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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百味講書 落日飲酒美人歡 121693 字 2025-08-19 11: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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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城市像一頭疲憊的巨獸,沉入了短暫的假寐。白日喧囂的余燼早已冷卻,只剩下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斑,在空曠的街道上切割出一個個孤寂的島嶼。偶爾有車輛呼嘯而過,引擎的轟鳴撕開寂靜,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沒。

跨江大橋巨大的鋼鐵骨架橫亙在墨汁般的江面上,橋下的空間被高聳的橋墩分割成一片片巨大的、不規(guī)則的陰影地帶。這里是城市的褶皺,陽光難以觸及的角落。渾濁的江水拍打著橋墩,發(fā)出沉悶而粘稠的“嘩——啦——嘩——啦——”聲,空氣里常年彌漫著一股水腥氣、垃圾發(fā)酵的酸腐味,還有某種難以言喻的、屬于流浪和絕望的霉?fàn)€氣息。幾頂用破舊塑料布、硬紙板和廢棄廣告牌勉強搭建的窩棚,如同生長在陰影里的毒菌,零星地附著在冰冷的水泥橋墩根部。

“救命——!殺人啦——?。?!”

一聲凄厲到變調(diào)的慘叫,如同淬毒的匕首,猛地刺破了橋下這片死水般的寂靜!

緊接著是更加混亂的嘶吼、撞擊聲、重物倒地的悶響,以及一種非人的、野獸般的咆哮!

聲音的來源,正是橋墩陰影下那片流浪者的聚集地。

一個蜷縮在破紙箱里的身影被驚醒,驚恐地捂住耳朵,瑟瑟發(fā)抖。另一個窩棚里傳來壓抑的、牙齒打顫的咯咯聲。沒人敢探頭去看。

幾道手電筒的光柱如同受驚的毒蛇,猛地從橋頭方向射了下來,胡亂地切割著橋下濃稠的黑暗。

“警察!住手!”

“干什么的?!”

幾聲威嚴(yán)的厲喝緊隨而至,伴隨著快速逼近的、沉重的腳步聲。

手電光柱終于鎖定了騷亂的中心。

景象觸目驚心。

一個穿著骯臟灰色毛衫、肥大沙灘褲的男人,正是幾天前在便利店鬧事的那個流浪漢!此刻,他像一頭徹底失控的瘋獸,正將一個瘦弱的、同樣衣衫襤褸的流浪老人死死地按在冰冷潮濕的水泥地上!他布滿污垢的手死死掐著老人的脖子,手背上青筋暴突,如同盤踞的蚯蚓。老人臉色漲得發(fā)紫,眼球可怕地凸出,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窒息聲,布滿皺紋的雙手徒勞地抓撓著對方的手臂,留下道道血痕。

流浪漢對警察的呵斥置若罔聞。他渾濁的眼睛里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紅血絲,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閃爍著一種狂亂、非理性的兇光。口水混合著白沫,順著他扭曲的嘴角不斷淌下,滴落在老人痛苦的臉上。他喉嚨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如同野獸磨牙般的“咯咯”聲,全身的肌肉都在不自然地痙攣、繃緊,力量大得驚人。

“放開他!”沖在最前面的年輕警察小陳,一個箭步上前,試圖去掰開流浪漢掐著老人脖子的手。

就在小陳的手指即將碰到流浪漢手臂的瞬間——

“吼——!”

流浪漢猛地抬起頭,發(fā)出一聲完全不似人聲的咆哮!那聲音沙啞、破裂,帶著濃重的痰音和狂暴的戾氣!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瞬間鎖定了小陳,里面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只有純粹的、毀滅一切的獸性!他竟暫時松開了老人,沾滿污垢和老人血痕的雙手,如同兩把鐵鉗,帶著一股惡風(fēng),狠狠朝小陳抓撓過來!動作又快又狠,指甲縫里滿是黑泥,直奔小陳的面門!

小陳反應(yīng)極快,下意識地側(cè)身格擋,但手臂還是被對方的指甲狠狠劃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王八蛋!”旁邊經(jīng)驗更豐富的老刑警趙隊臉色一沉,毫不猶豫地拔出腰間的警棍,一個箭步上前,警棍帶著風(fēng)聲,精準(zhǔn)地敲在流浪漢抓向小陳的手腕關(guān)節(jié)處!

“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

“呃啊——!”流浪漢發(fā)出一聲痛極的慘嚎,抓撓的動作瞬間變形,手腕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耷拉下去。劇痛似乎短暫地刺激了他混亂的神經(jīng),那雙狂亂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茫然的痛苦。

“上!”趙隊一聲低吼,和小陳以及另外兩名迅速趕到的輔警同時撲上。幾個人合力,利用警棍和擒拿技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個狀若瘋魔、力大無窮的家伙死死按倒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流浪漢被反剪雙手,臉貼著冰冷粗糙的水泥地,身體還在瘋狂地扭動、掙扎,喉嚨里發(fā)出持續(xù)不斷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咆哮和嗚咽。

“嗬……嗬……畫……我的畫……”他破碎的嘶吼聲在空曠的橋洞下回蕩,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執(zhí)念和絕望,“還給我……我的畫……殺……殺光……搶畫的……都得死……”

被掐得幾乎昏厥的老人被同伴扶到一邊,劇烈地咳嗽著,大口喘著粗氣,臉上是劫后余生的極度恐懼。

趙隊皺著眉,用手電光仔細(xì)照了照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流浪漢的臉。油膩打綹的頭發(fā),深陷的眼窩,烏青的眼袋,干裂起皮的嘴唇……這張臉,和幾天前便利店的報案記錄照片迅速重合。

“是他?!壁w隊沉聲道,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帶回局里!通知120,把傷者也送醫(yī)院檢查!”

冰冷的手銬“咔噠”一聲鎖住了流浪漢骯臟的手腕。他還在徒勞地掙扎,被幾名警察強行架起,拖向停在橋頭的警車。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橋下那片混亂的陰影,仿佛那里藏著什么他視若生命的東西,嘴里依舊含糊不清地嘶喊著:“畫……我的……貴妃……玉環(huán)……等我……”

警車的頂燈無聲地旋轉(zhuǎn)著,紅藍(lán)光芒交替閃爍,將橋下這片污濁的陰影切割成詭異的光斑,最終消失在通往城市中心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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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審訊室。

慘白的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將狹小的空間照得纖毫畢現(xiàn),沒有一絲陰影可以躲藏??諝饫飶浡舅?、劣質(zhì)煙草和一種……屬于汗餿和絕望混合的、難以言喻的酸腐氣味。墻壁是冰冷的淺綠色,一張固定在地面的金屬桌子,兩把同樣冰冷的金屬椅子。一面巨大的單向玻璃鏡,像一只沉默的、窺探一切的眼睛,鑲嵌在側(cè)面的墻壁上。

王猴(流浪漢)被銬在審訊椅上,那身骯臟的灰色毛衫和沙灘褲散發(fā)著濃烈的惡臭,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他低垂著頭,油膩打綹的頭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身體微微顫抖著,嘴里偶爾會發(fā)出幾聲含混不清的囈語。手腕處被趙隊警棍敲擊的地方已經(jīng)紅腫起來,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趙隊和小陳坐在他對面。趙隊四十多歲,國字臉,眼神銳利如鷹,有著長期刑偵工作沉淀下來的沉穩(wěn)和壓迫感。小陳年輕些,握筆的手還有些緊張,但眼神里充滿了初生牛犢的銳氣。

“姓名?”趙隊的聲音不高,卻像冰冷的金屬塊砸在桌面上,清晰有力。

王猴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像被電流擊中。他極其緩慢地抬起頭,動作僵硬得如同生了銹的機器。燈光下,他那張臉更顯可怖:深陷的眼窩如同兩個黑洞,眼袋烏青發(fā)黑,渾濁的眼球艱難地轉(zhuǎn)動著,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渙散的目光聚焦在趙隊臉上。嘴唇干裂,結(jié)著暗紅色的血痂。

“王……王猴……”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鐵銹,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來,帶著濃重的痰音。

“職業(yè)?”

“……土……土夫子……”王猴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土夫子?”趙隊眉頭一皺,目光如刀鋒般刮過王猴的臉,“說清楚點!”

王猴似乎被這嚴(yán)厲的語氣驚了一下,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畏懼,身體下意識地縮了縮:“就……就是……倒騰點地下的……老……老物件……民間藝術(shù)考古學(xué)家”他含糊地承認(rèn)了自己盜墓賊的身份。

“學(xué)歷?”

“……沒……沒念過書……家里窮……”王猴的聲音越來越低,頭又垂下去一點。

“說說吧,王猴,”趙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住對方,“幾天前在便利店鬧事,今天又在橋下差點把人掐死,為什么?那幅畫是怎么回事?”

“畫……”一聽到“畫”字,王猴猛地又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瞬間爆發(fā)出駭人的光芒,如同即將熄滅的炭火被潑上了熱油!他身體前傾,被銬住的手腕劇烈地拉扯著金屬手銬,發(fā)出“嘩啦嘩啦”刺耳的響聲,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喘息,“我的畫!還給我!那是我用命換來的!是我的貴妃!我的玉環(huán)!”他的情緒再次變得激動起來。

“冷靜!”趙隊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聲響在狹小的審訊室里回蕩,帶著震懾人心的力量?!罢f清楚!畫是哪來的?你和誰一起去的日本?怎么去的?”

王猴被這聲巨響震得身體一哆嗦,眼中狂亂的光芒稍稍退卻,又變回了那種麻木的渾濁。他喘著粗氣,眼神空洞地盯著桌面某一點,似乎在努力組織混亂的記憶碎片。

“跟……阿強……一起……”他喃喃道。

“阿強是誰?”

“……兄弟……一起……下地的……”

“你們怎么去的日本?偷渡?”趙隊緊追不舍。

王猴的眼神更加茫然了,他歪了歪頭,像是在回憶一個極其遙遠(yuǎn)、極其不真切的夢:“……媽祖……媽祖說……可以去的……”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孩童般的篤信和茫然,“在……在船上……拜了……媽祖……就……就到了……”

單向玻璃后面,觀察室的幾個警察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人低聲罵了句:“媽的,神經(jīng)病吧?還媽祖?”

趙隊面沉似水,繼續(xù)追問:“去日本做什么?盜墓?”

王猴遲鈍地點了點頭,渾濁的眼睛里似乎閃過一絲貪婪的回光:“……嗯……那邊……也有……好東西……有……有貨……”

“貨?什么貨?說具體點!”小陳忍不住追問,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拔高。

“……一個……很老……很老的……墳……”王猴的語速極其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記憶的淤泥里艱難地?fù)赋鰜?,“在……山里頭……林子很深……碑……都是……鬼畫符……看不懂……”他伸出臟污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冰冷的金屬桌面上劃拉著,仿佛在描繪那墓穴的形狀,“……撬開……里面……有個……木頭盒子……漆……紅得……像血……”

“盒子里是什么?”趙隊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

王猴的身體突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混雜著極度恐懼和病態(tài)興奮的表情,連帶著聲音都變了調(diào):“……畫!就是……那幅畫!!”他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fā)出近乎癲狂的光芒,“美……太美了!畫上的……女人……跟……跟活的一樣!看一眼……魂……魂都沒了!阿強……阿強他也看傻了!我們……我們就……”

“你們就把它盜了出來?帶回中國?”趙隊替他說完,語氣冰冷。

“嗯……”王猴用力點頭,隨即臉上又掠過一絲兇狠,“可是……阿強……他……他想搶!他想……一個人……獨吞!”他咬牙切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他趁我……睡覺……想把畫……卷走!被我……發(fā)現(xiàn)了!”

審訊室的空氣瞬間凝固了。趙隊和小陳的眼神同時變得無比銳利,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獵豹。

“然后呢?”趙隊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落。

王猴臉上的兇狠被一種近乎麻木的殘忍取代:“……我……我抄起……地上的……石頭……砸……砸他腦袋……”他抬起被銬住的手,做了一個極其笨拙的砸擊動作,“……一下……兩下……三下……血……好多血……噴出來……熱乎乎的……他……他就不動了……眼睛……還瞪著……畫……”

“你殺了阿強?!”小陳失聲叫了出來,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在記錄本上。

觀察室里瞬間炸開了鍋!幾個警察的眼睛“唰”地一下全亮了!原本只是處理個治安事件,抓了個疑似吸毒鬧事的流浪漢,結(jié)果先是牽扯出盜墓,接著是偷渡,現(xiàn)在竟然還爆出了命案!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功勞!三等功?這至少是二等功起步了!要是能挖出更多……

“安靜!”觀察室負(fù)責(zé)人低喝一聲,但聲音里也壓不住興奮的顫抖,“仔細(xì)聽!”

審訊室內(nèi)。

王猴似乎陷入了行兇時的回憶,臉上肌肉扭曲著,混合著殘忍的快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埋了……把他……拖到林子深處……挖了個坑……埋了……畫……是我的了……”他喃喃自語,仿佛在確認(rèn)某種所有權(quán)。

“文物呢?除了畫,其他盜出來的東西呢?”趙隊強壓下心中的震動,聲音依舊平穩(wěn),但眼神更加銳利,像探照燈一樣鎖定王猴。

“賣了……”王猴回答得很干脆,甚至帶著點破罐破摔的意味,“都……都賣了……換了……票子……”

“為什么賣?錢呢?”小陳急切地問。

王猴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和懊悔,但更多的是麻木:“……輸了……都……輸光了……”

“堵伯?”趙隊立刻抓住關(guān)鍵點。

“嗯……平時……沒事……就叫……幾個人……來……玩兩把……”王猴眼神飄忽,“……撲克……牌九……骰子……玩得……不大……就是……手氣……太背……輸……輸了不少……外面……還欠著……好幾萬……”他伸出幾根枯瘦的手指比劃著,指甲縫里滿是黑泥。

“聚眾堵伯,數(shù)額不小啊?!壁w隊的聲音更冷了,“還有,你在橋下襲擊人時狀態(tài)明顯異常,像吸毒致幻。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還吸毒?”

王猴的身體又是一顫,頭垂得更低了,幾乎埋進(jìn)胸口。沉默了幾秒,他才用蚊子般的聲音囁嚅道:“……以前……吸過……溜冰……扎針……都……都試過……那東西……燒錢……更厲害……”他猛地又抬起頭,急切地辯解,眼中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光,“……但是!現(xiàn)在不吸了!真的不吸了!有……有那幅畫在……比……比什么都……都好!看著畫……就……就什么癮……都沒了!比……神仙……還快活!我是……皇帝!畫里的……美人……叫我……三郎……”

他的聲音再次變得亢奮起來,帶著一種詭異的精神滿足感。然而,他臉上的肌肉卻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原本渾濁的眼睛里,那些蛛網(wǎng)般的紅血絲如同活了過來,瘋狂地蔓延、充血,眼白迅速被一片駭人的猩紅覆蓋!瞳孔劇烈地收縮、放大,失去了焦距。他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得極其不穩(wěn)定,身體開始劇烈地篩糠般抖動,被銬住的手腕瘋狂地拉扯著手銬,金屬摩擦聲刺耳欲聾。

“嗬……嗬嗬……”他的喉嚨里發(fā)出拉風(fēng)箱般艱難而急促的抽氣聲,口水不受控制地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滴落在骯臟的沙灘褲上。額頭上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突而起,皮膚下的血管也詭異地凸起、搏動著,呈現(xiàn)出一種不祥的青紫色。

“畫……我的畫?。。 币宦暠戎霸跇蛳赂悠鄥?、更加瘋狂的嘶吼猛地從王猴喉嚨深處爆發(fā)出來!那聲音完全變了調(diào),沙啞、破裂、帶著金屬刮擦般的刺耳感,如同瀕死野獸的絕叫,又像地獄惡鬼的咆哮!巨大的聲浪在狹小的審訊室里瘋狂沖撞、回蕩,震得單向玻璃似乎都在嗡嗡作響!

“給我!還給我??!”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身體爆發(fā)出遠(yuǎn)超常人的恐怖力量!沉重的金屬審訊椅被他帶得“哐當(dāng)”一聲巨響,重重砸在地面上!固定在地面的螺絲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他雙眼赤紅如血,死死地、毫無焦距地瞪著前方,仿佛要穿透墻壁,看到那幅被他遺失的古畫!

“我是皇帝!朕乃玄宗??!”他嘶吼著,吐出完全不屬于他這個身份的、荒誕而恐怖的稱謂,聲音里充滿了極致的占有欲和一種瘋狂的妄想,“貴妃!玉環(huán)!朕的……朕的天下!殺!搶畫者……誅九族!!”他瘋狂地扭動、掙扎,試圖撲向?qū)徲嵶篮蟮内w隊和小陳,布滿血污和汗?jié)n的臉上肌肉扭曲變形,猙獰如鬼!

“按住他!”趙隊臉色劇變,厲聲喝道,猛地起身后退一步,手已經(jīng)按在了腰間的警械上。

小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瘋狂變故驚呆了,下意識地想要上前,卻被王猴那非人的狂暴狀態(tài)和駭人的嘶吼嚇得動作一滯。

“哐!哐!哐!”王猴被銬住的雙手瘋狂地捶打著堅固的金屬桌面,發(fā)出沉悶而巨大的撞擊聲,桌面上的記錄本、筆被震得跳了起來!他的力量大得驚人,每一次捶打都讓沉重的桌子劇烈震顫!手腕處的皮膚被金屬手銬邊緣磨破,鮮血迅速滲出,染紅了冰冷的鋼圈,又隨著他瘋狂的動作甩濺在慘白的墻壁和地面上,留下點點刺目的猩紅!

“畫!我的畫!!”他持續(xù)不斷地嘶吼著,聲音因為極度的狂躁和用力而變得更加破碎刺耳,“還給我!不然……殺光你們!殺光所有人!!”

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守在外面的兩名強壯的輔警聽到動靜沖了進(jìn)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倒吸一口冷氣。三人合力撲上,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將如同人形暴龍般瘋狂掙扎的王猴重新死死地按回椅子上。他的身體還在劇烈地扭動、拱起,喉嚨里發(fā)出持續(xù)不斷的、意義不明的野獸般的低吼和嗚咽,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畫中世界。

空氣中,那股原本就存在的酸腐汗餿味里,悄然混入了一絲極其淡薄的、若有若無的……甜膩氣息。像極了某種早已失傳的宮廷名貴熏香,卻又在最底層,隱隱透出一縷陳年的、如同鐵銹般的血腥味。這氣味極其微弱,轉(zhuǎn)瞬即逝,被王猴身上濃烈的惡臭和審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所掩蓋,幾乎無人察覺。

只有距離王猴最近的趙隊,在混亂中似乎極其短暫地皺了一下鼻子,一絲難以言喻的疑惑和寒意飛快地掠過他的眼底。他死死盯著王猴那雙完全失去人類理智、只剩下瘋狂和獸性的赤紅眼睛,以及他手腕上不斷涌出、滴落的鮮血,心中警鈴大作。

這個案子,遠(yuǎn)比他們想象的更加詭異和危險。那幅失蹤的古畫,到底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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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查到了!”小陳推門沖進(jìn)趙隊的辦公室,手里拿著一份剛打印出來的、還帶著打印機熱度的資料,臉上是混合著興奮和難以置信的表情,“那王猴交代的偷渡時間點,我們排查了海關(guān)和海事那邊的記錄,又調(diào)了那段時間幾個重點走私碼頭的監(jiān)控!你猜怎么著?真對上號了!”

趙隊從堆積如山的卷宗里抬起頭,眼睛里布滿血絲,顯然也是一夜未眠。他接過資料,快速瀏覽。

“三年前,七月份,‘海豐號’漁船,報備的是近海捕撈,實際航行軌跡異常,曾短暫靠近過爭議海域邊緣。船老大叫劉老栓,有走私前科,三年前那趟‘出?!貋砗蟛痪?,就金盆洗手,在老家蓋了棟小樓?!毙£愓Z速飛快地補充,“時間、路線,和王猴模糊交代的‘坐船拜媽祖’基本吻合!”

“劉老栓……”趙隊的手指敲著桌面,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找到他!”

“已經(jīng)在控制了!”小陳立刻回答,“我們的人剛到他老家,正準(zhǔn)備帶回來問話!”

“好!”趙隊眼中精光一閃,“阿強那邊呢?身份確定了?”

“確定了!”小陳又遞上另一份材料,“張強,外號‘強子’,和王猴是老鄉(xiāng),有多次盜竊、搶劫前科,五年前因故意傷害入獄,三年前刑滿釋放后不久……就失蹤了。他家人報過案,但一直沒線索,成了懸案。失蹤時間,正好也在王猴交代的他們從日本回來之后不久!”

一條清晰的、帶著血腥味的鏈條正在浮現(xiàn):偷渡日本 → 盜墓 → 殺人 → 攜寶(古畫)潛逃回國。

“王猴交代的那個埋尸地點,日本那邊……”趙隊沉吟道。

小陳搖搖頭:“已經(jīng)通過國際刑警渠道協(xié)查了,但王猴交代的地點太模糊,‘富士山附近林子深處’……范圍太大,而且時間過去三年,希望渺茫。不過,如果劉老栓能指認(rèn)他們確實一起偷渡,加上王猴的口供和失蹤記錄,阿強這條命案,基本可以釘在王猴身上了!”

趙隊點點頭,這已經(jīng)是重大突破。他拿起桌上另一份報告,眉頭鎖得更緊:“法醫(yī)那邊呢?王猴的尿檢和血檢報告出來了?”

小陳臉上的興奮稍稍褪去,換上了凝重和不解:“出來了,頭兒,怪就怪在這里!尿檢陰性!血檢……除了嚴(yán)重營養(yǎng)不良、電解質(zhì)紊亂、肝功能異常這些長期流浪導(dǎo)致的指標(biāo),沒有檢測到任何已知的毒品成分!甲基苯丙胺、嗎啡、氯胺酮……所有常規(guī)和非常規(guī)的毒物篩查,全是陰性!”

“陰性?”趙隊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他在審訊室那樣子……你我都看到了!那絕不是裝出來的!不是吸毒致幻,那是什么?精神病突發(fā)?”

“法醫(yī)也納悶?zāi)亍!毙£悡蠐项^,“他們建議做更深入的精神鑒定,懷疑是嚴(yán)重的精神分裂或者妄想癥發(fā)作,伴有暴力傾向。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反復(fù)提到的那幅畫……太邪性了。”

提到畫,趙隊的臉色更加陰沉。王猴在審訊室最后那聲“朕乃玄宗”的嘶吼,以及那瘋狂的眼神,絕非簡單的精神病人能模仿出來的。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帶著某種詭異認(rèn)知的瘋狂。

“那幅畫的下落,是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趙隊沉聲道,“王猴最后是在便利店附近失去畫的,那個叫阿煜的店員嫌疑最大!找到他!”

“正在找!”小陳立刻回答,“我們查了阿煜的出租屋,房東說他三天前就沒回去過,房租也快到期了。他工作的便利店我們也去了,他同事小雅說那天阿煜提前下班,之后就一直聯(lián)系不上,電話關(guān)機。我們調(diào)了便利店后巷的監(jiān)控……”

小陳打開平板電腦,調(diào)出一段模糊的監(jiān)控錄像。時間是王猴在便利店鬧事那晚。畫面中,穿著便利店制服的阿煜匆匆從后門走出,懷里似乎緊緊抱著一個長條形的、用深色布包裹的物件。他腳步很快,低著頭,迅速消失在通往出租屋方向的巷子深處。之后,再也沒有他離開出租屋的影像。仿佛……人間蒸發(fā)了。

“出租屋那邊呢?仔細(xì)搜過沒有?”趙隊追問。

“搜了!技術(shù)隊剛收隊?!毙£愓{(diào)出幾張照片,“房間很整齊,甚至有點過于整齊,像有強迫癥。除了生活必需品,幾乎沒什么個人物品。但沒找到那幅畫!床頭墻上……有幾個新鮮的、很深的圖釘孔!位置很高,像是掛過什么重東西!”

圖釘孔!趙隊的心猛地一沉。王猴拼死守護(hù)、阿煜鬼祟帶走的東西,極有可能就是那幅古畫!現(xiàn)在,畫和阿煜,都消失了。

“頭兒,還有件事……”小陳的聲音壓低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技術(shù)隊在王猴那個橋下的窩棚里仔細(xì)搜了一遍,在一個破毯子卷著的、最里面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

他遞過來一個證物袋。里面裝著幾塊指甲蓋大小的、暗褐色的、干硬發(fā)脆的碎片,像是某種風(fēng)干了的……顏料碎塊?其中一塊碎片上,還殘留著一抹極其刺眼、極其不自然的、仿佛新鮮血液凝固后又被歲月風(fēng)干了的……胭脂紅。

趙隊拿起證物袋,對著燈光仔細(xì)看。那抹胭脂紅,在慘白的燈光下,透著一股妖異的光澤,讓他莫名地想起了王猴在審訊室最后那瘋狂嘶吼時,眼底彌漫的猩紅。

“送檢!讓技術(shù)部門做最詳細(xì)的分析!成分、年代,什么都查!”趙隊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是!”小陳領(lǐng)命而去。

辦公室只剩下趙隊一人。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天色,城市正在蘇醒,但一層無形的陰霾似乎籠罩在他的心頭。盜墓、殺人、偷渡、堵伯、疑似吸毒卻又檢測不出……還有那幅如同詛咒般纏繞著每一個接觸者的古畫。王猴在審訊室最后那瘋狂的狀態(tài),阿煜的離奇失蹤,墻上詭異的圖釘孔,以及證物袋里那抹刺眼的胭脂紅……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令人不安的結(jié)論:這個案子,遠(yuǎn)未結(jié)束。那幅畫,才是真正的風(fēng)暴之眼。它現(xiàn)在在哪里?那個消失的店員阿煜……又遭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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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特殊留置室。

這里的墻壁加裝了厚實的軟包材料,地面也是特制的防滑防撞材質(zhì),燈光比普通審訊室更加慘白刺眼,并且是24小時無死角監(jiān)控。空氣里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濃烈,混合著一種金屬和塑料的冰冷氣息。

王猴被換上了特制的約束衣——一種堅韌的帆布材質(zhì),將他的雙臂緊緊束縛在身體兩側(cè),只留出雙手在特制的、帶有軟墊的金屬束縛帶里,連接著固定在墻上的鎖鏈。雙腳同樣被束縛帶固定。這種設(shè)計既能防止他自殘或攻擊他人,又能保證他基本的坐臥。他蜷縮在房間角落一個同樣覆蓋著軟墊的固定地鋪上,像一團(tuán)骯臟、破敗的抹布。

自從審訊室那次瘋狂的爆發(fā)被注射了強效鎮(zhèn)靜劑后,他就一直處于這種半昏睡、半恍惚的狀態(tài)。偶爾會突然驚醒,身體劇烈地抽搐,喉嚨里發(fā)出含混不清的囈語,布滿血絲的眼睛驚恐地掃視著空無一物的墻壁和天花板,仿佛那里隨時會撲出什么可怕的東西。但更多的時候,他只是低垂著頭,口水不受控制地順著嘴角滴落,在胸前的約束衣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濕痕。他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更加深陷下去,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死氣沉沉的灰敗色澤,眼窩下的烏青幾乎蔓延到了顴骨。

負(fù)責(zé)看守的警察老李,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干警,隔著厚重的觀察窗看著里面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的王猴,搖了搖頭,對著身邊的年輕同事低聲說:“廢了。精氣神都散了,就吊著一口氣??催@樣子,就算沒病,也熬不了多久了。那玩意兒……”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徹底壞了?!?/p>

就在這時——

留置室里的王猴,身體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痙攣起來!不是之前那種小范圍的抽搐,而是全身性的、如同觸電般的猛烈震顫!約束衣被他繃緊的身體拉扯得發(fā)出“咯吱”聲!他猛地抬起頭,那張枯槁的臉上,肌肉瘋狂地扭曲、跳動,深陷的眼窩里,那雙渾濁的眼睛驟然瞪得溜圓!眼白部分,猩紅的血絲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蔓延、充血,瞬間將整個眼球染成了駭人的、近乎發(fā)黑的赤紅色!

他的喉嚨里發(fā)出一陣極其怪異的聲音。不再是之前的嘶吼或咆哮,而是一種……極其扭曲、極其不協(xié)調(diào)的……哼唱?或者說,是試圖模仿某種旋律的、破碎的音節(jié)!

“咿……呀……呃……嗬……”

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調(diào)子詭異,忽高忽低,時而尖銳刺耳如同鬼嘯,時而低沉嗚咽如同風(fēng)過墳塋。完全不成曲調(diào),卻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非人的韻律感。伴隨著這詭異的哼唱,他的身體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勢僵硬地扭動著,被束縛的手臂徒勞地想要抬起,做出某種舞蹈般的動作,卻只能帶動沉重的鎖鏈發(fā)出嘩啦的悶響。

看守的老李和小警察臉色驟變,立刻湊近觀察窗。

“他在干嘛?”小警察聲音發(fā)緊。

“不知道……像……像在唱戲?”老李眉頭緊鎖,死死盯著王猴那張扭曲的臉和那雙赤紅如血、完全失去焦距的眼睛。那眼神空洞得嚇人,仿佛靈魂早已被抽離,只剩下某種被設(shè)定的、詭異的程序在驅(qū)動著這具殘破的軀殼。

監(jiān)控室內(nèi)。

巨大的屏幕上分割著各個區(qū)域的實時畫面。其中一個畫面,正清晰地顯示著特殊留置室內(nèi)的景象。

負(fù)責(zé)盯著監(jiān)控的警員小張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夜班總是格外漫長。他端起已經(jīng)涼透的濃茶灌了一大口,目光習(xí)慣性地掃過留置室的畫面。王猴那怪異的扭動和哼唱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哥,那家伙又發(fā)什么瘋?”小張拿起對講機,聯(lián)系看守的老李。

“誰知道!抽風(fēng)呢!跟鬼上身似的,哼些不著調(diào)的玩意兒!”老李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帶著無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小張搖搖頭,剛想把目光移開。

突然!

他的動作僵住了!眼睛猛地瞪大,死死盯住留置室的監(jiān)控畫面!

屏幕里,蜷縮在角落的王猴依舊在怪異地扭動哼唱。但就在他身后那片慘白燈光照射下的、空無一物的墻壁上——

一小團(tuán)極其稀薄、近乎透明的、淡淡的胭脂色霧氣,正無聲無息地浮現(xiàn)出來!

那霧氣如同擁有生命,邊緣模糊地蠕動著、伸展著。它并非靜止,而是像一縷輕煙,在王猴背后那片狹小的空間里,極其緩慢地、極其詭異地……凝聚、變幻!

小張的心跳瞬間漏跳了一拍,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熬夜熬出了幻覺。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湊近屏幕。

沒有消失!

那團(tuán)胭脂色的霧氣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在監(jiān)控高清的電子眼下,變得更加“清晰”了一點點!它不再是完全的無形,而是在凝聚的過程中,隱約勾勒出一個……極其模糊、極其扭曲的……女性輪廓的雛形!

像是一個穿著寬大古裝衣裙的身影側(cè)影!高高挽起的發(fā)髻?寬大的、如同云霞般舒卷的袖口?那輪廓的邊緣極其不穩(wěn)定,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不斷地扭曲、波動,仿佛隨時會潰散,但又頑強地維持著那一點點虛幻的形態(tài)。

更讓小張汗毛倒豎的是,那團(tuán)霧氣凝聚成的、極其模糊的“頭部”位置,似乎……有兩道更加深邃、更加幽暗的“痕跡”!如同……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那“目光”,似乎正穿透了監(jiān)控屏幕,冰冷地、無聲地……凝視著屏幕外的小張!

“嘶——!”小張倒抽一口冷氣,頭皮瞬間炸開!他猛地抓起對講機,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聲音因為極度的驚駭而完全變了調(diào),尖利地嘶喊起來:

“李哥!快看監(jiān)控!看王猴身后!有東西!墻上有東西!!”


更新時間:2025-08-19 11:0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