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星漫??!”
陸望川轉(zhuǎn)身跪倒在我面前,膝蓋重重砸進雪里,發(fā)出悶響。
“我真的不知道林悠悠下毒!”
“她騙我說實驗樣本感染了,我怕毀掉全隊數(shù)據(jù),才讓她的鼠先撤離......”
他急切地說著,呼出團團白氣,一副“我坦白我無辜”的可憐樣。
“所以——”
“在你心里,我一條人命,不如她一只耗子?!”
我聲音不高,卻字字帶冰。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陸望川喉結(jié)猛滾,慌忙搖頭,“我是說,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再給你多少次機會!你一樣會為了別人拋棄我!”
兩世的慘痛經(jīng)歷,我再清楚不過——
前世他把我留在冰原,只為護住林悠悠那只“生病”的白鼠。
今生又是同樣的借口,同樣的背叛!
記憶像冰刃,一寸寸扎進血管,疼得我眼神布上寒霜。
陸望川一時語塞,又驀地放軟了口氣:
“......星漫,咱倆是未婚夫妻!我對你嚴格是避嫌,怕別人說你靠關(guān)系!”
“再說,婚事是爺爺們定下的,你不能因為誤會就悔婚?。 ?/p>
“誤會?”我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口,迫使他仰視我,指節(jié)用力泛白。
“爺爺臨終親聲交代,婚事由我自己做主!”
“......看在老一輩的面子上,好聚好散,別逼我撕破你的臉!”
他本能心虛,眼神飄忽,卻隨即咬牙,以為還能拿捏住我:
“老爺子尸骨未寒,你現(xiàn)在說這些違逆他?你這是不孝——”
“啪??!”
我被觸及逆鱗,當場發(fā)飆甩了他一巴掌。
“啪?。。 ?/p>
他還在震驚,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不孝?”
“我今天就替爺爺清理惡臭垃圾!”
我掏出手機,屏幕一亮——
圖片、視頻,無一不是陸望川和林悠悠在四處茍且。
搬進副隊帳篷的當晚,這兩人就滾到了一起。
“師傅,蘇姐姐就在隔壁呢,你不怕她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又怎么樣?”陸望川嗓音油膩,
“蘇家早就沒落了,要不是老一輩交情,她能攀上我?”
“就算知道咱倆的事,她也只能忍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她舍得丟?”
畫面里兩人衣衫盡退,曖昧聲不堪入耳。
周圍一片倒吸涼氣。
“關(guān)掉!快關(guān)掉?。?!”
陸望川瘋了一樣撲過來搶手機,結(jié)果手一抖——
外放音量調(diào)到最大。
“啊~師傅輕點......”
眾人:“......”
社死,真正的社死。
“混賬東西!”
老首長一聲暴喝,飛腳將陸望川踹出三米遠。
“開國功勛蘇家,世代功臣!低調(diào)隱世,倒讓你這條瞎眼狗嫌貧愛富?!”
老首長怒不可遏,軍靴在雪地里碾出一道溝,
“當年要不是你爺爺拿命換來這份婚約,你算什么東西也能挨上蘇家的邊?!”
隊員們嘩然:
“嚯,原來真正高攀的是陸家?小丑竟是他自己!”
“蘇家開國功勛?我歷史課本里見過的那種?!”
老首長眼皮都懶得抬,只手一揮,
“兩個都拖走,別在這礙眼!”
警衛(wèi)一左一右鉗住他們,林悠悠崩潰哭嚎,聲音尖得劃破夜空。
陸望川死命蹬腿像被強行拖上岸的魚,卻還在找補最后的體面。
“我、我不過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一棍子把我打死!”
他喘得像破風(fēng)箱,自以為是地搬出“護身符”:
“我是國家任命的科考隊長!極地科研獎?wù)芦@得者!我——”
“閉嘴!”老首長嗤之以鼻,“國家最不缺你這種不干不凈、斷腿殘喘的蠢材!”
警衛(wèi)繼續(xù)拖行,雪地里只留下兩道長長扭曲的痕跡。
陸望川最后一絲僥幸被掐滅。
轉(zhuǎn)眼,又像回光返照般劇烈掙扎:
“這次科考,我有重大發(fā)現(xiàn)尚未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