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跳窗出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到了一處位于半山腰的私人療養(yǎng)院,京北的市區(qū)遠得只能窺見角落。
顧不上思考這距離到底有多遠,她腦子里只剩下快逃兩個字。
因為,她余光瞥見了站在窗前的漆寂。
男人幽深的冷眸正盯著她,目光似利劍,要將她釘死在原地。
他沒動,也沒讓沈眠站住。
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仿佛一只戲看獵物垂死掙扎的黑鷹。
沈眠不敢多想,跌跌撞撞逃離。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從天黑跑到天亮,沈眠終于到了京北郊外的一處別墅區(qū)。
再三確定身后沒有人追來,沈眠才雙腿一軟倒在路邊長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不遠處亮著牌子的藥店,吸引了沈眠的視線。
她百分百確定自己沒和漆寂見過面,更不可能懷了他的孩子。
可胎心儀里聽到的心跳聲,又該怎么解釋呢?
猶豫了一下,沈眠走進了藥店。
摸遍身上的口袋,卻根本湊不齊一只檢驗棒的錢。
店員見狀同情地嘆口氣,“你拿去用吧,不收你錢了,不過記住以后別相信男人的那些鬼話,他們單純就是為了爽,他們是爽了,我們卻慘了!”
沈眠連聲道謝,攥著那根檢驗棒去了公共洗手間。
再出來時,蒼白臉上不剩一抹血色。
兩條杠。
她真的懷孕了!
怎么會呢?她這個當事人毫不知情,怎么就莫名其妙懷了個孩子!
沈眠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甚至猜想會不會是檢驗棒過期了,想回去再厚臉皮問店員要根新的。
“沈眠,你賤不賤啊,我和沈清月都訂婚了還不死心,居然跟蹤我們到婚房來!”
不遠處走過來個長相俊朗的男人,上下打量著沈眠,語氣鄙夷,“消失幾天學會新招數(shù)了,賣慘裝可憐?可惜,這招對我沒用!”
“姐姐,”男人懷里還有個身形嬌小的女孩,此刻雙眼含淚道,“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和智杰哥昨天訂婚的事情,你打我罵我都認,如果還不行,那、我就把智杰哥還給你吧!”
“小月你說什么呢,沈宋兩家定的是娃娃親,而你才是真正的宋家大小姐,所以這場婚事本該就是你的,她一個冒牌貨占了這么多年便宜還想怎樣?
再說了,我愛的人是你,我要娶的也只有你!”
沈清月眼淚掉得更兇了,“可智杰哥你和姐姐畢竟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姐姐又喜歡了你那么多年?!?/p>
“我又不喜歡她,她從小就只會跟條狗似的跟在我身后,我勾勾手立馬就來了,誰會喜歡一條狗啊?!彼沃墙苷f著,在沈清月臉上親了口,“我啊,只喜歡你。”
“智杰哥……”沈清月嬌羞地將頭埋進他懷中,秀眉得意地上揚。
沈眠垂眸,杏眸里古井無波。
類似剛才這一幕,在沈清月回來后便經(jīng)常發(fā)生,對象有時候是宋智杰,有時候是沈父沈母,但結(jié)局都是以痛斥怒罵她來作為結(jié)束,沈眠早就麻木習慣了。
宋智杰還在不依不饒,“沈眠,就算是你玩失蹤,我和小月訂婚也已經(jīng)成了事實,你但凡還有點自尊,就應該離我遠遠地,別天天纏著我!”
沈眠扯了扯嘴角,“我沒玩失蹤,訂婚宴沒去是因為……”
“別解釋了,每次傷害欺負了小月,你都有數(shù)不清的理由為自己開脫,你真當我是傻子啊,還會相信你?”
“……”
沈眠將剩下的話都咽回了肚子里,改口道,“放心,以后我都不會再打擾你們的,我祝你們恩愛甜蜜,白頭到老,一輩子鎖死!”
沈眠說完,直接推開宋智杰,快步離開了。
望著她的背影,宋智杰俊朗的眉頭蹙成一團,好像在思索著什么。
沈清月立馬挽住宋智杰的手臂,“智杰哥,姐姐好像真的生氣了,說不定以后真的不跟你來往了。要不然你還是去哄哄她吧,你不用管我,沒關(guān)系的?!?/p>
宋智杰眼神瞬間變得不屑,“她真要是生氣和我老死不相往來才好呢,別管她,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寶貝?!?/p>
“智杰哥~”沈清月溫柔地依偎在他懷里,“那我們真的不管姐姐了嗎,萬一她還回來找你怎么辦?”
宋智杰嗤笑,“放心,你媽說已經(jīng)給她找好了去處,她想纏著我也沒機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