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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媽把那張離婚報告撕得粉碎,我笑得無比嘲諷。
“撕夠了嗎?這只是抄送給革委會的,正本在我手里?!?/p>
“不過這個婚,我離定了。那五百塊錢,你一分不少地還給我,不然,我們就去紀委好好聊聊?!?/p>
趙衛(wèi)東眼眶赤紅。
“秀娥,我們三年夫妻,你真的說放就能放嗎?”
我直接將手里的信紙摔在他臉上。
“趙衛(wèi)東,你和她鬼混的時候就該想到現(xiàn)在?!?/p>
“三年,我被全大院的人嘲笑,被我媽壓迫吸血?!?/p>
“你所謂的三年夫妻,全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你有什么臉提!”
他閉了閉眼,聲音哽咽。
“秀娥,我知道你在氣頭上,我會處理掉孫蘭蘭,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孫蘭蘭聞言不可置信地搖搖頭。
“衛(wèi)東哥你在說什么?你不是愛我嗎?”
趙衛(wèi)東瞥她一眼,眼神無比冰冷。
“我愛的只有秀娥,不過是看你年輕新鮮,想找個樂子罷了。”
“沒想到你這么不檢點,到處勾搭?!?/p>
看著向她走來的保衛(wèi)科干事,孫蘭蘭徹底崩潰大喊。
“趙衛(wèi)東,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有了你的孩子!”趙衛(wèi)東的臉變了又變,他雙目狠戾。
“你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孫蘭蘭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
“真的,已經兩個月了,就是上次你去公社開會,你說住在招待所,其實是和我在一起?!?/p>
我只覺得可笑。
去公社開會,他們比我想象中糾纏的更久。
趙衛(wèi)東緊抿著唇,看向了我。
“秀娥,如果她的孩子是我的,我養(yǎng)在你名下好不好?”
“你放心,從今以后我只會有你,我......”
“啪。”
我響亮的一巴掌截斷了他沒說完的話。
“趙衛(wèi)東,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還妄想我?guī)湍沭B(yǎng)野種。”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以后離我遠點。”
我自顧自地轉身離開。
我媽還不依不饒地跟在我身后。
“你怎么這么沖動,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誰還能要你???”
“不然你聽媽的,把你的錢給媽保管,我再給你找個好人家?!?/p>
我站住腳步,死死地看著她。
“好人家?是傻子還是瘸子?是年紀大的還是帶孩子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告訴你,哪怕我死了,我的錢也只會捐給國家,不會留給你和那個廢物一毛?!?/p>
我媽瞪大眼,確認撈不到好處開始破口大罵。
“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個賠錢貨,你這個......”
少女時期的我無數(shù)次被她罵哭,下地掙的工分換來的那一點錢也被她拿去給弟弟買糖吃。
那時候我的生活只有黑暗,趙衛(wèi)東只施舍給我一點光,我都想死死抓住。
可現(xiàn)在看來,只有斬斷一切,才是最好的結局。
我回了那個讓我窒息的家,收拾我的東西。
其實也沒什么東西,幾件舊衣服,一個布包袱。
我把他送我的那盒雪花膏,連同那些惡心的回憶,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趙衛(wèi)東追了回來,隔著門喊我的名字。
“秀娥,我真的是鬼迷了心竅,我心里一直只有你。”
“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打開門,表情厭惡地看著他。
“愛干凈卻對我反應最激烈,你憑什么這么侮辱我?”
“趙衛(wèi)東,你有什么資格叫我原諒你!”
他瞳孔震顫,無力地垂下頭。
“因為......因為結婚前,村里的王婆子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