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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掛斷電話,顧宇西回頭,看見海諾醒了。
他關(guān)切地走到病床旁,想探探海諾的額頭。
“還燒嗎?心臟疼不疼?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不料還未觸碰,海諾反常地躲開了。
此刻的海諾相當(dāng)陌生。
從前無論遭受多大折磨,當(dāng)他敲開病房的門,海諾總會笑瞇瞇地跳下床過來抱他,甚至主動展示身上早已愈合好的傷口,叫他不要擔(dān)心。
但現(xiàn)在不是了。
顧宇西隱隱生出不安,但也只是一瞬。
“阿諾,別胡思亂想,那些信只是朋友間的問候,沒有任何意義?!?/p>
“你知道,倩如救過我的命,她現(xiàn)在生了很嚴重的病我不能不管,你放心,等我把她治好,我就不欠她什么了。”
多么冠冕堂皇的解釋,如果海諾沒有看過那些信,如果她不知道顧宇西一直在利用她......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兒......”
“好。我安排暫停實驗,這兩天你先回家住一住。”
顧宇西正要聯(lián)系助理,海諾打斷他。
“我要回海里!回我自己的家!”
顧宇西不耐煩地嗆道:
“都和你解釋過了,怎么還鬧脾氣?”
氣氛僵持時,門口忽然傳來研究員小賈和研究主任王逸爭吵的聲音。
王逸推開小賈闖入:
“顧總,不好啦!曾小姐自責(zé)得割了腕!她以為撿到的神經(jīng)毒是退燒針,沒想過會害得海小姐這么痛苦?!?/p>
“什么?我又沒怪她!她人怎么樣?叫醫(yī)生!全部都過去!”
顧宇西說著就要往門外沖。
但王逸杵在原地,眼睛瞥向一言不發(fā)的海諾。
“不嚴重,不過曾小姐本身有病,貿(mào)然輸血可能會適得其反,除非......除非用人魚的心頭血?!?/p>
追過來的小賈立刻反駁:
“不可以!顧總,您忘了海小姐的心臟有問題,不可以再受刺激嗎?”
顧宇西立刻欲言又止地望向海諾。
她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么,但仍不死心地試探。
“可以,我可以?!?/p>
果然,她看見顧宇西松了口氣,心臟又是一陣抽痛。
“但我有個條件,顧宇西,你會送我回家嗎?”
“好,我送!”
這次沒有不耐煩,更沒有猶豫,顧宇西一口答應(yīng)。
王逸已經(jīng)叫來醫(yī)生,吩咐完他跟著顧宇西消失在門口。
手術(shù)刀異常冰涼,只需輕輕一劃皮肉|便迅速翻開,其實沒有想象中的痛,至少沒有當(dāng)年海諾自己劃得痛。
那時為了讓顧宇西康復(fù),她躲在病房的衛(wèi)生間里咬著毛巾自己動手,五年間,傷口反復(fù)流膿、結(jié)痂,最后形成硬幣大小的舊疤。
她以為熬過那五年便不用再受這些罪,卻不料......
往事像淋了雨發(fā)霉的舊膠片,一幀幀在她眼前閃。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醫(yī)生護士全都出去,她將小賈喚到床前。
“有件事,我想拜托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