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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靳淮的指尖猛然一顫。
這樣的話,他這幾天所有的異樣,就都有了解釋。他不是中了魔,只是愛而未覺。
思及此,不管身后周余梨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扯開西裝領(lǐng)帶,往身后隨手一拋,邁開步子,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場。
在無數(shù)道唏噓而同情的視線中,周余梨失魂落魄地癱軟在地,掌心緩緩流出鮮紅。
“為什么......為什么......”
明明蘇靳淮將她視若珍寶,就算她不再是周氏的千金了,以他的性子,也絕不會棄她而去。難道,他的心中真的有了別人?
周余梨蒼白著唇,忽然笑了。
她沒有注意到,身后原本滾動的大屏,突然熄了屏。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周余梨,你說過會讓你的小男友幫你還??伤F(xiàn)在不要你了,你也不是周家的千金了!你要怎么還我?”
沉冷的男聲還在繼續(xù),周余梨的前夫李時州,在屏幕對面冷笑,“既然你還不了錢,那你做的那些事,我也沒有必要,替你藏著掖著了。”
下一秒,漆黑的屏幕陡然亮起。
模糊的畫面,關(guān)鍵地方被打了碼,但還是看得清楚人臉。周余梨躺在許多男人中間,嬌媚地笑著,叫著。
畫面一轉(zhuǎn),周余梨居高臨下地看著李時州,她站在債主身邊,聲音溫柔得可以掐出水,“我媽媽要是知道,我在外面欠債,會生氣的。時州,我們夫妻一場,我登記的是你的名字,你來替我還吧......”
畫面戛然而止,賓客沒忍住謾罵出聲。
“什么人???虧我剛剛還覺得周余梨可憐,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自己欠的債,堂而皇之拋到別人頭上,還說得冠冕堂皇,理所當(dāng)然,實在太惡心了!”
“這么看,她也確實不會是周總的女兒?!?/p>
周余梨的身子猛地一僵,她的臉上褪盡了血色。捂住耳朵,她哭著嘶吼著,“我有什么錯?他當(dāng)時是我的老公,本就該替我......”
一記掌風(fēng)快到看不見,周余梨被扇得偏過頭去,剩下的話語,咽進了腥澀喉間。
周似如輕顫地放下手,蹙著的眉間綴滿寒冰,“阿梨!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你在我面前一直是演戲的話,以后,也沒必要回來找我了!”
看見周似如離場,賓客也陸陸續(xù)續(xù)離開。
這件事,沖上了熱搜。
蘇靳淮面無表情地看完視頻,扯了扯唇,反手點了個贊,摁滅了手機。
也沒管,因為他的點贊,愈發(fā)發(fā)酵的輿論。
“兩周了,還沒找到人?”
蘇靳淮冷著臉,壓迫感十足。
助理的衣服被汗浸濕,摒著氣結(jié)巴道,“裴小姐......注銷身份那天,回過蘇宅?;蛟S......裴小姐只是生了先生的氣,氣消了,就會回來了。先生可以去蘇宅守著,說不定......”
蘇靳淮將手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我給你們那么久的時間,要聽的是你們的猜測嗎!”
“明白。我們繼續(xù)去查?!?/p>
助理離開后,蘇靳淮的眼尾,慢慢變得猩紅。他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驀地扯開唇笑了,笑聲中滿是自嘲和......凄涼。
接下來的日子,無論是早是晚,凡是工作結(jié)束,他便開車回到蘇宅。
成宿成宿未闔眼,守著助理口中,那抹微薄的希望。他不敢睡,要是歸綰回來了,發(fā)現(xiàn)他沒有等著她,大概會和他生氣。
客廳的地上,堆滿燃盡了的煙頭。墻上的烈酒,一排排地消失,又一排排地出現(xiàn)。
蘇靳淮以前從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他只能依靠酒精,麻痹清醒,逃避痛苦。
某一天的凌晨,他醉熏熏地回到家。
沙發(fā)上那抹熟悉的倩影,讓他的心臟亂了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