了。
如果說一開始還是部分人支持江云初,那現(xiàn)在江宛柔這一跪,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無辜的。
“姐姐,對不起?!苯鹑釋χ瞥蹩牧艘粋€響頭,“不是我設計的,我不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我錯了,你別生氣。”
說著,她膝行到江云初面前,抓住江云初的手放到她的臉旁。
“你要是還覺得不解氣,你就繼續(xù)打我好嗎?”
江云初知道她是以退為進,自然不會如她的愿。
江宛柔見江云初不上當,干脆狠狠地給自己扇了兩個耳光。
和虛弱的江云初不一樣,身體健康的江宛柔用了十足的力,這兩個耳光,可謂是十分響亮,扇完后兩邊臉頰幾乎立刻腫了起來。
倒是更顯得她楚楚可憐。
“姐姐,你原諒我好不好?”江宛柔期期地看著江云初。
假發(fā)脫落的事還歷歷在目,江云初咬緊下唇,默不作聲。
“江云初,你能不能別鬧了?!?/p>
沉默了很久的蕭燼野開口了,看向江云初的目光里隱隱含著懷疑和不滿。
“你覺得是我在鬧?”江云初鼻子驟然一酸,她的語氣出奇地平靜。
類似的事情,在江云初大學的時候也發(fā)生過。
同學嫉妒她,把她的舞蹈服偷偷弄壞了,被她發(fā)現(xiàn),兩個人吵了起來。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江云初在無理取鬧。
但那時的蕭燼野,第一時間站了出來幫她,他幫她找證據、查監(jiān)控,最終同學退學。
她問他:“你為什么這么相信我?”
他只是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無條件相信自己的愛人,是作為男人最基本的要求?!?/p>
可現(xiàn)在,事實就擺在面前,蕭燼野卻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她——他親口說過的愛人。
原來不愛了,曾經的信任也會變成利刃。
她覺得有意思極了,輕笑一聲:“原諒你可以,你現(xiàn)在立刻離開蕭氏集團,我就既往不咎。”
此言一出,臺下的人議論紛紛。
一個小男孩鼓起勇氣,走到臺上,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球交給江云初。
“大姐姐,這個送給你,你打開看看?!?/p>
江云初不明所以,但是看小男孩可愛,還是照做了。
一張面目猙獰的恐怖娃娃臉彈射到她面前,她被嚇了一大跳,當場扔掉手里的東西,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上。
小男孩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壞女人,讓你欺負宛柔姐姐,活該!”
臺下的人也跟著哄堂大笑。
屈辱漫上心頭,她下意識地看向蕭燼野。
蕭燼野與她目光相接不過一瞬就偏開了,抱起江宛柔大步流星地離開。
第二次,江云初在心里算著,這是蕭燼野第二次為了江宛柔拋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