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的臉,騰然開始發(fā)燙,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而聽到門被打開,她又屏住呼吸,努力地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
拍賣會的負責(zé)人進了包間,送完拍品,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仍舊站在原地,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漆寂說話。
沈眠蹲得腿隱隱發(fā)麻,便想換個姿勢,活動一下。
但她顯然高估這吧臺下面的空間了,還沒來得及變換動作,人就已經(jīng)失去重心,朝前栽去。
盡管飛快地用手撐住漆寂的膝蓋,卻還是不可避免的,玫唇擦了不該碰的地方。
漆寂瞬間悶哼出聲。
“怎么了漆少?”負責(zé)人表情緊張,眼巴巴地望向漆寂,“是哪里不舒服嗎?”
漆寂的表情隱匿在面具下,只剩下湛黑的瞳眸諱莫如深。
他的手探入桌布下,捏著沈眠的下巴,讓她離“自己”遠了些。
這才緩緩開口,“沒事,看見老鼠想吃東西而已?!?/p>
???
負責(zé)人眨巴著眼睛,瞬間慌張不已,“會所里怎么會有老鼠呢,漆少,這是我們的失責(zé)!”
沈眠氣得要命。
她怎么就成老鼠了?
而且,想吃什么東西了!
剛才是不小心碰到而已,她可沒有對漆寂那檔子有任何興趣。
心里是這么想的,沈眠的臉卻愈發(fā)混沌,甚至想去咬漆寂的手。
張開嘴,卻成了用舌尖去碰。
他的掌心微涼,還帶著金菲士的香氣,讓沈眠的腦子嗡嗡作響。
有什么念頭,開始瘋狂的叫囂起來。
不對勁,很不對勁!
沈眠腦子里電光火石,想到了在辦公大樓的那杯水。
只是沾了點在自己的嘴唇上,就已經(jīng)有這么大的威力了嗎?
不敢想,如果剛才她真的全部喝下去,這會兒得在謝沛然面前,變成何等放浪形骸的模樣……
沈眠想著,身上像是有螞蟻在爬,皮膚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她難受得要命,只想趕緊找點冰涼的東西來貼著。
毫無察覺,她幾乎整張臉都靠在了漆寂的手掌上,身體也傾靠過去,并入了漆寂的雙腿之間。
漆寂表情繃得有些緊,手中的酒杯猛然一晃,金菲士便撒得滿地都是。
負責(zé)人見狀,惶恐得幾乎要哭出聲,“漆少,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別的包間吧,您千萬別生氣?!?/p>
“不必了,出去吧。”漆寂語氣冷淡,手背的青筋卻已經(jīng)根根鼓起。
“那我叫人來……”
漆寂捏著酒杯的手指重了幾分力,瞇著眼睛,陰風(fēng)陣陣,“出去。”
同樣的話,他不喜歡講第三遍。
負責(zé)人只好放下東西,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包間。
唰!
幾乎是他剛關(guān)上門的瞬間,漆寂便猛地掀開了桌布。
吧臺下,沈眠的眼神已然迷離,緋紅的臉頰貼在他的大腿內(nèi)側(cè),鼻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
真是叫人抓狂!
漆寂單手將沈眠拽出來,想讓她站好。
但沈眠雙腿早就麻了,又被這么猛地一拽,整個人直接撲進了他懷里。
漆寂身上散發(fā)著森森寒氣,反倒成了她的“解藥”,恨不得直接扒光了衣服,直接肌膚相貼。
她觸碰的地方,點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火。
漆寂喉結(jié)微滾,竟被她這稚嫩,甚至說得上是笨拙的手法,勾得有了些反應(yīng)。
下一瞬,沈眠幾乎是本能,直接摘了漆寂的面具,然后尋上他的唇,就這樣吻了上去。
她沒親過人,貼來貼去的不得章法,反而更加難受了,哼出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愈發(fā)楚楚可憐,仿佛在邀人狠狠疼愛。
漆寂眼眸暗沉,竟也覺得有些發(fā)燥。
他的手順著裙擺往上,一寸寸的往深處去。
卻在這時,手肘和桌角擺放的拍品撞上。
余光掃過去,那尊玉制的送子觀音正好映入眼簾。
所有思緒如潮水般,褪得干干凈凈。
漆寂冷著臉,扯開了領(lǐng)帶,反手綁住沈眠的雙手,隨即拿起桌上的冰桶。
稀里嘩啦一陣響,冰塊撒得沈眠滿身都是,讓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理智回歸大腦,她的眼神逐漸清明。
她看向面前的漆寂,臉頰的紅暈卻怎么都消散不開。
天,她剛才都干了些什么?
親了漆寂,甚至還打算……
沈眠死死咬著舌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漆寂了。
更怕漆寂會問,她為什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要怎么解釋,才能把自己偷溜出去要工資,卻差點被人下藥用強的事情,給糊弄過去呢?
大腦正在飛速運轉(zhuǎn),漆寂便抬手,直接扼住她的下頜。
沈眠拽著他的襯衣袖口,手指正好壓在冰冷的袖扣上,神智清醒,感覺下巴要被捏碎了。
“怎么,現(xiàn)在偷了我的種不夠,還打算勾—引我?”
沈眠張張嘴,卻說不出話。
她要是否認,漆寂肯定會刨根究底地問吧。
還不如就被誤會呢,反正在漆寂眼中,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而見沈眠沒回答,漆寂心頭的火卻燒得更旺了。
這女人,真的是在故意勾—引他?
真是好手段。
他差點就上當了。
漆寂松開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沈眠跌在卡座上,冷冷警告道,“別再有下次,否則等這個孩子生下來,我會親自教你,后悔兩個字怎么寫?!?/p>
扔下這話,漆寂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將門關(guān)得震天響!
他出了包間,卻仍舊覺得煩悶,大概是重新戴上面具不好呼吸的緣故吧。
漆寂便走出會所,打算吹吹風(fēng)。
這時,有人飛快經(jīng)過,不小心撞到他的手臂。
“漆少?真是對不起,漆少!”撞到他的人是宋智杰,趕緊開口道歉。
漆寂連眼神都吝嗇得給,繼續(xù)往前走。
望著他的背影,宋智杰眼神又陰毒了幾分,但到底還是先邁步去了隔壁的辦公大樓。
剛才謝沛然給他打電話,讓他趕緊過去一趟。
推開休息室的門,看著倒在血泊里的謝沛然時,宋智杰嚇了一跳。
“什么情況,誰把你給捅了?”
謝沛然惦記著沈眠的警告,不敢多話,“自己摔的,正好地上有碎片,別問了,趕緊送我找你的私人醫(yī)生,我受傷這事,不能在謝家傳開,否則我手里的生意會被分給別人的?!?/p>
這節(jié)骨眼上,手里沒了生意,便等同于失去了競選繼承人的機會!
宋智杰便依言扶起他,打算往外走。
下一瞬,卻被茶幾邊上的那抹反光給吸引了注意力。
他松開謝沛然走上前。
彎腰撿起那東西,高高舉在半空中。
“這玩意兒怎么會在你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