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砰砰”敲門聲響起,剛坐在椅子上的玄清,端起手邊的茶杯淡淡地說。
“進來”
秦俞推門而入,看到在窗邊喝茶的玄清,臉上露出討好地笑,幾乎是踮著腳尖走了過去,那小心翼翼地模樣,倒是讓玄清覺得有幾分好笑。
“何事”
“嘿嘿,沒啥事,我就是上樓來看看世祖姑”
玄清垂頭喝茶,表示已讀不回。
世祖姑這邊剛走,魏銳的狀態(tài)就不對了,臉色白得嚇人,嘴唇都咬破了,站都站不起來。
幾人在樓下就檢查過魏銘身上,除了魏旭打出的幾道紅痕,沒有其它外傷,就算送醫(yī)院也無濟于事,魏爺爺他們也知道自己理虧,不敢來問世祖姑,就讓他來問問世祖姑。
秦俞偷偷看了眼玄清,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
“世祖姑,阿銳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對,不會出事吧”
玄清面上浮出疑惑之色“怎么會?我只輕點了三下而已,使用的力道不及魏旭的十分之一,我還以為是下手太輕,沒起作用,你來找我回去再教育一下呢”
“不,不用了,起作用了,這會躺在沙發(fā)上起不來了”
秦俞趕緊解釋,就怕解釋晚了,世祖姑真要下去再補幾下。
“唉,現(xiàn)在年輕人的體質(zhì)也太差了”
秦俞:......
玄清放下茶杯問“還有事嗎?”
秦俞見玄清下逐客令了,便站起身說“沒,沒有,那我不打擾世祖姑休息了”
“嗯,把這個拿給他,三日后就無礙了”玄清遞給秦俞一個黃符剪成的紙人,紙人身上用朱砂畫著符咒。
秦俞雙手接過,奉承的話,那是一溜嘴地跑出來,玄清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秦俞拿著紙人下了樓,魏老爺子問“世祖姑,怎么說?”
秦俞揚了揚手上的紙人說“世祖姑說把這個給阿銳,三天后就好了”
魏老爺放心了“那就是不打緊,受累了阿俞”
“魏爺爺,您太客氣了,阿銳也算是我弟弟,應(yīng)該的”
秦俞把紙人遞到魏銳面前,魏銳看了一眼毫不猶豫地抬手。
啪!魏銳把秦俞手中拿著的紙人打了出去。
“哎,你干嘛!”秦俞慌忙伸手去接。
飄飄悠悠快要落到地上的紙人,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咻的一下飛到魏銳面前,一巴掌就呼在魏銳的臉上。
紙人打完以后,仍不解氣,極富有人性化地雙手叉腰,圓圓的紙片腦袋不停的晃動,一看就是在問候魏銳。
魏銳躺在沙發(fā)上,怔怔地望著浮在他面前的的紙人,他這是出現(xiàn)幻覺了嗎?這紙人竟然是活的!
同樣難以置信的還有魏銘,他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竟然看見紙人打人了?
客廳內(nèi)五人,就這樣看著紙人無聲地罵了魏銳將近十分鐘,最后,紙人像是罵累了一般,一屁股坐在魏銳的胸口處,雙手環(huán)胸,傲嬌地把扁平的腦袋側(cè)到一邊。
秦俞伸手剛想要摸摸紙人的腦袋,就被魏銳伸手擋住,一臉不爽地看著的秦俞。
秦俞收回手說“阿銳啊,你不是不喜歡這個紙人嗎,這樣,我這個當哥就在辛苦一次,讓世祖姑給你準備個黃符,這紙人,俞哥幫你保管”
魏銳拒絕“不了,換來換去太麻煩了,就這樣吧”
秦俞,啊啊,這么靈動的活紙人,好想擁有!
魏老爺子收回羨慕的目光說“既然是世祖姑給你的,你就要好好保管,還有,不準讓外人知道,晚上,見到世祖姑一定要記得道謝”
魏銳撇了撇嘴,自己挨了打,還要道謝,這是什么道理!
魏銳扶著沙發(fā)有些艱難地起身,敷衍地說“知道了,我住哪?”
魏老爺子說“就住在你俞哥的隔壁”
“那我回房休息了,頭疼”
魏銳坐起身后,紙人靈活地轉(zhuǎn)移到了魏銳的肩膀上。
魏老爺子對秦俞說“阿俞,你幫忙帶一下路”
秦俞目光不動地盯著紙人回答“哎,好”
兩人離開后,客廳里的魏家三代坐在沙發(fā)上聊天,魏銘問“爺爺,世祖姑她......”
魏銘不知道怎么說,他一直受到的教育都是以事實為依據(jù),以科學為準則,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今天他卻親眼見到了“活紙人”,這些都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世祖姑回京時,正巧是第一具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沒趕得上,對這個風華正茂的世祖姑,確實不太了解。
魏老爺子說“咱們這世祖姑的本事,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窺探的,對了,最近弄得滿城風雨的剝皮案怎么樣?”
“兇手極為狡猾,案件一直沒什么進展”魏銘一言帶過,不方便再多說什么。
魏老爺子狀似無意地對一旁的魏旭說“哎,魏旭,你還記得乾城的人口拐賣案嗎?”
魏旭配合地點頭,魏老爺子接著說“乾城警局在世祖姑給出的地點,挖出數(shù)具尸骨,全是未滿十歲的幼童,他們根據(jù)世祖姑提供的手機證物,警方一舉搗毀了三處窩點,乾城警方還特意給世祖姑寄了一面錦旗,明天就該到了”
“那到時我來安排鞭炮和禮花”
“這還用你安排,乾城警局的局長早就給我打電話說過這事,世祖姑說太麻煩了,就給拒絕了”
魏老爺子看似在和大兒子說閑話,其實是在提點魏銘。
魏銘當然聽出爺爺話里的意思,這是讓他去找世祖姑幫忙。
可那些死者全都是女性,有些尸體都是殘破的,魏銘擔心會把這年輕的世祖姑嚇出個好歹來,只能裝作聽不懂。
三人又聊了兩句,魏銘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隨后以警局有事為由,離開了大道第一園。
在回市區(qū)的路上,魏銘想起第三具尸體的發(fā)現(xiàn)地也在郊區(qū),心思一動,方向盤一轉(zhuǎn),車子便轉(zhuǎn)換了方向。
荒無人煙的郊外,野草瘋狂生長,以魏銘185的身高,在這些齊腰的野草中穿行都很費勁。
走了沒多久,魏銘來到一處面積大約有三十來平的低洼處,這里便是發(fā)現(xiàn)尸體的位置。
報案人是一名無人機愛好者,來郊外測試剛?cè)胧值臒o人機,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尸體,要不然,就這偏僻的地理位置,很難會被發(fā)現(xiàn)。
魏銘低著頭,圍著水洼四周仔細查看,想看看有沒有其它新發(fā)現(xiàn),不知從哪傳來幾聲尖銳且短暫的“咕咕”聲,劃破寂靜。
魏銘抬頭四下望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處,剛準備收回視線,繼續(xù)勘察時,一陣風吹過,半人高的野草齊齊晃動,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一只黑鳥像是受到什么驚嚇似得,從一處野草叢中倉惶飛起。
細碎的窸窣聲從那處野草中傳來,詭異擺動的野草,讓魏銘的神經(jīng)一瞬間緊繃起來。
魏銘大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