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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盤被裝進了證物袋,由年輕警察小心翼翼地帶走。
顧言澤的臉色在短暫的慘白后,竟然慢慢恢復了鎮(zhèn)定。
他扶了扶被蘇然打歪的眼鏡,鏡片后的眼神重新變得陰冷而毒辣。
他死死地盯著我,像一條盤算著如何反咬一口的毒蛇。
“偽造?!?/p>
他吐出兩個字,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篤定。
“蘇念,你忘了我是誰了?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彼鋈晦D向中年警察,語氣變得理性,“警察先生,我承認我和許安安的關系是我私德有虧,我向蘇念道歉。但是,這和謀殺案是兩碼事?!?/p>
“蘇念是計算機系輔修的學霸,她有能力剪輯、合成任何她想要的音頻和視頻。那個U盤里的東西,根本不足為信!她就是想用我和安安的私事來混淆視聽,為自己脫罪!”
他這番話,說得邏輯清晰,瞬間又將局面拉回了一點。
中年警察的眉頭再次緊鎖,他沒有表態(tài),顯然是在等技術部門的鑒定結果。
我哥蘇然氣得又要沖上去,被我一把拉住。
“哥,別臟了你的手?!蔽野矒崴?,然后看向顧言澤,笑了。
“顧言澤,你好像很怕那個U盤?”
他眼神一滯。
“如果里面真的只是我偽造的東西,你應該巴不得警察快點看完,然后當眾拆穿我的謊言,不是嗎?”我慢悠悠地說,“你現(xiàn)在這么急著跳出來撇清,是在心虛什么?”
他當然心虛。
因為他不知道,那個U盤里到底有什么。
重生的優(yōu)勢在于信息差,但這個優(yōu)勢,是相互的。
我知道他的計劃,他也知道我知道。我們都在黑暗中出牌,賭對方不知道自己的底牌。
他賭我拿不出實質(zhì)證據(jù),只能靠小聰明攪混水。
而我賭的,就是他的這份自作聰明。
“警察先生,”我不再理會他,轉頭真誠地看著警察,“不管U盤里的內(nèi)容是真是假,有兩件事是事實?!?/p>
“第一,兇案現(xiàn)場的注射器上,有我的指紋?!?/p>
“第二,顧言澤和許安安,是除了我之外,最有可能接觸到我,并獲取我指紋的人?!?/p>
“他們現(xiàn)在又被證明在作偽證,并且有不正當關系。所以,他們陷害我的嫌疑,是不是比我殺人的嫌疑要大得多?”
我條理清晰地分析著,將所有的矛頭重新引向他們。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我的這番話顯然比顧言澤的狡辯更有說服力。
他不再猶豫,揮了揮手,對身邊的下屬說:“把他們兩個帶回隊里,分開審訊?!?/p>
許安安聽到審訊兩個字,腿一軟,再次癱倒在地,這一次,她是真的嚇哭了,哭聲凄慘,再也演不出來。
顧言澤的身體僵住了。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警察會這么快就決定帶走他。
他的計劃里,應該是警方對我進行連番審問,他則以“受害者家屬”和“證人”的身份在一旁施壓,直到我心理防線崩潰。
可現(xiàn)在,要進審訊室的人,變成他了。
兩個年輕警察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顧言澤的胳膊。
他沒有反抗,只是在經(jīng)過我病床時,停了下來。
他用盡全身力氣,壓低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蘇念,你別得意。你以為這就完了?你那張底牌,很快就會變成催你命的符?!?/p>
說完,他被警察用力推了一把,帶出了病房。
房門關上,世界瞬間清凈了。
蘇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他坐到床邊,看著我腿上的石膏,眼圈又紅了。
“念念,哥沒用,哥保護不了你......”他聲音沙啞,滿是自責。
我搖搖頭,反手握住他冰冷的手。
“哥,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蔽业谋砬樽兊脟烂C,“顧言-澤說得對,這還沒完。”
“什么意思?”蘇然緊張地問。
“那個U盤,是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