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間里,指著窗戶外面的歪脖子樹問陳鐸道:「陳鐸老弟啊,李呈會爬樹嗎?」
陳鐸點了點頭,說:「你是想問我他會不會順著窗臺跳到那棵樹上對吧?」我點了點頭,
陳鐸繼續(xù)說:「其實李呈平時膽子很小的,這種危險的動作他是不敢的,
但是自從發(fā)現(xiàn)他被人盯上之后,也不顧自己的安危了,有幾次那些人是到他家來敲門的,
逼急了他就會跳到那棵樹上,順著樹爬下去然后跑走躲起來。我也勸過他好多次,
可他都不聽啊。」鄭警官望著窗外說:「也許,
這次真的是因為沒有跳到那棵樹上才發(fā)生了意外吧?!刮乙娻嵕亳R上要以意外結案了,
趕忙繼續(xù)問陳鐸道:「那他到底是怎么欠的債的啊,欠了多少錢???」「李呈是個老師,
他書教得蠻好的,但是他卻是個賭徒。以前總是借購買學習資料訛詐學生家長的錢,
可他總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就管一個叫作黑豹的人借了高利貸,但是這一借不要緊,
利息利滾利越長越高,很快就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圍,最后連房租都交不起了,
沒了辦法才告訴我的。他欠下的錢實在是太多了,我根本就替他還不起,
也只能是幫他墊付一下房租了?!埂冈瓉硎沁@樣啊!」說完這句話我便開始摸索起了口袋,
假裝很著急地說:「哎呀,我的車鑰匙不見了,陳鐸老弟啊,
可能是在你家上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能不能麻煩你再帶我去一下?。俊埂赴?,
沒有問題。」「那個,鄭警官也一起吧,人多力量大嘛!」我拼命地給鄭警官使眼色,
眼都快擠爛了,沒想到他卻不以為然地說:「真的是,去就去嘛,
這么大歲數(shù)了朝我賣萌干什么!簡直要把人惡心死了。」
聽完這話我看著他朝門口走去的樣子,心里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但誰讓人家說得沒錯呢,
也許真的很惡心,畢竟我知道我眨眼的時候五官肯定已經(jīng)扭曲了。進了電梯,
我刻意說:「鄭警官,麻煩您按一下五樓的按鍵?!顾仡^瞥了我一眼,
陳鐸一笑道:「沒關系的我來就好了?!埂笡]事,還是我來吧?!灌嵕僬f這話按了下去,
他回頭看我的眼神好像在說:看你小子又在搞什么鬼。進了陳鐸家,
我直接脫鞋奔向臥室在臥室墻邊上聽鄭警官和陳鐸的對話。
「你們家還有沒有其他的拖鞋之類的啊,我看你這打掃得這么干凈,
實在是不好意思穿著鞋進去啊。」「不好意思警官,家里平時都是我一個人,
沒有其余的他脫鞋了,沒關系,您進來就好了?!埂改銈兗业年愒O和李呈家蠻像的嘛?!?/p>
「是啊,都這么說,但是細看還是有區(qū)別的?!埂傅厣纤榈舻谋邮蔷票??」「是啊,
早上出門太急了,還沒來得及打掃,警官您先坐一下吧,小心別扎到腳了?!?/p>
我躡手躡腳的跑到窗臺前將遮得嚴嚴實實的窗簾拉開,或許是我拉窗簾的動靜驚到了陳鐸,
他竟拿著掃把就沖了進來,我尬笑著舉著車鑰匙給他看,道:「鑰匙找到了,
只不過我看你窗簾還沒有拉開,臥室里怪悶的,所以就拉開透口氣,你別見怪啊?!?/p>
他很不自然地強笑了一下,道:「哪里啊?!埂改氵@里也能看到那棵歪脖子樹啊,
好像不細看位置還真跟李呈家那邊一模一樣?。?/p>
是不是這里的四樓跟李呈家的客廳只隔了一道墻???」「應該是吧?!?/p>
陳鐸的表情已經(jīng)不自然了?!笍堒舶?,你出來一下!」聽到鄭警官的聲音,我迅速沖了出去,
鄭警官蹲在還沒有掃干凈的玻璃碴前問道:「你過來聞一下,這殘留的液體,是不是酒???」
這話一出,我注意到陳鐸的眼神明顯怔了一下,很顯然他是在心虛。
我趕忙過去蹲下身子拿手沾了一點嗅了嗅,故意說道:「不錯,是酒,
跟在李呈家茶幾上的酒杯里的酒一模一樣啊!」我轉頭看向他,問道:「原來你也會喝酒???
」「是,是啊,偶爾喝一點?!灌嵕僬酒鹕韥砗苁菄烂C地問他:「李呈,
到底是怎么墜樓的?」「鄭警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陳鐸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
「證據(jù)都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你還不說實話嗎?」鄭警官眉頭擰成「川」字嚴厲地盯著他道。
「什么證據(jù)什么實話?。苦嵕傥覜]太懂您的意思?!龟愯I看向我,試圖向我求助,
「張先生,您是我找來幫李呈解決問題的,不是嗎?」「是啊?!刮移鹕淼溃?/p>
「事情已經(jīng)很明了了,李呈根本就不是意外墜樓了,而是被人殺的!」「你說什么!」
陳鐸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甚至身子都往前走了一小步,「他是被人殺的?」
「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啊,陳鐸老弟」我走到他面前,扯下了他的衣領,
著已經(jīng)變淡的紅的痕跡說:「我想你脖子上的傷痕應該是在和什么人打斗的過程中被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