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星城跟在后面臉都皺成了一團,他招呼服務員過來,指了指地上,隨手塞了一疊小費過去,然后快走幾步追上了許政霖,“你就不能抱著點?這么再走兩步還得吐。”
許政霖沒好氣地問:“我衣服上沾了?”
“廢話么不是?!痹浅窍訔壍冒櫭?,“你那外套給我丟了,否則別上我車。”
許政霖嘁了一聲,直到吐光了酒的奚喬薇掙扎著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整個人面朝地的被人扛著。
“媽的,許政霖你神經(jīng)病?。》盼蚁聛?!嘔~”
許政霖聽見她說話才讓人順著肩頭滑了下來,奚喬薇腳步虛軟,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元星城趕緊上前扶了一把,他翹著手指,生怕沾上奚喬薇身上殘留的酒水。
一塌糊涂。
奚喬薇不在乎,湊近干脆在許政霖身上擦了擦嘴,又干嘔了幾聲才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元星城無語了,再次提醒:給我把上衣也脫了!
最后就是奚喬薇躺在后座,許政霖脫光了上衣坐在副駕,元星城還是受不了這股酒氣,把所有窗戶都給開了。
“哪兒去???她這鬼樣子怎么回去?晚上肯定還得吐?!?/p>
許政霖扭頭看了眼,說:“去平南路?!?/p>
元星城多一個字都沒說,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
許政霖在平南路上有套頂層復式,是他爹早早買好將來給他結(jié)婚用的婚房。
自從許政霖從美國回來之后就從家里搬了出來,這混小子在酒店包了個長包房,吃喝不論,平日里就睡酒店,逢年過節(jié)回趟家,每次都要因為這個被罵上幾句。后來他爹就把平南路上那套房子的鑰匙給他了,周樂跟元星城扯著許政霖非要去看一眼,結(jié)果一看,都覺得喜歡得很。
要地段有地段,要設計有設計,那房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許政霖父母的眼光,再打聽幾句才知道,根本就是奚喬薇的手筆。
選是她選的,裝修是她盯的,連里面的家具都是她一件一件讓人搬進去的。
得。周樂大拇指一豎,揶揄道:老爺子就是聽兒媳婦的話哈。
可惜許政霖不買賬,攏共住過兩天,行李一卷回酒店了。
今晚是元星城第二次進這套房子,他沒敢繼續(xù)讓許政霖扛著奚喬薇,把心一橫,自己抱著她進屋了,“快快,放哪?臭死了她!”
“臥室?!痹S政霖頭都沒回就自顧自進了衛(wèi)生間。
元星城一愣,抬眸看了眼許政霖的背影。
哪個臥室?
他沒問。
惡趣味的把奚喬薇丟進了主臥的床上。
反正他看許政霖也不嫌棄,愛誰誰,他得趕緊去洗澡換衣服。
等許政霖出來的時候元星城已經(jīng)跑樓上的衛(wèi)生間洗澡去了,臥室的床上只有奚喬薇一個人橫躺著,迷迷糊糊的卷著他的被子睡死過去。
窗簾沒拉,透著城市的霓虹燈,亮晶晶的像一地散碎的鉆石,許政霖在床邊站了會兒,這才走過去一把拉上了窗簾。
*
元星城在樓上翻了件許政霖“遺落”的衣服,總算是心里舒服了點,一下樓就看見許政霖捏著一包不知道哪來的濕巾往臥室走,他喊住他,問了句:“干嘛?”
許政霖淺淺地翻了個白眼,“給她卸妝,不然明天起來又要鬼叫?!?/p>
“喲~要不怎么說你倆在美國沒白住呢~你這濕巾哪來的?卸妝是不是得用卸妝油?”
“柜子里找的,這會兒我上哪給她搞卸妝油去?湊合湊合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