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聽得一聲沉悶的“砰——”,似乎揮劍的那個人撞到了墻上。
待王昊的視覺從那道強光中恢復過來,他看到一個皮膚蒼白的男人掠出窗外,另外一個極其俊美的少年一手持劍,另一只手捂住胸口,靠在墻邊,喘息不止。
王昊也不傻,他已經(jīng)厘清正是這個少年幫他脫離了虎口。
王昊嘴唇微翕,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能說話了。他旋即開口道:“謝謝……”
那少年捂著胸口看了他一會兒,道:“……不用?!倍筠D(zhuǎn)身取下支窗木,幫他關(guān)了窗,然后離開了。
“可是……你是誰……剛剛那個蒼白的男人又是誰啊……”王昊還沒來得及問出口,那少年早已經(jīng)走了。
其實根據(jù)兩個人的衣著打扮,還有身處的這間房:磚墻、支窗、青瓦……王昊察覺到自己大概是穿書了,穿進了他不久前還在看的《白切黑》里。
……只是他還是不敢相信他穿成了誰……
【黃宥。你現(xiàn)在是黃宥。剛剛救你的是男主堯凈訓?!縿倓傢懫疬^的男聲再次響起,話畢,萬般無奈地嘆了口氣。
黃宥!竟然真的是黃宥?。∷┏闪四莻€擰巴、男主的ATM機、血包、還想當圣父的舔狗受!
【別罵了別罵了,我勸你還是別這么刻薄地形容黃宥!】
“我怎么不能!還有,誰家的系統(tǒng)像你這么沒有邊界感?穿進來前你問過我的第一志愿嗎?……你至少把我穿成堯凈訓吧!”
【系統(tǒng)?……誰是系統(tǒng)?……你不是在說我吧?】
王昊指了指眼前科技感滿滿的淡藍虛擬界面,說道:“不然呢?”
【我是你的一個老朋友。這個外形是你自己的意識投射,你畢竟在現(xiàn)代生活了二十多年了……你……你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王昊還在消化這句話,忽聽得系統(tǒng)鬼哭狼嚎:【天菩薩!他怎么還玩起失憶了,這叫我怎么帶??!……】
王昊怒:“我還地菩薩呢!你趕緊把我送回去!我明天還有一筆大單要簽!”
王昊覺得自己簡直是穿書界的美強慘。畢竟別的穿書男主不是已經(jīng)嘎了,就是在嘎的路上。哪有他這樣身強體健、如日中天的都市精英(西裝小狗整理領(lǐng)帶.jpg)穿書的!
穿的還是雙男主文!這也就算了,問題他穿的還是受方!
系統(tǒng)卻似突然恢復正常:【你想回現(xiàn)世是吧?好的……系統(tǒng)目標綁定:回到現(xiàn)世。系統(tǒng)角色綁定:黃宥,字玄之。系統(tǒng)任務(wù):……呃…呃……】
王昊皺起眉:“你不是要現(xiàn)編一個吧?”這系統(tǒng)滿月了嗎?就出來打工……
還有,它剛剛那一通迷之操作是在玩考斯普雷嗎?
“我問你,”王昊瞇起眼,“我是怎么穿進來的?!?/p>
系統(tǒng)反問他:【你穿進來之前是不是在書評區(qū)說話了?你說的啥?】
“我叫大家去喝中藥?!?/p>
【那你喝中藥了嗎?】
“沒喝?!?/p>
【是啊,這不是穿進來當給了嘛?!?/p>
……這,不能說十分勉強,只能說非常牽強。
【哪里牽強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這么個情況好吧。而且你還口口聲聲說你先撤。你撤了嗎?你撤了嗎?】
“我……”是又手賤點開了……
【本系統(tǒng)專門懲罰忘本狂徒??瓤取肯到y(tǒng)作一本正經(jīng)狀:【現(xiàn)在給你綁定系統(tǒng)任務(wù):阻止男主堯凈訓屠戮修仙界?!?/p>
全面!太全面了!
王昊瞇起眼,又問道:“那么請問系統(tǒng),我接下來第一個小任務(wù)是什么呢?”
系統(tǒng):【……】
王昊無大語:“……我看別的系統(tǒng)都是很細致的,有各種各樣的數(shù)值,大目標下面還有小目標,這個場景我的任務(wù)是什么,那個場景我的任務(wù)是什么……你業(yè)務(wù)水平行不行啊?”
【哦……說的也是、那你等會兒我,我先去行業(yè)內(nèi)進修一下兒哈——】
說罷就沒聲了,王昊對著虛擬界面消失的地方“喂”了幾聲,沒人應(yīng)聲。
他又嘗試動了動手腳,還是動不了……好吧,這里畢竟是修仙界,想必是那個變態(tài)男施了什么法術(shù)。大概睡一覺醒來就會好了吧?
不管它,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翌日清晨,三聲雞鳴喚醒了王昊。
他抬了抬手,發(fā)現(xiàn)能動了。便立馬下床來到盥盆邊,觀察水里映出來的這張臉。
平心而論,黃宥是個挺英俊的少年,輪廓比起堯凈訓來少一分陰柔之美,多兩分硬朗陽光。搞不懂黃宥怎么頂著這么一張更攻的臉成了受的。
“咚、咚……”傳來兩聲敲門聲。
黃宥道:“進來?!?/p>
來人有兩位。一位白衣少年,另一位青衣少年。和自己一樣,都是十六七歲少年模樣。
那么按照原書的時間線,現(xiàn)在是堯凈訓早期的“凌虛峰求學”階段。黃宥現(xiàn)在所在地是居敬真人的福地——凌虛峰行簡禪院。
而這兩位少年必然就是另外兩位師兄弟:刑子宸和白鐸鳴。
那么問題來了,誰是刑子宸,誰又是白鐸鳴呢?……
黃宥思忖著,轉(zhuǎn)了小半圈眼珠。
很簡單,他只用靜待對面兩位先開口就行了。
叫他師弟的那位,一定就是他的師兄刑子宸。
叫他師兄的那位,一定就是他的師弟白鐸鳴。
“師弟,好些了嗎?”那纖瘦蒼白的青衣少年先開口問道。
“好多了。二師兄。我能走能跳?!秉S宥說著,將他們引到圓木桌邊坐下。
“那就好。昨夜那動靜太大,我也驚醒了。當時就想進來看看你要不要緊,師兄攔住我,說你無礙,就沒進來打攪了。想著今早再和鐸鳴過來看看?!毙套渝返?。
白鐸鳴心虛地撓了撓后腦勺,靦腆一笑,他一向睡得死沉,哪里聽到過什么動靜。
甫一坐下,黃宥就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二人有一點明顯差異——他們都已盥洗完畢,衣冠楚楚,而自己還披頭散發(fā)……幸好至少還用清水拍了兩下臉。
……可是自己一個現(xiàn)代人又不會束發(fā)。他看著刑子宸頭上那頂漂亮的銀質(zhì)發(fā)冠發(fā)怔……
“……師弟、師弟?你想什么呢?昨晚那五通鬼……你有什么頭緒嗎?”
黃宥回過神來,道“五通鬼?……你說昨晚那個是……鬼?!”難怪臉色那么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