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方小滿，今年十七，是江南有名的布商方家的獨女?？晌椰F(xiàn)在正穿著男裝，
綁著胸，在自家的綢緞莊里當(dāng)少東家。為啥？因為我爹臨死前，非要我扮成兒子繼承家業(yè)。
他說女兒家總要嫁人，嫁了人家業(yè)就成了別人的，方家三代的心血不能斷在他手里。
我當(dāng)時哭得稀里嘩啦，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要把方家發(fā)揚光大?？晌业€是不放心。
他花重金找了個相士，給我算了一卦。相士說我命里注定要嫁個窮酸書生，還會被夫家克死。
我爹一聽，差點直接氣死。他拉著我的手，哆哆嗦嗦地說："小滿啊，你就當(dāng)個兒子吧，
爹給你找個媳婦，你們夫妻倆一起把生意做大。"我當(dāng)時覺得這個想法簡直瘋了。
但我爹已經(jīng)咽氣了。我娘早逝，家里就我一個孩子。店里的老伙計們都等著看我的笑話呢。
他們覺得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么本事管理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所以我只能硬著頭皮，
開始了我的男裝生涯。還別說，效果出奇的好。我本來就長得不算柔美，五官偏中性，
綁了胸穿上男裝，還真像個清秀的少年。再加上我從小跟著我爹學(xué)做生意，
察言觀色、討價還價那一套，早就爛熟于心。短短半年，
我就把幾個老奸巨猾的老伙計收拾得服服帖帖。生意也越做越紅火?？墒呛镁安婚L。
今年春天，縣里新來了個知縣。這知縣是個進(jìn)士出身，
年紀(jì)輕輕就被派到我們這個富庶的縣城來歷練。他叫許清言，長得那叫一個俊美。劍眉星目，
唇紅齒白，身材頎長，走起路來衣袂飄飄，活脫脫一個謫仙下凡。我第一次見到他，
是在縣衙門口。那天我去交稅，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站在臺階上，正在訓(xùn)斥幾個貪污的小吏。
陽光灑在他身上，整個人都在發(fā)光。我當(dāng)時就呆住了。心里想著，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人。比我見過的那些公子哥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我正看得入神，
他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目光正好落在我身上。我趕緊移開視線，假裝在看別處。
可心跳卻怎么也控制不住。從那以后，我就經(jīng)常找借口往縣衙跑。有時候是去告狀，
有時候是去交稅，有時候就是純粹想看看他。許清言這個人，除了長得好看，辦事也很公正。
不到三個月，就把我們縣治理得井井有條。老百姓都夸他是個好官。我也越來越崇拜他。
可是崇拜歸崇拜，我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女兒身，和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結(jié)果。再說了，
我現(xiàn)在是"方家少東家"，一個商人，人家是進(jìn)士出身的知縣大人，門不當(dāng)戶不對。
我只能把這份心思深深埋在心里。直到那天，媒婆上門。"方少爺，您的好日子來了！
"媒婆笑得合不攏嘴，"許知縣看中您了，想和您結(jié)為摯友！"我一愣："什么摯友？
""就是那種...咳咳，男風(fēng)之好。"媒婆壓低聲音，"許大人說了，您要是愿意，
他愿意娶您為...為官人。"我當(dāng)時就懵了。許清言看中的，是男裝的我？
他以為我是男的，所以想和我...我的天??！這可怎么辦？第二章我把媒婆打發(fā)走后，
一個人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整夜的圈。這事兒實在太荒唐了。許清言喜歡男人，
還看中了扮成男人的我。如果我答應(yīng)，那我豈不是要和他...可如果我拒絕，
他會不會懷疑什么？更要命的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點心動。雖然這種心動來得莫名其妙，
但我確實對他有好感。糾結(jié)了一宿，我決定去找我的好友柳如煙商量。
柳如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也是這世上唯一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她家開著一間茶樓，
平時幫我打聽各種消息。"小滿，你瘋了嗎？"柳如煙瞪大眼睛，"你真的要嫁給他？
""我也不知道啊！"我抓著頭發(fā)，"可是我喜歡他怎么辦？
""那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釋你的身份？總不能洞房的時候才告訴他你是女的吧？
"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要不...我就一直瞞著？""瞞一輩子？
你當(dāng)許清言是瞎子嗎？"柳如煙翻了個白眼，"再說了，你們要是成親，總得圓房吧？
到時候你怎么辦？"我臉一紅："我...我再想想辦法。""方小滿，
我覺得你就是被美色迷昏了頭。"柳如煙語重心長地說，"你好好想想，
如果他發(fā)現(xiàn)你騙了他，會是什么后果？"我知道柳如煙說得對?？墒俏揖褪强刂撇蛔∽约骸?/p>
這幾個月來，許清言的身影已經(jīng)深深印在我心里。他的笑容，他的聲音，他的一舉一動，
都讓我魂牽夢縈。如果錯過這個機會，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如煙，我決定了。
"我咬咬牙，"我要答應(yīng)這門親事。""你瘋了！""沒瘋，我很清醒。"我握住她的手，
"我就賭一把，也許...也許我能找到合適的時機告訴他真相。
"柳如煙看著我堅決的表情，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鐵了心要跳火坑，我也只能幫你了。
""你愿意幫我？""廢話，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我能看著你一個人去送死嗎？
"柳如煙翻了個白眼，"不過我有個條件。""什么條件？""你必須在成親前想好對策，
至少要有個應(yīng)急預(yù)案。萬一事情敗露，你也好有個退路。"我點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
"就這樣，我做出了這輩子最瘋狂的決定。第二天，我就讓人給媒婆回話，
說我愿意這門親事。許清言很快就派人來提親了。他的管家是個精明的中年男人，叫王叔。
王叔看起來對這門親事很滿意，連連夸我年輕有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后生。我陪著笑臉，
心里卻緊張得要死。"方少爺，我家大人說了，你們既然情投意合，不如就在下個月成親。
"王叔笑呵呵地說，"大人公務(wù)繁忙，不想拖得太久。"下個月？這么快？我還沒準(zhǔn)備好呢！
"會不會太匆忙了？"我試探著問。"不匆忙不匆忙，好事不宜遲嘛。"王叔擺擺手，
"再說了，我家大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聘禮了，明天就送過來。"聘禮？等等，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在這種關(guān)系里，誰是"夫"，誰是"妻"？許清言是知縣，
地位比我高，按理說應(yīng)該是他做"夫"?？伤⑽?，那我豈不是要做"妻"？想到這里，
我的臉?biāo)查g紅了。"方少爺，您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紅？"王叔關(guān)切地問。
"沒...沒事，可能是屋里太熱了。"我連忙找借口。"那行，我先告辭了。
明天聘禮送到，您記得準(zhǔn)備好接禮的人手。"送走王叔，我癱在椅子上，
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我到底在干什么??？第三章聘禮送來的時候，
我差點被震撼到說不出話。許清言實在太大方了。光是金銀就有好幾箱，
還有各種珍貴的古玩字畫，絲綢布匹。最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還送了一套女人的首飾。
"這是什么意思？"我指著那套首飾問王叔。王叔笑了笑："我家大人說，
這是給您將來的...咳咳，側(cè)室準(zhǔn)備的。"側(cè)室？我瞪大眼睛。
許清言居然還想給我找側(cè)室？"大人考慮得很周到，"王叔繼續(xù)說，"您雖然喜歡男風(fēng)，
但總得傳宗接代吧？這套首飾就是給您將來納妾用的。"我聽得一頭霧水。
在許清言的設(shè)想里，我們成親后，我還要再娶個女人回來生孩子？那我這個"妻子"算什么？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也好。至少我不用擔(dān)心圓房的問題了。如果許清言以為我也喜歡女人，
那我就可以一直裝下去。"王叔，那個...我們成親后，是不是就不用...不用那個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那個？"王叔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哦，您是說圓房？
"我點點頭，臉紅得像猴屁股。"這個嘛，看你們的意思。"王叔壓低聲音，
"我家大人說了，如果您不愿意，他也不勉強。反正主要是想找個知心人作伴。
"我松了一口氣。這樣最好，我就不用糾結(jié)那些尷尬的問題了?？墒堑韧跏遄吆螅?/p>
我又開始胡思亂想。許清言不要求圓房，是不是說明他其實并不是真的喜歡我？
只是把我當(dāng)個伴侶，聊天解悶用的？想到這里，我心里又有點失落。"小滿，你怎么了？
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柳如煙端著茶走過來。"如煙，你說許清言是不是不喜歡我？
""什么意思？"我把王叔的話復(fù)述了一遍。柳如煙聽完，噗嗤一聲笑了："你這個小傻瓜，
人家這是在照顧你的感受好不好？""照顧我的感受？""想想啊，你在他眼里是個男人，
兩個男人之間的那種事，多少會有些...別扭。他不強求，說明他尊重你。"我想了想，
覺得有道理。"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嘆了口氣，"總有一天會露餡的。
""所以我早就跟你說了，你應(yīng)該盡早坦白。"柳如煙坐在我旁邊，"與其讓他自己發(fā)現(xiàn)，
不如你主動說出來。""可是萬一他生氣怎么辦？""那也比被他發(fā)現(xiàn)你在騙他要好吧？
"我知道柳如煙說得對，可是我就是沒有勇氣。每次想到要向許清言坦白，
我就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這樣吧，"柳如煙提議，"我?guī)湍阆雮€辦法。""什么辦法？
""成親那天，我扮成你的小廝，跟著你一起去縣衙。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就立刻逃跑。
""逃跑？"我瞪大眼睛，"逃到哪里去？""我在隔壁縣有個表哥，開著一家商號。
咱們可以先去那里避避風(fēng)頭，等事情平息了再說。"雖然這個計劃聽起來很荒唐，
但我現(xiàn)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好吧，就這么辦。"接下來的幾天，
我和柳如煙開始準(zhǔn)備各種應(yīng)急用品。銀票、換洗衣服、路上吃的干糧，
還有一些防身的小玩意。同時，我也在心里反復(fù)演練，該怎么向許清言坦白。
可是練了無數(shù)遍，我還是覺得沒有一個合適的開場白。"許大人，其實我是個女的"？
太突兀了。"許大人，我有件事要告訴您"？太正式了。"許大人，您介意娶個女人嗎"？
這根本就是廢話。我越想越頭疼，最后干脆不想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成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那天早上，我穿著一身嶄新的紅色長袍，
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說不緊張是假的，我的手都在抖。"小滿，你還好嗎？
"柳如煙擔(dān)心地問。"我覺得我可能要死了。"我苦笑著說，"心跳得這么快，會不會猝死？
""別胡說八道，"柳如煙拍拍我的肩膀，"一切都會順利的。"可是我總覺得，
今天會發(fā)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第四章許清言的府邸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青磚灰瓦，
飛檐翹角，處處透著江南水鄉(xiāng)的雅致。我坐在轎子里，聽著外面的鞭炮聲和鑼鼓聲，
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方少爺，到了。"轎夫在外面喊道。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掀開轎簾走了出來。許清言就站在大門口，身穿一襲墨藍(lán)色的長袍，腰間系著白玉佩，
整個人看起來如玉樹臨風(fēng)。他看到我，唇角微微上揚，眼中有著溫和的笑意。"方兄，歡迎。
"他走過來，伸手要扶我。我一緊張，差點踉蹌，幸好及時穩(wěn)住了身形。"許...許大人。
"我的聲音有點顫抖。"今日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必這么客氣。
"許清言的聲音很溫柔，"叫我清言就好。"我點點頭，跟著他走進(jìn)府內(nèi)。
整個成親儀式都很簡單，沒有太多繁文縟節(jié)。畢竟這種事情，也不好大張旗鼓。
但許清言準(zhǔn)備得很用心，廳堂里擺滿了鮮花，還請了戲班子在一旁助興。"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司儀的聲音響起，我和許清言按照儀式的要求，
一步步完成了所有程序。當(dāng)我們相視而拜的時候，我看到他眼中的認(rèn)真和專注。那一瞬間，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是真的把這當(dāng)成一件神圣的事情在對待。而我卻在欺騙他。
儀式結(jié)束后，許清言帶我到了他為我準(zhǔn)備的房間。"方兄，這里就是你的住處了。
"他推開門，"如果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出來，我讓人改。"我走進(jìn)房間，
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里的布置實在太精致了。紅木家具，絲綢帷帳，墻上掛著名家字畫，
桌上擺著精美的瓷器。最讓我意外的是，床上竟然放著一套嶄新的被褥，
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許...清言，這些都是為我準(zhǔn)備的？""當(dāng)然，"他走到我身邊，
"我希望你在這里住得舒適。"我感動得差點掉眼淚。從小到大，除了我爹，
還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清言，我..."我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他關(guān)切地看著我。"沒什么，就是...謝謝你。"他笑了笑："我們之間，
不用說謝謝。"這時候，王叔在外面敲門："大人，晚膳準(zhǔn)備好了。""好，我們這就來。
"許清言轉(zhuǎn)身對我說，"走吧，嘗嘗廚子的手藝。"晚飯很豐盛，有魚有肉，
還有各種精致的小菜。許清言給我夾菜，問我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
他的細(xì)心讓我既感動又愧疚。"方兄，你怎么吃得這么少？
"他注意到我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我...我緊張。"我說出了實話。"緊張什么？
"他放下筷子，溫和地看著我，"是因為我嗎？"我點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方兄，
"他的聲音很輕柔，"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我們可以慢慢相處，
你不用有心理負(fù)擔(dān)。"他的話讓我更加愧疚了。他這么體貼，而我卻在欺騙他。"清言，
如果...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你會怎么樣？"我鼓起勇氣問道。"什么意思？
"他有些疑惑。"就是...就是如果我和你想的不一樣...""方兄，
"他打斷了我的話，"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不是別的。無論你是什么樣的，
我都不會改變主意。"他的話讓我的心一顫。我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可是話到嘴邊，
我又膽怯了。萬一他說的只是客套話呢？萬一他知道真相后，會覺得被愚弄了呢？
"我...我累了，想先休息。"我找了個借口逃避。"好，你去休息吧。
"許清言沒有勉強，"有什么需要，隨時叫我。"我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
靠在門板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柳如煙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怎么樣？""他人很好，
"我苦笑著說，"好得讓我更加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告訴他實情？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說吧。""方小滿，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柳如煙嚴(yán)肅地說，"紙是包不住火的。"我知道她說得對，可是我真的沒有勇氣。
許清言對我太好了，我不想失去這一切。哪怕只是暫時的假象，我也想多享受一會兒。
可是我不知道，命運很快就要給我一個措手不及的考驗。第五章接下來的幾天，
我和許清言過著表面和諧的夫妻生活。白天，他去縣衙處理公務(wù)，我在家里管理自己的生意。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聊天，下棋。許清言很博學(xué)，什么都懂一些。他會跟我講詩詞歌賦，
會跟我說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也會聽我講做生意的心得。我們聊得很投機，
仿佛真的是知心好友?？墒敲慨?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想起自己的身份。我在欺騙他。
這個認(rèn)知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小滿，你最近看起來很憔悴。"柳如煙擔(dān)心地說，
"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我揉了揉太陽穴，"總是做噩夢，
夢到許清言發(fā)現(xiàn)了我的身份，然后...""然后什么？""然后他很憤怒，說我是個騙子，
要把我送官。"柳如煙嘆了口氣："小滿，你這樣下去會把自己逼瘋的。要不，
我們還是按原計劃，找個機會離開吧？"我搖搖頭："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走。""為什么？
""因為我..."我咬了咬唇，"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喜歡上他了。
"柳如煙瞪大眼睛："你瘋了？""我知道這很瘋狂，"我苦笑著說，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他對我那么好，溫柔體貼，聰明幽默，我怎么可能不動心？
""可是你們的關(guān)系建立在謊言之上！""我知道，"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所以我才這么痛苦。"柳如煙看著我的樣子，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滿，
你真的決定要繼續(xù)下去？""我想再試試，也許...也許我能找到合適的時機告訴他。
""那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柳如煙嚴(yán)肅地說，"真相總有暴露的一天。"我點點頭，
可心里卻沒有底。我現(xiàn)在就像在走鋼絲，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墒俏疑岵坏猛Ｏ聛怼?/p>
和許清言在一起的這幾天，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哪怕只是假象，我也想多珍惜一會兒。
然而，命運顯然不打算給我太多時間。這天晚上，許清言忽然問我："方兄，
你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是不是有些奇怪？"我正在喝茶，
聽到這話差點被嗆到："什么...什么意思？""我是說，"他放下手里的書，
認(rèn)真地看著我，"我們雖然成了親，但總感覺像是在演戲。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你...你怎么會這么想？""這些天，我一直在觀察你，
"許清言緩緩說道，"我發(fā)現(xiàn)你的很多舉止，都不太像...""不太像什么？
"我的聲音在顫抖。"不太像真正的男子。"轟！我感覺腦子里炸開了一朵煙花。完了，
他發(fā)現(xiàn)了。"比如說，你走路的姿態(tài)，說話的語調(diào)，還有你的一些小動作，
"許清言繼續(xù)分析，"都讓我覺得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我拼命想要保持鎮(zhèn)定，
可是手卻在不停地發(fā)抖。"許...許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方兄，
"許清言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僵硬地點了點頭。
"你真的是男人嗎？"這個問題像一道驚雷，把我劈得外焦內(nèi)嫩。我張了張嘴，想要否認(rèn)，
可是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許清言的眼睛很亮，仿佛能看透我的心思。
"我..."我的聲音幾乎聽不見，"我...""說實話，"他的聲音很溫和，
沒有一絲憤怒，"我不會怪你的。"我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了其中的真誠和溫柔。
在那一瞬間，我做出了決定。"是的，"我閉上眼睛，聲音顫抖著說，"我...我是女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仿佛時間停止了流動，
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聲。我等著許清言的憤怒，等著他的質(zhì)問，等著他把我趕出去。
可是等了很久，我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我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許清言正在微笑。
"我就知道，"他輕聲說道，"我的直覺沒有錯。""你...你不生氣？
"我不敢置信地問。"為什么要生氣？"他在我對面坐下，"雖然你騙了我，
但我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壞事。"我完全懵了："什么意思？""方兄...不，
我應(yīng)該叫你什么？""方小滿。"我小聲回答。"小滿，"他念了一遍我的名字，
笑得更溫柔了，"這個名字很適合你。"我還是不明白他的反應(yīng)："你真的不生氣嗎？
""老實說，一開始我確實有些困惑，"許清言誠實地說，
"因為我從來沒有對男子產(chǎn)生過那種感情。但是和你相處的這幾天，
我發(fā)現(xiàn)我很享受這種感覺。""現(xiàn)在我明白了，"他看著我的眼睛，"我喜歡的不是男人，
而是你。"第六章我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否則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事情？
許清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說他喜歡的是我？"你...你說真的？"我還是不敢相信。
"當(dāng)然是真的，"許清言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臉，"小滿，你愿意告訴我，
為什么要扮成男人嗎？"我看著他溫柔的眼神，心里的防線徹底崩塌了。我把自己的身世，
把父親的遺言，把這些年來的偽裝，全部告訴了他。許清言聽得很認(rèn)真，偶爾點點頭，
眼中滿是理解和心疼。"你受苦了，"等我說完，他輕聲說道，"一個女孩子家，
要承擔(dān)這么多，確實不容易。""我以為你會覺得我很荒唐。"我低著頭說。"不會，
"他抬起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我覺得你很勇敢。""可是我騙了你。
""你也是被迫的，不是嗎？"許清言笑了笑，"再說，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重新開始？""是的，"他認(rèn)真地說，"如果你愿意的話，
我想真正地娶你為妻。"我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樣："你...你真的愿意娶我？""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