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協(xié)議書就擺在面前,黑色的簽字筆泛著冰冷的光?!瓣愋?,你真的決定了?
”蘇晴鳶的聲音很輕,像一片羽毛,卻砸得我心煩意亂。我扯了扯領(lǐng)帶,
沒有看她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目光落在窗外城市的璀璨燈火上?!扒瑛S,
別鬧得這么難看。我們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我的公司需要新的融資,
林叔叔的女兒薇薇能給我?guī)淼囊磺校憬o不了?!薄拔医o不了的,是錢,還是人脈?
”她問?!岸加小!蔽医K于肯看她一眼,眼神里充滿了不耐煩和鄙夷,“你思想古板,
家境普通,除了會做幾道家常菜,你還能為我做什么?我的事業(yè)正在起飛,
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和我并肩站在巔峰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只會提醒我回家吃飯的保姆。
”我的話像刀子,一句句扎過去。我以為會看到她崩潰、哭泣、質(zhì)問,但沒有。
她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那支筆,在協(xié)議書的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蘇晴鳶。
字跡清秀,沒有一絲顫抖。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林薇薇打來的。我毫不避諱地接起,
聲音瞬間變得溫柔:“喂,薇薇……嗯,解決了,她簽了。今晚?好,
我馬上過去陪你慶祝我們的新開始?!睊斓綦娫?,我看到蘇晴鳶已經(jīng)站了起來,
開始收拾她的東西。她的東西很少,幾件舊衣服,幾本書。最后,
她從床底拖出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棕色行李箱,拉鏈都有些生銹了。
我皺了皺眉:“這些破爛你也要?這房子里你喜歡什么,隨便拿,算我補償你的。
”“不用了,”她平靜地說,“我的世界,我?guī)ё?。你的世界,留給你。
”她拉著那個老舊的行李箱,沒有回頭,一步步走出了這個我們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家。
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兩個世界。我心中沒有絲毫留戀,只有一種掙脫束縛的輕松。
我看著鏡子里意氣風(fēng)發(fā)的自己,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光明的未來——事業(yè)騰飛,迎娶白富美,
走上人生巔峰。我以為,這是我輝煌人生的序曲。卻不知道,這是我命運的葬禮。
2送走蘇晴鳶這個“包袱”,我感覺整個世界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我立刻驅(qū)車趕往林薇薇的別墅,她穿著性感的真絲睡裙,手里端著兩杯香檳,在門口迎接我。
“親愛的,祝賀你,終于自由了?!彼佋谖覒牙?,紅唇印上我的衣領(lǐng)。
我們相擁著倒在柔軟的沙發(fā)上,香檳的氣泡在杯中升騰,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林薇薇的父親是圈內(nèi)有名的投資大亨林國棟,他承諾,只要我和蘇晴鳶離婚,
就立刻給我公司注入五千萬的A輪融資,并幫我打通上下游的所有渠道?!澳隳莻€前妻,
沒哭沒鬧?”林薇薇把玩著我的領(lǐng)帶,狀似無意地問?!八俊蔽亦托σ宦?,“她敢嗎?
一個沒家世沒背景的女人,離開我,她連房租都付不起。臨走就帶了個破箱子,
像個被趕出家門的流浪狗?!薄澳蔷秃?,”林薇薇滿意地笑了,“我爸說了,
下周一就安排簽約。到時候,我們還要辦一場盛大的訂婚派對,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陳旭,
是我林薇薇的男人?!蔽壹拥匚亲∷X海中已經(jīng)開始勾畫未來的藍圖。
我的公司“旭日科技”,在我手里從一個小小的工作室做到了小有規(guī)模,
但一直苦于沒有背景,無法進入真正的核心圈。現(xiàn)在,有了林家的加持,我將一飛沖天。
那些曾經(jīng)看不起我的競爭對手,那些拒絕過我的投資人,我都會讓他們刮目相看。而蘇晴鳶,
那個古板、無趣、只會勸我“穩(wěn)一點、慢一點”的女人,注定只能在陰暗的角落里,
仰望我未來的萬丈光芒。我和她結(jié)婚三年,她永遠都是那副溫吞的樣子。我加班,
她就在家等我;我應(yīng)酬,她就給我備好醒酒湯。
她會因為我給她買的一支幾百塊的口紅而開心很久,也會在我創(chuàng)業(yè)最艱難的時候,
用她當(dāng)老師的微薄工資,默默支持我?,F(xiàn)在想來,那不是愛,是貧窮帶來的卑微。我陳旭,
生來就該翱翔九天,而不是被這種平庸的“煙火氣”所拖累。那個破舊的行李箱,
就是她世界的全部。而我的世界,即將擁有星辰大海。接下來的兩天,
我沉浸在即將成功的狂喜中。我?guī)е洲鞭背鋈敫鞣N高級會所,
向所有人介紹我“即將上位的未婚妻”。我看著那些人艷羨又嫉妒的目光,
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周一早上,我特意穿上了高定西裝,打理好發(fā)型,
準(zhǔn)備去林氏集團簽署那份決定我命運的合同。我打開車載電視,財經(jīng)頻道正在播報早間新聞。
“下面插播一條特別快訊,”女主播的聲音突然變得嚴(yán)肅,“今日凌晨,京圈蘇氏家族,
通過其唯一授權(quán)的全球媒體渠道,
正式公布了家族的唯一順位繼承人……”我漫不經(jīng)心地喝著咖啡,這種頂級豪門的新聞,
對我來說就像天邊的故事。直到,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那張臉,
清冷、平靜,帶著一種我從未讀懂過的疏離感。女主播的聲音,像一記重錘,
狠狠砸在我的天靈蓋上?!啊K氏家族繼承人,蘇晴鳶女士。據(jù)悉,
蘇晴鳶女士此前一直隱瞞身份,以普通教師身份在京生活。此次回歸,
將全面接掌蘇氏在全球范圍內(nèi)的所有產(chǎn)業(yè)……”“哐當(dāng)”一聲,我手中的咖啡杯滑落,
滾燙的液體潑了我一身。我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張臉,大腦一片空白,
耳邊只剩下瘋狂的嗡鳴。蘇……蘇晴鳶?那個家境普通、思想古板、只會做飯的前妻?
京圈最神秘、最龐大、掌控著國內(nèi)近半數(shù)高新科技產(chǎn)業(yè)鏈生態(tài)的那個……蘇家?
我所有的生意,我即將獲得的融資,我未來的岳父……他們,都只是蘇家產(chǎn)業(yè)生態(tài)鏈上,
一顆最微不足道的螺絲釘。3我的大腦宕機了整整十分鐘。車載電視里,
女主播還在用激動的聲音播報著蘇氏家族的龐大概況——從半導(dǎo)體到人工智能,
從生物醫(yī)藥到航天科技,那是一個我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商業(yè)帝國。而我,就在三天前,
把這個帝國的唯一繼承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出了我的世界。我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喇叭發(fā)出刺耳的長鳴。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顫抖著手,撥通了我公司的合伙人,
也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的電話?!袄现埽∧憧吹叫侣劻藛??假的吧?是同名同姓吧?
”我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了調(diào)。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然后傳來老周干澀的聲音:“阿旭……恐怕,是真的。
我剛從一個在京圈媒體工作的朋友那里確認(rèn)了。他說,蘇家大小姐,
三年前為了……為了一個男人,跟家里斷絕關(guān)系,
自己跑出來當(dāng)了個普通老師……”為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我。我掛掉電話,
渾身冰冷,如墜冰窟。怪不得,我創(chuàng)業(yè)初期,總能“僥幸”拿到一些關(guān)鍵項目。怪不得,
我好幾次瀕臨破產(chǎn),又總有“神秘”的訂單雪中送炭。怪不得,她從不關(guān)心我的公司規(guī)模,
只關(guān)心我累不累,開不開心。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的能力和運氣?,F(xiàn)在我才知道,
我只是一個被巨龍守護著,卻對此一無所知的井底之蛙。我引以為傲的所謂“事業(yè)”,
不過是她動動手指,為我搭建的一個海市蜃樓。而我,親手,把它給砸了。
我瘋了一樣調(diào)轉(zhuǎn)車頭,不去什么林氏集團了,我只想找到她,我要問清楚!
我的手機突然瘋狂地響了起來。第一個打來的,是林國棟?!瓣愋瘢∧闼麐尩降自趺椿厥??
你得罪了蘇家大小舍?!”電話那頭的他,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和藹,只剩下驚恐的咆哮。
“林叔叔,我……”“別叫我叔叔!我告訴你,我們林家跟你的合作,從現(xiàn)在開始,
全部取消!你不要再聯(lián)系我,也不要再聯(lián)系薇薇!你這個掃把星,你想害死我們?nèi)覇幔浚?/p>
”電話被狠狠掛斷。緊接著,是銀行的催貸電話,是供應(yīng)商的解約通知,
是合作伙伴的質(zhì)問……每一個電話,都像一把刀,將我凌遲。我終于明白了,
蘇晴鳶離開時說的那句話。“我的世界,我?guī)ё?。你的世界,留給你?!彼龓ё叩?,
不是那個破舊的行李箱。她帶走的,是支撐我這個虛假世界的所有支柱。
我沖到我們曾經(jīng)的家,用備用鑰匙打開門。里面空空蕩蕩,所有屬于她的氣息,都消失了。
我又跑到她工作過的學(xué)校,學(xué)校說她早就辭職了。我撥打她的電話,回應(yīng)我的,
只有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她人間蒸發(fā)了。就在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
在街上瘋狂尋找她的時候,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彩信。發(fā)信人,是一個匿名號碼。
彩信是一張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滬上最頂級的私人會所“云頂天宮”的琉璃廳。
我的前妻蘇晴鳶,穿著一身我從未見過的頂級手工定制長裙,優(yōu)雅地坐在天鵝絨沙發(fā)上。
她的對面,坐著一個俊美無儔的男人,正含笑為她倒著紅酒。那個男人我認(rèn)識,
是滬圈唯一的太子爺,李瑾。一個跺跺腳,能讓整個長三角金融圈都抖三抖的人物。
照片的下面,附帶著一行字:“今晚八點,‘天宮’拍賣會。”4“天宮”拍賣會,
我連入場的請柬都拿不到。我像一條瘋狗,在會所門口徘徊了整整兩個小時,
終于等到一個相熟的供應(yīng)商老板。我?guī)缀跏菗渖先?,用盡了我所有的尊嚴(yán),
求他把我?guī)Я诉M去。拍賣會現(xiàn)場,流光溢彩,衣香鬢影。這里每一個人,
都曾是我需要仰望的存在。而現(xiàn)在,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幸災(zāi)樂禍。我不在乎。
我的眼睛像雷達一樣,瘋狂地掃視著全場。終于,在二樓的VIP包廂里,我看到了她。
她就那么隨意地靠在欄桿上,手里端著一杯紅酒,和身邊的李瑾低聲交談著。
她的側(cè)臉在水晶燈的映照下,美得讓人窒息。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美,
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淡漠的美。她不再是那個穿著棉布裙子、素面朝天的中學(xué)老師蘇晴桐。
她是京圈蘇家的大小姐,蘇晴鳶。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我沖破保安的阻攔,瘋了一樣地沖向二樓。“晴鳶!”我的聲音,打破了現(xiàn)場的平靜。
所有人都朝我看了過來。蘇晴鳶聞聲,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她的目光,平靜地落在我身上,
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李瑾站起身,優(yōu)雅地?fù)踉谒砬?,微微皺眉:“這位先生,
你認(rèn)錯人了吧?”“我沒認(rèn)錯!晴鳶!是我!陳旭!”我扒著包廂的門,聲嘶力竭地喊道,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就算你是蘇家大小M,就算你一直都在騙我,
可我們?nèi)甑姆蚱薷星?,難道都是假的嗎?”蘇晴鳶終于有了一絲反應(yīng)。
她揮手讓身邊的保鏢退下,端著酒杯,慢慢地走到我面前。隔著一扇華麗的雕花木門,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恨,沒有怨,只有一片純粹的、冰冷的疏離。她紅唇輕啟,
淡淡地開口。“哦?你不是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一句話,將我打入萬丈深淵。
是啊,這句話,是我親口對她說的。就在三天前,我用最刻薄的語氣,最傷人的字眼,
親手將她推開?!扒瑛S,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的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去,
“你回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陳旭,”她打斷了我,
聲音里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疲憊,“你知道嗎,三年前,我為了你,跟家里斷絕關(guān)系,
放棄了蘇家的一切。我以為,我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我陪你吃路邊攤,住出租屋,
為你洗手作羹湯,我以為那就是幸福?!彼哪抗?,似乎穿透了我,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可我錯了。你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你想要的,是捷徑,是巔峰,
是一個能幫你扶搖直上的墊腳石。以前是我,現(xiàn)在是林薇薇。其實我們沒什么不同,
都只是你向上爬的工具而已?!薄安?!不是的!”我瘋狂地?fù)u頭?!笆遣皇?,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輕輕晃動著杯中的紅酒,殷紅的液體像血一樣,“在你逼我簽下離婚協(xié)議的那一刻,
那個叫蘇晴鳶的中學(xué)老師,就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蘇家的繼承人。”她頓了頓,
然后說出了一句,將我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的話。“順便告訴你一件事。
你引以為傲的‘旭日科技’,那個作為核心專利的算法模型……是我大學(xué)時,
隨手寫的一個課堂作業(yè)。我送給你,當(dāng)做結(jié)婚禮物?,F(xiàn)在,我不想送了。
”我的大腦“轟”的一聲,炸開了。5我公司的核心專利,
那個我賴以生存、吸引了無數(shù)投資人目光的算法模型……竟然只是她大學(xué)時的課堂作業(yè)?
這個認(rèn)知,比公司破產(chǎn),比眾叛親離,更讓我崩潰。它徹底摧毀了我作為男人,作為創(chuàng)業(yè)者,
最后剩下的一點點可憐的自尊。原來我不是什么白手起家的天才,
我只是一個……吃了三年軟飯,卻對此一無所知的廢物。
“不……這不可能……是你偷了我的創(chuàng)意!”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口不擇言地嘶吼起來。蘇晴鳶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么冷,那么諷刺。“陳旭,
你真可悲?!彼磉叺睦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對身后的保鏢遞了個眼色。
“把他請出去。蘇家的東西,我們李家,會用一個合理的價格,從垃圾堆里買回來。
”李瑾的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zhǔn)地刺入我的心臟。他不僅要羞辱我,
還要徹底吞掉我最后的心血。兩個穿著黑西裝、戴著白手套的保鏢,像拎小雞一樣,
把我從包廂門口架了起來?!扒瑛S!你不能這么對我!你看著我!”我拼命地掙扎,
卻無濟于事。我被拖拽著,穿過無數(shù)人或同情、或嘲諷、或鄙夷的目光。
我看到林薇薇和她的父親林國棟也站在人群里,他們看著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堆避之不及的垃圾。就在我即將被拖出大門的時候,我聽到了蘇晴鳶最后的聲音。
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李瑾,剛才那件元代青花瓷,我拍下了。
”“送給誰?”李瑾含笑問?!八徒o我養(yǎng)的那條狗,它缺個食盆。”全場死寂。然后,
是壓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竊笑聲。我被那兩個保鏢,像垃圾一樣,
從“天宮”金碧輝煌的大門里,扔了出去。我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大理石臺階上,晚風(fēng)一吹,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淚流滿面。我失去的,何止是一個妻子,一個公司。我失去的,
是一個愛我勝過愛她自己的女人,是我本可以擁有卻被我親手推開的整個世界。
6社會性死亡,大概就是我現(xiàn)在的樣子。第二天,我下跪求前妻被扔出拍賣會的視頻,
配上各種不堪的標(biāo)題,傳遍了整個網(wǎng)絡(luò)。我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話。
我把自己鎖在空蕩蕩的房子里,不吃不喝,像一具行尸走肉。窗簾緊閉,
我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腦子里反復(fù)回放的,都是和蘇晴鳶在一起的三年。
她穿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的背影,她在我生病時徹夜不眠照顧我的樣子,
她在我拿到第一個項目時比我還開心的笑容……這些我曾經(jīng)嗤之以鼻的“平庸”,
此刻卻像最鋒利的刀,一片片地凌遲著我的心。我終于明白,她不是思想古板,是她為了我,
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鋒芒,甘愿為我洗手作羹湯。她不是家境普通,是她為了我,
放棄了億萬家產(chǎn),陪我擠在小小的出租屋里。而我,卻把她所有的付出,
都當(dāng)成了理所當(dāng)然的廉價。電話響了,是我的合伙人老周?!鞍⑿?,公司……徹底完了。
李瑾的‘瑾天資本’,今天早上發(fā)起了全面收購,他們出的價格……低得侮辱人。
我們所有的股東,都同意了?!薄啊蔽椅罩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還有……林薇薇,她今天早上,在朋友圈官宣了和王氏集團小公子的戀情。”我慘笑一聲,
掛掉了電話。意料之中。林薇薇愛的,從來都不是我陳旭,而是“能給她帶來利益”的陳旭。
當(dāng)我失去價值,自然會被立刻拋棄。原來,真正把感情當(dāng)做交易,把婚姻當(dāng)做籌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