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越來越近,陸景深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他開始出現(xiàn)失眠、食欲不振的癥狀,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陸總,您最近身體不太好,要不去醫(yī)院檢查一下?"秘書關切地問道。
"沒事,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但陸景深心里清楚,這不是身體的問題,而是心理的問題。
每當他想到即將到來的婚禮,就會莫名地緊張和焦慮。
這種感覺很奇怪,因為新娘是他愛了多年的女人。
為什么會這樣?
下午,陸景深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遇到了沈煜。
"陸先生?"沈煜主動打招呼,"好巧,能坐下聊聊嗎?"
陸景深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沈煜說道。
"謝謝。"陸景深心不在焉地回應,然后忍不住問道,"晚晚...她最近怎么樣?"
沈煜看了他一眼:"你關心她?"
"我只是...好奇。"
"她搬出去了,現(xiàn)在一個人住。"沈煜淡淡地說,"工作很忙,接了很多心理咨詢的案子。"
"她還好嗎?"
"表面上看起來不錯,但我覺得她并沒有真正走出來。"沈煜直視著陸景深的眼睛,"畢竟三年的婚姻,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陸景深心中一震:"她還在想我們的過去?"
"你覺得呢?"沈煜反問,"一個女人把最好的三年青春給了一個男人,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打理家庭,結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個替身,你覺得她能輕易忘記嗎?"
"我..."陸景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陸先生,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但我希望你明白一點,如果你不愛她,就不要再去打擾她的生活。她需要重新開始。"
說完,沈煜起身離開了。
留下陸景深一個人坐在咖啡廳里,心情更加復雜。
她還在想他們的過去?
她沒有真正走出來?
這個認知讓陸景深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情感。
是愧疚?是心疼?還是...暗自的竊喜?
當天晚上,陸景深回到翡翠灣,林悠然正在廚房準備晚餐。
"景深哥哥,你回來了,我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陸景深看著忙碌的林悠然,突然想起以前蘇晚晚也經(jīng)常為他準備晚餐的場景。
她總是會提前了解他的口味,精心準備每一道菜。
而他從來沒有認真感謝過她。
"景深哥哥?"林悠然見他發(fā)呆,有些不滿,"你又在想什么?"
"沒什么,我去洗手。"
洗手間里,陸景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即將結婚的男人,真的快樂嗎?
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陸先生嗎?我是市第一醫(yī)院的護士,有位叫蘇晚晚的女士出了車禍,她的緊急聯(lián)系人是您,請您盡快來醫(yī)院。"
陸景深腦中轟然一響,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什么?她怎么了?嚴重嗎?"
"具體情況醫(yī)生會和您詳細說明,請您盡快趕來。"
掛斷電話,陸景深慌忙沖出洗手間。
"景深哥哥,你怎么了?"林悠然見他臉色蒼白,擔心地問道。
"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什么急事?"
"朋友出了車禍,我去醫(yī)院看看。"
陸景深說完就要往外走,林悠然拉住了他。
"什么朋友這么重要,需要你親自去?"
"悠然,別鬧,人命關天。"
陸景深掙脫了她的手,快速離開了。
林悠然看著他著急的背影,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醫(yī)院里,陸景深找到了急診科。
"請問蘇晚晚在哪里?"
"在搶救室,您是家屬嗎?"護士問道。
"我是她...朋友。"陸景深不知道該如何定義自己和蘇晚晚的關系。
"那請您在外面等候,醫(yī)生正在搶救。"
搶救?
陸景深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搶救室門口來回踱步,心中焦急萬分。
為什么會出車禍?
嚴重嗎?
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些問題在他腦中不斷盤旋,讓他無法冷靜。
一個小時后,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
"醫(yī)生,她怎么樣?"陸景深急忙迎上去。
"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但頭部受了重創(chuàng),需要觀察24小時。"醫(yī)生說道,"您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那麻煩您聯(lián)系她的家屬,需要有人簽字。"
家屬?
蘇晚晚沒有家人,她從小就是孤兒。
"醫(yī)生,她沒有家屬,我可以簽字嗎?"
醫(yī)生看了他一眼:"您確定嗎?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我確定。"
陸景深毫不猶豫地簽了字。
蘇晚晚被推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陸景深透過玻璃窗看著昏迷不醒的她,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
她臉色蒼白如紙,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身上連著各種監(jiān)護設備。
那一刻,陸景深突然意識到,他可能要失去她了。
永遠地失去她。
這個認知讓他心如刀絞。
"陸景深?"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沈煜。
"你怎么在這里?"沈煜詫異地問道。
"醫(yī)院打電話給我,說她出了車禍。"陸景深沒有轉身,依然盯著監(jiān)護室里的蘇晚晚。
"為什么會聯(lián)系你?"
"她的緊急聯(lián)系人是我。"
沈煜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什么。
原來,她從來沒有把他換掉。
即使離婚了,她的緊急聯(lián)系人依然是陸景深。
"她會好起來的。"沈煜在陸景深身邊站下,"晚晚很堅強。"
陸景深點了點頭,但眼中的擔憂沒有減少分毫。
此時的他才明白,蘇晚晚在他心中的位置,遠比他想象的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