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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請遍京海名醫(yī),甚至從國外請來了頂尖的醫(yī)療團(tuán)隊,所有檢查結(jié)果都顯示正常。
顧司夜卻一天天憔悴下去,瘦得脫了形,精神瀕臨崩潰。
顧家老爺子再也坐不住了。
“去找那個女人?!?/p>
“不管她要什么,都答應(yīng)她!”
當(dāng)顧司夜被兩個保鏢架著,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他哪里還有半點京海帝王的樣子。
八十歲的顧老爺子,在我面前深深鞠躬:“蘇小姐,老朽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這個不肖孫子?!?/p>
我打開門,顧司夜看到我的瞬間,眼中的恐懼瞬間被憤怒取代。
“你這個神棍!賤人!果然是你!”他嘶吼著想要撲過來,被保鏢死死按住。
他掙扎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黑卡,狠狠砸在我腳下。
“開個價!要多少錢才肯收手!一億?十億?說個數(shù),別他媽再裝神弄鬼!”
我沒有看地上的黑卡,走進(jìn)屋里,點燃一炷安魂香。
青煙裊裊升起,顧司夜突然安靜了。
我從抽屜里拿出一本破舊的日記,封面已經(jīng)發(fā)黃,上面用稚嫩的字體寫著“李曉雨”三個字。
“這是她留下的?!蔽曳_第一頁,“他們把墨水潑在我頭上,說我這種垃圾只配待在陰溝里......”
話音剛落,一股黏膩的黑色液體憑空出現(xiàn),從顧司夜頭頂淋下,散發(fā)著刺鼻的墨汁味。
“不!不可能!”他瘋狂地想要擦掉,卻怎么也擦不干凈。
我繼續(xù)念:“他們用圓規(guī)在我手臂上畫畫,說要給我刻個‘賤’字......”
顧司夜驚恐地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膚開始裂開,一道道血痕慢慢浮現(xiàn),最終匯聚成一個清晰的“賤”字!
劇痛襲來,他渾身抽搐,跌倒在地。
“啊——!”不似人聲的慘叫從他嘴里發(fā)出。他抱著頭在地上打滾,眼淚鼻涕一起流。
“我錯了......求你......停下!求你!”
我合上日記,從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刻滿符文的戒尺和一排閃著寒光的銀針。
“唯一的解法,叫‘怨氣剝離’?!?/p>
我蹲下身,看著他恐懼到極致的眼睛。
“她所承受的一切,必須在你身上,分毫不差地重演一遍?!?/p>
顧司夜的瞳孔劇烈收縮。
“這不是懲罰,顧司夜?!?/p>
“這是你的救贖?!?/p>
房間里的溫度驟降。
李曉雨的虛影從墻角緩緩浮現(xiàn),黑發(fā)飄散,雙眼空洞。
保鏢們想上前護(hù)主,腳卻像灌了鉛,動彈不得。
我拿起刻滿符文的戒尺。
“第一刑,辱之人格。”
“她曾被逼跪在講臺上,向全班承認(rèn)自己是垃圾。”
話音剛落,顧司夜的膝蓋猛地一軟。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死死壓向地面,膝蓋重重撞擊地板,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卻怎么也站不起來。
“不!我不跪!”
但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雙膝牢牢釘在地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京海帝王,此刻只能屈辱地跪在我面前。
“第二刑,掌摑之痛?!?/p>
我看著他扭曲的臉。
“只因她無意中看了校霸一眼,就被扇了十個耳光?!?/p>
一只由黑氣凝聚的巴掌憑空出現(xiàn),狠狠抽在他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都顫抖了一下。顧司夜半邊臉?biāo)查g紅腫,嘴角滲出血絲。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十個耳光,一個不少。
每一下都比上一下更重,顧司夜的臉腫得變了形,牙齒都被打松了。
“求求你......停下......”
他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第三刑,刻骨之恨?!?/p>
我拿起銀針,在他眼前晃了晃。
“霸凌者用針扎她的后背,說是在幫她繡花?!?/p>
顧司夜瞪大眼睛,拼命搖頭:“不要!不要!”
數(shù)十根無形的怨氣之針?biāo)查g刺入他的后背。
“啊——!”
每一根針都在傳遞著她的痛苦。
被同學(xué)孤立的孤獨。
被老師無視的絕望。
被家長誤解的委屈。
所有的情緒一股腦涌入顧司夜的大腦,他抱著頭在地上翻滾,涕淚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