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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這是我的離職信,請您收下?!?/p>
顧宇西沒動,連續(xù)打了三通電話,搜救隊一直沒人接,他氣得將電話扔在地上。
然后他點了根煙,眼睛不抬地問。
“為什么要走?”
研究所并沒有真的關(guān)閉,新抓來的人魚關(guān)在地下室,人人都在等著新聞過去,只有小賈在這個關(guān)鍵時間想要離開。
“海小姐不在了,我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
小賈回,顧宇西夾起煙冷笑了下,他的手在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敲了下,隨后將畫面轉(zhuǎn)至小賈面前。
是一個IP地址,準(zhǔn)確地說,是舉報者的IP地址,精準(zhǔn)到小賈的工作電腦上。
這下想賴也賴不掉,小賈索性攥緊拳頭。
“對,是我!是海小姐托我舉報的,早該這么做,要是知道她這么痛苦,在她同意進(jìn)來的那一刻我就該去舉報!”
“真的是你!”顧宇西扔掉手里的煙,他迅速起身一把掐住小賈的脖頸厲聲質(zhì)問,“她在哪兒?在哪兒?!”
“她死了!”
小賈咬牙苦撐,其實他并不清楚海諾的去向,只是根據(jù)對方最后的留言猜出來的。
那樣決絕的話語如同遺言,對顧宇西的失望,對整個研究所的失望,甚至對自己活著的失望,很可能海諾感覺到自己命不久矣。
顯然,死這個字狠狠刺激到顧宇西,他忽然無聲地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可能,她沒死,她只是......只是利用你報復(fù)我,對!她生我氣躲起來了,我總是忽略她......告訴我她在哪兒,舉報的事我可以不追究,說!”
好不容易松開的脖頸又被顧宇西制住,小賈只好從嗓子眼里吼出聲。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下一秒,他被重重推到墻上,猛咳間,顧宇西的拳頭砸在他耳畔,充滿威脅性的低沉聲音接著傳來。
“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心疼她?喜歡她?想把她從我身邊奪走?沒門!誰也不能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被人挑明心事,小賈瞪著眼睛喘 息,好半晌才恢復(fù)神態(tài)。
“我沒資格喜歡她......”畢竟那些折磨人的實驗都有他的份,“顧總,與其在我身上找答案,不如問問曾小姐和王主任,我想他們有很多話沒和您說?!?/p>
“又想騙我!來人,把他給我關(guān)起來,關(guān)到他愿意說實話為止!”
處理完小賈,顧宇西的煩躁不降反增。
被他砸壞的電話屏幕尚好,曾倩如的十幾通未接來電提示著對方的焦急,可他這會沒心思應(yīng)付。
出事后,想起曾倩如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可以說幾乎沒有。
甚至在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曾倩如的探視,海諾的失蹤并不像臆想中那般卸去包袱,反倒是曾倩如的糾纏成了新的包袱,令顧宇西愈發(fā)煩躁。
抽了4、5根煙,他忽然想起那條新抓回來的人魚,對呀!身為同族,人魚肯定知道海諾的去向!
想到這里,他匆匆滅了煙,獨自乘電梯往地下室趕。
已是深夜,研究所里除了巡邏警衛(wèi),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然而剛走到地庫大門外的時候,兩道手電筒的光晃得玻璃魚缸猶如鬼魅。
“我都準(zhǔn)備好了,明天天一亮就開始實驗,這次保證能成,不過顧總那兒你多下下功夫,他最近可一直在冷落你?!?/p>
是王逸的聲音,以及,曾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