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最強修仙者》是一本活躍于男頻的爽文小說。小說中的主角身世凄慘,
卻不斷遇到頂級大佬為他打怪升級送裝備。最后男主成為鴻蒙大陸最強修仙者,
在身邊人不斷犧牲的無差別獻祭下成功觸發(fā)主角光環(huán),完美打敗了反派。在番外里,
成為了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最強修仙者!!就在我心滿意足地準(zhǔn)備寫書評的時候,我猝死了。
好消息是,我穿進了剛剛看過的小說里,成為了擁有金手指的主角。壞消息是,
小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等一下!系統(tǒng)?。〔粠н@么玩的?。。?!不對,
我好像沒系統(tǒng)......1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時,腦袋昏昏沉沉,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我艱難地?fù)纹鹕眢w,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段石階上,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刺入皮膚。
低頭看去,身上那件本該是澄澈淺藍的弟子服,此刻已被大片大片黏膩、暗紅的血污覆蓋,
濃重的鐵銹腥氣毫無遮攔地鉆進鼻腔。胃里頓時一陣翻江倒海。我猛地別開臉,
強忍著嘔吐的欲望,不敢再看那刺目的腥紅。視野稍稍清晰了一些,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觸目驚心的廢墟。這似乎是某個宗門的入口,
象征無上榮耀的巨大牌匾碎裂一地,只剩下鎏金的殘片在灰燼中閃爍微光。
斷裂的雕龍石柱橫七豎八地散落,能夠看見石塊下壓著的人手,套著破爛的衣袖。
曾經(jīng)光潔的白玉石階被煙塵、血跡和破碎的瓦礫覆蓋。更令人窒息的,
是那散落在臺階上、斷柱旁、角落里的……尸體。他們都穿著和我身上一樣的淺藍色宗服,
只是顏色相較于我身上這件,要淡的多。這似乎是外門弟子的樣式。等等,弟子服?
混亂的記憶碎片猛地撞入腦海——《異界最強修仙者》中,主角宋臨淵所在的玄清宗,
不正是以淺藍云紋宗服為標(biāo)志嗎?難道我……心臟驟然緊縮,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慌亂間,手指無意識地劃過身側(cè)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我低頭一看,
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頭皮發(fā)麻。一把通體修長的劍安靜地躺在血污里,
劍身線條流暢而冷冽,上面原本應(yīng)該璀璨奪目的金色道紋,此刻卻黯淡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
微弱的光芒在劍脊上艱難地流淌,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熄滅。這不是主角的佩劍蒼淵嗎?。?!
為什么會在我手上??所以,我魂穿到了《異界最強修仙者》中的主角宋臨淵身上。
而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再結(jié)合小說原著中,
玄清宗唯一滅門的原因:那不就是誅仙之戰(zhàn)后嗎?各個宗門聯(lián)合起來想殺了反派,
卻根本不是對手。人死的差不多了,主角的金手指也到賬了,最后和反派同歸于盡。
小說結(jié)尾的原句是【他拿起地上的佩劍,獨自一人走向遠(yuǎn)方,那里什么都沒有,陪伴他的,
只是年少時一段無憂無慮的歲月】目前來看,主角雖然沒死,但好像離死也不遠(yuǎn)了。
該獻祭的早已魂飛魄散,該死的骨頭渣子都不?!即蟮男遄?,不,應(yīng)該是三宗五門里,
只剩下主角一個人。不是,都結(jié)束了那我玩?zhèn)€der?????我咬緊牙關(guān),試圖站起來,
卻發(fā)現(xiàn)沒那么容易。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身體沉重到了極點。我猛地向前踉蹌了幾步,
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臺階上,鉆心的痛自膝蓋蔓延,幸好雙手支撐著,
才勉強穩(wěn)住沒有再次摔倒。要是腦袋和臺階來個親密擁抱,我必死無疑。眼前,
是滿目瘡痍的宗門,尸橫遍野,死寂無聲,唯有風(fēng)聲嗚咽著穿過斷壁殘垣。玄清宗,
在鴻蒙大陸,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在這本小說的修仙體系中,共有三宗五門,
五門之上是三宗,而三宗之首,便是這玄清宗。其鼎盛之時,仙山浮空,瑞鶴環(huán)繞,
弟子如云,聲望極高。就連三歲的孩子都能吟出那一句“玄清宗上,唯有天帝”。
可如今……曾經(jīng)睥睨天下的巨擘,竟落得這般模樣。我喘息著,壓下喉嚨里的腥甜,
強迫自己邁開腳步。一步,兩步……每踏上一級染血的石階,都像踩在刀尖上,
身體的劇痛和精神的疲憊瘋狂撕扯著意志。突然,“撲通”一聲,
雙膝再次不受控制地重重跪倒!一大股溫?zé)岬?、帶著鐵銹味的液體猛地從喉間涌出,
“哇”地一聲噴濺在面前的石階上,刺目的鮮紅在暗褐的血污中暈開。視野瞬間被水汽模糊。
我下意識地用手背去擦拭眼睛,觸手卻是一片冰涼濕潤——是淚水?不,不僅僅是淚水。
一股龐大到無法形容的悲慟,如同決堤的洪流,排山倒海地從靈魂深處洶涌而出。不,
這似乎是原主的情緒殘存的、刻骨銘心的絕望、憤怒、不甘相互交織著,像無數(shù)只冰冷的手,
狠狠攥緊了我的心臟,痛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蓯喊?,為什么如此感同身受,
就好像我親身經(jīng)歷一樣?!斑馈蔽宜浪酪ё∠麓?,嘗到了血的味道。
用衣袖猛地擦了一把嘴,無論如何,我都要上去看一眼。體內(nèi)經(jīng)脈盡碎,
此時的我怕是連個凡人都不如。一步,一踉蹌,一步,一口血。不知過了多久,
我終于掙扎著攀上了這片廢墟的最高處。視野驟然開闊。
玄清宗的核心區(qū)域終于完整地展現(xiàn)在眼前。三座巍峨的主殿如同巨人的殘軀匍匐在地,
九座曾經(jīng)靈氣氤氳、云霧繚繞的山峰,也已經(jīng)是山體崩塌,靈脈斷絕的樣子,死氣沉沉,
靈氣散的不能再散了。而在所有廢墟的最中心,殘破不堪。巨大的穹頂塌陷,
玉石墻壁布滿裂痕,但主體結(jié)構(gòu)仍在廢墟中頑強矗立。
它那巨大的、曾經(jīng)懸掛著“天樞”二字的牌匾,如今只剩下半塊斷裂的石板。
這里曾經(jīng)舉行過仙盟大會,宗門大典,最鼎盛的時期,就連天上的神仙都到訪過。
這是已經(jīng)破敗的天樞殿。它就那樣沉默地矗立在尸山血海和頹垣斷壁的中央,
像一座巨大的、冰冷的墓碑。2身體終于支撐不住,我重重跪倒在地。
眼前血跡斑駁的地面刺得眼睛生疼,視線迅速模糊,化作一片濃稠的黑霧,腦袋嗡嗡作響。
待那令人窒息的黑暗稍稍褪去,畫面漸漸明晰,觸目所及,盡是光潔溫潤的白玉階石。
我眨了眨眼,白玉石階散發(fā)著淡淡的光,這不是幻覺!難道我已經(jīng)死了??“師弟!
你怎么了??”“快來人,師弟吐血了!!”耳邊驟然炸開一片嘈雜的驚呼。我茫然抬眼,
模糊的視野里晃動著人影——淡藍、淺藍,還有一道天青色的身影,
如流光般自遠(yuǎn)處看臺瞬間掠至眼前?!芭R淵,屏息凝神?!币坏狼遒缟饺穆曇袈湎?,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緊接著,我跌入了一片溫?zé)岬挠裉聪銡饫?,那氣息清冷?/p>
卻又令人安心。緊繃到極限的身體驟然松弛下來,最后一絲力氣也徹底消散了,
意識沉入無邊的黑暗。玉檀香……是師尊來了。這是我意識徹底沉淪前,唯一的念頭。
我不知沉睡了多久,尸骸與血污,在意識的深淵里糾纏不休。生怕一睜眼,
我又回到那片尸山血海的煉獄里。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心臟狂跳,背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冷汗。
素潔的紗帳,溫暖柔軟的錦被,鼻尖上縈繞著若有似無的清冽玉檀香。抬起眼眸,
不遠(yuǎn)處的窗臺下,靜坐著一道身影。天青色的長袍襯得他越發(fā)清冷出塵,
窗外探入的花枝綴著幾點嫩芽,在他身側(cè)顯得格外纖弱。光影勾勒著他近乎完美的側(cè)顏,
恍若謫仙?!靶蚜??”窗邊的人影微動,薄唇輕抿了口茶盞,目光淡淡地掃過來,語氣平淡,
“感覺如何?”我愣了幾秒,猛地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痛感像是隔著一層水霧,
鈍鈍的,不大清晰,卻仍然存在。我沒死,這一切都是真的。下一秒,
那窗邊的人影已如流風(fēng)般掠至榻前。謝覺眉頭緊鎖,
素來清冷的眸子里凝著一層薄怒:“你這是在做什么!”他一把鉗住我的手腕,力道強硬。
那修長的手指帶著微涼的觸感,若有若無。他仔細(xì)查看著發(fā)紅的掌印,確認(rèn)無礙后,
才緩緩松開?!皫熥稹眲傄婚_口,喉頭便被洶涌的哽咽堵住,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那種失而復(fù)得,難過,悔恨等復(fù)雜的情緒充斥著我的內(nèi)心。師尊,我好痛啊,
你能不能抱抱我?腦子里閃過這一絲念頭,與此同時,關(guān)于眼前人的記憶碎片紛至沓來。
謝覺,字子衡,號清瀾仙尊。云淮師祖座下第五個徒弟,天生劍骨,驚才絕艷。
幼年于千仞飛瀑下悟道,自創(chuàng)《霧觀劍法》,鋒芒所向,連續(xù)三屆穩(wěn)坐仙界榜首的位置,
直至師祖勒令其退出,這第一名的位子才讓給其他人??梢哉f,他是鴻蒙大陸絕無僅有,
萬里挑一的天才。謝覺一生僅收有兩名親傳弟子,皆為仙門翹楚,可見實力之深。
記憶的潮水戛然而止——謝覺像是讀懂我心中所想,竟俯身下來。一手環(huán)過我的腰背,
一手穩(wěn)穩(wěn)托住我的后腦,以一種近乎保護的姿態(tài),將我輕輕按進了他的懷中。
臉頰緊貼著他微涼的衣料,下方傳來沉穩(wěn)而有力的心跳。師尊沒死,大家都沒死,
一切都還有機會。洶涌的情緒隨著這心跳聲漸漸平息,理智回籠,我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
主動從他懷中掙脫,耳根發(fā)燙?!盁o事了?”頭頂傳來他平靜的詢問。我點頭,
不敢看他的眼?!按朔葡鼐?,你救下了佛子無塵,佛門欠你一命。
”他的聲音恢復(fù)了慣常的清冷,“只是,下不為例。莫再將自己置于險境之中。
”我茫然地眨眨眼。啊,想起來了。正是在云溪秘境,
主角拼死救下了同行五人小隊中最后一位——佛子無塵。至此,主角團正式形成。無塵,
體內(nèi)天生至尊佛骨,卻惜字如金。旁人入空門是看破紅塵,
他入空門……怕是用那張比蛇芯子還毒的嘴,硬生生把紅塵給“懟”沒的?!八麄儊砹恕?/p>
”謝覺忽然道,目光轉(zhuǎn)向殿外?!罢l?”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胺痖T中人?!薄皝磉@么快?!
”謝覺收回目光,冷冷瞥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只留下一個頎長挺拔、不沾煙火氣的背影,
聲音淡漠得如同寒潭碎冰:“你已昏睡整整十日。
”無情得仿佛剛才又抱又擔(dān)憂只是我的錯覺。我在內(nèi)室略作整理,找了面銅鏡,
才看清了如今的模樣。身上淡藍色宗服是內(nèi)門弟子的標(biāo)識,云紋金邊滾鑲,
袖口繡著清雅的雪蓮暗紋。腰間束帶上懸著樣式奇特的玉佩,入手溫潤,
隱有磅礴靈氣在其中奔涌。視線緩緩上移,鏡中映出一張臉:膚色是久不見天日的冷白,
襯得一雙桃花眼愈發(fā)瀲滟含情,少年意氣撲面而來?!@張臉好他娘的熟悉啊,
這不就是我自己的臉嗎,敢情主角跟我長的一模一樣????。?!“喂喂,別看了,
外面都等著你呢”偌大的內(nèi)室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青澀,估摸著年紀(jì)不大。
我心下一凜,體內(nèi)靈氣瞬間流轉(zhuǎn)一個小周天——竟意外的通暢無阻,經(jīng)脈阻塞已消。
我凝神戒備,準(zhǔn)備隨時反擊?!霸谶@兒呢~”循聲望去,原本空無一物的床榻上,
不知何時竟側(cè)臥著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他單手支著腦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小臉上滿是戲謔,“看什么看?沒見過我這么帥的劍靈?”劍靈?!我這才注意到,
旁邊的茶桌上,橫放著一把通體金光流轉(zhuǎn)的長劍,是蒼淵?!拔梗恪蔽以捨闯隹?,
榻上身影已憑空消失。嘖,溜得倒快。也罷,先出去看看。殿外,人頭攢動。
佛門來客似乎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畢竟一眼看過去,沒頭發(fā)的簡直少得可憐。“臨淵,
過來”師尊喚我。我依言上前,發(fā)現(xiàn)師尊身側(cè)還立著一位少年僧人。他五官深邃,
劍眉斜飛入鬢,星目璀璨,就是光頭也擋不住他的帥氣。“若非仙尊弟子及時趕到,
小僧恐怕早已命喪虎口?!狈鹱訜o塵朝我合十行禮,“救命之恩,小僧不勝感激。
”“不必不必!”我連忙擺手,“舉手之勞,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無塵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若細(xì)看,便能發(fā)現(xiàn)他唇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快的弧度,
似笑非笑:“仙尊的徒弟……倒是個有趣的人?!蔽易旖俏⒊椋@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他身旁一位面容慈和的老僧率先上前一步,雙手奉上一個古樸木匣:“少俠救命之恩,
佛門無以為報。些許心意,萬望笑納。”我下意識接過,木匣入手溫潤,
一股純凈祥和的氣息撲面而來,是凈穢珠。我靠,我心頭一震,佛門好大的手筆!
要知道這凈穢珠整個鴻蒙大陸也不過三顆?!皣K嘖,不愧是佛門,出手就是闊綽。
”一道帶著幾分慵懶醉意的女聲自頭頂傳來。循聲望去,只見殿旁一株古樹上,
半倚著一位紫衣女子。淺紫色的飄帶如流云般自枝椏垂下,她手中隨意抓著一只酒壺,
青絲微亂,醉眼朦朧,渾身上下透著說不出的瀟灑恣意。真是好生自在。
紫衣、酒壺、這般濃厚的慵懶氣息,可不就是師尊的三師姐,號稱敘月仙子的江望嗎!
“仙子說笑了?!崩仙樕闲θ莶蛔?,依舊慈和,“這救命之恩可不是小事,
佛門自當(dāng)要好好回報?!薄班坂??!币宦曒p笑自身后傳來,音色溫潤如玉,
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令人心弦微繃的壓迫感,“既如此,玄清宗也不客氣了。小師侄,
還不快收下?”我依言將木匣收入懷中。佛子一行見目的達成,便合十告退。光頭的走了,
有頭發(fā)的一個沒少,看樣子全是玄清宗的人。妥妥的關(guān)系戶啊,我在心中感慨。
根據(jù)現(xiàn)場人的衣著特征,大概也能分辨完全:方才開口替我承情的,音色溫柔卻隱含威壓,
正是師祖座下第四徒牧歸鶴,號竹徽仙尊。天生藥魂,醫(yī)道圣手,一顆丹藥萬金難求,
堪稱玄清宗行走的金庫(?)。不遠(yuǎn)處負(fù)手而立者,身姿挺拔,眉眼沉靜如淵,
不顯山水不動聲色,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令人捉摸不透。
這一看就是掌門師叔顧君望。傳聞其陣法造詣通玄,尤以北斗殺陣震懾四方?!罢O,小師侄!
啊呀——”敘月仙子從樹上跳下,險些踩到一旁獨自對弈的竹徽。
正在執(zhí)棋的牧歸鶴連眼皮都沒抬,幽幽道:“三師姐腳下留情,若若是這盤棋被踩壞了,
就是賣了你,也抵不上它的千分之一。”他語氣依舊溫潤,唇邊噙著慣有的淺笑,
只是那笑意浮于表面,眼底深處一片沉靜?!扒?,裝什么呢你?”江望毫不在意地撇撇嘴,
伸手就來拽我的胳膊,“走,小師侄,去嘗嘗我新做的梨花釀!”“且慢?!薄皫熋媚?。
”牧歸鶴與掌門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者動作更快,修長的手指一翻,
已將一粒渾圓瑩潤、散發(fā)著清靈藥香的丹丸塞入我掌心之中?!肮淘ぃ兄谀慊謴?fù)。
”牧歸鶴溫聲對我叮囑,目光卻似笑非笑地掃向江望,“——收好了,
可別讓它落到你三師叔手里?!薄拔梗〕魺捤幍?,你什么意思???!
”江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皼]什么意思?!蹦翚w鶴終于抬眼,笑容和煦依舊,
說出的話卻字字如針,“不過是想起臨淵幼時身中奇毒,我剛給他送來一瓶解藥,
轉(zhuǎn)眼就被某人‘順手牽羊’拿去換了三壇‘仙游夢’。若非師弟及時來找我,
恐怕臨淵都沒法好好站在這了”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望一眼,又低頭凝視棋盤,
“我只是不想這般意外再發(fā)生第二次?!薄拔矣植皇枪室獾模?/p>
我只是……”江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要辯解,卻被掌門沈君望打斷?!昂昧藥熋谩?/p>
”顧君望目光如淵,“好了師妹,快帶臨淵過去,別讓那邊的人等急了。
”我正聽得津津有味,暗自咂摸這些師門秘辛,冷不防聽到自己名字,怎么還有我的事啊。。
。。。?!鞍?,也對!”江望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彎彎“臨淵,我們走!”等等啊,
我還不會御劍?。⊥蝗?,身體里仿佛有某種本能被喚醒,
御劍之法竟自然而然地清晰起來——誒,這么簡單,那我會了。乍一抬頭,
發(fā)現(xiàn)江望已經(jīng)沒影了?!皣K!”一聲輕嘖在耳邊響起,紫影一閃,江望已經(jīng)瞬移到我面前,
一臉嫌棄,“你太慢了”不由分說,拎起我的后領(lǐng),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顧君望負(fù)手立于殿前,
深邃的目光追隨著二人遠(yuǎn)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一陣細(xì)微的衣料摩擦聲傳來。
只見牧歸鶴緩緩起身,拂了拂衣袖,目光落在棋盤上,唇邊笑意更深了幾分,
卻帶著一絲玩味:“師弟這手棋下得實在精妙,險些將師兄困住了。
”“四師兄弈棋技術(shù)無人能比,師弟這點皮毛不算什么”謝覺的聲音清冷依舊。
沈君望踱步上前,目光鎖住棋局,指尖點向西南一隅:“黑子困守孤地,已是死局。西南方,
出事了?”他抬眼,視線落在謝覺身上?!班?。”謝覺頷首,聲音低沉下去,“三國盡歿。
無一生還?!钡顑?nèi)溫度驟降。牧歸鶴臉上的笑容終于斂去,眉心微蹙:“手段殘酷,
不似魔族慣常所為……”他沉吟片刻,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棋盤邊緣,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補充道,“仙盟大會在即,屆時三宗五門的人都會到場,這時間卡得真是巧妙?!毖酝庵猓?/p>
昭然若揭。無論幕后是誰,他挑著這個節(jié)骨眼下手,明顯是打算將他們一鍋端了。
“此事非同小可?!鳖櫨娉寥缢?,“過幾日我會將這消息傳遞給各宗門,共商對策。
”謝覺沉默點頭。一股不祥預(yù)感纏繞心頭,揮之不去。而這預(yù)感的源頭,
似乎正指向仙盟大會。3我叫宋臨淵,此刻正顫巍巍地杵在三師叔江望的飛劍上,
感覺閻王爺在前面向我招手。原因無他,這位姑奶奶的御劍術(shù),實在太過狂野奔放!
我有些遭不住了……“到啦!”江望瀟灑收劍,落地時帶起一陣旋風(fēng)。她湊近,
狐疑地戳了戳我的臉,“誒?小師侄,你這臉怎么這么白?”我虛弱地擺擺手,
表示自己沒事。三師叔,技術(shù)是真好,但下次打死我也不搭您的順風(fēng)劍了!這體驗堪比渡劫。
“沒事就好,快進去吧!”江望一把推開殿門,興沖沖道,“你的小伙伴們可都等急了!
”殿門剛開,一道黑影便如餓虎撲食般猛沖過來!我條件反射般后退——“噗通”一聲悶響,
一個華衣身影重重摔趴在地?!班弧闻R淵,你干什么!” 沈云霄狼狽地抬起頭,
揉著摔疼的胳膊,衣襟都蹭亂了,“為什么不給我抱??!”“沈——云——霄?
”這聲音好熟悉,我定了定神,目光掃過殿內(nèi),那顆光頭如此醒目。無塵?!
你不是跟著佛門的人走了嗎,怎么還在這兒?!沈云霄被無塵的聲音一激,
像只受驚的鵪鶉縮了縮脖子,也不嚎了,利索地爬起來,結(jié)結(jié)實實給了我一個大熊抱,
聲音悶悶的:“沒事就好,擔(dān)心死我了?!绷硪贿?,無塵精準(zhǔn)捕捉到我驚愕的視線,
唇角極其細(xì)微地向上勾了勾,那眼神分明在說:怎么,很意外?“好啦好啦,黏糊什么呢!
”江望隨手拋給我一個青玉酒瓶,“喏,臨淵,這瓶是你的!快喝!”忽然,
肩膀被人輕輕一拍,是江羨游溫和的笑臉:“喝吧,我們都嘗過了,這梨花釀,
味道確實不俗。”就連一向游離于狀況之外的君衡玉,此刻也微微側(cè)過頭,
平靜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酒瓶上,像是無聲的催促。被眾人目光聚焦,我只好掀開布,
仰頭一飲而盡。入口清甜甘洌,帶著梨花的淡雅芬芳,確實不錯??删埔喝敫?,
一股灼熱感卻猛地從經(jīng)脈中竄起,如同點燃了細(xì)小的火焰!“怎么樣?好喝吧?
”沈云霄湊過來,一臉期待。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剎那,那股奇異的灼熱感竟如潮水般退去,
消失得無影無蹤?!昂煤?,味道真不錯?!蔽覊合滦念^疑慮,點頭應(yīng)道。但愿是錯覺。
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我心頭發(fā)沉:主角團已然聚齊,若我沒記錯的話,
誅仙之戰(zhàn)就發(fā)生在仙盟大會上。這一次我必須保下他們所有人?!鞍““ 美保?/p>
宋臨淵你個大騙子,哪里好喝了!!” 愣神間,手中的酒瓶已被一道金光奪走。定睛一看,
不正是那小劍靈嗎?“唉——”江羨游無奈地嘆了口氣,
走過去像拎小雞崽兒似的把蒼淵提溜起來,不由分說塞回我腰間的佩劍里,“蒼淵,
你這貪嘴的毛病,真該改改了?!薄昂?!我才不貪嘴!”劍鞘里傳來蒼淵悶悶的抗議,
但比剛才好多了?!皩?,不貪嘴,”無塵慢悠悠地呷了口茶,語氣平淡,
“簡直要吵死了”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劍靈身上,君衡玉垂眸,
指尖無聲地劃過手中暗藏的卦象,眸光微動,了然于心。他抬眼,
恰好對上江望意味深長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君衡玉點了點頭?!罢f起來,
”君衡玉適時開口,將話題引開,“仙盟大會,快到了吧?”“對對對!
”沈云霄立刻來了精神,摩拳擦掌,“這次我箭術(shù)大成,定要把對面那個什么宗的弟子,
射得屁股開花滿地找牙!”“別到時候連弓都拉不開?!睙o塵眼皮都沒抬,精準(zhǔn)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