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我的眼睛變得血紅,喉嚨像是被鐵銹灌滿。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發(fā)瘋般掙脫開保鏢。
腦海里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句。時安,你媽媽沒了。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拼命地往醫(yī)院飛奔。5等到我跌跌撞撞的跑進醫(yī)院的時候,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我的衣服,
我卻渾然不覺。站在病房門口,我的手幾乎已經(jīng)抖成了篩子。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顫抖著看向病床一旁的爸爸,問,“爸,媽呢?”爸爸冷著臉看我一眼,
然后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雙眼猩紅,“你還知道來?”痛意順著臉頰上傳至渾身,
我卻毫不在意,只是拽著爸爸的手問,“媽媽呢?”“媽去哪里了!”爸爸看了我一眼,
深深地閉上眼睛,怒吼,“死了!”一瞬間,我的臉忽然變得煞白。我猛的甩開他的手,
激動的喊道,“不可能!”“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蔽业沧驳呐芟蛲J?。
在看到白布身影時,一顆心就像被人剪碎一般。手機嗡的一聲,蘇嬌嬌給我發(fā)來一個消息。
“姐姐,傅總說要讓你把家里的臥室讓給我呢。”照片里,我的東西被全部丟在大街上,
傅沉司站在遠處,背影冷漠??粗切〇|西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一般。我自嘲地笑了一下,
“好,都送你了?!比缓蟀烟K嬌嬌拉黑。跟著爸爸為媽媽聯(lián)系殯葬館。
一連幾天都沒有再給傅沉司發(fā)過消息。直到把媽媽的后事全部處理完。
我才看著爸爸的背影說,“爸,我跟你回家?!卑职旨t著眼眶看了我一眼,
顫抖著手摸上我的臉,心疼地說,“還疼不疼?
爸上次著急了......”我喉嚨間涌上點酸意被我咽下,搖頭,“不疼?!薄昂煤⒆?,
我們回家?!?那日以后,傅沉司在外面玩了幾天,回到家時,看見空空如也的臥室,
心里莫名升起一絲恐慌。姜時安已經(jīng)好久沒回家了。以前不是沒有過離家出走,
但姜時安從來沒有這么多天沒有回來過。他皺著眉頭看著姜時安留下的東西發(fā)呆,
不知不覺將竟睡了過去。夢里他看見他第一次跟姜時安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候蘇嬌嬌剛丟下他出國,他一個人出去買醉碰到姜時安。姜時安還是一個普通的職員,
剛送走應(yīng)酬客戶,一個人站在原地。明明該落寞孤獨的背影,卻異常透露著堅韌。
傅沉司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之后他們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姜時安也為了他辭去了原來公司的職業(yè),轉(zhuǎn)到他的公司。這么多年,
他并不是心里完全沒有姜時安,好的時候他也曾冒出過和姜時安結(jié)婚的念頭。
不然又怎么會跟一個普普通通的她在一起這么多年。如果沒有愛,那這么長的時間也太久了。
畫面一轉(zhuǎn),傅沉司忽然夢見一大片的血。姜時安捂著肚子不停地給他磕頭,
聲音如同哀鳴的厲鬼,“傅沉司求求你了,救救我們的孩子,救救我媽媽,傅沉司,
我求求你了......”傅沉司剛想走過去,就看見姜時安猛的抬頭,雙眼泣血,
冷汗淋漓如同女鬼般,嘶吼大叫,“傅沉司,你還我孩子的命來,你會遭報應(yīng)的,還我媽媽,
我恨你!我恨你!”轉(zhuǎn)頭姜時安看了他一眼,猛地跳下懸崖,傅沉司心嚇得瞬間提了起來,
滿是恐慌,“姜時安——”傅沉司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瘋狂喘氣呼吸。電視大開著,
標準的女播音腔,一字一句地播報,“今日新聞,陸家那位剛回國的神秘繼承人,
今日傳來要與陌生女子訂婚的消息,有小料爆料,陌生女子竟是傅家太子爺?shù)那芭呀獣r安。
”7蘇嬌嬌洗完澡裹著睡衣出來的時候,
看見的就是傅沉司呆站在姜時安臥室門口發(fā)呆的場景她心里猛地一緊,裹著浴袍走了過去,
扒上他的脖頸,“想什么呢?”猛烈的香水味沖進傅沉司的鼻腔,拉回了他的思緒。
“你怎么在這?”蘇嬌嬌愣了一下,沒想到傅沉司會這樣說。她漲紅著臉說,
“不是前兩天答應(yīng)好讓我來這里住的嗎,我就來了......”傅沉司臉色鐵青,
“誰讓你進來住了,這是我和姜時安的房子,滾出去!”然后他黑著臉叫進來保鏢,
讓保鏢把蘇嬌嬌的東西全部帶走,然后沉著臉道,“給姜時安發(fā)消息,
給她說我已經(jīng)把蘇嬌嬌的東西扔出去了,讓她別鬧了,趕緊回家?!北gS愣在原地,
疑惑地說,“傅總,時安小姐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嗎?”保鏢的話就像驚雷在傅沉司的耳邊炸開,
他震驚地瞪大眼睛,“你說什么?”保鏢只好硬著頭皮重復(fù)一遍,“時安小姐,
前段時間已經(jīng)離開了......”傅沉司臉色漆黑,嘶吼道,“去問問她去哪里了,
讓她回來!”保鏢頓了一下,被傅沉司嚇到哆哆嗦嗦的應(yīng)了一聲連忙往外跑。
傅沉司眉頭皺了一下,又想起姜時安肚子里的孩子,他臉色緩和了一些,
“順便再去給夫人買點安胎的東西,夫人剛才受到了一點驚嚇,給她補補身子。
”保鏢愣了一下,呆呆地說,“夫人......夫人已經(jīng)流產(chǎn)了啊?!薄笆裁矗?/p>
”夢里的畫面瞬間涌進傅沉司的腦海,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保鏢看傅沉司真的不知道的樣子,他直接把醫(yī)院的就診記錄遞到了傅沉司的面前。
“前兩天您跟蘇小姐去游樂場玩的時候,時安小姐的母親去世了,
后來時安小姐受到了重大的刺激暈了過去,
醒來后孩子就沒了......”傅沉司根本沒想過姜時安媽媽去世的事情也是真的,
他聲調(diào)有些破音,“什么?怎么死的?”傅沉司頓時臉色蒼白,
他根本不敢想姜時安看到母親去世是怎么樣的,心臟猛地揪緊。心里涌上了無盡的恐慌。
他猛地回頭看向保鏢,焦急地怒吼,“那還等什么,快點去找姜時安啊!
”蘇嬌嬌握住傅沉司的手,
“沉司哥哥......”但傅沉司腦海里已經(jīng)完全沒有蘇嬌嬌了,他直接甩開蘇嬌嬌的手,
大步流星地邁上車。蘇嬌嬌愣了一下,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居然會被傅沉司甩開,
看著傅沉司的車揚長而去,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腳,陰沉著臉攔了一輛車,跟了過去。
8再次見到傅沉司,我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開藥。
上次賽車的事情加上媽媽的去世給了我精神和身體上重大的打擊。醫(yī)生勸我在醫(yī)院療養(yǎng)幾日,
爸爸也心疼地拉著我說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傅沉司猩紅著眼睛看著我,進門的腳步頓在門口,
沙啞著嗓子開口,“姜時安......”我一愣,回頭看向他,想起從前發(fā)生的事情,
黑暗的回憶從我的腦海里被翻出,媽媽的去世,孩子的消失,我的眼睛深紅,
心臟被狠狠地刺痛。我撇過頭,語氣不由得帶著些恨意,“你來做什么?
”傅沉司看到姜時安深紅的眼睛,心臟就像被人攥緊了一般,他快步走到姜時安面前,
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懷里,“對不起,我錯了?!薄拔衣牨gS說了。
”“你媽媽的事......”我的喉嚨就像被酸水浸泡了一般,泛起酸意,
眼淚死死地禁錮在眼眶中,抬頭看著他,“然后呢?”“然后呢,傅沉司!”“是你害死的,
都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來不及看見媽媽最后一面!
”我用力的拍打著傅沉司的肩膀,聲音嘶啞,難過又崩潰的情緒幾乎要淹沒我。
我的心臟越說越痛,就像被人攥緊一般,要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喘上來氣。看見我這個樣子,
傅沉司的心里愈發(fā)難受壓抑,卻只能默默承擔著,他緊緊地抱著我,感受著我的恐慌,難過,
憤怒,口中只能無力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我所有的情緒在頃刻間崩潰而出,趴在他的懷里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才從情緒里微微緩起,我攥緊拳頭,輕輕推開他。眼睛發(fā)燙,聲音嘶啞。
“傅沉司,我們結(jié)束了?!?傅沉司愣了一下,想說話喉嚨卻像被黏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