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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墓探險時,遺傳貧血癥的我體力透支,老公的小青梅卻哭著求我把最后一塊壓縮餅干讓給她。

“姐姐,我知道你身體好,這點饑餓根本不算什么,可我低血糖快暈倒了,你救救我吧!”

思考間,傅司珩對我溫柔一笑:

“老婆,你平時不都只吃進口零食嗎?書意貧血,這塊餅干就讓給她,乖?!?/p>

我好笑道:“餅干是我?guī)響?yīng)急的,給了她我怎么辦?”

反手將餅干塞進嘴里。

傅司珩面色如常,卻一路都不再搭理我,還將走不動路的沈書意背了起來。

出古墓時更是將我關(guān)進密室。

他摟著沈書意道:

“書意體弱,差點因為你沒命,你給我在這里餓三天!什么時候餓暈了我再放你出來!”

我沒說話,只是從包里拿出蠟燭放在東南角點燃。

他們不知道,我是摸金校尉第十八代傳人。

......

點上蠟燭后,我掏出脖子里的項鏈,按下個不起眼的按鈕,我知道某人一定會收到我的信號。

傅司珩透過石門的鏤空門洞,看到我點燃蠟燭的舉動,唇邊揚起一抹譏誚。

“蘇璃,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以為祈禱有用嗎?”

他把沈書意護在懷里,眼底的耐心消耗殆盡。

“書意餓得低血糖,你卻連一小塊餅干都不肯分給她,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人怎么在這種地方撐下去?!?/p>

他話音才落,外面那群富家子弟便開始起哄。

“嫂子要是害怕就趕緊給珩哥認(rèn)個錯,聽說這墓里面還有‘粽子’,給‘粽子’弄醒了可就不好收場了。”

“要我說,就該這么治一治她!珩哥餓她三天都算少,人家書意都那樣低聲下氣求她了,她怎么狠得下心不救人?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

“還真當(dāng)自己是嫂子呢?現(xiàn)在沈書意才是珩哥的心頭好,她以為自己這個嫂子還能做多久?”

傅司珩聽了這些話,面色微沉,朝他們掃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但看向我時,嘴角依舊掛著那抹高高在上的笑意,仿佛施舍一般。

“蘇璃,你仗著自己是探險隊的前輩,惡意霸凌針對書意,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兒上,我可以對你網(wǎng)開一面?!?/p>

“這樣,只要你跪下,跟書意說個對不起,然后從此不許再跟她鬧別扭,別那么小心眼,我就立馬放你出來,這跟你做的錯事比起來,已經(jīng)是很輕的懲罰了?!?/p>

這話像無數(shù)根細(xì)針,扎進我的心臟,密集的痛楚讓我?guī)缀跏暋?/p>

我和沈書意,究竟是誰在鬧別扭?

自從她以傅司珩朋友的身份加入探險隊就處處針對我,明里暗里強調(diào)她才是傅司珩的靈魂伴侶,我不過是個占著位置的擺設(shè),對此我從未理會。

可傅司珩卻全盤采信了她的說辭,認(rèn)定我心胸狹隘,處處為難她,一次次用“為我好”的名義來規(guī)訓(xùn)我,打壓我。

短短半年,我在探險隊的決策權(quán)被全部架空,成了隊伍里可有可無的后勤。

甚至上次因為沈書意的錯誤指揮導(dǎo)致隊伍陷入險境,他都把責(zé)任歸咎于我。

我剛想張口反駁,卻眼尖地看見沈書意的動作,出聲提醒道:

“沈書意,別亂動!你腳的旁邊有個特殊的地磚,這是個很危險的機關(guān),千萬別碰!”

沈書意不動聲色地睨了我一眼,又攥住自己的手腕,滿臉委屈:

“姐姐是不是覺得我學(xué)歷沒有你高,所以什么都不懂,蠢得需要你時刻教導(dǎo)?是,我確實沒有姐姐這么豐富的閱歷。”

“司珩,你把姐姐放出來吧,怪我沒用,一直給隊伍制造麻煩,大家應(yīng)該把我關(guān)在里面,我才是那個需要受罰的人......”

她話音剛落,傅司珩一把將她攬在懷里安慰:

“想什么呢書意,不關(guān)你的事,別聽她疑神疑鬼,是她自己愛顯擺?!?/p>

傅司珩轉(zhuǎn)頭又?jǐn)Q眉對著我,嗤笑道:

“蘇璃,看來你還是死性不改,連被關(guān)著也學(xué)不會安分,還想著貶低書意,不過是一塊裝飾用的破磚頭,有什么不能碰的?”

周圍幾人也紛紛大笑。

“就是,嫂子怕不是小說看多了!以為自己是武林高手呢,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機關(guān)。”

緊接著,傅司珩竟直接將腳踩在那塊磚頭上!

“咔噠”一聲輕響,密室內(nèi)墻壁四處的暗格里瞬間射出無數(shù)淬毒的弩箭!

我心中一驚,憑借肌肉記憶向一側(cè)翻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致命的箭雨。

傅司珩兩人和那群富家子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

“天啊,這是什么鬼東西!真的有機關(guān)??!”

弩箭射在對面的石墻上,力道之大,箭尾嗡嗡作響。

又一輪箭雨襲來,這次更加密集,封鎖了我所有的退路。

我用盡全力扭轉(zhuǎn)身形,依舊感到手臂一麻,一支弩箭貼著我的胳膊擦了過去。

我死死捂住傷口,傅司珩在門外驚呼出聲。

“蘇璃——”

他話沒說完,沈書意就抓住了他的衣袖,泫然欲泣地舉起自己纖細(xì)的手腕。

“司珩,我、我的手腕好像扭到了,都怪我,剛才太害怕了?!?/p>

“我錯了,我不該跟著你們來這種危險的地方,更不該為了一塊壓縮餅干讓你們吵架,要不是我姐姐根本不會遇到這種事。”

聞言,傅司珩臉上的緊張緩和下來,他重新站定,隔著縫隙審視著我。

“蘇璃,明明你只要端正態(tài)度反省自己的錯誤,其實根本不會平白遭受這些?!?/p>

“不過是些擦傷你都狼狽成這樣,那書意餓得兩眼昏花,眼冒金星的時候,你怎么敢有臉吃獨食?”

我看著傅司珩理直氣壯的樣子,被惡心得忍不住吼出聲:

“傅司珩,我也有貧血癥!而且臨行前我提醒過大家,有低血糖的人記得帶應(yīng)急口糧,是你偏要縱容她把包里那些巧克力換成化妝品的!”

“她餓死,關(guān)我什么事?”

傅司珩的臉?biāo)查g青一陣白一陣,他沉聲呵斥道:

“你就這么固執(zhí)?為了不道歉,給自己的錯誤找理由,不惜把責(zé)任推到我和書意身上,也是,你一向驕傲好面子,我居然指望你能學(xué)會溫柔謙讓。”

他話音剛落,我突然感到一陣脫力,整個人跌坐在地。

手臂上的傷口很小,但一股冰冷的麻痹感正迅速蔓延。

下一刻,一股暖流從我下腹涌出。

剛剛躲避危險時一定是動了胎氣。

我的孩子,要沒了。

原本我打算在這次探險結(jié)束后,給傅司珩一個驚喜,現(xiàn)在都被他徹底毀了。

門外的人群看到這一幕也發(fā)出了驚呼。

“不是吧,她怎么流血了?地上那灘是......?”

“我的天,珩哥,嫂子不會是有了吧?那你還把她關(guān)進去?”

眾人的議論讓傅司珩也呆住了,他扒住石門,試圖從洞里看得更清楚些。

當(dāng)他確認(rèn)那是我身下蔓延開的血跡時,眼眶瞬間紅了,立刻對著外面的人吼,讓他們趕快打開石門!

他剛要親自上前,就被沈書意死死拽住,沈書意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意有所指地低語:

“司珩,嫂子不是不能懷孕嗎?”

傅司珩的動作停住了,他狐疑地審視著我,聲音里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蘇璃!你是不是真的有了?”

“呵,我真是昏了頭,醫(yī)生早就斷言你的身體很難再有孩子,這是你弄來的動物血吧?”

“真有你的,蘇璃,你的心機深到這種地步,我差點就信了!”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里對他再沒有一絲期待。

我因為體質(zhì)的問題,一直都很難受孕。

但為了傅司珩,我瞞著所有人吃了無數(shù)藥,調(diào)理了整整一年。

這個孩子,是一個月前悄然降臨的,連我自己都小心翼翼不敢聲張。

我沒想到孩子竟是被他這樣親手害死。

直到此刻,他依然選擇相信沈書意一句憑空的猜測,也不愿給我半分信任。

我無視了下身的墜痛,也沒理會傅司珩的埋怨,掙扎著爬到石門附近,檢查門上是否有隱藏機關(guān)。

沈書意卻突然從門洞另一頭把手伸過來,猛地拽住我受傷的胳膊。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她便將一個膏體涂抹到我的傷口上。

“姐姐,把你害成這樣我心里過意不去,我來幫你涂藥吧?!?/p>

“你干什么!”我急急甩開她,傷口頓時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呼吸變得短促,胸口像被壓住,身上也迅速泛起紅疹。

熟悉的癥狀讓我難受得抬不起頭,這是我貓毛過敏時才有的反應(yīng)。

沈書意…又是她在藥膏里做了手腳。

其他幾人見狀,紛紛面露疑惑:

“嫂子這是怎么了?珩哥都已經(jīng)識破你的苦肉計了,你不用演得這么投入吧?”

“看著跟病入膏肓的人還真有那么點像。”

傅司珩視線落到我身上,見我狀態(tài)格外反常,眼神有一絲松動。

“蘇璃,你......”他剛開口,就被沈書意滿臉驚慌地打斷。

“對、對不起!司珩,我不是故意的,嫂子肯定是傷口感染了,都怪我涂藥的時候沒有幫她消毒,我就只會好心辦壞事......”

說著她一把扔掉藥膏,抬手要扇自己的臉,眼里充滿悔恨。

傅司珩攔住她的動作,疼惜地揉捏她的手腕:

“你別多想,蘇璃她......今天運氣不好,也該她受這一遭的?!?/p>

我苦笑著看著這一幕,顫抖著手不停翻找身上的藥丸。

終于,我找到過敏藥吃了下去,身上的痛感緩和了幾分。

幸好我為了預(yù)防意外狀況隨身帶著過敏藥,不然就算我能破解密室,也難撐到走出去。

我不再去看傅司珩,歇息片刻我踉蹌著站起身,努力忍住傷口傳來的痛,開始仔細(xì)觀察這間密室的構(gòu)造。

下身的血還在持續(xù)流淌,箭矢附帶的毒素開始順著血液侵入四肢百骸,所過之處,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我必須趕緊離開。

傅司珩看到我完全沒有跟他和解求饒的意思,反而開始地四處找出口,臉上露出煩躁。

“你別白費力氣了,我告訴你,這門從里面根本不可能打開!”

“外面是萬斤閘,想出來只有從外面才能開門,你想自己從這里出去,是癡人說夢!”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悉悉索索”的怪異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

我心頭一緊,猛地回頭,只見在黑暗的角落里,出現(xiàn)了數(shù)十雙猩紅的眼睛。

門外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的騷動。

“珩哥,傳說中的‘粽子’,該不會是真的吧?天??!”

“沒想到是真的!完了,嫂子這下真的完了!”

“嫂子,你趕緊認(rèn)錯啊!這些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

傅司珩臉色發(fā)白,他難以置信地抓住沈書意的肩膀。

“你不是說這古墓絕對安全,沒有任何危險嗎!”

沈書意的臉上閃過心虛,但很快就被濃濃的恐懼所覆蓋。

“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竟然真的會存在呀......”

“司珩,我們趕緊放姐姐出來吧,萬一她真的出事了......我不想因為我,讓你們的關(guān)系變得更糟?!?/p>

傅司珩聽到她這番話后,神情游移不定,他咬了咬牙,語氣里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痛惜:

“蘇璃,不要再跟我硬著來了,你就為你的任性向書意低一下頭,我馬上救你,好不好?”

我抬起血污的臉。

“滾開!”

我收回目光,看著那些不斷向我靠近的東西,心里有些發(fā)顫。

那些“粽子”發(fā)出了刺耳的嘶吼,揮舞著僵硬卻鋒利的指爪,朝我撲了過來。

我側(cè)身避開一個粽子的猛撲,強忍著下腹的絞痛,在狹小的空間里閃躲。

它們的視覺很差,但對活人的氣息極為敏感。

此刻,它們停下動作,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徹底被激活,嘶吼著循著氣味,將我包圍!

傅司珩再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他指揮著外面的同伴,開槍攻擊這些粽子。

“粽子”受到攻擊一半沒了動靜,一半逃到了古墓深處。

沈書意湊到門縫前,用一種假惺惺的語氣說;

“姐姐,你別怕!只要你獲得司珩的原諒,他一定會救你的,那些東西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回來,姐姐不要再硬撐了!”

傅司珩目光里帶著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但依舊固執(zhí)地讓我道歉。

我揚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這個男人,恨不得將牙咬碎。

“我說過,我沒有錯。”

下腹的劇痛和毒素的蔓延讓我眼前陣陣發(fā)黑。

我的臉上已經(jīng)毫無血色,嘴唇的蒼白甚至嚇到了門外的人。

“等一下,嫂子她情況好像不對勁,臉色太難看了!”

“要不還是算了吧,珩哥!別真鬧出人命!”

傅司珩的決心開始動搖,他蹲下身,想透過門洞觀察我的情況,卻被我用冰冷的眼神逼退。

他瞬間被激怒,臉色鐵青,讓人打開門。

他進來伸手抓住我的頭發(fā),試圖將我往外拖。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劇痛,男人冷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我死死咬著牙關(guān),一絲血跡從唇角滲出,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

“傅司珩!我們到此為止!”

男人的手猛地一松,又瞬間收得更緊,他冷笑著,抓著我的頭向堅硬的門框撞去。

“到此為止是嗎?好?。∧阆虢Y(jié)束是吧!”

“結(jié)束之前,給我向書意認(rèn)錯!”

額頭撞在粗糙的石頭上,溫?zé)岬囊后w立刻流下,傅司珩卻被我的反抗徹底點燃了怒火,一下比一下更重。

混合的劇痛讓我?guī)缀跏チ酥X。

許久,他終于松開手,厭惡地將手上的血跡在我衣服上擦了擦,轉(zhuǎn)身摟住沈書意,準(zhǔn)備帶人離開。

“蘇璃,我給過你臺階下,是你自己不珍惜,還想用結(jié)束來威脅我?”

“呵,那你就待在這里吧!”

“等那些東西再回來,可不要后悔?!?/p>

說完,他轉(zhuǎn)身帶著人,準(zhǔn)備撤離。

可下一秒,墓頂突然一個被鐵鏈栓著的石棺落了下來。

轟??!

濺起了一陣塵土。

傅司珩一行人臉色慘白,驚恐地望著石棺打開,一副身穿鎧甲的“粽子”從石棺中跳出。

眾人嚇得立馬慌亂地開槍,可這次卻不起一點作用。

在眾人的尖叫聲中,突然一聲巨響,墓穴被炸出一個大洞,一個身影順著繩索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徑直走到我身邊。

“阿璃,我來接你了!”


更新時間:2025-07-31 10:16:05