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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恐怖游戲里的NPC。
今天是開大巴的666天,也是兒子消失的第1103天。
我如往日一般在副本外候車,摩挲著兒子照片發(fā)呆。
突然一群玩家破窗而入,刀尖抵在脖頸上。
“死NPC趕快發(fā)車!帶我們離開這鬼地方!”
“我這車不是給玩家開的......”
我剛想解釋,就被拽起頭發(fā)。
“你要么開車,要么死。”
我被脅迫著握上方向盤。
當車駛入黑暗時,前方空氣一陣扭曲,出現(xiàn)兩個陰森詭影!細小的黃色眼瞳貼在車前玻璃上,嘻嘻笑著。
“快調頭,那是詭異!”
“死NPC!你帶我們去了哪兒!快調頭啊!”
我翻了個白眼。
“上車也不看一眼,詭異專線,不知道嗎?”
同一時刻,剛結束游戲的詭異們發(fā)現(xiàn)車沒了。
“車呢!沒車我們怎么回家!霍媽呢!”
......
我叫霍野苒,為了找三年前陷入恐怖游戲的兒子。
陰差陽錯成了詭異專線的大巴司機,每日往返于各個副本間,接送詭異出行。
今天車上又來了幾個新詭,我習慣性拿出兒子的照片。
“詭異大哥~你有見過他嗎?他脖子上啊...有個月牙胎記...”
裂口女的尖牙上掛著半凝固的黏液,嘴角裂到耳根一張一合
“霍媽!你魔怔了?瞅瞅它們!”枯爪般的手指向那幾個“新詭”:
我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幾位“新詭”
一個臉上糊著團流動的馬賽克;一個光禿禿的肉瘤頂著幾根稀疏的毛發(fā);最后面那位,脖子以上空空如也,只有幾根血管在跳動。
“啊...對不住...沒、沒看清...里面坐...?!蔽胰讨蓢I,招呼他們往里進。
裂口女尖利的嗓音刮著我的耳膜:
“霍媽,都三年了...能在這世界活下來嗎?我勸你還是放棄吧?!?/p>
她身旁那團蠕動的、散發(fā)惡臭的巨型綠膿包咕嚕作響:
“對啊咕嚕,霍媽咕嚕,你身上也有詭氣了,你也該走了,別找了咕嚕?!?/p>
剝皮人突然現(xiàn)身,聲音像從生銹的喉嚨里擠出來,帶著血沫:
“雖然我們很舍不得你,但是你再待下去,會變得和我們一樣,甚至更糟?!?/p>
...
我收起兒子的照片,重新扶好方向盤。
我不會走的,要走也是帶著兒子一起走。
今天是我開大巴的第 666 天,也是我 52 歲生日。
和往常一樣,送走最后一波詭異,在站點候車。
詭異的大鐘響起,玩家們驚恐地尖叫隨即傳來,我已經習以為常。
伴隨著陣陣慘叫,摩挲著兒子照片,安然睡去。
突然車門一陣響動,我還沒緩過神,車窗被人砸開。
五個人翻過車窗,直接捂住我的嘴,一頓拳打腳踢。
“趕快發(fā)車!帶我們離開這里!”
我無法出聲,只能拼命搖頭。
“大哥!你跟這 NPC 廢話!搶了她鑰匙咱們自己開!”
“你傻!這是恐怖游戲,所有的車只能 NPC 自己啟動!詭異都無法駕駛!你們把她嘴松開,我和她談談?!?/p>
我被松開嘴,為首的是一個刀疤男,刀疤貫穿整個臉。
他咧著嘴。
“你只要送我們去玩家之城,我們就放過你?!?/p>
玩家之城,要穿越整個恐怖游戲,在最邊界。
我看著這群人的打扮,不像初始玩家,個個手拿道具,眼神也絕非善類。
“你們是想逃離詭異游戲?你們放棄吧!只要游戲開始,你們逃到哪兒都是詭異的范圍?!?/p>
我指著其中一人,他渾身黑氣纏身:“他還被詛咒了,詭異可隨時降臨?!?/p>
“咔!”
只是一瞬,剛剛那個被我指的人,頭被砍了下來。
“現(xiàn)在,不會降臨了吧。”
為首的刀疤男,咧著嘴。
我渾身膽寒,這人比詭異更加恐怖!
他在我身上聞了聞,突然笑了。
“帶我們去玩家之城!要不然我就砍了你,你應該不好復活吧?!?/p>
我咽了咽口水。
上次我被玩家誤殺,整個復活的過程,我實在不想回憶。
可是我從未去過玩家之城:
“我這趟車,路徑是定死的,要去玩家之城,必須穿過詭異小鎮(zhèn),而我的車......”
“嘭!”“嘭!”
“哪有那么多廢話!趕快開!不然老子現(xiàn)在就打死你!”
一拳又一拳,生生落下!
“老大!要不然干脆把這 NPC 殺了!說不定嗎,她身上還有道具!”
“對!殺了!這群該死的 NPC 和詭異一樣!都該死!”
這群人,瘋了。
無數(shù)的拳頭落下,我被打得喘不過氣,突然聽到一聲。
“咦,這是什么?照片!”
其中一個光頭男人撿起地上的照片,我慌張地要去搶奪。
刀疤男見我反應激烈,搶過照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照片。
“我見過他。”
我渾身一震,刀疤盯著我
“你開車帶我們去玩家之城,我們就告訴你他在哪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